第264章 大敗虧輸 紛繁複雜
但是這一次的戰爭終究是秦國輸了,這樣的狠辣也沒有抹掉絕對的實力差距,戰場之上反而更加混亂,不過秦軍優秀的素質還是讓匈奴損失不小。
這可是銀月狼騎,又是冒頓親自率領,戰力之強難以想象。
不過,這騎兵也是他的心頭肉,每損失一個都會讓他肉疼,想要訓練出一個優秀的狼騎,還要有與之匹配的巨狼,更是困難重重。
這一戰從上午一直持續到夕陽西下,雙方才各自收兵,巨大的損失讓秦軍難以承受,這簡直是一場慘敗。
秦軍一戰之下損失數萬人馬,傷者更是不計其數,戰場之上哀嚎遍野,趙佗的臉色異常難看,這是他所能控製的所有兵力了,今日之後戰力損失大半,軍心渙散之極,若非冒頓心疼自己的狼騎損失過大,十五萬大軍幾乎就要損失殆盡了。
這一戰讓整個天下再次震驚,原本已經明朗的局勢再次晦澀起來,實在是震動天下。
此時鹹陽宮中。
看到最新的戰報,始皇帝臉色大變,驀然起身猛地起身,眼神之中滿是曆史色。
“陛下!”內侍們看到始皇帝發怒,都不由驚慌失措跪了一地。
“出去,都出去,將左右丞相都召來”。
內侍們鬆了口氣,始皇帝對於自己的近侍從不亂殺,但是自從始皇帝成就千古功業之後威勢越來越聲勢重,不怒自威自是如此,稍有顯露則讓人膽戰心驚。
“大秦鐵騎縱橫天下無往不利,沒想到十數萬大軍敗給了區區兩萬匈奴騎兵”。
李斯和馮去疾都不由暗暗搖頭。
“陛下,匈奴自來強橫異常,這個銀月狼騎更是匈奴單於冒頓最為根本的一隻力量,戰力極為恐怖,甚至不在太子殿下的幽夜龍騎和黃金火騎兵之下,而且人數足足有兩萬,黃金火騎兵和幽夜龍騎加起來也隻有一萬人”。李斯肅然道。
始皇帝默然稍許,才皺眉道:“不管如何,帝國如今已經遭到了重創,北方糜爛,帝國需要休養生息”。
馮去疾道:“陛下,趙佗雖然失敗,但是隻怕是非戰之罪,南境大軍多為南人,新軍居多,難以展現帝國真正的戰力,敵人的戰力異常強大才是最為關鍵的原因,不過趙佗還不算太愚蠢,還保留了一半的戰力,草原已入深秋,匈奴人就要走了”。
“難道任由這些蠻夷之輩劫掠中原然後安然離去,等他們恢複元氣之後,再次攻擊嗎?傳令趙佗,無論付出何種代價,都要將匈奴人留下,草原的天災就能徹底鏟除這個隱患!”
“可是陛下,幽夜龍騎和南境大軍都已經無力再戰,蒙恬深入草原如今杳無音訊,百戰穿甲兵需要震懾南方的叛逆,而且已經鞭長莫及,我們此刻縱然不顧一切的調兵,也已經來不及了,一旦南境大軍消耗光,會有更為嚴重的後果的”。
右丞相的據理力爭,讓始皇帝稍稍冷靜,作為最高明的政治家,心中明白,自己想要速戰速決的想法已經不可實現,若非有之前太子的大勝,不但北境糜爛,隻怕還會引起匈奴人更大的野心,冒頓沉重的一擊就是要說明一個事實,匈奴不可欺!
