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三章
虛空之中沉寂了片刻,隨後便是更加慘烈的殺伐。
雖說劍宗一方先後經曆的幾次突變,更有內亂爆發,此時已是處於絕對的下風之中,不過劍宗弟子卻仍是絲毫不見有絲毫的畏懼之色,殺伐更是果斷。對於他們來說,心中隻要有劍,便萬物可辟。
“嗬嗬!”劉浩然直接將身後的隕石撞碎,停下身形後盯著魔魁,麵露冷笑之色,“如何?”
在魔魁的後方,一黑衣男子手持長劍,全身皆是裹於黑霧之中,讓人看不清麵容。不過他身上那淩厲的劍氣,卻是比之劉浩然還要更精純上幾分。
不遠處的紫蘇不時的將目光朝著這邊望來,眼中滿是異彩。隻因為那黑衣男子,是她心心念念之人。
書院,書涯。
“你又是誰?”魔魁一手握住胸口,其中還可見有劍氣在其中流轉,肆意的破壞著他的身體,麵露冷色的盯著書涯,冷聲道,“莫非你也是餘孽不成?”
書涯嗬嗬笑了兩聲,緩緩的朝著魔魁走去,“強弩之末的你,是否還能再接下我一劍?”
魔魁臉色頓時便是一白,朝著後方退了兩步。以他此時這個狀態,麵對書涯的進攻還真就有些不好說了。不過他也是知道此時的自己絕對不能示敵以弱,冷哼一聲又朝前走了一步,“殺你們,足夠了!”
“哦?”劉浩然的笑聲從他的身後傳來,“嘖嘖,若是今日聖殿的副殿主都死在了我們的手中,我想我們劍宗,也就可以在星空之中立足了吧?到時候我倒是還想要看看,有哪些宵小敢來找我們的麻煩!”
“確實!”書涯點頭一笑,劍指著魔魁,“你活著,沒有任何意義,不如就死在我們的劍下吧?”
魔魁冷笑一聲,看了眼四周,此時聖殿已是處於絕對的上方,冷哼道,“你們想殺我可沒那麽簡單,不過在殺我之時,你們帶來的這些土雞瓦狗,怕是要先死幹淨了吧?”
“嗬嗬!”書涯踏出一步,一劍斬下,“那便不與你廢話下去了!”
在他身後的劉浩然也是大笑了一聲,“既然你都送上門來,我們若是不取下你這顆頭顱來,是不是有些對不住你了?”
魔魁怒喝一聲,一刀將書涯斬來的劍氣斬碎,同時回身一刀斬出。身周虛空在他的刀意之下盡數化作粉碎,而後再衝出一步,想要從兩人的包圍之中走出。若是尋常,他即便是麵對上兩人,也是遊刃有餘。但在之前他被書涯突襲,那一劍已是傷到了他的本源,若是以此時的情形再戰下去,對於他來說那將是一個必死的局麵。
而那邊,書涯與劉浩然又如何不知道他心中所想。此時對於他們來說,絕對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就像是之前所說的那般,隻要殺了魔魁,對於劍宗來說,絕對是一個揚名立萬的機會,也就是徹底的在星空之中立足了。
“殺!”劉浩然大喝一聲,在他身前一道道劍氣合縱連橫,就像是一張密布的大網一般,封鎖住魔魁退後之路。
而正麵應對魔魁的書涯,則更是瘋狂。一道道劍氣匯聚成為長河,朝著魔魁浩浩蕩蕩而去。
魔魁仰天長嘯一聲,在此時他是真正的感受到了生命的威脅。若是如此下去的話,今日的他還真的就要交代在這裏了。
在他的身周,直接炸起一團團血霧,氣息在此時瞬間膨脹了數分,身後魔神虛影浮現,手持大刀揮下。
不管是劉浩然還是書涯,在此時眼神都凝重了數分。進行到此,魔魁就真的是要拚命了。不過兩人竟然是想要來殺魔魁的,對此自然便是做足了準備。
隻見著劉浩然伸手入懷中,直接掏出一張符籙,雙手掐訣。在他的身後,頓時便是浮現出一金甲神靈,手持大戟朝著那魔神撞去。在他做出決定要留在星空的那一刻,葉默等人便是送了他不少法寶,讓他來在星空之中立足。更是一路上所得的戰利品。大部分都是給了他,讓他來壯大劍宗。
因此,他身上的法寶之多,怕是準王強者見了都會無比的眼紅。
下一刻,在他的身前又是飛出數件法寶,就如同是天幕一般擋在他的頭頂上空。
魔魁那一刀原本已是盡了全力,更是付出了本源為代價,為的便是以最快的速度斬殺他們其中一人。可是見著眾多法寶飛出的那一刻,他頓時心如死灰,雙目在瞬間無神,氣息也以極快的速度虛弱下去。此時的他已是到了強弩之末。
“哈哈!”劉浩然見此,笑的更加的大聲起來,盯著魔魁眼中滿是鄙夷之色,“就是如此嗎?”
