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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零五章

  葉默坐在院內,一邊指導著盼盼念念修煉,一邊與一旁的楚樂淩小聲的商量著十萬大山的事宜。在秦國找上了他們時,不管如何這件事他們都不能坐視不管了。若是不處理掉的話,對於人族來說,怕真的將是一個巨大的災難。


  “我倒是覺得妖族,尤其是白澤不會與魔族勾結在一起!”楚樂淩小聲的說道,“若是我們敗在了魔族的手中,那麽魔族下一個要下手的,可就是他們了。莫非他們以為在這種事情上,魔族會因為一紙合約放過他們不成?”


  “昨晚上靜語也是如此說的。”葉默點頭道,“不過不管是白澤有沒有與魔族勾結,我們都需要將這件事給弄清楚。”


  “白澤應該不會如此傻才是!”周依依在旁說道,“當初我回來時,見過他一次,不像是那種傻傻的家夥。”


  葉默對著她笑了笑,“當初他們被魔族指使圍攻天師府時,可是聰明不到哪裏去。”


  “如果說白澤真的與魔族合作了的話,那他們是不是在天師府時便與魔族勾結了?”見著周依依突然提起這件事,楚樂淩突然皺眉道,“也不知道秦國那些家夥和宋老談的怎麽樣了。”


  “放心吧。”葉默捏了捏她的手心道,“這次是他們有求於你們,自然是要讓出不少的利益出來的。至於結果如何,就看他們舍不舍得讓出利益了。”


  “話說回來,秦國真的沒有頂尖強者了嗎?”周依依看著葉默皺眉說道,“他們如此說的話,我可是不信的。”


  “我想應該是沒有誰會去傻到相信秦國所說吧?”葉默搖頭道,“不過至少在明麵上,他們應該確實是沒有幾個頂尖強者了,不過即便是如此,還是改變不了人家上天下霸主的地位。”


  “等到魔族的事了之後,我們要不要禦劍去一趟洛陽,將他們給嚇一嚇?”周依依眼中滿是笑意的道,“我倒是想要看看那個胡亥見著了這幕時,該是一副如何反應?”


  “去容易,不過到時候想要出來的話,怕是沒有那麽容易了吧?”楚樂淩搖頭道,即便是如今的楚國,有宋青書坐鎮,也沒有哪個強者敢來此地撒野。在郢都之中,他便是無敵的存在。


  周依依吐了吐舌頭,“我就是隨便說說。”


  葉默卻是笑道,“如果是真的如此的話,我想到時候秦國的那些家夥應該是要被嚇的夠嗆,說不定還可以見識一番他們隱藏的強者。”


  周依依的雙眼頓時便是亮了起來,對著葉默笑道,“師兄,你也絕對此事有趣對吧?我們到時候要不要?”


  “你還真的想去啊?”葉默抬手在她的頭上敲了一下,“這種事情想想便好了,別當真。”


  “哦!”周依依點了點頭,一臉的失落之色。


  葉默突然抬頭看向外邊,“歐陽毫來了!”


  周依依抬頭望去,便見著一道身影落在院外,叩響院門,“葉公子!”


  “進來便是了!”葉默淡淡的說道。


  歐陽毫推門走了進來,一張臉上滿是憤怒之色,雙手握拳道,“真是欺人太甚!”


  “哦?”葉默見著他這副模樣,微微皺眉道,“歐陽兄這是為何?”


  歐陽毫冷哼一聲,在葉默的對麵坐下,一拳拍在凳把手上,“宋青書那老匹夫,真是給臉不要。”


  聽著他如此大放厥詞,一旁的楚樂淩臉色頓時便是黑了,冷哼一聲道,“歐陽毫,說話可是要小心一些,免得走夜路時撞見了鬼。”


  歐陽毫這才反應過來楚樂淩還在旁邊,一臉歉意的對著她笑了笑,“公主殿下,抱歉了,一時失言,一時失言!”


  葉默笑了笑,盯著歐陽毫道,“不知歐陽兄為何如此憤怒?莫非是未談妥不成?”


