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更為複雜
都是因為自己嗎？雖然花魂類說了這麽多，但是完顏景緣也能從中隱隱約約的感覺到一些事出來。
她的心突然很痛很悲傷不知不覺的沉入穀底，再也無法升騰，一切憋的她喘不過氣來。
她極力的需要解脫，需要逃離這個地方，拚命的讓自己竄出去，不顧花魂類的叫喊。
走了不久，正好有人在對戟皓慵稟告什麽。
“稟皇上，尉遲跋上仙出門雲遊，正趕回來，快要到西城門了。”安順公公趕緊上前秉奏。
說時遲，那時快。尉遲跋一身紫色的衣服，矯健而至，銀色的麵具遮住了他大半的臉隻露出緊抿的薄唇和高挺的鼻子。
“大仙。”
“皇上，尉遲跋來遲，望恕罪。”尉遲跋鞠躬討寬恕。
“大仙不用多禮，雲遊之時讓你匆忙趕回，實在是有要事相商。”
“替皇上解憂是我分內之事，但說無妨，尉遲跋定當鞠躬盡瘁。”
“好，樓蘭小國與我戟國對抗。久久不見停歇。不知那小國兵力如何，因而……不知大仙對比事有何高見。”
“方才在遠處聽見司徒兄說可以讓十六殿下去見樓蘭王，屬下認為此事可以多做考慮。”
“奧？你也有此意。和朕想到一起了。”
完顏景緣這一刻恨不得讓戟皓慵千刀萬剮，瞧他，說的什麽話。其中的內情他可能不知，可這樓蘭王是詭計界之尊，他也該知道輕重啊。
“皇上，十六殿下向來體弱。雖然智謀尚佳，可樓蘭王乃是狂妄躁暴之徒，要想對付他必定是難上難啊。”一旁的楊淩易似乎見不得讓戟辰袖受苦的樣子，放下攔了戟皓慵和尉遲跋的考量。
尉遲跋走至楊淩易的身邊:“淩易，我自會設法保護十六殿下。我知皇上看著十六殿下長大，必定心疼她，我尉遲跋做事說一不二，我定會保證殿下的安全。”
楊淩易見他的眼睛對自己頻頻示意，連骨子裏都透著執著，不由得退下心防。看了戟皓慵一眼，戟皓慵點了點頭任由尉遲跋做主。
“既然沒有他意，那就有勞大仙了。”戟皓慵不急不緩，悠悠然抬手展開以示決定。
“那麽十六殿下便可領旨。”
聽到這裏，完顏景緣如臨大敵一般，但是戟辰袖如果要離開肯定還有幾天，她現在要確認的就是戟牧然說的那個大哥哥是不是蒙梭，如果是，那麽就是他來戟國打探消息來了。
她很快就找到了戟牧然，畢竟那個神秘的人是傍晚時分來見戟牧然的，可是來的人卻是戟辰袖，他似乎知道自己想要做什麽，直接拉著他就離開。
“傍晚時分，時間緊迫。恐怕……”
不是戟牧然，而是自己愛的這個男人，完顏景緣失望的表情立馬湧現:“我明白了，那我們走吧，已經日落山頭了。”
夕陽西下，餘暉灑在兩人行走的道路上，一片金黃燦爛。那一高一低並排走動的人兒和以前一樣，如一對碧偶天成的無雙連理，瓢然如畫。
很多年以後，當完顏景緣再次回憶這一幕的時候，淚眼朦朧，心痛的猶如錐心刺骨。往時如晨曦前的大霧，最終隻有散去的命，奈何有心無力，有情無心。
接近無形湖之時，完顏景緣忽感緊張。這一次她是知道事實的真相來的，冥冥中自有注定。
“怎麽？”戟辰袖看出了她的緊張。
“無礙，走吧。”回看了他一眼，完顏景緣麵如蕙蘭。
“嗯……好……”
走進深層，才看到一個人，原來這個無形湖的人早就被戟辰袖抓住了，怪不得，和蒙梭相比，還是戟辰袖技高一籌啊，蒙梭被層層鐵鏈阻在黑色的氣罩裏，全身有些的破爛，顯然，戟辰袖沒有放過酷刑鞭打他。
“蒙梭。”戟辰袖淡然喚他。
蒙梭也同他一樣淡然，隻是多了一份歲月的滄桑和那雙深情沉澱的眼眸。他慢慢的抬起頭，眼睛定在了完顏景緣的身上:“你也來了，景緣。”
“……是。我來了。”
一開始完顏景緣是驚訝的，她不知道為什麽蒙梭會那麽清晰的知道自己的身份，但是現在，不是她思考的時候……
看樣子，他似乎以為兩人都已彼此知曉對方的身份，自然惺惺相惜，親情如惜。
“我的緣兒自以前我離開後變了，上次嫦由給他解了蠍子蠱之後沒仔細瞧你，以為你死了……可是你現在活生生的在我麵前，我也重生了……你果真和以前的緣兒一般傾城容顏。”雖被鎖住，但蒙梭也可以自由晃動。
