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三十六章 抱歉,我來晚了!
“殺!”
隨著各大勢力的人魚貫而下,頓時,聶家四處皆是戰場。聶家的實力與林家等幾大家主相差無幾,但此時麵對他們聯手攻來,也隻能是節節敗退。整個聶家都在不斷的淪陷。
聶經賦抬頭看著這幕,雙目通紅如似要噴出火來,但此時他被林甲和高莊來手拖著,已是騰不出手來去營救自家的弟子,隻能是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倒在那些屠夫的屠刀之下,隻能是眼睜睜的看著他們慘死。
“啊!”聶經賦抬頭怒吼一聲,一劍將林甲劈開,反身一劍朝著高莊頭頂斬去。
高莊見此,隻是冷笑一聲,身形朝著後方退了一步,便是將這一劍躲過。而後反手將他的長劍製住。
那邊,林甲冷笑一聲手中的戰刀斬向他的頭顱。
“老爺!”下方的紅夫人見此,驚呼一聲,身形朝著這邊衝來。
“紅夫人!”那項白冷笑一聲,攔在她的身前嗬嗬笑道,“夫人還是與我過兩招吧?”
紅夫人身形被他攔下,隻能是眼睜睜的看著聶經賦陷入險地。
而就在這時,半空之中卻是傳來了三聲悶哼。
項白微微一愣,轉頭看去,便是見著那林甲和高莊皆是麵色難看的捂住胸口朝著後方退去。
而那聶經賦顯然也是受傷不輕,不過卻是在猙獰的大笑著,看著幾人麵帶幾分嘲弄之色。
“怎麽?真以為,我聶家好欺負不成?”聶經賦冷聲道,“今日就算是你們破了我聶家,但我也不會讓你們好過!”在他的手中,托著一座寶塔,寶塔之上,七彩光芒圍繞,光看上去,便是件不俗的法寶。
林甲見著這幕,嗬嗬笑了一聲,“怎麽?這是要拚命了不成?”
高莊則是眼神炙熱的盯著那寶塔,那絕對是一劍不同凡俗的寶物,說不定就是那葉默所留下的。一想到如此,他的心便是活絡了起來。在他的心中,聶經賦已經是一個死人,而他此時,唯一要盯防的便是一旁的林甲了。
在這等寶物麵前,兄弟怕是都要反目成仇,別說是他們了。
“殺!”高莊大笑一聲,率先出手朝著那寶塔拍去。
那林甲又如何會是不知道他的意思,見此,也隻是冷笑了一聲,看著麵前的聶經賦,眼中浮現強烈的殺意。
“囚!”聶經賦怒喝一聲,手中寶塔飛出,直接囚禁了大片的天地。
那林甲大笑一聲,看著聶經賦眼中滿是譏諷之色,“聶經賦,還掙紮個什麽,有何意思?不如是乖乖的束手就擒,我好給你一個體麵的死法!”
雖是如此說著,不過他卻是不敢有絲毫的大意,畢竟兔子急了也會咬人,更別說聶經賦一個準王強者了。若是在有十足把握之下,他還被拖下水的話,那就真就映照了聶經賦的那句話,遲早有一日,這一幕要發生在他聶家了。
眼見著那寶塔朝著自己飛來,林甲冷笑一聲,身形消散在半空之中,可就在他想要離開這片虛空之時,卻是發現自己的身形竟是動彈不得。
這時才想起,這片虛空已是被那聶經賦給囚禁住。
微微抬起頭來,便是見著聶經賦麵帶幾分的看著自己。而那寶塔已是落在他的頭頂上方,猛然落下,直接將他的身形給囚禁到了其中。
不過即便是如此,林甲也是不急,負手站在寶塔之內,見著想不到破解之法,幹脆是直接盤膝坐下,反正他是不急。
而這邊聶經賦剛收了林甲,那邊的高莊已是來到了他的麵前,抬手一掌拍在他的胸口,將他的身形逼著朝著後方退去,隨後又是一腳踢在他的腹部,將他身形打得直墜入下方地麵。
“老爺!”紅夫人在此時終於是忍不住了,也不管身後的項白,飛身落下將聶經賦給接住,看著他眼中滿是擔憂之色。
“無需擔心!”聶經賦對著她微微搖頭一笑,“今日這些人如何破我聶家,今後,他們家族便是要如何被靜靈所破!”邊說著,微微抬起手來,手中仍是托著那個寶塔。
大笑一聲,對著四周怒吼道,“林甲弟子聽著,若是不想讓你們家主死的話,最好是給我住手,不然的話,我就將他給煉化,給你們送上一份大禮!”
