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九章 收徒
“前輩！”黎夏一臉髒兮兮的走進山洞之中，渾身上下還掛了幾處彩，不過臉上卻是洋溢著笑容，高舉手中的戰利品，“前輩你看！”
打坐調息的葉默緩緩睜開眼，有些無奈的看著她，“不是說了，叫你不要往外跑嗎？萬一被那些人抓住。”
黎夏吐了吐舌頭，一看便知道未將葉默的話放在心上，“有這兔子，就不用吃那硬硬的烤肉了，前輩身子虛弱，正需要大補一下。”
葉默笑著搖了搖頭，“交給我吧？”
“我來吧！”黎夏對著葉默甜甜一笑，看了眼一旁一臉認真修煉的弟弟，在不易人察覺的眼底，閃過一絲悲傷之意，“前輩在一旁休息就好了。”
葉默站起身，他們已經在這山洞之中休養了三天，這三天之中，他的傷勢雖未痊愈，但靈力卻是已經基本恢複，即便碰上了木夜，也不用再如之前那般狼狽。
“好，我看看你怎麽弄的，順便學習一下經驗。不過我可與你說，我烤的兔子可是一絕，吃過的人都讚不絕口，看來你是沒有這個口福了。”
黎夏眨了眨眼睛，“那前輩來？”
“算了！”葉默揮了揮手，“錯過這村可沒這個店了。”
黎夏笑了笑，兔子已是被她在外麵便處理幹淨，拿出葉默送與她的小刀輕輕的在兔子身上改了幾刀，再加上一些藥草，放入一旁的砂鍋之中。
對於葉默這種神仙般的人物，還隨身帶著這些東西，即便是現在她還是感到不可思議。
“不烤嗎？”葉默在一旁蹲著笑問道。
“前輩想吃烤的話，我再去抓一隻來？”黎夏側頭笑道。
“算了吧！”葉默看著她渾身上下都是被荊棘掛出來的傷口，搖了搖頭，她怎麽說也是五境修士，抓個兔子還會將自己弄成這個模樣。
不過卻是明白，她修為雖是有五境，但對於靈力運用之上，卻是一竅不通。
拿出一瓶金瘡藥丟給她，“去裏麵換身衣服，還有將身上傷口抹一下，女孩子留下疤就不好看了。”
黎夏紅著臉接過，突然抬頭看著葉默，“前輩，你怎麽有女孩子的衣服？”
“這啊，是我一個師妹的。”葉默一想到周依依，原本有些滄桑的臉上頓時露出淡淡的笑意，“如果有機會的話，或許你們可以見見。不過她年紀雖與你一般大，不過修為卻是頂破天了，這些日子不見，或許都比我高了吧？”
“啊！”黎夏一臉驚愕之色，“比前輩還厲害？”
“嗯！”葉默笑著點頭，“可不是嘛，再過些日子，我可就打不過她了吧？”
黎夏手捂著嘴吃吃笑著，“那前輩也得加把勁咯。”
“可不是。”葉默搖了搖頭，一臉的無奈之色，“這不是準備來你們這個蠻族世界曆練一番，看看能不能做出突破，卻是沒想到接二連三的遇到麻煩。唉，說多了都是淚啊！”
黎夏笑著跳到山洞之內，拉起簾子。
葉默轉頭望向山洞之外，透過樹影的陽光灑在樹林之中，隨著風搖曳。
“依依，應該是著急壞了吧？”
想到那個古靈精怪的少女，葉默嘴角慢慢的上揚。
“等我回去！”
“前輩！”黎夏換好衣服走了出來，扯了扯有些寬鬆的衣服，見著葉默沒反應，輕輕的走至葉默一旁坐下，一手撐著頭看著他的側臉。
“怎麽了？”片刻之後，葉默回過頭看向她。
“沒！”安雲棉搖了搖頭，“前輩的小師妹很漂亮吧？”
“嗯……”葉默沉默了片刻，“還好吧，挺惹來喜愛的。這衣服穿你身上，有些大了，如果會的話，你可有改小一些。”
“可以嗎？”黎夏問道，摸了摸身上的衣服，穿在身上如絲般光滑柔順，這可是她以往做夢都沒想到過的麵料。
“可以的！”葉默抬手一道法球砸向她。
“啊！”黎夏驚呼一聲，朝著後方退去。
法球打在她的身上，片刻之後便消失不見，在衣服之上未留下一點痕跡。