  “何止是未談妥?”聽著葉默提起這事,歐陽毫更是怒不可遏,冷哼一聲道,“我連他人都未見到,卻是讓我在外邊等上了半天,你說這事換做是你,氣不氣?”


  葉默卻是絲毫都未動容,隻是看了他眼淡淡的道,“為何?”


  “為何?”歐陽毫冷一聲,“我今天去求見宋青書,他們先是讓我在外邊等了半天,最後卻是告訴我宋青書身體有恙,不方便接待,讓我離開……”


  “此事很是過分嗎?”楚樂淩在一旁笑道,“當初我國的使者想要求見你們時,你們可也是如此做的。怎麽,角色互換了一下,便看不下去了不成?”


  “額……”歐陽毫頓時語塞。


  “再說了,宋爺爺他年紀大了,還需要操勞國事,休息時間本就是少,我覺得這件事你該去與我皇兄談談!”楚樂淩道,“之後再讓我皇兄去與宋爺爺打聲招呼。”


  “此事怎能如此拖延下去?”歐陽毫怒道。


  “若是不能拖延的話,歐陽毫你來這裏與我們抱怨做什麽?”楚樂淩看著他,眼中滿是譏諷之色,“既然求見宋爺爺不得,那你便是該跪在宮門之外,說不定爺爺見你心誠,見你一次.”


  “你……”歐陽毫站起身來,手指著楚樂淩,一臉憤怒的道,“我來此,可不是讓你來羞辱的!”


  “那你來做什麽?”楚樂淩道,“莫非是想來與我們抱怨,吐口水不成?若是如此的話,我們還有事情要忙,你請便吧!”


  “你……”歐陽毫轉身看向葉默,“葉公子,你夫人……”


  不等他將話說完,葉默便是擺了擺手道,“在家裏我一向都是聽我夫人的,既然她不待見你,那就有勞歐陽兄自己離開吧?”


  歐陽毫聽著葉默的話,差點便是一口血吐了出來,手指著兩人,“很好!”直接拂袖而去。


  “若是歐陽兄說動了宋青書的話,再來與我談這些吧!”葉默頭也未抬一下,緩緩說道,“我想這件事對於歐陽兄來說應該不是什麽太難的事情吧?”


  歐陽毫腳步一頓,冷哼一聲,頭也不回的離開。


  待到歐陽毫離開之後,楚樂淩靠在葉默的懷中,展顏一笑,“我剛剛那副模樣,是不是太不講理了一些?”


  “管他做甚?”葉默搖頭道,“他既然不想落下身段去求見宋前輩,那是他的問題。”


  “我就是看不慣他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態。”楚樂淩道,“他有求於我們,還那副模樣,看了讓人惡心。”


  在早上時,她便得到了歐陽毫求見宋青書的消息,原本還是不太在意,不慣後來再有消息傳來時,卻是直接將她給氣的不輕。那歐陽毫甚至是人都未到,隻是修書一封讓人帶到宋青書的府邸,而後自己一人坐在茶樓等宋青書的到來,儼然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


  “讓他們囂張一會好了!”葉默微微搖頭道,“隻是我擔心你如此的話,會不會引來秦國的不滿?正所謂打狗還需要看主人,我看著歐陽毫在秦國內的地位應該是不會太低,你如此將他給得罪了,他到時候……”


  “反正我們此時與秦國之間的關係也見不得好到哪去!”楚樂淩搖頭笑道,“莫非他們還敢派大軍前來不成?”


  葉默笑著點了點頭,“說的也是。”


  而就在兩人交談之時,便聽著外邊一聲驚呼,剛要起身去看看怎麽回事,便見著念念率先跑了進來,一張小臉上滿是憤怒,“爸爸,聶良他被人給欺負了!”


  葉默眉頭一皺,跟著她來到外邊,便見著聶良渾身是血的跪在外邊,他母親的身體正橫放在前,渾身是血,已是沒了聲息。


  見著葉默過來,聶良跪著爬到葉默的麵前,“請先生救救我母親!”