林家弟子紛紛轉過身來,看著聶經賦眼中皆是露出憤怒之色。他們倒是有些人不太在意家主的死活,在意的是他們林家的顏麵。
不過高莊卻是沒了這份顧慮,在此時他甚至是恨不得那林甲死去,身形衝下,手中掐訣朝著聶經賦的頭頂拍落。
“將死之人,還敢在此大放厥詞!”
幾個老者衝來,將高莊擋下,他們皆是聶家的長老供奉,此時也是一個個的渾身是血,不過眼中倒是沒有絲毫的膽怯之色。
看著來人,高莊笑了一聲,“嘖,我說聶家長老,這聶經賦私藏外來者,才是將你們聶家弄成了如此境地,你們還要護著他不成?不如是斬下那聶經賦的頭,再將那外來者給交出來,我們或許還可以饒你聶家,給你們保留一些香火!”
“我呸!”一發須皆白的老者吐了一口唾沫,麵帶譏諷的盯著麵前的高莊,冷聲道,“無恥小賊,我們聶家豈有如此之人?”
“哈哈!”高莊大笑一聲,眼神一冷。突然來到一老者身前,抬手拍在他的胸口。
頓時,在那老者的胸口出現一鮮紅的掌印,臉色一紅,身形朝著後方倒飛出去。
“無恥!”聶家大長老冷哼一聲,手持長劍朝著高莊攻去。
但他修為不及高莊,不過是交手了幾招,便是落入了下風,隻能是節節敗退。
“你們還愣著做什麽!”高莊回頭看了眼,大笑一聲道,“還不給我殺?將聶家的男人都給我殺了,女人倒是可以留下!”
頓時,四周的人皆是狼叫一聲,朝著聶家弟子撲去。
密室之內,聶靜靈背靠著石門,聽著外邊不時傳來的喊殺聲,心都在滴血。她雖已是傳訊於葉默,但此時葉默也是自身難保,就算是能來,怕也是不知道是什麽時候。而等到那時,整個聶家怕是已是淹沒在血泊之中。
她恨,恨自己的實力太過於低微,恨自己在此時,仍是幫不上任何的忙。
深吸口氣,看著麵前的聶家弟子,見著他們此時一個個的麵帶憤怒之色,心也是逐漸的平靜了下來。
“靜靈姐姐!”一男孩走到她的麵前,紅著眼道,“家主和我爸爸他們能夠回來嗎?”
聶靜靈微微點頭,握住他的手微微笑道,“定是會的!”
高莊獰笑著,接連敗了數位聶家長老,隨後緩緩的走到聶經賦的麵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們夫妻二人。
“如何?”高莊看著他,冷聲笑道,“葉默在哪?”
聶經賦閉著的雙眼緩緩睜開來,麵帶譏諷的看著他,笑了一聲道,“我就算是告訴你葉默在哪,莫非你敢去找他不成?”
“少廢話!”高莊冷哼了一聲,一腳朝著聶經賦的腹部踹去,“問你話,你說就是了!”
聶經賦一把抓住他的腳裸,一把將他給掀翻在地。手中多出一顆紅丸,毫不猶豫的吞入口中。頓時,身體的肌膚皆是變得通紅起來,而在此時,他的氣息也是接連壯大了數分。
“你瘋了?”高莊見此,心中頓時一驚,看著聶經賦就像是看個鬼一般。
那紅丸的作用,他自然是知道的,犧牲所有的生命力,凝聚在一個時辰之內。而這一個時辰之中,他的實力,將會得到前所未有的提升。
聶經賦看著高莊,笑了一聲,“我說了,要你死!”