黎夏這才反應過來，“這衣服？”
“這就是法袍了！”葉默笑道，“比如我身上穿的，不用清洗便能光亮如新。本是給那丫頭準備的禮物，現在送你了。”
“這……”黎夏低著頭，“我穿這樣的不合適吧？而且是前輩的禮物……”
“莫非你想光著身子？”葉默開玩笑道，“那個丫頭衣服多的很，要換的話一年都不帶重樣的。”
黎夏紅著臉，輕呸一聲。突然聽到後麵傳來嗤嗤聲，這才想起鍋內還燉著兔子，驚呼一聲小跑的過去。
“你底子很差！”葉默一手端著兔湯，背著身對著泡在藥桶之中的黎夏說道，“不過你既然說你可以持的住苦，那麽我以前的修煉方法，或許你也可借鑒一下。”
喝了口兔湯，將口中的骨頭吐出，繼續道：“要成為醫者，尤其是強大的醫者，自身也必需擁有強大的實力。當然如果你吃不住，及時出聲，我救你出來。”
在他後麵，黎夏整個身子都浸沒在桶中，隻留下一個憋的通紅的臉在外，一臉的猙獰之色，一張俏臉扭做了一團。
可即便是如此，她卻是一聲不吭的緊咬著銀牙，渾身上下都有血至皮膚內滲出。
“藥浴的作用便是，強健你的體魄，將你體內的雜質清理出來，雖然達不到脫筋換骨的效果，但對你來說，也有顯著的提升。握之所以受傷能夠如此快的自我恢複，便是得益於此。”
待到葉默兔湯都喝完一碗，轉身看著黎夏仍是一聲不吭，點了點頭，轉過身道：“出來吧！”
“我……還能堅持。”黎夏咬著牙道。
“過猶不及知不知道？”葉默翻了個白眼，“這已是是你的極限了，再熬下去，隻能將身子熬壞了，反而達到了反的效果，出來。”
黎夏悶哼一聲，想要起身，卻是腿腳一軟，直接跌入水中。
葉默搖了搖頭，閉著眼走過去將她抱起放在一旁簡陋的床上，“將這東西吃下。”
說著，將一粒丹藥遞到她的麵前。
黎夏勉強的睜開眼，毫不猶豫的接過，身體表麵浮現一層寶衣，輕聲道：“好了！”
葉默這才睜開眼，“如果說那藥浴達不到脫胎換骨的效果，那麽這個丹藥就可以了。不過嘛吃下去的時候有些疼，你可有考慮一下吃還是不吃。”
黎夏蒼白的臉上沒有絲毫的猶豫，直接將那丹藥吞下，片刻之後，便痛呼一聲，蜷縮著身體躺在床上，身體不由自主的抽搐著。
“遭罪！”葉默臉上帶著些許笑意的搖了搖頭，將那桶藥浴倒掉，再打了一桶清水，拿出一些藥草與丹藥加入其中，慢慢的加熱。
不時的將目光望向黎夏，有些同情。
她所遭受的罪，葉默以前自然也是遭受過，不過黎夏有的選擇，葉默卻是沒有。那群老頭子可不會管這些三七二十一，直接將他丟人藥浴便是。
那段歲月對於他來說，莫過於是最為慘痛的回憶了。
“我姐姐她……”黎正自修煉中醒來，看著躺在地上打滾的黎夏，不由得有些擔憂的望向葉默。
“修煉呢！”葉默笑道，“那邊還有些湯，去喝了吧。”
黎正點了點頭，隻有七八歲的他，在喪失了父母之後，顯得極其沉默。
“你要不要像你姐姐那般修煉？”葉默突然問道。
黎正援兵正在打湯呆手頓了一下，剛要點頭，那邊黎夏已是大喊了出來，“不要……”
葉默有些意外的看了她一眼，點了點頭，“這個時候還能張口說話，顯然還未迷失啊，要不要加點料？”
黎夏緊咬著最唇，指甲扣入地麵之中，十指滿是鮮血，“來……”
“臭死了！”葉默拉著黎正朝著山洞外走去。
一層黑色的汙漬自黎夏的體內排出，散發著濃烈的臭味。
“失算了啊！”葉默撓著頭，“這還能住人嗎？”
躺再地上痛苦呻吟的黎夏突然俏臉一紅，顯然也是注意到自己身上的意外，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不過很快，她便被無盡的痛苦所取代，眼前一黑，直接暈了過去。
