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王湘君打人
繼續踏上旅程。尹樂堅持不要楚曄背著,她穿著鞋子,並且包紮了草藥,走路也不覺得太疼。
一直沿著河流往下走,走了一個多時辰,景色基本都沒有怎麽變動。期間,楚曄見附近有野果,便采了一些回來,但是吃了兩頓魚生,大家都不想吃水果,都隻是隨便咬了一兩口,便等著中午抓魚吃。
中午沒有再吃魚生,而是架起了架子燒烤,因為有淮鹽和打火機,所以不必吃魚生,可以吃一頓熟食了。
兩天沒吃過熟食,大家看到燒烤魚,都口水直流。
楚曄對尹樂道:“你從哪裏張羅來這些鹽?”他又研究了一下打火機,不解地道:“這東西會噴火,是什麽東西啊?”
尹樂聳聳肩,“不知道,昨晚在山坳上,我見到一具屍體,是屍體身上的隨身物品,我拿了。”
“昨晚?”楚曄一愣,隨即想到是他被帶出去的時候,神色不由得有些痛苦。
尹樂笑道:“昨晚,什麽事都沒有發生,我的衣裳,用來裹住那具屍體,讓他不至於衣不蔽體入土。”
王湘君隨即冷笑:“編,繼續編!”
尹樂看了她一眼,神定氣閑地道:“你怎麽知道我編的?王小姐果然有洞悉人心的能力。”
“是啊,妖精帶你上山,然後發現一具屍體,你脫了衣服蓋住屍體,讓屍體入葬,整件事情,你從一個肮髒的人變成了一個聖潔的人,真是可笑,相信你的才是傻子。”王湘君冷笑一聲道。
楚曄淡淡地道:“本王相信!”
楚坤沉默了一下,也道:“朕也相信。”
王湘君忽然變臉,厲聲道:“楚曄,你不要忘記,我才是你的未婚妻。”
楚曄笑了笑,“現在不是了!”
王湘君一愣,倒抽一口涼氣,“你什麽意思?”
“本王說得很明白,你聽不清麽?”楚曄臉色鐵青,嘴角有一絲森冷的笑意。他本是個驕傲的人,若不是為了跟王鎮西合作,根本不會娶王湘君這樣的女子。如今經過一係列的事情,他對王湘君更是厭惡,莫說要娶她,就連跟她相對多一會兒,他都不願意了。
王湘君冷笑,“好,這話是你自己說的,希望你不要後悔。”
“本王做事,從不後悔!”楚曄收回眸光,凝視著尹樂,問道:“你願意回去跟劉家脫離關係,嫁給我嗎?”
尹樂笑了一下,“不必跟劉家脫離關係,我也可以嫁給你。老爺子從沒當過我是孫媳婦,不過是要我保護他的孫子。隻要陳情緣由,他不會反對。”
“好,我相信你。”楚曄忽然豁出去了,反正事已至此,他不想再深究尹樂以前的事情,不管他此刻心裏愛的人是誰,或者有誰不能忘記,從今日開始,他要努力地走進她的心,終有一日,他可以取代那叫劉曄的男子,成為她畢生深愛的人。
尹樂舒了一口氣,來趙國這麽久,此刻心裏才踏實。
吃了魚,四人繼續前行。王湘君額頭的傷有發炎的跡象,但是她不要任何人替她療傷,自己采了草藥摁在傷口上。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終於看到前麵有人家,楚坤首先喊了出來,“有人家了,我們走出大山了。”
這裏叫白木村,說是村子,其實也隻有十幾戶人家,他們都在附近種橘子為生橘子豐收的季節,他們會雇請馬車進山運貨,換取生活所需。聽到他們是從淩荒山下來的,都嘩然,畢竟這些年進入淩荒山的,基本無法活命。其實也活該楚曄等人幸運,懂得從河流一直走,之前誰都不知道從河流逆流而上,可以進入淩荒山,他們以為隻有山路可進。
不過淩荒山上妖魅甚多,村人都不會上山,即便知道有路可通,但到底危險重重,上去也無法狩獵,去也沒用。
白木村的人很熱情,招呼他們住了一晚上。村中有一個赤腳大夫,為尹樂換了藥,便想去給王湘君查看傷口。然而白木村的人都不愛洗澡,身上有一股氣味,還沒靠近王湘君,便被王湘君怒斥,“你不許靠過來,把藥給我,我自己敷。”
那赤腳大夫尷尬不已,他們一向熱情待人,人家也會他們十分客氣,從沒遭受過斥罵,他手裏拿著藥,進不是,退也不是。
尹樂對赤腳大夫道:“大夫,不必管她,把藥放在桌麵,她自己要用,自己去拿。”
王湘君因為是相府千金,自小身邊的人便對她畢恭畢敬,她自小學武,武功得到武林高人的真傳,所以府中也好,外麵的人也好,無一不對她敬畏有加。相府中,侍衛們都不叫她小姐,而是叫她少主,可想而知,她在相府中權勢有多大。
她在山中受了楚曄和尹樂的氣,發作不得,如今下了山,見到了人,便自覺不需要再依靠楚曄,那脾氣就爆發了出來,當然,也不好對著楚曄發,便全部氣撒在赤腳大夫身上。
她聽聞尹樂的話,冷笑一聲:“隻懂得狐媚勾人,是我女子的羞恥。”
她起身取藥,丟下一錠銀子,因用力過猛,那銀子在桌麵上彈跳幾下,便咕嚕嚕地滾到赤腳大夫腳下,大夫臉色漲紅,道:“不要銀子。”
王湘君淡淡地道:“你還是拿了吧,我不想欠你們這些鄉巴佬的人情。”她不愛欠人,自然也不許人家欠她的,誰欠她的,她也一定會討回來。一如龍尹樂,這兩日的恥辱,她會加倍償還。
大夫頓時上前,想要搶回她手上的藥,被王湘君一腳踢了出去,大夫乃是村中的權威人物,他被打,其餘的人豈能善罷甘休?
頓時,村中老中青甚至婦孺孩子也都拿著家夥過來,赤腳大夫宅心仁厚,連忙勸阻,隻是王湘君已經被一個婦人潑了一身的 尿,她暴跳如雷,要打那婦人,被楚曄伸手攔阻。
“你……”王湘君很生氣,抬頭見到楚曄鐵青的臉色,頓時心中一怵,卻還是挺直腰杆道:“她太過分了,我教訓她一下不應該嗎?”
“是你過分還是人家過分?人好意給你換藥,你不領情就算了,還拿銀子出來侮辱人,誰稀罕你的銀子?這裏是人家的地方,即便是皇帝來到這裏,也不敢如此囂張,你倒好,先是侮辱了大夫,再動手打人,還說人家過分?王鎮西怎麽會教育出你這樣的女兒?真是丟臉到家了。”楚曄難得說這多話,他平日惜字如金,如今看來是動了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