  葉默點了點頭,蹲下身,一手搭在聶氏的手腕之上,楚樂淩也蹲下身,抬指輕點幾下,幫忙將傷口止血。


  “怎麽了?”聽著了動靜的納蘭靜語等人也是走了出來,當看到了躺在地上的女子之時,也是吃了一驚。


  源源不斷的靈力從葉默的掌心之中傳入到聶氏的體內,可隨著時間的流逝,他的心也越發的沉了下去。


  等到他再次睜開眼時,眾人的目光頓時便皆是朝著他望來,尤其是聶良,眼中滿是祈求之事。


  葉默長歎口氣,看著他微微搖頭道,“節哀!”


  聶良身軀一晃,直接暈倒過去。葉默這才發現,在他的背後,也有著一道猙獰的刀傷,雖是已經經過處理,不過看上去還是觸目驚心。


  “真的?”楚樂淩看著葉默問道。


  葉默微微搖頭,那次他見著聶氏之時,她本就是心盡力竭,能夠堅持到那時,已算是奇跡。雖說他出手為聶氏延命數年,不過也隻是激發了她身體內的潛能罷了。而這次不知為何遭受的重創,是將她原本便油盡燈枯的身體……


  將聶良抱起,對著楚樂淩道,“你讓人去將這件事給查一下,是誰,為什麽。”


  “嗯!”楚樂淩微微點頭,“我已經讓人去查了。”不過不用查,她心中便也清楚是為了什麽。這些日子聶良從他們這兒拿了不少寶物,雖然他們不太看得上眼,但是對於別人來說,說是稀世珍寶也不為過。


  身懷重寶,自然而然的便會遭人別人的眼紅,更何況你還沒有保護重寶的武力。


  等到聶良再次醒來之時,便見著葉默坐在床前,正看著自己。連忙坐起身來,看著葉默問道,“葉先生,我母親她?”


  葉默抬手在他的肩膀上拍了幾下,“我盡力了,你節哀……”


  聶良微微一愣,雙目頓時便是變得黯然無神,抱著腿坐在床上,哽咽的哭了起來。


  “這件事也與我有關!”葉默拍了拍他的肩頭,長歎道,“我們已是將這件事給調查清楚了,之後我便帶你去處理這事。”


  聶良咬著牙抬頭看著葉默,“葉先生……我……沒有母親了!”


  葉默心中一痛,他已經不知道多久沒有這種感覺了。當初那個人離開他的時候,他也是如此的無助吧?長歎一聲,“從今以後,我們便是你的家人,你……”


  “我想再去見我母親一麵,可以嗎?”聶良抬頭看著葉默,眼中滿是懇求之色。


  “自然可以!”葉默點頭笑道,領著他來到一間房間內,聶氏已是清洗幹淨了身上的血漬,躺在床上就像是睡著過去了一般。


  聶良原本緊繃著的臉頓時繃不住,跑上前去趴在聶氏的身上,“母親……”


  “你母親對於你的期望很高!”葉默看著這幕,輕聲的說道,“今後你要更加努力的活下去,不能讓她失望才是。”


  聶良哽咽的點了點頭,“葉先生,謝謝你,你能否出去一下?我想陪陪我的母親。”


  “嗯!”葉默點了點頭,走出去輕輕的帶上門,將時間留給他們母子而人。


  見著葉默出來,已是哭成了一個淚人的念念走了上來,拉著葉默的衣角問道,“那些人為何要殺聶良的媽媽?”


  葉默彎腰將她給抱起,抬手擦去她臉上的淚水,搖頭道,“我也不知道。”


  “我要去給聶良報仇!”盼盼腰間懸著長劍,抬頭看著葉默,一臉認真的道,“他們都是壞人。”


  “你去了能夠做什麽?”葉默對著他翻了個白眼道,“就你這個小身體,可還不夠別人打的。”


  “可是……”盼盼抬起頭來,看著葉默眼中滿是堅毅之色,“他們如此欺負人,我們就不管了嗎?”