微微抬起手,空中便是多處了一條浩浩蕩蕩的劍氣長河。
看著這幕,高莊心中不由得一顫,他可不願意與聶經賦拚命。對著一旁的項白和那吳極怒吼著,“你們還在等什麽,還不和我練手,將這老賊給我殺了!”
項白冷哼一聲,身形卻是朝著後方退去。
“一個時辰之後,他自然便就是死了!”
見著他如此,那吳極也是朝著後方退去,“我覺得項兄說得在理!”
“你們……”高莊見著這幕,怒吼一聲,“無恥!”
但此時,聶經賦已是來到了他的麵前,抬手一指,頓時那漫天的劍氣便皆是朝著他斬來。
高莊怒吼一聲,他此時也是想退,但卻是脫身不開。在他的身上,也是炸開一團血霧,到了此時,他也不得不拚命了,不然的話不等一個時辰過去,他便是要命喪於聶經賦的手下。
心中對於吳極和項白的恨意已是到了頂峰,若是可以的話,他倒是想要轉身去對付這兩人。
聶經賦大笑一聲,每一劍遞出,天地間便是充盈著浩蕩的劍氣,一時間,宛若是那戰神一般,無人能敵。
高莊雖是準備拚命,但也隻能是節節敗退,連還手之力的都沒有。
城主府,風長雲看著聶家的方向感受著那邊傳來的天地靈力,也是有些吃驚。
“這就是要拚命了嗎?”風長雲喃喃著,眼中逐漸的多出一絲冷色。若是可以的話,他也不介意,在此時吞下幾大家族來。
“大哥!”風長蘇站在他的身後,也是在看著遠處的聶家,冷笑了一聲道,“聶家是不是要完了?”
“不一定!”風長雲搖頭道,“說不定那人就殺回來了,那麽要亡的,可就是那些人了!”
聽到他如此說,風長蘇微微皺眉道,“那葉默麵對準王強者的追殺,該死不可能脫身了吧?”
“別小瞧他!”風長雲搖頭道,“準備,帶些人和我一同去聶家看看。”
“我們去幫誰?”風長蘇皺眉看著他問道。
風長雲笑了一聲,“自然是幫聶家了!”
“嗯?”風長蘇看了他一眼,雖說是疑惑,不過他自認為在動腦子方麵,不及他十分之一,微微點頭,起身去後邊準備了。
風長雲微微眯眼,看向遠處的蠻荒之中。在此時,他竟是有著一絲危險的感覺。
而這,也是他突然改變原因的一點所在。若是他的預感沒錯的話,那葉默此時該是未死,還整朝著這邊而來。
一想到這裏,他的心思便又是活絡了起來。若是此次運作得當的話,說不定可以與那葉默之間重新弄清楚關係也說不定。
而就在這時,遠處的空中卻是傳來了一聲炸響。
風長雲抬頭看去,便是見著那高莊大喊一聲,手捂住胸口朝著遠處遁去,顯然是受傷不輕。
而聶經賦也沒有再追下去的意思,微微低頭,目光落在不遠處看戲的項白身上,冷笑了一聲,“你們也想死?”
項白朝著後方退了一步,對著他微微拱手道,“再等等!”
聶經賦低下頭去,到了此時,聶家的弟子,死傷的已是差不多了。
身形落至地麵,紅夫人看著他,眼中滿是笑意。伸手摸在他的麵龐之上,輕聲道,“老爺,我不後悔!”
聶經賦握住她的手,微微點頭,一劍刺入到她的胸口之中,輕聲道,“累了的話,就休息吧?”