魔魁卻是突然猛的抬起頭來,“就算是死,我也不要你們好過!”說著,身軀竟是以極快的速度鼓脹起來。
劉浩然與書涯的臉色皆是一變,身形本能的朝著後方退去。
可是就在這一刻,魔魁的身形卻是在瞬間衝出,直接衝出兩人所退讓出來的空隙,朝著遠處飛去。
“該死,被騙了!”劉浩然罵了一聲,連忙禦劍朝著前方追去。
一盤的書涯臉色也是臉色黑了幾分,朝著魔魁的身形追去。
可就魔魁都以為他即將逃出生天之時,一道身形卻是突然的攔在他的身前,手持巨斧,朝著他斬下。
“開天!紫蘇怒喝一聲,手中巨斧散發出金紫色光芒,一斧子斬下。
魔魁的眼中突然生出絕望之色,雙手擋在身前,眼睜睜的看著這一斧子落下。
“住手!”就在這時,虛空深處突然傳來了一聲冷哼,同時一道黑芒在瞬間來到了紫蘇麵前,將她這一斧給擋下。
紫蘇頓時悶哼了兩聲,身形朝著後方退了兩步,抬頭望去,便見著在遠處的虛空之中,一道身影矗立在那兒,身周環繞著混沌之氣,正冷眼看著自己。被他望著,紫蘇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不過身為龍族的她,可是從來不知恐懼為何物,挺起胸膛朝著看著那道身影,“魔滅!”
“魔滅!”劉浩然的身形也是停了下來,看著那道身影,深吸了口氣。既然魔滅都出現了,那麽今日無論如何,都是殺不了那魔魁了。
書涯的身形來到紫蘇的麵前,看了她一眼,“沒事吧?”
紫蘇看著他,美目之中猶如是有著星空流轉一般,微微搖頭一笑,“沒事!”
“殿主!”魔滅一手握著胸口,來到磨滅的麵前,“屬下無能,還需要殿主出手,還請殿主降罪!”
魔滅看了他一眼,微微搖頭,同時對於其餘的聖殿強者抬手道,“都住手吧!”
得到了魔滅的命令,聖殿強者皆是退與魔滅的身後,隻是看向劍宗弟子的眼中,毫不掩飾自己的怒意。
不管是人數還是修為,都占據了上風的他們,在交手之中損傷的人竟是比之對麵還要都,這對於他們來說,簡直就是一個恥辱了。
書涯與劉浩然對視一眼,隨著魔滅的出現,他們已是處於絕對的下風之中了。不過兩人對此自然不是毫無準備,對著身後的人擺了擺手,身形緩緩的朝著後方退去。
而魔滅就如此靜靜的站在虛空之中看著這幕,臉上不見有絲毫的急色,許久之後,直到快看不見書涯的身形了,才緩緩開口道,“白歌,你還不現身嗎?”
可是虛空之中卻是沒有一道身影走出來回應他的發問。
魔滅微微一愣,再次開口道,“白歌?”