  葉默微微搖頭,轉頭看向外邊。


  楚樂淩走了進來,將一頁紙交到葉默的手中,“就是這些了。”


  葉默接過看了一眼,遞給一旁的盼盼,“看看?”


  盼盼微微一愣,接過看了眼之後,一張臉便漲的通紅起來,背著劍站在一旁低頭不語。


  楚樂淩看著他,正色道,“頭腦一熱不是壞事,不過你要記得,在頭腦熱時也不能失去理智。你現在幾境修為?三境吧?沒經過生死戰,還是最弱的一種。這上麵的人隨便提一個出來,你便不是對手,你如何去與他們打?”


  “可是……”盼盼緊握著雙拳,低著頭。


  “等到聶良出來再說吧!”葉默看了他眼道,“不過這陳家?”一邊看向楚樂淩,“該不是什麽名門世家吧?”


  “不是。”楚樂淩搖頭道,“隻是小有些威望罷了,算不得上大家,不然的話,也不會看得上聶耳手中那些東西了。”


  葉默點了點頭,轉頭看了眼房內,閉目坐在一旁。


  等到聶耳出來時,臉上已是不見任何悲楚之意,就像是什麽事情都未發生過一般。隻是那冰冷的雙眸,即便是葉默看去,都感到無比的冰寒。


  “葉先生!”聶耳對著葉默微微躬身道,“我想帶著我母親回家鄉去。”


  “家鄉?”楚樂淩微微皺眉,“你家鄉在哪?”


  “河洛。”聶耳低聲道。


  “此去河洛千裏之路……”楚樂淩道,“我讓人送你去吧?你且稍等一會。”


  “不用了!”聶耳搖頭道,“我想獨自陪母親走上最後一程路。”


  葉默看著他,微微點頭,攤開手掌,掌心處多出了一把小巧飛劍,“這飛劍你暫且收這,這樣的話,一路上也更安全一些。”邊說著,又是拿出一件寶衣和令牌與他,“這個你也穿上,這個令牌在你遇到危險的時候用,如有人在你的附近的話,會有人來救你。如果他們問你這令牌從哪來的話,就說我給你的便是了。”


  聶耳一一接過,跪在地上重重的對著葉默磕了個頭。


  “不夠在你離開之前,還有一件事需要去做。”葉默說道,“我已經將這件事給調查清楚了,不過我還是想要聽聽你的說法。”


  “是!”聶耳爬起身,微微點頭,“昨日,在我將包子帶回去之後,便見著了那些混蛋在我家裏捜著什麽,我的母親她已是躺在了地上。見著我回來,那些家夥本是想要殺了我的,不過再見著我腰間的令牌之後,卻是沒有動手,而是離開了。”


  雖然聶耳說的極其簡單,但葉默卻是清楚,那些人一定是奔著那些天材地寶去的。微微點頭,看著他道,“可想報仇?”


  聶耳紅著眼睛抬起頭來,“想!”


  “嗯!”葉默抬手在他的肩頭拍了幾下,“我帶你去將仇給報了。”


  “葉先生……”聶耳通紅的抬起頭來,看著葉默,眼中滿是感激之色。


  葉默看了眼一旁的盼盼,問道,“想要一起去?”


  “想!”盼盼用力的點了點頭,“我是葉家的男人,和別的人不同。”


  “不錯,你是葉家的男人。”葉默點頭笑道,抬手在他的肩頭拍了幾下,“今天我便帶你走上一趟,讓你看看什麽才是惡人。”


  楚樂淩在一旁皺了皺眉頭,不過既然是葉默在教育孩子,她自然也就不便再說什麽。不然的話,她自然是絕對不想讓盼盼在如此年齡接觸到這些。


  “我也想……”念念剛剛開口,手舉到一半,便見著楚樂淩朝著自己望來,縮了縮頭,連忙端正的坐到一旁,對著葉默喊道,“爸爸,盼盼,小心一點哦!”