紅夫人微微點頭,靠在他的懷中,緩緩閉上雙眼,嘴角含著淡淡的笑意,就像是睡著了一般。
聶經賦抱著她的屍體,靠坐了一會,隨後才緩緩的將她放下,身形一閃,已是來到一高家的長老麵前。
不等那長老反應過來,長劍已是刺入到了他的胸膛之內。
隨後,聶經賦的身形又是一閃,出劍不斷,每一劍,都代表著一條生命的隕落。
不過片刻的功夫,整個聶家,便隻有他這一道身影還站著。
不過此時,他也隻能是劍杵在地上,這才微微的穩住了身形。抬頭看了眼,眼中滿是譏諷的看著項白等人,“你們想要滅殺我聶家,終是要付出代價的!”
項白看著他,微微笑了一聲,“可惜,你已經是到了強弩之末了!”
聶經賦抬頭看了他一眼,冷笑了一聲,“那又如何?你可敢下來,與我一戰?”
項白隻是笑了一聲,身形卻是不為所動。
聶經賦的眼中閃過一絲失望之色,他多是想,將他們給拖下水。苦笑一聲,緩緩走到紅夫人的身前,懷抱著長劍落在。
不久之後,緩緩閉上雙眼,靠在一旁如實睡去了一般。
可即便是如此,項白也是絲毫不為所動。許久之後,才緩緩的對著身後一人擺手道,“去,給他一刀看看,是不是真的死了!”
那項家弟子微微點頭,緩緩走到聶經賦的身前,抬手一劍朝著他的胸口刺去。
而就在這時,原本緊閉著雙眼的聶經賦卻是緩緩睜開眼來,一手將那劍握住,反手刺入到那人的胸口之內。
隨後,將那項家弟子的屍體給丟在一邊,抬頭看了眼項白,冷哼一聲道,“還真是謹慎呢,想殺你可真不容易!”
項白盯著他,笑了一聲道,“我們相識也有多年了,就不必如此試探了,你既然要死了,早些去死不好嗎?”
“有理!”聶經賦微微點頭,手垂落在一旁,再次緩緩比起眼。原本困著那林甲的寶塔也是落在一旁。隨後一聲巨響傳出,林甲的身形從中飛出。
“死了?”林甲看了眼下方的聶經賦,微微皺起沒道。
“該是死了!”項白微微點頭,看了眼林甲,微微笑道,“要不下去補他一刀?”
林甲看了他一眼,冷哼一聲,盯著聶經賦微微眯起眼來。
幾人又是等了將近一柱香的功夫,項白才是對著身後一人微微擺手,“上前去看看!”
那項家弟子緩緩走上前去,心中忐忑不安的將長劍刺入到了聶經賦的胸口之中。
而這次,聶經賦沒有絲毫的反應,就像是真的死了一般。
見此,林甲大笑一聲,身形率先衝下。
在他之後,吳極與那林甲也是身形落下,朝著聶經賦的屍體衝去。畢竟,聶經賦身上的法寶必定是不在少數,這才是他們今日攻打聶家的目的所在。
雖然在動手之前已是說得明白,但誰也不信那空口白話。
就在這時,那邊原本已是死去的聶經賦卻是突然睜開眼來,大喝了一聲。
原本衝下的三人身形頓時一頓,而後又是連忙朝著後方退去。
聶經賦見此,哈哈大笑了一聲,“膽小如鼠!”隨後,身形終於是倒下。
“哼!”吳極的麵色陰沉,“這老匹夫!”
倒是林甲與項白臉不紅心不跳,就像是什麽事情都未發生過一般。
“嘖,幾位被一個死人弄得如此狼狽,真是天大的笑話了!”就在這時,遠處有著笑聲傳來。
項白微微皺眉,轉頭看去,便是見著風長雲帶著人朝著這邊緩緩走來。
“風長雲!”林甲微微眯起,“怎麽?你來做什麽?莫非是也想要分一杯羹吃不成?”
風長雲拍手笑了一聲,緩緩說道,“那是自然,不然的話,如此一個大蛋糕,你們怕是沒有這個胃口吃下!”
