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雨夜殺戮 絕鋒之機
大雨傾盆,暗雨沉沉,大雨清冷,匈奴人穿著皮甲不懼寒風冷雨,但是畢竟沾了水,皮甲沉重些許,尤其是最近作戰屢屢失利,軍中士氣低迷,頭曼單於更是動不動大發雷霆,讓這些兵丁更是萬分小心。
黑暗的雨夜,讓他們緊繃的神經鬆弛了下來,畢竟這樣的天氣,終於不需要作戰了,匈奴兵沒想到,野戰無敵的匈奴騎兵也會依仗堅城,才能安心,用騎兵攻城不是一個聰明的決策,那個大秦的王子也不會做這種事,這幾天的交手就是如此,對方沒有一次強攻上郡的城牆。
腳下的城池給了他足夠的信心,雨聲越來越急,不時有閃電亮起,冷風穿過皮甲的縫隙,讓人通體濕冷,又是一道閃電落下,照亮了夜空,隻是此時他忽然感到一個影子遮住了光芒,抬頭一看,卻是一隻巨鳥飛過長空。
還未驚叫出聲,一道劍光就沒過了咽喉,聲音也隨之湮滅無蹤,數十名殺手一起出手,城頭的匈奴人還未反應過來,就已經被砍斷了咽喉,雨夜是聲音最好的掩護,
城樓之中燈火通明,數十名匈奴人正在喝酒賭錢,屋子裏一口大鍋煮著羊肉,香味四溢與屋子外的冷雨簡直是兩個世界,匈奴人呼喝不絕,其中一人道:“奶奶的,這仗打的實在憋屈,要我說就集合大軍,將那個什麽帝國公子殺的片甲不留”。
旁邊一人冷哼道:“小子,你胡吹沒事,但是不要拖著別人和你一起去死”,發話的是一個四十餘歲的中年人,中年人將自己灰黃的長須編成辮子,張口怒喝之下胡子亂擺。
“你什麽意思?”,第一個匈奴人怒道,長胡子道:“你懂什麽,對方不但裝備精良而且個個悍不畏死,那日第一戰,我也隨著單於出城了。整整四千騎兵,隻有幾百人回來了,其餘的都死了,他們結陣如林出刀如雨,仿佛每一個人麵臨的都是對方的全部,這樣的騎兵想要訓練出來何等艱難!就連我們這些在馬背上待了一輩子的老家夥都做不到”。
第一個匈奴人頹然坐在椅子上,拿起桌子上的酒壇狠狠地灌了一口酒水,呸道:“老子就不信,他們有那麽厲害”,此時大門打開了一道縫隙,一個人走了進來。
“還沒到換崗的時間呢,就急著跑回來,真是懶鬼,聞到煮了羊肉一個個都像是草原上的狼,哈哈”,這個匈奴人還未笑完,喉嚨仿佛被卡住,再也發不出一絲聲響,一絲血跡從喉嚨張開。
還未等剩下的匈奴人反應過來,又是一道劍光閃過,又有一個匈奴人死在劍下,劍意不斷,猶如鳶尾花飄過野草的葉尖,整整五個匈奴人死在劍下,而之前的那道劍光則是劃過了六個匈奴人的咽喉;整整十一個匈奴人全部死亡!