“可惜！”葉默搖了搖頭，走了進去，將黎夏身上的衣服脫下，直接丟入一旁的藥浴之中。
“我能拜你為師嗎？”一旁的黎正突然開口道。
“怕是不能！”葉默搖了搖頭，也不怕打擊到他的自尊心，“你達不到我的要求。”
“我會努力的！”黎正握緊雙拳，顯然是不想錯過這個機會。
“有些事情，即便是再努力也達不到的！”葉默仍是堅定的搖頭，“而且我自己還需要走一段極其危險的路途，可照顧不了你。”
“哦！”黎正的一張臉上滿是失落之色。
“加油吧！”葉默拍了拍他的肩頭，“在這個世界上，任何人都是靠不住的，你要做的便是靠自己。知不知道你姐姐為什麽能吃住苦？”
“因為姐姐很堅強。”
“不，是因為你。”葉默盯著他緩緩的說道，“她是個好姐姐，希望你將來能夠保護好你的姐姐，這樣就沒有任何人敢欺負她了。”
“一定！”黎正揚起小小的拳頭，“誰要是敢打我姐姐的主意，我第一個不放過他。”
“哈哈！”
待到黎夏醒來之時，便發現自己渾身赤裸的躺在浴盆之中，不由得俏臉一紅，抬頭看著那坐在火堆旁的身影，有片刻失神。
“醒了就穿好衣服過來！”葉默淡淡的道，“不過我可是什麽都沒看見，你別想訛我。”
黎夏噗嗤一聲笑出聲，汆上放在一旁的衣服走至葉默身前，微微躬身，“多謝前輩！”
“小事！”葉默擺了擺手，“坐吧，我可不喜歡抬著頭與別人說話。”
黎夏在葉默對麵坐下，抬頭望著葉默，她早已將本草綱目翻越了一遍，已是基本可以將藥浴之中的藥草分辨出來。其中所蘊含的幾種藥草，都可算是稀世珍品。
這藥浴，怕是那些大部落的子弟都用不起，而她卻……
“感覺如何？”葉默淡淡的問道。
“嗯……”黎夏想了片刻，說道：“感覺整個身體輕盈了許多，還有吸收靈力的速度也快了許多。”
葉默點了點頭，“看來那些藥沒有白費。”
“前輩為了我如此……”黎夏咬著下唇，“不值得。”
“你是看輕了自己，還是看輕了我？”葉默笑問道，“若是你不值得培養，我會在你身上花費如此多的精力嗎？莫非你以為是你的美貌打動了我？”
“我……”黎夏頓時手無足措，“我以為……我天賦如此之差”
葉默擺了擺手，“你覺得一個人天賦重要，還是心性重要？”
黎夏沉默片刻，“天賦。”
“嗬嗬！”葉默冷笑了一聲，“那我是高看你了。”
“我……”黎夏跪在葉默麵前，頭重重的磕在地上，“請前輩是……”
葉默一揮手，直接將她扇飛了出去，身體狠狠的撞在牆上，緩緩的滑落，“怎麽以為膝下有黃金，越貴越有錢不成？”
黎夏換換的爬起身，跪在葉默麵前，“前輩，我……”
看著葉默生氣的模樣，她是真的感受到了害怕。葉默相對於她來說，就是一根救命稻草，若是沒有葉默，她是真的不知道如何拉扯著弟弟，在這個世界上活下去。
“起來！”葉默沉聲道。
黎夏緩緩爬起身，擦了擦嘴角的血跡。
“救你，是因為你救了我。”葉默淡淡的道，“而幫助你，是因為想要成為一個強者，堅韌的心性必不可少，不然即便是你成長到了九境，也沒有任何用。而這個，你有。”
黎夏抬起頭，望著葉默。
“之前黎正想要讓我收他為徒，我拒絕了。”
黎夏的身體一顫，看著一旁低著頭的黎正。
“因為他的心性如今還不夠堅毅。”葉默道，“因為他還有你這個姐姐，還未走到絕路。”
黎夏瞬間崩潰了，身軀微微的顫抖，“阿正。”
“姐姐……”黎正滿臉淚水的抬起頭，“對不起。”
黎夏將弟弟用力抱在懷中，咬了咬牙，似乎是下定了某個決心。
葉默一揮手，再次將她打飛出去，同時將她手中握著的短刃打飛出去，“若是你死在他麵前，我就真的要對你失望了。而他，則會瘋的。”