可是兄之中還是不見有一道身影走出。
“嗯?”魔滅冷笑了幾聲,看著劍宗離去的方向,“白歌不在,你們拿什麽與我囂張?”對著身後的聖殿強者一揮手,“給我殺!”
原本已是壓抑著心中怒火的聖殿強者再次衝出,朝著劍宗離去的方向追去。
而魔滅更是一步跨出,數息之間便是來到了劉浩然的頭頂上空,冷眼看著他們,“我還以為是因為白歌的存在讓你們如此有恃無恐,既然他都不在,你們憑什麽與我如此囂張?”
劉浩然看了他一眼,嗤笑一聲,“那隻能是怪你們傻了,關我們何事?我們可是從未說過白歌在此處。話說你們既然如此的害怕白歌,還敢來找我們的麻煩?你就不怕他老人家一人一劍,將你們的老巢給挑了?再加上我們的王妖姐姐,嘖嘖,既然你都不在家看門,那還真是……”
魔滅看著劉浩然的嬉皮笑臉,臉色陰沉了幾分,仔細想想,竟然還真有如此可能。不過此時要緊的是,是先將這些人給拿下再說。
一刀斬下,朝著劉浩然的頭頂落下,“即便是如此,那也先將你們給拿下再說!”
就在劉浩然與書涯對視一眼,準備使出那一招之時,突然一個心聲在兩人的心湖響起,“你們不用出手,交給我吧!”
劉浩然與書涯心中皆是一喜,“白歌前輩!”不過臉上卻是裝著不動聲色,反而是裝著一副極其惶恐的模樣,身形朝著後方跑去。
魔滅見此,再次冷笑了一聲,“我倒是想要看看,你能夠跑到哪去?”
說著,便又是一步跨出,來到兩人的頭頂上方,微微抬手。
在劉浩然與書涯的麵前,頓時便是出現了一道光陰長河,河水滔天,直接將兩人去路給阻斷。而細看一眼,河中那哪是河水?而是靈力的刀芒。
“再走啊?”魔滅的身形出現在兩人的身後,一臉戲謔的盯著兩人道,“若非是你們偷襲,你們又如何能夠重傷魔魁?”抬刀斬下,“今日便是你們這些餘孽的葬身之地。”
劉浩然舉劍擋在身前,身形下一刻便是倒飛了出去。書涯連忙是將他給攙扶住,看著魔滅,“今日你殺不了我們,等到將來我們成長起來之時,必定要劍挑了你們聖殿!”
魔滅見此,大笑一聲,“可惜的是,你們沒有這個機會了!”
“魔滅!”就在這時,一個聲音突兀的在他的身後響起,“欺負幾個小輩,你也就如此出息了!”
魔滅神情頓時一變,轉頭望去,便見著白歌的身形出現在自己的身後。
白歌抬手一劍劃拉而下,頓時天幕在這一劍之下直接裂開了一道縫隙,緊接著那條長河也是崩碎開來。
“總是喜歡這些華而不實的東西,不愧是你,魔滅!”
劉浩然與書涯心神大駭,才發現他們自始至終都是在魔滅的算計之內。
經過開始的慌亂之後,魔滅很快便是冷靜了下來,盯著白歌淡淡的道,“我就知道,你會來!”
“我身為劍宗的供奉,劍宗既然有難,我莫非來不得不成?”白歌笑道,“莫非你是在欺負我劍宗無人不成?”
魔滅冷哼了一聲,突然眉頭一皺,看向遠處的虛空之中。
在那邊,兩個女子如同兩朵白蓮一般,立於虛空之中,正一臉戲謔的看著這邊。臉上還掛著淡淡的譏諷笑意。其中一女子手中還牽著一女孩,手指著這邊咿咿呀呀的。
“王妖!”魔滅眉頭再次一皺,“沒想到你也來了!”
王妖笑了笑,看著魔滅道,“別誤會,我隻是來此看個熱鬧,你們繼續,無需管我。”
魔滅冷哼一聲,若是他信了王妖的話,那就真的是傻子了。再次轉頭來看著白歌,笑了一聲,“很好!”
