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萬花小說>书库>都市青春>重生之爸爸追妻我種田> 第二章 一紙遺書

第二章 一紙遺書

  周沫又哭又笑,卻又緊緊牽著楊曉燕的手不說話,急得楊曉燕立即就要去叫醫生。


  周沫拉住楊曉燕,笑著道“媽,我腦子沒事。我就是高興。”


  兩行眼淚一下子從楊曉燕那腫脹得不成樣兒的眼縫裏流出來,完了,孩子真的被撞傻了。誰會在剛死了爸爸沒幾天又受了撞擊流了血的情況下,還說自己高興的?


  楊曉燕一邊哭,一邊掙脫周沫的手,衝出病房門口找醫生去了。


  周沫擦了擦臉上的淚,吸吸鼻子,又做了幾個深呼吸,略微收斂了一下自己的情緒。


  醫生進來了。


  “頭痛嗎?有沒有想吐的感覺……”


  醫生一連問了好幾個問題,見周沫精神狀態不錯而且回答問題時條理清晰,便對楊曉燕說道“問題應該不大,你要是還不放心,就去拍個顱腦ct吧……”


  等到ct結果出來後,楊曉燕盯著“正常”那兩個字看了又看,還是有些懷疑。於是她伸出了兩個手指頭,問道“小沫,來,告訴媽媽,這是幾?”


  周沫一撫額,努力憋笑,道“這是個二。媽,我真的沒事了。要不我給您蹦幾下?”說著,周沫就要起身。


  楊曉燕將周沫掀起來的床單又蓋了回去,道“行了,行了,我相信你了,你別動了,小心扯著傷口了。”


  見周沫聽話了,楊曉燕才在病床前的凳子上坐了下來。一靜下來,她不可避免的又想起了周慶軍,再一次陷入悲傷之中,默默流淚。


  過了好幾分鍾,周沫才組織好語言,對楊曉燕說道“媽,有件事我想跟您說。”


  楊曉燕有些茫然地抬頭,問道“啊,小沫是在跟我說話嗎?是不是想喝水?”


  周沫抓住楊曉燕的手,道“媽,我現在要跟您說一件特別重要的事情,您一定要認真聽。”


  楊曉燕有些意外地看著周沫,問道“什麽事情?”


  “我爸立了遺囑,把咱家房子留給大伯了。”


  楊曉燕一聽,第一反應就是怎麽可能?


  周沫繼續說道“我爸死的前兩天,我奶和大伯趁您到大醫院給我爸拿藥的時候,把我爸推出去了小半天,回來時手中就多了一個文件袋。我偷聽了我奶和大伯的話,才知道那是我爸立的遺囑。”


  其實周沫並沒有親眼見過那個文件袋,她隻看到王婆子和周慶民把她爸推出去了,但是前世楊曉燕爭房輸了,因為周慶民拿出來的遺囑是經過公證的。


  周慶軍是一年前查出來的胃癌晚期。王婆子和周慶民在第一時間便得到了這個消息。


  他們除了當天來周沫家對著周慶軍哭喊了幾句“我可憐的兒”、“我可憐的弟弟”之外,沒有一丁點兒的表示,甚至後麵連影子都見不著了。


  直到算著周慶軍沒幾天好活了,這倆人才開始頻繁登門的。


  這一年來,楊曉燕除了定期去大醫院拿藥,基本上對周慶軍寸步不離。上一次拿藥,也就是九天前。


  遺囑肯定是那時候立的。


  周沫又道“明天一早,我奶和大伯便要拿出遺囑,將您趕走了。”


  “不可能,你爸不會那麽對我的!”楊曉燕完全不信。


  十年過去了,在她心裏,周慶軍一直如初見時的模樣,是個才華橫溢又懷才不遇的謙謙君子。但她卻不知道,因為病痛的折磨,以及王婆子的蠱惑,她在周慶軍的眼裏,已經不再是個好妻子、好媽媽了。


  王婆子之前雖不登門,但隔段時間就會打電話來,等確定楊曉燕不在旁邊,才會跟周慶軍說話。


  “曉燕今天是不是去大醫院給你拿藥了啊?你問我怎麽知道,我家鄰居看見她了啊。說她對著一個男醫生笑得跟個狐狸精一樣。”


  “曉燕又去拿藥了吧?我鄰居都指著我鼻子笑話我了,說我小兒媳又跟上次那個醫生勾勾搭搭了,還摸手了。”


  “都在樓道裏摟上了,她楊曉燕是不是等不及了啊,你這還沒死呢,她就找好下家了?”


  起初周慶軍覺得,他要是真死了,楊曉燕改嫁也好,有人替他照顧著她,他就不用擔心了。


  慢慢地,周慶軍的想法變了。光想一想楊曉燕有可能會在他死後改嫁,他都會心煩意亂。她不是說愛他嗎?不是說這輩子隻要他一個嗎?為什麽不能為自己守著?


  最後的幾天,連楊曉燕去菜市場買個菜,周慶軍都會懷疑她是不是要去偷會情人……


  他覺得她是背叛兩人愛情的罪人,肯定會像他媽說的那樣,在他死後把女兒扔給他媽,把野男人領到這個房子裏來。


  所以他才會在王婆子的一番哭訴下,立下遺囑,在大哥替他給媽媽養老的前提下,把房子留給他大哥周慶民。


  為了讓周慶民答應替他撫養周沫,還簽下了一張坑了楊曉燕一輩子的借條。


  借條的事周沫留著沒說,隻說了遺囑的事情。


  她也跟王婆子和周慶民一樣,擔心楊曉燕一下子受到太大的打擊,會想不開。


  “媽,您別光不信,您也知道我奶那張嘴多能說了,我爸一直覺得自己虧欠我奶,會在我奶的蠱惑下把房子給他們,我一點兒也不奇怪。


  您現在得想想,他們真要趕您走,您怎麽辦?我怎麽辦?”


  “怎…怎麽辦?”


  楊曉燕被問得一愣,然後憤怒了,她一拍床,道“我不走,我憑什麽走,這房子怎麽來的?


  我踩著三輪車一斤一斤地賣水果,賣了八年,三輪車鏈條都踏斷了多少根了,我才勉強湊夠了付首付的錢。


  為了存這筆錢,我舍不得吃舍不得穿,除了必要的日常開銷以及給你爸買畫筆顏料之外,我恨不得一分錢掰成兩半來花,整整八年啊。


  結果人家說咱家沒抵押沒固定收入,不讓貸款買房,得要全款。還是靠著後來那筆橫財,咱家才能買得起房子。


  至於那筆橫財,表麵上是你爸賣畫掙的錢,其實那是人家為了感謝我的救命之恩,拐著彎給的謝禮。


  要不是我從水裏費力地撈出了人家那麽大個子的兒子,那老人家能出那麽多錢買你爸的畫?


  你爸的畫,除了那次,賣出去過一張嗎?一張也賣不出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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