  葉默對著她笑著點了點頭,與楚樂淩耳語幾聲,一手牽著盼盼,對著聶良道,“走吧!”


  陳家。


  陳情跪在大堂之中,看著端坐在首位的父親,麵如土灰。


  “孽障!”陳列一拍桌子,手指著陳情氣的渾身發抖,“你要氣死我不成?”


  “父親!”陳情抬起頭來,哭喪著張臉,“我是真的不知道那泥腿子怎麽會和中軍營搞上了關係,若是我知道的話,就算是再給我十個膽子,也不敢如此做啊!”


  “老爺!”旁邊,一個婦人正在以淚洗麵,“要不我們將這些東西帶去給老師,讓他老人家出手,擺平這是?”


  陳列看了她一眼,冷哼一聲,“若是未死人,一切都好辦,可是卻是死了人……當初,你們若是將那泥腿子給一起殺了,哪有這些事?”


  “可是……”陳情哭喪著張臉,“當初見著他的腰牌之後,我都慌了神,哪還敢殺他。”


  陳列長歎一聲,他隻有陳情這一個兒子,自然是不能放任他不管。看了眼放在桌上的靈藥,即便是他也心動不已。


  “話說,這泥腿子哪來如此靈藥?即便是中軍營,也不會給他這些吧?”


  “說不定他是從哪偷來的!”陳情道,“我們要不去衙門報案,就說抓到了一偷東西的小賊……”說著,眼中閃過一絲狠厲之色,“這次,我要讓這小子翻身不得。”


  陳列長歎一聲,收起桌上的靈藥,“此事你先別管,我去找老師看看有沒有辦法。若是中軍營的人來了,你們盡量拖住時間,等我回來。”


  不過就在他剛剛起身時,卻是有下人跑了進來,臉上滿是慌張之色,“老爺,那個泥腿子來了!”


  “這麽快?”陳列眉頭一皺,“來了多少人?”


  “三個。”下人說道,“還有一個小孩子。”


  “這是要鬧哪樣?”陳情道,“莫非是被我們給嚇傻了不成?”


  “閉嘴。”陳列看了他眼,怒吼道,“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


  陳情連忙閉起嘴,不時的抬頭朝著外邊望去,眼中滿是笑意,“那小子來了正好,省得我們還要到處找他。”


  陳列看了他眼,微微皺眉,“你們在這兒等我,我出去看看。”


  “不必了!”一個淡淡的聲音從外邊傳了進來,“就是不知我們冒然闖了進來,陳老也會不會是生氣?”


  陳列轉頭望去,便見著三人走了進來,其中還有一個五六歲的小孩,背後被著一把長劍。


  見著者幕,他卻是不敢有絲毫的輕視之心,對著葉默拱了拱手,“不知閣下來我這兒,所為何事?”


  “為了什麽事而來,陳老爺心中莫非不清楚不成?”葉默笑道。


  陳列低頭片刻,抬起頭來看了眼一旁的聶良,長歎口氣,“我為昨日犬子所做之事道歉,隻是他一時衝動,釀造了大錯,還請公子饒他一命,至於賠償,一切好說。”


  “那不知我殺了你兒子,與你說一切賠償好說,你幹不幹呢?”葉默笑道。


  “這……”陳列低下頭去,“那不知公子來此,想要做什麽?”


  “這個我就做不了主了!”葉默微微搖頭,看了眼身邊的聶良,緩緩道,“聶良,你想要如何?”


  聶良手指著陳情,在看到陳情第一眼是,他便認出了他。麵色陰沉的道,“他殺了我母親,我要他償命。”


  葉默轉頭對著陳列一笑,“一命償一命,應該是很公平的吧?”


  陳列臉色也是陰沉下來,盯著葉默道,“公子若是想要賠償的話,一切都好說,若是想讓我兒償命,那很抱歉,我就如此一個兒子,恐怕不能讓您如願。”


  “那就有些難辦了!”葉默一手撐著頭,裝著一副為難的模樣,突然抬頭看著陳列嗬嗬一笑,“那就是不知我若是想要強殺令公子,你能能夠擋得住我?”