“嗯?”吳極冷哼一聲道,“怎麽?之前不出力,現在想來摘桃子?你要不回去請教一下你父親,可有這個道理?”
“嘖。我說有,自然就是有!”風長雲冷聲笑道,“還有,你們不分皂白對著聶家出手,經過我城主府同意了不成?你們莫非是不將城主府放在眼中?”
林甲的臉色頓時便是一黑,盯著風長雲冷聲道,“你這話是什麽?”
“風行城內,禁止動手!”風長雲雙手抱在胸前,看著幾人冷聲笑道,“你們不隻是違背了禁令,而且還進攻聶家,真當我風行城沒有王法了不成?”
說著,對著身後微微擺手道,“來人,給我將聶家圍住,我倒是想要看看,誰還敢動聶家絲毫!”
他這話一出,後邊的項白等人頓時便是急眼了。風長雲此舉,已經不隻是要來摘桃子了,還要將桌給掀了,不準他們吃上一口,他們又如何會同意?
冷哼一聲,盯著風行雲,“你可知道,你在做什麽?今日就算是你父親在此,可敢如此與我們說話?”
而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了一聲冷哼,“雲兒所說之話,便是我所說之話,你們若是有意見的話,來找我就是了!”
頓時,項白等人便皆是無言,看著麵前笑盈盈的風長雲,一時間不知道城主府在弄著什麽名堂。
“城主!”林甲看著遠處,雖是不見風行的身形,但還是微微躬身道,“攻打聶家,之前是城主默許的做法,不知此時為何又突然改變了主意?”
“默許?”風行冷笑了一聲,身形從虛空之中緩緩走出,看著林甲眼中滿是譏諷之色,“我何時默許了你們,你可不要隨意的便是來汙蔑我!”
風行此話一出,項白幾人的麵色頓時皆是冷了下來。
“城主!”林甲沉著臉,“城主這個舉動,可是有過深思熟慮?”
風行笑了一聲道,“怎麽?你莫非以為我是老眼昏花不成?”
“不敢!”林甲搖頭道,看著風行,“隻是擔心城主被小人給蒙蔽了雙眼。”
“我好得很!”風行淡淡的說道,“今日若是無事的話,你們就都退了吧?”
林甲低著頭,沉默了片刻,冷哼一聲,最後還是帶著族人離開。
城主府之所以是城主府,便是因為他比之各大家族都更有底蘊。即便是他們三大家族聯手,對上城主府,怕是也沒有太大的勝算,最多又是兩敗俱傷的局麵。
項白見著林甲離開,也隻能是長歎一聲,帶著族人離開。
風行看了眼一邊的吳極,嗬嗬笑了一聲道,“怎麽?”
吳極對著風行微微拱手,帶著族內的弟子離開。
風行看了眼下方的聶家,微微眯起眼來,看了眼身後的風長雲,微微笑道,“做得不錯!”
風長雲看著他,卻是微微搖頭道,“父親,聶家動不得!”
“嗯?”風行微微一愣,看了他一眼,“為何?”
“那葉默要回來了!”風長雲說道。
“嗯?”風行眯起眼來,一想到葉默的強大,到了此時,也是心有餘悸,隻能是長歎一聲,對著他微微點頭道,“既然如此的話,此地就交由你來了!”
“是!”風長雲對著他微微躬身道。
等到風行離開,風長雲對著身後的人一揮手,冷聲道,“去,將下方給我收拾幹淨!”
隨後,他的身形緩緩的落至地麵,朝著聶家的後山走去。
最後,他的身形在一石門之前停了下來,沉聲說道,“靜靈,你該是在裏邊吧?”
而回應他的,卻是一陣沉默。
“靜靈!”風長雲又是淡淡的道,“各大家族的人已經是離開了,你們該是安全了,可以出來了!”
而回應他的,還是一片寂靜。
風長雲微微皺了皺眉頭,長歎一聲,就要轉身離開。
而就在這時,石門緩緩升起,一道身影走出,看著風長雲,皺眉問道,“你這又是什麽意思?”