“確實是不錯!”白歌點頭笑道,“不過若是能夠將你給斬於劍下的話,對於我來說,將更是不錯,你認為呢?”
魔滅笑了一聲,“就你們這些人?想要殺我的話,可是不夠!”
“夠還是不夠,試試再說!”白歌說著,一步跨出,來到魔滅的身前,一劍斬下。
這落下的一劍是再普通不夠,可是看在魔滅的眼中,卻是心神大駭。在這一劍之中,他看到了無數星辰粉碎,宇宙破滅。下一刻,他一咬舌尖才回過神來,才知道這一劍之中,竟是還蘊含著精神攻擊。身形連忙朝著後方退去,但還是被這一劍斬在胸口。
身形頓時暴退出數百米,低頭看了眼胸口處,就連護體罡氣都已是破碎,胸口上已是血淋淋的一片。
“如何?”白歌看著他,淡淡的笑道,“這一劍我是在星辰破滅之中所悟,給它取名為破滅,不知還能不能入得你的法眼?”
魔滅冷哼一聲,就在這時,聖殿的強者也是追了上來。不過在看到白歌的那一刻,臉色皆是一變,心中生起陣陣的苦澀。
“哦?”白歌看了眼那些聖殿強者,再看向魔滅之時,眼中的戲謔之色更濃了,“這下,你就更跑不掉了!”
魔滅心情在此也是糟糕了幾分,自然是知道白歌這話是什麽意思。聖殿這些強者的到來,對於他的幫助是極其有限的,左右不了戰局。但是在他想要離開之時,卻是能夠成為他的絆腳石。若是他在意他們的死亡的話,就別想走了。
可若是丟下他們不管的話,怕是這些人可不夠白歌一人殺的。
“嘖嘖!”白歌微微搖頭笑了一聲,“愚蠢的舉動。”
便說著,微微抬起手中的長劍,劍指魔滅,“既然如此的話,今日的你們,就不要想跑了吧?”
下一刻,一道璀璨的劍芒直接到了魔滅的麵前。
魔滅微微抬起雙手,便是將這一劍給擋下。可就是這片刻的功夫,白歌已是來到了他的頭頂上空,一劍再次斬下,“再來一劍試試?”
“滾!”魔滅怒吼一聲,對著身後的聖殿強者吼道,“撤退!”
下一刻,他的身形便是吐血倒飛出去。等到站穩了身形,再次抬頭看向白歌時,眼中滿是難以置信之色。對於他們這些準王來說,想要再進一步那是難如登天,可是白歌卻是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又是更強了幾分。
“嗬嗬!”白歌緩緩的朝著他走去,“如何?”
魔滅抬手擦了擦嘴角的血水,盯著白歌道,“你很強,可是要殺我,還是不可能!”
“嗯!”白歌點了點頭,對著他微微抬手,“你說的不錯!”
下一刻,一道劍光出現在虛空之上,而後朝著魔滅的頭頂猛然墜落,“可惜的是,今日我就是想要殺你!”
魔滅怒吼一聲,手持著魔刀,猛然抬起頭來,“寂滅!”
“轟!”
白歌身形朝著後方退了數步,抬頭看著虛空之中突然出現的黑色魔焰,長歎一聲微微搖頭。到了這裏,他想要留下魔滅,已是不可能了。
“白歌!”黑色的魔焰之中,傳來魔滅冷漠的聲音,“今日之事,我記住了,他日畢竟是百倍奉還!”
白歌抬頭笑了笑,淡淡的道,“我等著!”
等到魔滅離開,劉浩然才從震撼之中回過神來,對著白歌微微拱手道,“多謝前輩!”
白歌對著他微微擺手,“再怎麽說,我也是劍宗的功夫,劍宗有難,出手幫個忙而已,宗主何必說謝謝?”
劉浩然頓時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嗬嗬笑道,“白前輩客氣了,今日若不是有您幫忙的話,我們可就真的要麻煩了!”