  說著,強大的威壓直接散開,“給你一個選擇的機會。”


  “做這事的又不止我一人!”陳情被強大的威壓壓的趴在地上,麵露驚恐之色,抬頭看著葉默,“你為何隻找我?”


  “那你與我說說,還有誰?”葉默看著他笑道,“你若是說清楚了的話,我或許可以讓你死的痛快一些。”


  “我要親手殺了他。”聶良雙目通紅的抬起頭,狠狠的說到。


  “你若是想殺我兒子,那便將我一起殺了吧!”陳列擋在陳情麵前,大聲喊道,“我倒是想要看看,在皇城腳下,你們是如何無法無天的?”


  “皇城腳下?”聶良雙目通紅大笑道,“你們也知道這是在皇城腳下?可你們就是如此將一手無縛雞之力之力的女子,活活給打死的?”


  陳情抬頭看了他一眼,心中竟是生起了陣陣的恐懼,“我不過就是隨手推了她一下,誰知道她那麽經不住,一推就倒了,磕在了桌子上……”


  “哦?”葉默笑了一聲,“聶氏身上的淤青可是足達百處,這便是你所說的隻是輕推了一下?”


  “我……”陳情臉色一變,“那不是我做的,都是胡鶴那家夥做的,他見著那女的姿色不錯,本是想要……”說著說著,聲音卻是越來越小,“我真的不是故意要殺她的。”


  “葉默!”後方,有一道身影落下,站在圍牆上看著葉默微微皺眉道。


  葉默回頭看了眼,皺眉道,“鏡?你是要來攔我的?”


  見著鏡的道來,那陳列就像是見著了救星一般。他在宮裏當差,自然是認識鏡的,連忙喊道,“鏡,快幫我,他們要殺我兒……”


  鏡看了他一眼,便別過頭去,對著葉默道,“別做太過分了便可,不然的話我不好回去交差。”


  葉默對著她笑了兩聲,轉頭對著聶良道,“聽到了嗎?別做太過分了便可。”


  聶良點了點頭,一手提著劍,緩緩的朝著陳情走去。在他身前還有數米時停下腳步,死死的盯著他,“起來,與我一戰,若是你殺了我的話,你便可以活命。”


  陳情微微一愣,抬頭看著他,“真的?”


  “真的。”聶良點了點頭,“葉先生他不會插手,若是你殺了我,此事就此做罷。”


  “好!”陳情抬起頭來,盯著聶良,眼中滿是炙熱之色。再見著葉默沒有插手的意思後,冷笑一聲,“那我便讓你見識一下我的厲害。”


  他的修為已是五境,而聶良不過是三境打頭,怎麽看都是他有更大的勝算。


  一拳揮出,拳頭上裹著淡淡的白芒,直接朝著聶良的頭打去,“小子,給我死吧!”


  聶良卻是站在原地,就像是被嚇傻了一般。


  陳情哈哈大笑一聲,臉上笑意更濃。不過就在他一拳即將到聶良的麵前時,聶良卻是頭一歪,將這一拳躲過。


  一拳落空,陳情倒是也不在意,冷笑一聲一記弓步上前,朝著聶良的腹部頂去。他本就是經常在市井之間鬼混,對於打架這種事,總是得心印手。


  聶良臉色不變,反而是提膝朝著陳情撞去。


  這一撞之下,陳情的臉色頓時便是一變。他的身體本就是被酒色掏空,而聶良身體素質即便是未修煉葉默給的功法之前,便是不錯。


  如此一撞,他就像是撞在了鐵板上一般,吃的驚呼了一聲,想要朝著後方退去。不過聶良卻是不準備給他機會了,一記弓步上前,身體與陳情緊貼在一起,雙手抱住他的腰,雙腿用力,便是將他給翻倒在地上。