“轟!”在聶靜靈的身後,石門再次轟落下,將裏外隔絕成為了兩個世界。
見著聶靜靈出來,風長雲笑了一聲,看著她道,“對不起,靜靈,是我們來晚了!”
聶靜靈冷眼看著他,眼中滿是譏諷之色,“惺惺作態,有意思嗎?”
“這該是你父親的東西!”風長雲緩緩說道,看著她,“你收著吧?”說著,便是將那儲物袋丟給聶靜靈。
聶靜靈伸手接住,隨後身形不由得一顫,強忍著心中的眼淚,抬頭看著風長雲,“然後呢?”
“今後,我們城主府會保護聶家!”風長雲緩緩說道,“你可以讓裏邊的聶家弟子出來!”
聶靜靈麵帶譏諷的看了他一眼,冷笑了一聲道,“怎麽?你莫非認為我如此輕易,便會信了你的話不成?”
風長雲看著她,笑了一聲道,“我可以對天發誓,若是我風長雲,對聶家有什麽念頭的話,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聶靜靈微微皺了皺眉頭,對於他的話,卻還是不信。
風長雲看著她,長歎一聲道,“我理解你此時的心情,不過事已至此,聶家想要重新振作起來,總不能龜縮在密室之中不是?你若是信不得我,也沒有關係,你該是想要等葉默回來吧?”
聶靜靈看了他一眼,默不作聲。
“我可以陪你一起等!”風長雲看著她笑道,慢慢走上前去,看著聶靜靈道,“靜靈,你可知道,在許久第一次見到你之時,我便是喜歡上了你。可惜,到了此時我才是有勇氣說出來。不過我想,在這時也是不遲。今後,就讓我來保護你,好嗎?”
聶靜靈看著風長雲,朝著後方退了一步,躲過他抓來的手。
風長雲笑了一聲,有些不好意思的搓了搓手,“抱歉,是我唐突了。你若是喜歡那葉默的話,若是他回來,你可以隨他離開的,我不介意!”
聶靜靈看了他一眼,便又是低下頭去,緩緩的走入密室之內。
風長雲微微搖頭,臉上浮現一絲失落之色,轉身離開。
聶靜靈靠在石牆之上,雙手掩麵,但淚水還是從她的指縫中流出。肩頭微顫,緩緩坐在地上。
……
葉默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站在一棵樹上,眼中難掩疲倦之色。
這幾日,他為了擺脫壁無,可是花費了巨大的功夫,最後更是朝著蠻荒深處跑去,所遇到的蠻荒巨獸,更是讓他都覺得心悸。等到他好不容易擺脫了壁無,再次趕到風行城時,已是在五日之後。
“不知道聶家如何了!”葉默如此想著,身形一動,身形隱匿入了風行城之中。
等到他來到一處酒館內,剛剛落座時,便是聽著旁桌有人談笑道,“明日城主公子大喜,可有請你去?”
“那是自然!”那人大笑道,“聽說聶家那丫頭可是水靈的很,可惜的是聶家剛剛遭遇了大災,這會又與城主府連姻,也不知……”
“噓,這話少說!”對麵那人搖頭道,“還想不想活命了?”
葉默起身,走到兩人的身邊坐下,緩緩說道,“兩位之前說聶家小姐大婚?可是那聶靜靈?”
“自然是!”一人笑道,“不然的話聶家還有哪個小姐?”
倒是對麵那人警惕十足的看了眼葉默,冷哼一聲道,“怎麽?剛來的風行城?這都不知道?”
葉默微微點了點頭,與小二要了一壇酒給兩人滿上,微微笑道,“兩位能否細說?不瞞二位,我原本就是奔著這聶家小姐來的,聽說她模樣可是水靈……”
不等他說完,那人便是將他話打斷,譏諷的看了他眼道,“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就算是聶家落魄了,又豈是不能夠染指的?”
葉默連忙點頭笑道,“兄台說的極是,不過就算是沒這個服氣,想想也是不錯的嗎?按照兩位之前的意思,這聶家大小姐,是被脅迫的?”