白歌笑著點頭,突然說道,“我見你們來信,該是有什麽後招吧?該不會你們就像是想如此便挑了魔滅不成?”
劉浩然撓頭笑了笑,“卻是還有一個後手,不過也隻能是傷著了魔滅,想要殺他,怕是做不到。不過具體是什麽,還請前輩見諒,容我們保密。”
白歌點頭一笑,既然他們都不想說,他自然也不強求了。看了眼不遠處有些混亂的戰場,“你們要不要收拾一下?”
書涯看了眼劉浩然道,“你將前輩他們帶回去吧,這兒交給我來便成。”
劉浩然點了點頭,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辛苦了!”然後轉身看向遠處的王妖,咧嘴笑道,“妖妖姐!”
見著了劉浩然,王妖的臉色便是冷了幾分,隻是點了點頭,便是拉著安雲棉朝著遠處而去。
劉浩然撓頭笑了笑,與白歌化作長虹追上。
紫蘇來到書涯的身邊,眼神炙熱的看著他,“什麽時候回來的?也不與我說一聲?”
若是之前的書涯還是一臉冷漠的模樣的話,見著了紫蘇,他的心頓時便是暖了下來,主動的握住她的手笑道,“幾天之前。”
紫蘇微微眯起眼笑了笑,此時她已不再是之前那副小女孩的模樣,不過卻是還保留了當初的習慣,抬頭在書涯的肩膀上蹭了幾下,緩緩說道,“你回來了,便很好,我還以為以後都要見不到你了呢。”
“說什麽傻話?”書涯與她笑道,“當初我便是答應了你,一定會回來了,我什麽時候騙過你?”
紫蘇抿嘴笑了笑,眼中如同是有著浩瀚星辰一般,微微抬起頭來,“似乎還真的是這樣!”
書涯低下頭去,吻住那一抹朱紅,“我以後,不離開你了!”
“嗯!”
安可嵐看了眼如同熱鍋上螞蟻一般團團轉的黎夏,有些無奈的道,“黎夏,我說你能不能安靜的坐下,他們都說了對於此行都著信心,隻是你為何心中還是沒譜?”
黎夏看了她一眼,在安可嵐身邊坐下,仍是一臉的擔憂之色,“可是這次他們麵對的可不是之前的那些阿貓阿狗,而是聖殿,若是……”
“好了!”安可嵐拍了拍她的手背笑道,“我都沒有你這般擔心,你怕什麽?等著便哈奧了!”
黎夏這才認命般的低下頭去,點了點頭,“嗯!”可是片刻之後,她又是有些心煩意亂了起來,走到窗台之上看了眼外邊。在她的視野之中,不時的有人化作長虹升空而去,消失在虛空之中。
安可嵐走到她的身邊,微微笑道,“那些人既然想走,那便讓他們走好了,反正不是同心之人,既然不能共苦,等到下次真的有危難之時,他們還是要走的。到了那個時候,人心可就真的要被他們給帶亂了。”
黎夏點了點頭,癟起嘴來有些委屈。當初那些人慕名而來,他們可是傾斜了不少的資源。可是今日卻是如此跑路,實在是有些寒心了。
“若是師傅在此,可能一切都會不一樣吧?”黎夏如此想著,突然有些懷念那道愛笑的身影來。
安可嵐看了她一眼,搖了搖頭,走回去坐下。
而就在這時,外邊突然傳來一聲歡呼聲,緊接著便是見著劉浩然的身形出現在劍幕之外。
“回來了!”黎夏心中頓時大喜,連忙禦劍升空。
“這便是劍宗了?”王妖淡淡的看著下方,片刻之後點頭道,“還算是不錯,不過當初我記得你們可是號稱劍宗有數千弟子?怎麽我看過去,卻隻有區區百人?”
站在她身邊的劉浩然臉色尷尬了幾分,對著王妖笑道,“妖妖姐別看這隻有區區百人,不過卻是真正的與我們齊心之人。在這等時候,都不離不棄的,才能是為我劍宗弟子!”