一旁的黎正瞪大了眼，連忙跑過去抱著姐姐，“姐姐你……”
黎夏對著黎正強扯出一個笑意，緩緩抬頭看著葉默，跪在葉默麵前，頭重重的磕在地上，“請前輩收我為徒。”
“可以！”葉默點了點頭，“不過有一個條件。”
黎夏抬起頭，猶如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前輩盡管說。”
“算了。”葉默突然擺了擺手，“等你將所有的痛苦都熬過來再說吧。”
黎夏緊咬著下唇，跪在地上朝著葉默再次重重的磕了幾個頭，“多謝前輩。”
“還叫前輩？”
“師傅。”
……
“啊！”黎夏十指緊扣入肉中，渾身是血的趴在地上，一張臉都扭曲在一起。
在她身後，葉默雙眼之中滿是冷漠之色，“這就受不住了嗎？如果你隻有如此的話，可還達不到我的要求。”
“姐姐加油！”黎正在一旁握緊著拳頭，為黎夏打氣加油，看上去比黎夏似乎還要緊張一般，一張臉上滿是淚水。
“我能行！”黎夏咬著牙，不過當巨大的痛苦降臨之時，還是眼前一黑直接暈了過去。
葉默隨手將她提起，丟入一旁的藥浴之中，對著一旁的黎正道，“加火。”
黎正小跑過去，催動著手中的靈力，給那浴缸加熱。
“嗬，再堅持住，可就真的沒天理了。”
對於這些痛苦，他可是深有體會。對於黎夏能夠堅持到現在，他已經足夠吃驚了，要知道他以前也差不多如此便暈了過去。
其實葉默沒有告訴她的是，即便是暈了過去，那藥效同樣能夠在身體裏作用，起到易筋伐髓的效果。
黎正回頭看著葉默笑的恐怖，低著頭看著浴桶內的姐姐，一張臉上滿是焦慮之色。
而這已經是黎夏飽受葉默折磨的第七天。
葉默盤膝坐在山洞口，目光穿過黑夜望向某處，冷笑一聲，“該來的，可終是來了。”
不過讓葉默感到意外的是，最先來的卻不是蠻族，而是背負長劍的男子，肖劍。
“是你？”看到肖劍，葉默有片刻的錯愕，“你也在此地？”
“嗯！”肖劍點了點頭，看了眼葉默背後的山洞，“不請我進去坐坐？”
葉默卻是沒有讓開身子的意思，問道：“前輩怎麽尋得此處的。”
“你是真不知還是裝著不知？”肖劍笑道，“如此多的蠻族朝著這邊圍了過來，你還在這兒無動於衷？”
“嗬嗬！”葉默咧嘴一笑，“我自有離開的辦法，那前輩找來此地？”
“看來是我想多了！”肖劍搖了搖頭，“見著如此的蠻族趕來此地，我以為有人遇了麻煩，便想著能幫一把是一把，不過看你小子這胸有成竹的模樣，我來此……”
“多謝前輩！”葉默微微躬身，“之前多有得罪之處，還請見諒。”
肖劍點了點頭，突然一皺眉頭，一臉錯愕的盯著葉默，“金屋藏嬌？”
“額……”葉默滿頭黑線，“前輩誤會了！”做出一個請的手勢，“請進。”
肖劍走進山洞之內，見著正在修煉的黎家姐弟，笑道：“沒想到你還有如此閑情逸致，莫非準備在這蠻族開宗立派不成？”
又看了眼一旁的藥桶，又是吃了一驚，其中有數種靈藥，就連他要弄到都需要付出巨大的代價，咋舌的看著葉默，“還真是……財大氣粗，怕是那些勢力的核心弟子，都沒有如此待遇吧！”
葉默笑了笑，反正這些靈藥都是自那水簾洞天中所得，得來容易，用起來也不心疼。
“嘖嘖嘖！”肖劍搖了搖頭，毫不見外的在一旁坐下，“如此舍得，怕是一塊頑石，都能被你弄成美玉吧？”
葉默也是在一旁坐下，笑著搖頭，“那也得那塊頑石經得住才是。”
“有理！”肖劍點了點頭，突然山洞之內，劍氣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