“看來還是我的劍法更高一籌”,贏熙用手帕抹掉了純鈞沾染的一絲血跡,他身邊站著一個身材高挑的女子,正是田言,她並未拿著驚鯢劍,但是劍法一樣狠辣淩厲。
“公子贏了一個小女子,似乎不值得得意”,贏熙笑道:“贏了女孩自然不需要高興,但是應了越王八劍之一的驚鯢先生,卻是值得驚喜”。
田言不在接話,“城樓已經肅清,接下來就是打開城門,讓騎兵攻入城中”,贏熙道:“頭曼身邊有月狼之裔拚死護衛,我們攻入城中也很難將他們徹底殲滅,畢竟他們的兵力遠超我們,不過頭曼給了我們殲滅他們的機會”。
此時那數十名殺手,已經肅清了城頭的匈奴人。
“城中最大的宅邸就是城主府,這是一座木質的宅邸”,贏熙道,田言瞬間明白了,贏熙要用火攻,但是此時大雨,火攻似乎難以奏效,但是贏熙卻拿出一個黑黢黢的鐵桶子。
“這裏麵是一種精煉的火油,這種火油極為易燃,縱然大雨也難以澆滅,那是一座木質大宅,一旦開始燃燒,就不會停止了”,田言道:“公子果然早有準備,看來頭曼今夜必死”。
此時的頭曼正在城主府之中欣賞歌舞,隻是無論是最鮮嫩的牛羊肉,還是大廳之中舞姿曼妙的舞女,都沒法子徹底他心中的煩躁,戰局不利啊,秦國的實力遠遠超過他的預料,一個贏熙已經如此難纏,要是秦國其他的鐵騎趕到,更大的麻煩還會接踵而至。
一個極為嫵媚的女子站在他身邊道:“單於,心裏不必煩躁,秦國的力量的確強大,但是他們並不團結,秦國之中可是已經有人在給我們傳遞消息了呢”。
“哼”,頭曼引了杯中酒,“這群可惡的中原人,我要殺光他們,讓他們知道我們狼族的厲害”,那女子笑眯眯的點了點頭,又斟了酒。
“單於威武蓋世,怎麽會輸呢,根據消息,那個贏熙的騎兵隻帶了幾天的糧食,他們又不能攻城,我們隻要防守幾日,他們就死定了,就像是那些羅馬人,再厲害一旦彈盡糧絕也隻能束手待斃”。
聽著這樣的話,頭曼單於眼中閃過一絲紅光,“說得好,正是如此”。
女子嫵媚一笑,拿起酒壺又倒滿了酒水,心中暗暗冷笑,十二公子的確是厲害,但是軍隊交戰自古以來就是最凶險的事情之一,決定成敗的因素實在太多,而現在這個匈奴首領雖然受創,但是主力未損,再過兩天,匈奴騎兵就會發起總攻,那時候人困馬乏的帝國騎兵,不。應該說是武陵君的騎兵,就會灰飛煙滅了,想到得意處,嘴角多了一絲淺笑。
頭曼飲下一口酒水,忽然感到大門外有耀眼的白光,正要喝問,忽然一人跑進來道:“單於,不好了,府邸著火了”,頭曼霍然站起來,將酒杯擲在地上。
“這麽大的雨,怎麽著火了?”,說著滿是驚怒之色。
“不知道怎麽就著了”,士兵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頭曼道:“趕緊救火”,士兵屁滾尿流的跑了出去,但是他的腳步剛剛出了門口,就霍然道下,一個黑影站在門口,手中長劍的影子被火光拉得長長的。
“你是誰?”,衛兵登時圍住他,那人冷笑道,“殺你的人”,劍影連動,衛兵手中長戈登時從中分為兩段,從頭頂多了一道血痕。兵戈戰甲竟然無法稍稍抵禦此人的劍鋒!
頭曼登時又驚又怒,他自然認出了此人,在戰場之上,就是這個少年,讓他奪路狂奔,自己還被他的劍鋒所傷。
“一起上,殺了他,取下他的頭顱,封千夫長!”,頭曼怒喝道;
暗中出現了數十個壯漢,身材壯碩黝黑,渾身筋骨紮實仿佛是海中礁石,仿佛有無窮精力。
“哦,據說狼族高手每一個都是做出色的獵人,不過今日的獵人是我”,門外此時已經是烈馬狼煙,帝國騎兵已經不再是還未飲血的幼狼,此時他們已經享受了鮮血的味道,他們的長刀出鞘,猶如激流一樣衝擊著匈奴人脆弱的防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