“罷了,傳旨趙佗,不可輕啟戰端,盡力守住要地,防止匈奴繼續劫掠,繼續執行太子的殺胡令,盡量擊殺匈奴兵”。
李斯和馮去疾都不由微微出了口氣,皇帝陛下終於沒有衝動,不過也是,以皇帝陛下的智慧,也知道接連掀起舊的傷疤之後的結果,帝國一旦整頓完畢,整個帝國運轉完畢,戰力不但能恢複舊觀,甚至還會更上一層樓。
這需要時間,而匈奴也需要時間,隻有度過今年的難關,匈奴才會有未來,生存之間的鬥爭不要談對錯,隻有勝負,勝者生敗者死。
小城之中,贏熙看著最新的消息,瞳孔一縮,手掌猛地一握,掌心的茶杯驀然化作齏粉。
“十五萬大軍,一夕之間就崩潰了,趙佗,看來我終究還是高估了他,也對,南境軍隊的戰力是在山嶺之間,北境是騎兵的天下”。
軒窗默默開著,幾片花瓣飛入,落在案上,贏熙手指一撫輕輕一彈,花瓣猶如利刃一般飛出,將一隻小蟲子釘死在柱子上。
“咚咚咚——熙哥哥,廚房做了羹湯,喝一點吧”。
“進來吧月兒”,嫻靜少女慢慢走進來,手中拿著一個食盒,很快擺上了幾個精致的小菜,月兒手藝極好,隻是平日裏也輪不到未來的娘娘親自做飯,不過這裏簡陋,月兒也就親自做些飯食,慰勞一下贏熙。
隻是贏熙還未動筷子,一道閃電卻忽然躥了出來,一下子落在贏熙肩上,粉色的舌頭吐出,若非是顧忌贏熙發脾氣,隻怕口水都要滴在贏熙臉上了,月兒這碗羹湯可是做的很是講究,其中滋補的藥材都很是名貴。
“好了,看來再不吃到肚子裏,就便宜這家夥了”,說著就吃了起來,鮮香可口味道極佳,都是張良特意進貢的頂尖食材,有北地生長的香菇,西域的烏骨雞等,原本就是滋味極佳,經過月兒妙手烹製,味道醇美厚重,贏熙這些日子也和眾人一般都在吃幹糧,此時也忍不住胃口大開。
吃完之後才想起還沒問月兒有沒有吃過,不由笑道:“瞧我,吃完了才想起月兒來”。
月兒自然是明白他的意思,笑道:“你這人這才想起我呢,不過本小姐早就吃過了”。
“還好有月兒陪著我,否則這漫漫征程一定孤寂的很”。
月兒微笑著起身,將滿是幽怨的小家夥銀麟抱在懷裏,從懷中掏出一些肉幹喂它。
“這些日子雖然四處征戰,但是能陪在熙哥哥身邊,我就很開心了”。月兒柔聲道。
“哎,我知道月兒你不喜歡殺戮,但是這個世上種族之間的對決,有的時候沒有善惡之分,就像是如今的匈奴,雖然對於我們中原王朝來說是窮凶極惡的存在,但是若非草原劇變,他們也不會如此不顧一切的攻擊中原,都是為了生存,誰又能指責誰呢?有的隻有立場”。
月兒乖巧的點點頭:“我知道,就像以前燕國邊境,數年之內總會有胡人入侵,父親就會組織人馬抵禦,也是一般”。
“是啊,隻是如今草原出了一個可以稱為撐犁孤塗的匈奴單於冒頓,讓草原的力量空前凝聚,趙佗剛剛在前線戰敗了”。
月兒不由一驚:“敗了?”
“非但是敗了,而且極為淒慘,損折大軍數萬,傷者不計其數,雖然尚且有十五萬大軍沒有出戰,但是隻怕也已經驚弓之鳥,難堪大用了”。
月兒此時才知道為何贏熙的臉色如此沉凝了。
“那我們該怎麽做?整軍出擊嗎?”
贏熙笑道:“小傻瓜,如今整個大軍戰力大損,已經不能打了,隻能等待”。
月兒道:“不打了?那等待什麽?”
“等待冒頓和匈奴騎兵退走,而且要不斷地襲擾,讓他們走的匆忙些,少帶走一些東西”。
月兒心中有些難受,贏熙無論在做什麽事都是智珠在握的樣子,仿佛任何事都不在話下,此時竟是如此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