安雲棉笑著點了點頭,握住安靈兒的小手,“確實是不錯,若是再花些時間沉澱的話,將來必定是下一個聖地了。”
王妖冷哼一聲,“那可未必!”
“師叔!”黎夏禦劍來到劉浩然的麵前,臉上滿是喜色,“贏了?”不過當她看清楚劉浩然身邊站著的人時,臉色頓時一變,連忙躬身道,“白劍先,妖妖姐,你們也來了!”
王妖自然是認得黎夏,當初葉默將她給丟在摘星樓時,她沒少見過她。微微點頭,“來此看看!”
“雲棉姐!”黎夏又對著安雲棉笑了笑,不過看著她懷中抱著的孩子時,臉色也是古怪了幾分。
她又不是傻子,當初安雲棉對於葉默的感情,她自然是看在眼中,也時常的聽著安雲輕等人對於安雲棉的調侃。再見著安雲棉突然抱著一個孩子來時,在心中長歎了一聲,“終究是……”
安雲棉對著她笑了笑,一臉便是看出了她在想什麽,不過也是懶得解釋,淡淡笑道,“黎夏,最近可有認真的練劍?”
“有呢!”黎夏連忙點頭道,“就連師叔都誇我進步很大呢!”
劉浩然笑了笑,伸手在前引路笑道,“下去再說吧?”
王妖微微點嘔,率先一步跨出,便是來到了一處大殿之內。
在其中坐著的安可嵐看著突然出現的王妖,臉色頓時一白,連忙跑上前來,對著她微微躬身,“師傅!”
在後方跟來的劉浩然見著這幕,剛想走上前去,便被安可嵐一眼給瞪了回去。
王妖看著麵前的安可嵐,點了點頭,突然眉頭一皺,看著她道,“你有了身孕?”
安可嵐俏臉微紅,點了點頭,“也是有數月了。”
“哼!”王妖冷哼了一聲,看了眼身後的安雲棉,“很不錯,一個個都是想要氣我是吧?”
“弟子不敢!”安可嵐連忙躬身,就要跪到地上去。
不過卻是被王妖給一把攙住,長歎一聲,扶著她在一旁坐下,“既然有了身孕,便別動不動便是跪跪拜拜的,若是動了肚子裏的胎氣,某位宗主怕是便要拿劍來砍我了。”
站在王妖身後腹肌不已的劉浩然微微一愣,連忙幹笑了兩聲,“前輩說笑了!”
“一個個的,都不知道回來看看!”王妖突然長歎了一聲,“我是如此的惹人嫌,還是說你們都是嫁出去的姑娘潑出去的水,都不認我這個師傅了?”
安可嵐臉上露出些許惶恐之色,看著王妖道,“師傅,你也知道劍宗成立不久,有許多事要忙,一時間脫不開身,我……”
“好了!”王妖微微擺手,走到上方坐下,看著下方的劉浩然,冷哼一聲道,“聽說你去第一城,將
那姬川給殺了?”
要知道,坐鎮在第一城之中的姬川,已是可以匹敵準王強者。就算是她與白歌想要去殺他,怕也不是易事。可是修為隻有九境巔峰的劉浩然,卻是做到了?
劉浩然笑了笑,“有些運氣成分在裏邊,而且那姬川太過於輕敵了,或許說根本就未將我給放在眼中。”
“不管輕未輕敵,你能殺了姬川,便是說明了你的實力!”白歌卻是搖頭道,“不過殺了姬川,卻是得罪了不少人,小妖更是為你們忙的焦頭爛額的,人家才未來找你們的麻煩。不然的話,我怕……”
劉浩然對著王妖微微躬身,“多謝妖妖姐!”
王妖冷哼一聲,“現在知道說謝了?當初拐走可嵐的時候,怎麽未見與過來與我說話?”
“額……”劉浩然的臉上浮現一絲尷尬之色,撓頭笑了笑,“我這不是怕您不同意我與可嵐的事嘛?