說著,又是對著小二喊道,“將最好的酒給拿上來,今日這桌的酒錢我包了!”
那人看了眼葉默,冷笑一聲道,“你該不會是荷包裏都掏不出半個子來,在這兒吹牛皮吧?”
葉默從懷中拿出一顆靈石拍在桌上,冷哼一聲道,“這個可夠?”
那人看了眼葉默,嗬嗬笑了一聲,“沒看出來,出手倒是闊綽!”小聲的在葉默的耳邊說了一句,“那聶家差些被滅門,就算是那聶家小姐喜歡那城主府的大公子,也不能在此時選擇成婚不是?”
葉默微微點了點頭,“說得在理!”
那人抬手在葉默的肩頭拍了幾下,“所以啊,這話你知道了,可別亂說出去,更別說是我們與你說的,不然的話……”
葉默點頭笑了一聲,“這點我自然是知道!”
那人微微點了點頭,看著葉默,長歎了一聲道,“可惜了你跑了如此一趟!”
葉默笑了笑,再與他們喝了幾杯,從口中套出了些話之後,便是起身離開。
先是回到聶家看了一眼,此時的聶家與當初相比,已是天差地別。雖有幾個弟子穿行在其中,更是在門口掛上了幾個紅色燈籠,但看上去也是死氣沉沉的。
葉默的身形落在聶家外邊,頓時便是有數位聶家弟子走上前來,對著他拱手道,“聶家不待外客,還請公子見諒!”
葉默扯下臉上的偽裝,“不知可還記得我?”
那幾個聶家弟子先是一愣,不過很快便是認出了葉默,先是一驚,隨後便是大喜,“葉……”
葉默連忙抬手將他們給打斷,微微擺手道,“進去說!”
“葉公子請!”那幾個聶家弟子連忙對著他拱手道,帶著他進入聶家。
“你們小姐可在?”葉默走進聶家之後,便是問道。
“在的,在的!”那聶家弟子連忙點頭道,“隻是小姐這幾日天天以淚洗麵,消瘦了許多,若是見著了公子,必定是會高興起來的!”
葉默微微點頭,又問道,“聽說,靜靈要與那風長雲成婚?”
頓時,那幾個聶家弟子臉上都是露出怨恨之色,冷哼一聲道,“那風長雲卑鄙無恥,必定是用什麽卑劣的手段威脅了小姐。我們雖是勸了小姐,但小姐卻是不聽我們的,隻能……”
葉默微微點頭,“待會我去勸勸她!”
“公子去勸更好了!”那聶家弟子笑道,“小姐必定是聽公子的!”
“到了,小姐如今住在這邊!”
葉默抬頭看去,便是見著一間房間內已是亮起燭火,倒映出一道纖細的身影,看上去孤零零的。
“你們退下吧!”葉默對著他們說道。
“是!”
待到那幾個聶家弟子離開之後,葉默才緩緩走上前去,抬手在那門上輕敲了幾下,“靜靈!”
房內,聶靜靈的身形頓時一頓,連忙站起身來,跑到門口將門給打開。
當看到那道身影之後,抬手在自己的肩頭上掐了一下,然後便是笑了起來,“不是幻覺!”
葉默抬手在她的頭上輕揉了幾下,“自然不是幻覺!”
聶靜靈嘴巴一癟,撲入到葉默的懷中,雙手抱住他的腰,大哭了起來,“師父,你們怎麽才來啊?”
葉默心中頓時一痛,抬手在她的背後輕輕拍著,“抱歉,我來晚了!”
許久之後,聶靜靈才是從葉默的懷中抬起頭來,看著葉默,突然破涕而笑,“我就知道,師父定是會來的!”
葉默微微點頭,伸手在她的鼻梁上輕刮了一下,“抱歉,我來晚了!”
聶靜靈微微搖頭,看著葉默,眼中又是多出些許的霧氣。片刻後,低下頭去,終究是未再落下淚水,看著腳尖,輕聲道,“師父,我要嫁人了!”