  “你敢!”陳情怒吼著,想要推開壓在自己身上的聶良。


  不過聶良也是在市井之中長大,對於打架一事比之他更是要熟悉,一記膝蓋直接頂在他的下體處,而後一拳打在他的太陽穴。


  “啊!”陳情哀嚎一聲,想要起身。大能聶良卻是死死的將他給壓在身下,不時的打出一拳。


  修為在低境界之間差距本就不大,如此一胡來,他竟是被聶良給打的毫無反抗之力,幾拳過後,便躺在地上大口的喘息著,不時的哀嚎一聲。


  陳列在旁看著這幕,心急如焚。他之前見著陳情修為高於聶良,也就未出口製止,卻是沒想到哪泥腿子如此狠,簡直就是玩命的招呼。


  最後實在是忍不住,看到葉默道,“葉公子!”


  葉默淡淡的看了他眼,“有事?”


  “這……”陳列指著陳情,“我兒他認輸成不成?”


  葉默笑著指了指正將陳情給完全壓製的聶良,微微一笑,“那你得問他去。”


  陳列看著這幕,心都在滴血。


  “老爺!”


  婦人站在一旁,更是以淚洗麵,“情兒他……”


  “閉嘴!”陳列看了她一眼,怒吼道,“若不是你平日裏將他給慣著,會出這是?”


  婦人頓時語噎,站在一旁看著被壓在地上打的陳情,想要上前幫忙,卻又是不敢。


  聶良一拳打在陳情的下顎,直接將他的牙齒給打下一刻,猩紅的雙眼死死的盯住他,“現在你知道了?”


  陳情哀嚎了一聲,“饒命,饒命,我錯了,你要什麽我都可以賠給你,隻要你饒我一次,我家有錢……”


  聶良的雙眼頓時又紅了幾分,“你有錢?你有錢還要來搶我的東西?”邊說著,又是一拳砸下。


  “啊!”陳情哀嚎一聲,轉頭看向陳列,“父親,救我……”


  陳列心急如焚的看著這幕,最後實在是沒有辦法,直接跪在地上,朝著葉默磕頭,“你也是有孩子的人,你該是知道看著自己孩子受苦的感受。今日是陳情錯了,請公子給我們一次機會,今後……”


  葉默卻是微微搖頭,“給你們一次機會?那又由誰來給聶良一次機會?”


  “真的不肯?”陳列抬起頭來,盯著葉默雙目逐漸猙獰起來。


  “不行。”葉默搖頭道。


  “你要我兒死,我與你拚了!”陳列大吼一聲,站起身來朝著葉默撲去。


  葉默一手將盼盼給護在身後,見著衝來的陳列,臉上不見有任何的表情,冷哼一聲,便將他給直接拍飛了出去,撞爛一麵牆翻了進去。


  一旁的女子見此,也是大叫一聲,朝著葉默衝來,“我與你拚了!”


  葉默同樣是一掌將她給拍開,不過這次一張卻是輕了許多。


  盼盼站在葉默的身後,看著這幕,眉頭不時的皺起。


  “怎麽了?”葉默看著他道,“是不是有些不忍心?”


  “嗯!”盼盼想了片刻,還是點頭道,“他們似乎也像是很可憐……”


  那是因為我們陪著聶良來了。”葉默對著他笑道,“若是聶良一人來這裏的話,你覺得他們還會如此嗎?”


  盼盼搖了搖頭,“不會。”


  “這便是了。”葉默對著他笑道,“他們做錯了,自然是要受到該有的懲罰,殺人償命,應該算是挺公平的吧?”


  “嗯!”盼盼點了點頭,眉頭還是緊皺在一起。


  “你實力比他們強,他們自然會在你麵前裝可憐,當然,也可能不是裝的,不過這有什麽區別呢?”葉默緩緩說道,“而你若是比他們弱的話,即便是他們錯了,他們也會擺出一副不講情麵的樣子。殺人償命?就是一個笑話了。所以說,這個世界還是一個強者為尊的世界。”


  盼盼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聶良再次一拳砸在陳情的臉上,此時的陳情已是暈死了過去,鮮血不斷的從嘴角流出,不過聶良卻像是未看見一般,仍是在一拳重複的一拳砸下。


  “夠了!”陳列爬了出來,在聶良的身前跪下,“他已經是付出了代價,饒他一次,求求你了,饒他一次。”


  聶良像是回過神來了一般,麻木的站起身來,轉身看了眼葉默。


  陳列趴在陳情的身上,“情兒,情兒,你別……”


  他話音未落下,便有一記劍光落下,直接斬在陳情的脖子處。一顆人頭滾落,直接滾直女子的腳邊。


  “啊!”