”
“哼!”王妖臉色又是冷了幾分,“所以你便與我來了一個先斬後奏?生米煮成熟飯不成?”
就連一旁的安可嵐都是俏臉一紅,低下頭去,“師傅……”
“不過你比之另外一個家夥,卻是好多了!”王妖冷聲道,“若非是抓不到他,不然的話我得將他皮給扒了不可。”
劉浩然偷偷看了眼一旁的安雲棉,身上冒起一身冷汗。就連他都不知葉默什麽時候與安雲棉混在一起了,直到安雲棉突然懷孕,而卻是不見孩子的父親,他自然便是將懷疑對象轉移到了葉默的身上。尤其是再看著安靈兒的眉目之間全都是葉默的影子之時,心中越是確定了這個猜測。
見著劉浩然朝著這邊望來,安雲棉抓住靈兒的小手,笑道,“靈兒,叫叔叔!”
安靈兒手指著劉浩然,咿咿呀呀個不停。
劉浩然笑了笑,走上前去拿出一把木劍放在靈兒的手中,一邊笑道,“等到將來,和叔叔學劍吧?”
而原本還咿咿呀呀的安靈兒,拿著木劍舉刀安雲棉的麵前,“劍!”
安雲棉笑了一聲,伸手接過,“我的靈兒會說話了呢!”
白歌一步跨出,便是來到安靈兒的身前,一手抓住她的手腕,微微眯眼。許久之後,才睜開眼來,再看向安雲棉時,眼中滿是吃驚之色。
“她……”
上方的王妖見著這幕,也是愣了一下,走了下來,“怎麽了?”
“就在剛剛,在靈兒的心湖之中多出了一把飛劍!”白歌吃驚的道,“而且她身周的劍意……”
他是練劍之人,對於空間之中的劍氣自然是感受的最為真切。就在安靈兒握上木劍的那一刻,四周的劍氣竟是皆朝著她匯聚而去,就像是在朝拜君王一般麽。這讓他如何不吃驚?
劉浩然對於這一幕也是感受的真切,瞪大眼看著安靈兒,許久才蹦出一句,“這是妖孽吧?”
“怎麽了?”書涯與紫蘇朝著外邊走了進來,當看到安雲棉抱著一個孩子時,臉上浮現些許古怪之色,“這莫非是……葉默的孩子?”
不等安雲棉開口,王妖便是冷聲道,“不是!”
安雲棉卻是點了點頭,笑道,“是!”
“你……”王妖手指著安雲棉,“我看你是連一點臉都不要了!”
安雲棉卻是毫不在意,笑了兩聲,一臉寵溺的看著安靈兒。
王妖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將靈兒給我。”
安雲棉卻是搖頭一笑,“不給!”
看著兩人在此又要掐起來,白歌連忙走出一步擋在兩人之間,一臉無奈的道,“這兒不是摘星樓,你們可別在這兒吵架1.”
王妖冷哼一聲,“一個個都翅膀硬了,要上天不成?”
“給我安排一間房間吧!”安雲棉看向劉浩然道,“我想要休息一會。”
“我帶你去吧!”黎夏走出來說道。
“嗯”安雲棉點頭笑了笑,“辛苦了,黎夏。”
黎夏走在前麵,不時的回頭看一眼安雲棉和她懷中的孩子,最後還是忍不住問道,“雲棉姐,這個孩子真的是我師傅的?”
安雲棉點了點頭,“嗯。”
“那你們……”黎夏略帶遲疑的道,“你們是什麽時候在一起的啊?我怎麽從來未聽你們提起過?”
安雲棉笑了笑,“我說就連你師傅都不知道此事,你相信嗎?”
黎夏頓時一愣,看著安雲棉,“我師傅都不知道?莫非……”說著,突然俏臉一紅,“你該不會是……”
安雲棉笑了笑,也未與她解釋太多。當然,就連她在知道自己懷孕時,也是嚇了一跳,根本沒想過那荒唐之事後,自己會懷上葉默的孩子。在驚嚇之餘,更多的自然便是欣喜了,至少在葉默離開之後,她也有了一個心靈上的慰籍。至於別人會怎麽看,她從來都不在意。
“您可真是厲害!”黎夏看著安雲棉,一臉傾佩的笑道,“就連我師傅都被您給拿下來!”