葉默這才是發現她是光著腳跑過來的,拉著她進入到房內,輕聲道,“你若是不喜歡那風長雲,你若是不想嫁的話,可以不嫁,我給你做主!”
聶靜靈搖頭笑了一聲,看著葉默,眼中滿是淒慘之色,“師父,我要壯大聶家,我要讓那些人踏入聶家的人,都付出代價!”
“報仇的方法有很多種!”葉默拿過鞋子給她穿上,輕聲說道,“沒必要委屈了自己!”
“那風長雲他說他喜歡我!”
葉默微微一頓,抬頭看了她一眼,輕聲笑道,“你信了?”
“嗯!”聶靜靈微微點頭,“人的眼睛不會說謊的,就像是師父每次提起師娘,那眼中就像是有著星星一般。”
葉默看著她,笑了一聲道,“你之前不是說想要出去看看嗎?等到我離開之後,帶你離開吧?”
聶靜靈看著他,搖頭笑了一聲,“師父,我已經不是當初的那個女孩了!”
葉默心中一痛,看著她長歎一聲。
“師父!”聶靜靈看著葉默,笑了一聲道,“為了報仇,我可以付出去一切,跟不一個我不喜歡的人上床,這又算得了什麽?想要報仇,這是最為簡單的辦法了。風長雲答應過我,隻要我嫁給他,他便著手對付那幾大家族!”
葉默看著她,實在是想不出當初的那個聶靜靈,能夠說出如今的這般話落。
聶靜靈看著葉默,眨眼笑了笑。
葉默突然有些恍惚,似乎這個女孩與當初又沒有絲毫變化一般。
“我很是高興!”聶靜靈看著葉默道,“一是師父你回來了,二則是,我叫你師父,你這次終於是沒有拒絕了!”
葉默抬起頭來,看著她笑了一聲,“從今日起,你便是我的弟子了,排行第三!”
聶靜靈眼前頓時一亮,看著葉默微微點頭一笑,“好!”
片刻後,又輕聲道,“師父,那人,該是還在找你吧?”
葉默沉默了片刻,微微點了點頭,“嗯!”
“師父你還是快些離開吧?”聶靜靈看著葉默說道,“快些去找到師娘,治好她的病之後,再帶著她離開這裏。”
葉默沉默片刻,看著她微微點頭,“好!”
“師父,你無須在意我的!”聶靜靈笑道,“我已經是長大了,不再是幾天前的那個聶靜靈,我知道自己要做什麽!”
葉默點了點頭,抬手在她的頭上輕揉了幾下,“好!”
聶靜靈站起身來,抱了一下葉默,隨後鬆開手,伸手推在葉默的胸口,“師父,你快些走吧?”
葉默對著她點了點頭,轉身離開。
聶靜靈看著葉默離去的背影,直到他的身形消失在遠處的天邊,才緩緩走回到房間之內。背靠著門,再也是忍不住,抱膝痛哭起來。
她不會告訴葉默,她在那密室內等了他三天,這才答應了那風長雲的要求。
“師父,你定是要找到師娘啊!”聶靜靈如此想著,“治好她的病之後,永遠的離開這裏,忘記這裏還有一個聶靜靈……”
而聶靜靈不會知道,葉默在離開之後,便又是折回來,就坐在她上方的屋頂上,聽著她壓抑的抽泣聲,身上的殺意快要凝成實質。
等到下方的那道身影沉沉睡去之時,葉默才是落入到下方,抱起聶靜靈,將她放在床上,給她蓋好被子。
“師父!”聶靜靈突然伸手抱住葉默的脖子,帶著哭音,“父親死了,母親也死了,聶家死了好多好多人!”
葉默心中一顫,卻是見著她仍是緊閉著雙眼,這才知道她這說的是夢話。微微歎息一聲,伸手將她緊皺的眉頭舒展開,“放心,這仇,師父給你報了,你不用委屈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