  “啊!”陳列懷抱著無頭屍體,仰天咆哮一聲,“孽畜,我殺了你!”


  聶良卻是頭也不回,對著葉默說道,“葉先生,我們走吧!”


  “你不是要殺嗎?”陳列站起身來,對著聶良咆哮道,“你殺了我兒,為何不將我給一塊殺了?”


  聶良看了他眼,“一人做事一人當。”


  “你殺了我兒……”


  “他殺了我母親……”


  待到幾人離開陳家之後,聶良頓時便是變得沉默起來。走出了百米之後,突然抬頭看著葉默,“下一個是侯家是吧?”


  葉默點了點頭,“對!”


  “好!”聶良點了點頭,認了下方向,徑直的朝著侯家走去。


  “葉默!”鏡看著幾人的背影,微微皺眉道,“別玩太過火了,如今的楚國經不起太大的折騰。”


  “正好趁著這個時候,幫你們見過那些蛀蟲給清理一下。”葉默對著她笑了笑,“你是不是還要感謝我?”


  鏡對著葉默翻了個白眼,“反正你別弄太過火了便是,不然的話我可不好回去交差。宋老頭在這方麵,可沒那麽好說話。”


  葉默對著她點頭笑了笑,擺手道,“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侯家在別的方麵比不上陳家,不過在子嗣這方麵,卻不是陳列能夠比的。也不知道他們從何處得到了風聲,等到葉默與聶良走到陳家時,便見著門口擺放著數顆頭顱。


  葉默看著這幕,頓時一陣無言,不知道是要佩服侯家的魄力,還是笑話他們的膽小。


  聶良看著這幕,也足足愣了好一會兒,許久之後,才長歎一聲,蹲在地上,肩膀不斷的顫抖著。


  葉默靜靜的站在他的身後,沉默不言。今日之事,也是他對於聶良的一次考驗。若是他是一個嗜殺之人,在陳家的時候便要滅了他們滿門的話,葉默即便是不會阻攔他,在這件事了之後,也就不會太過於去在意他了。


  不過至少到這時,他對於聶良的表現,還是有些滿意的。


  許久之後,聶良抬起頭來,對著葉默微微躬身,“多謝葉先生!”


  葉默對著他笑著搖頭,“不用謝!”


  “還是要謝的。”聶良道,“若不是葉先生的話,今日這個仇,我怕是無論如何都報不了了。”


  葉默看著他,微微點頭,遲疑片刻道,“這件事已經是過去,你帶你母親回鄉劍光她安葬之後,便將這事給忘了吧。我想即便是你母親,也不想看到你這副模樣。”


  “嗯!”聶良點了點頭,再次對著葉默躬身道,“多謝葉先生。”


  “為何又謝我?”葉默看著他笑道。


  “不為什麽。”聶良微微搖頭,“隻是很高興,有葉先生如你這般的長輩。”


  葉默笑著點頭,“與我回家去吧?”


  聶良看了眼一旁的侯家府邸,點了點頭,突然一直懸於腰間的長劍出鞘,一劍斬落,直接將侯家門口所懸掛的牌匾至中間直接斬為兩半。


  做完這些,才回頭對著葉默一笑,“我們走吧?”


  葉默微微點頭,直到這時,侯家的大門也是技能閉,沒一人敢走出來哪怕是看上一眼。


  直到聽到外邊的腳步逐漸遠去,侯家家主才長出口氣,看著跪在院中的幾具無頭屍體,揮了揮手,“都給我搬遠些,看了晦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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