安雲棉淡淡的搖了搖頭,顯然是不想在此事上談論過多。
黎夏自然也是識趣,一邊在前帶路,一邊為安雲棉介紹道,“前麵便是雲棉姐你住的地方了,在那兒一推開窗戶,便可看到飛流直下的劍瀑,是不知多少弟子夢寐以求之地。”
安雲棉笑看著前方,即便是在這兒,也可以看到遠處的飛瀑,確實是一處壯觀的景象。而劍修若是生活在其中,也必能夠享受到極大的益處,對於感悟劍意,將會有事半功倍的下場。
“不過此處似乎是沒住多少人?”安雲棉疑惑的問道,“這種地方,不該是分給核心弟子才是嗎?”
聽到安雲棉提到這事,黎夏的臉色冷了幾分,冷哼道,“一群白眼狼罷了,在聽說聖殿要攻來時,便一個個都跑了。”
“嗬嗬!”安雲棉笑了笑,“走了也好,此次不走,他們下次也要走。劍宗的步伐一下子邁的太大了,真正的核心弟子又少的可憐,不能夠操之過急。至於那些走了的人,你們也可以看清楚他們的真正麵目,不是挺好?”
而就在這時,被安雲棉抱在懷中的安靈兒卻是手指著劍瀑的方向咿咿呀呀叫了起來,而那處的劍瀑也像是受到了什麽感染一般,皆是朝著這邊飛來。
“靠,出了什麽事?”有弟子罵了一聲,朝著後方退去,一臉的惶恐之色。
安雲棉看了眼安靈兒,也是臉色一邊,一手抓住一旁的黎夏,連忙朝著後方退去。
可是那劍瀑的速度,卻是比之她還要快上幾分,眨眼間便是來到了她的身前。
安雲棉交安靈兒交到黎夏的手中,“帶著她走!”
而後一步跨出,手中多出一把長劍,一劍點出,“凝!”
而此時,聽著了外邊動靜的白歌、王妖等人也是來到外邊,看著這幕也是臉色難看。紛紛出手,想要將那劍瀑給穩住。
“這是怎麽回事?”書涯與劉浩然對視一眼,皆是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凝重之色。
“喝!”白歌一劍斬出,劍瀑直接倒流而回,可是眨眼之間,便又是回到席卷而來。
“這是怎麽回事?”王妖手中多出一把長琴,雙手撫琴,一道光幕撐起,將眾人給護在其中。可是下一刻,光幕便是直接破碎開來。
黎夏麵色蒼白的看著那飛瀑來到自己的頭頂上方,雙手緊抱著將她給護在身下,緊閉上雙眼,心中已是一片淒慘。
“靈兒!”安雲棉回過神來,臉色慘白,瞬間便是斬出了數百劍,可卻還是未能將那劍瀑擋住,反而是被衝飛出去百米之源。
可就在黎夏都已經做好了等死的準備之時,那飛瀑來到她頭頂上方之後,卻是停了下來,繞著她緩緩飛行,就如同是一個犯錯的小孩一般。
而被她護在身下的安靈兒,則是咯咯的笑個不停。深處一根手指來,頓時便有一道劍光來到她的手指上方,化作熒光繚繞。
“這……”看到這幕,就連白歌都吃驚了。他活了如此之久,也從未聽說過這樣的事情。
“為何劍意會對她如此親近?”
安雲棉撲上前去,將安靈兒給抱在懷中。
“這是怎麽回事?”王妖看向劉浩然,冷聲道。
劉浩然此時也是一頭的霧水,不過出了如此大的事,若是不給一個交代的話,就連他自己都要看不下去了,走出一步,對著王妖拱手道,“我一定將此事調查清楚,給你們一個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