上次？這麽說蒙梭記得自己？為什麽，她百思不得其解，但還是慢慢的淡定了下來，可她也很納悶，為什麽蒙梭當著戟辰袖的麵說這些，難道他不知道戟辰袖可能會猜到這其中的蹊蹺嗎？
蒙梭突然張狂的仰頭大笑:“哈哈……哈哈……哈……”末了，終於平靜下來:“景緣啊，景緣，看來你是注定要犧牲一生了，我蒙梭以前欠你的，他欠你的，戟國欠你的……願我輪回重生到這世之時一並還清。”
完顏景緣聽的不清不楚，不明不白。隻得疑惑的期待蒙梭的解答。
蒙梭淡然一笑:“十六殿下是性情中人，當日，你救了他，他更想就想救你，僅此而已。”
“不要再說了……”完顏景緣立馬打斷了這一切。
戟辰袖似乎知道其中的不妙：“那為什麽你欠了他和我？”
完顏景緣立馬搶先著：“他一直說著我聽不懂的事，不用理他，嗬嗬……無非是我會帶來災難而已？”她蹙眉憂鬱，拿這些胡話來擋住戟辰袖的質疑。
“緣兒是四界最善良的……不會帶來災難的。隻是一切未知的緣兒不必知道，我現在不會放棄你。”
“是和我有關？”戟辰袖犀利的看著眼前這一切。
“不是，一切都會化解，他說的我也聽不懂，蒙梭，你為何出現在這裏。”完顏景緣急急的問著其他問題，生怕一不小心透露了什麽。
“是……我想知道‘天運叢書’的藏處。”蒙梭很自然誠實的向她解釋。
“嗬……看來樓蘭真不省心………………”戟辰袖微微一笑。
完顏景緣見他們兩人看起來都不尊重發問，便發問:“怎麽你們眼裏的對方好像十惡不赦一樣？”
“你還小，不懂這既定恩怨。”蒙梭像一個長者一樣慈祥的看著完顏景緣:“緣兒，你隻要知道我不是壞人，也從沒做過壞事就好……我一定會好好愛你……”
“……時間緊迫，你的父皇可能今晚會偷偷找你。但是那隻是他的計謀而已，你信不過我，但是這個給你。”蒙梭瞬間掙斷鐵鏈，把一個信封放在自己的胸口。隨後直接走過來遞給了戟辰袖。
戟辰袖稍微愣了幾下，沒多說什麽，接著蒙梭繼續開口：“今晚，我和完顏景緣接應你……”說完他就拉著完顏景緣離開。
一路掙紮，直到出來以後完顏景緣還心有不甘:“你為什麽拉我出來？”她不懂他給了戟辰袖什麽，讓他一瞬間不支聲，什麽都同意了。
“有人在偷聽，快走。”蒙梭趕緊催促著她。
“可是，沒人可以進入五形湖啊。”完顏景緣感到莫名其妙。
“我自有辦法，你不必擔心，現在你快回宮裏，等下我會去找你。”
送走了完顏景緣，蒙梭趕緊折返去五行湖有守衛兵的入口。
“什麽人？”看守的人看著麵前一身黑色，殺氣極重的人，拿起大刀凶神惡煞的阻止他的進入。
“死……”蒙住臉麵的蒙梭旋開了長劍。解決了所有看守的人，接著用長劍斬開了麵前的一座石塑的底座。
“你這樣做太衝動了。”在不遠處的戟辰袖走過來，目露擔憂。
“因為我可能撐不了多久了，完顏景緣和‘天運叢書’就交給你了。”蒙梭突然低著頭，看著滴血的刀尖。
“好……”有性情、有氣魄的人之間不需要什麽，他知道蒙梭的身份還有他的行事意圖自然不會說什麽。
之於蒙梭到底給他看了什麽，隻有兩個人心知肚明。
很快，兩個人就在石雕下的深處找到了‘天運叢書’，但是無論戟辰袖如何詢問和完顏景緣有關的事情，蒙梭就是不說。
“等幾十年後，你白發蒼蒼，年老遲暮，老態龍鍾…你自然知道了…一切看緣分吧……”他說的很含蓄委婉。
接著，柔和的笑聲和韌性十足的一雙身影從五行湖一直延伸到滿地綠色的五行湖上的草地。
戟辰袖找了一處可以俯瞰汴京的地方，在微風中和他站著。
“你真的是蒙古王的孩子？而不是樓蘭的二皇子？”對於自己的真實身份，其實戟辰袖早就知道，但是眼前的這個人才是他真正好奇的。
如果他是蒙古國的，那麽就意味著他是自己的哥哥，這樣的認知幾乎顛覆了他的一切。
如果他是樓蘭的，那麽他會搞清楚他為什麽會來戟國。到底有何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