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陰謀詭計
尉遲景緣這之後一直被禁錮在戟皓慵的府邸,進退不得,直到某一天她被人蒙住麵不知帶往什麽地方。
尉遲景緣已經失蹤很多天了,戟辰袖是百感交集,他知道這件事鐵定和戟皓慵脫不了幹係,但是百般尋找之下,什麽都沒有發現。
心裏越來越焦慮,可是什麽都做不了讓他很痛苦,悶在心裏的痛轉化為戟皓慵的仇恨,直到這一天,宮門外出現了兩軍對峙的情況,那是戟皓慵率領的一群人。
為首的正是戟皓慵和他的女人舒雅兒,已經氣不過的戟辰袖這下子怒氣全部噴發了出來。
“我該說徐娘半老還是風韻猶存?舒妃或者雅妃。”戟辰袖定在原地不動,麵龐卻是閻羅鬼刹一般的凶狠。
他說是說舒雅兒,但是表情卻是對著戟皓慵,顯然是在說戟皓慵的不自量力。
舒雅兒垂下眼睫,魅惑的斜瞟著戟辰袖:“皇兒講的母後好心動,岫兒啊,你的魅力果然不然凡響呢。”抬起下顎,眉眼間頻頻送著秋波,舒雅兒好歹也是當年京城的第一大美人,如今這麽一嬌,也讓周圍的景色失了三分妍麗。
戟辰不言不語,悄悄聚著法力射向戟皓,戟皓機靈的抓住身邊的一個長矛一,那冷酷的兵器便發出殘鳴之聲,電光劈裏啪啦的在空中四散開來,拖出長長的痕跡,比那五馬分屍還慘絕人寰。
“岫兒,我敬你,愛你。凡事都打個商量,未曾想你如此心狠手辣。”戟辰袖閃身的同時,眼裏不可思議的憤怒,狂悶的質問。
戟辰袖的眼霧蒙蒙的看著遠方,風吹著他散亂的發,像是天地間一抹最遺世孤立的身影,良久,他才靜靜地從內心深處發出一句:“父皇,有些事等待的夠久了,你作惡多端,死性不改,我沒必要再行多說,多行不義必自斃。”
“哈哈,多行不義必自斃,岫兒……你想的太多了,怎麽,你心痛我擊你母親的那一掌了?她死了?還是說你還保存著她的屍體卻找不到良藥?哈……哈哈……哈……”話鋒一轉,戟皓慵突然想看看這個不曾發火的人抓狂起來是什麽個模樣,他越氣他就覺得越有趣呢。
戟辰袖的母親死了,而且是他殺的,這樣說出真相來是不是很有趣呢?
可惜事與願違,戟辰袖沒有過激的言語,隻一句:“找死。”便縱身而下,來到戟皓慵麵前,細膩的手指想要遏製住他的喉嚨,置戟皓慵於死地。
戟皓慵利索的後退著:“怎麽,被我說中了,就算我曾經再怎麽愛她,再怎麽破壞她和蒙古王之間的愛情,她現在也隻是個鬼魂而已。你怎麽就不能看看眼前的,承認現實吧,你鬥不過我的。”
戟皓慵伶牙俐齒並且深沉的還擊,自顧自的靠近戟辰袖:“岫兒,我教育了你這麽多年,你難道絲毫沒有感激之情嗎?你當真如此險惡,想要置我於死地?”
“嗬嗬。我不是戟文睿,也不是緣兒,更不是你的孩子。你有自知,就速速撤退,我饒你不死。”
戟皓慵首次從他的嘴裏聽到他呼喚他自己的名號,卻是極不尊重的。心中倍感驚駭,卻還是想拚一口氣看看自己的猜測準不準,於是直截了當著:“你一直沒有在乎過父皇?而且從來沒有尊重過嗎。”
他沒想到這下真的惹怒了戟辰袖,戟辰袖的定力本就非常可觀,但是在某些極端的時候,他可能會控製不了自己,惹到他的人一定會死無葬身之地,所以他想知道戟辰袖有沒有給自己留什麽餘地。
論內力,似乎現在的戟辰袖無人可及,自己遠遠在他之下,他也不知道這一陣自己會不會受傷。
其實他當初也好奇隱忍的戟辰袖知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細想之下終不能得出結果,今天戟辰袖的一番話更讓她他感覺疑雲重重,當下不顧一切的豁出去。
原來他早就知道了一切,而且心思隱藏的這麽深,不愧是戟辰袖。
“你的娘……我……”
戟皓慵話一出沒想到卻陷自己於生死一線的地步,戟辰袖不顧一切的抓起他的手反扭:“我不喜歡任何人,從任何不相幹的人嘴裏說出我娘的稱謂。”隨後,背著他用力一揮,戟皓慵整個身體直直撞向遠處,五髒全都震動了一下,連反抗的力氣都沒有。
幸好他有練習‘天運叢書’裏的少許流傳功法護體,不然這一刻還不知道如何。
“不想死的帶著她離開,不要髒了我的地。”依舊是懾人的聲音,隻不過這一次帶著刻不容緩。
“戟辰袖……戟辰袖……”進退兩難之地,一聲聲渾厚的呼喊響徹整個城牆周圍。
“叩見主人。”城牆內戟皓慵帶來的少許人之中有些人紛紛跪下恭迎來人。
來人不知道是誰,但是一副麵孔卻極其的美麗,等正式看到她的那一刻,戟皓慵的整個人都懵了。
他的嘴動了又動,發出來的聲音卻沙啞在喉嚨裏:“月襲……”
“相煎何太急……很多事不是我們可以決定的……趁早放手吧……岫兒……這一切本就是你挑起來的……”
她沒有否認自己是林月襲,說出來的話和林月襲的口氣也極其的相似,簡直就猶如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這怎麽不叫戟辰袖震驚,林月襲已經去世了啊。
她的的話曆曆在目,顯然她現在不知道這一切,他更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為什麽林月襲在戟皓慵那一邊,他什麽都顧不上。
一口氣憋在心裏出不來,他看著對麵的林月襲碩碩流出來的淚水,他的心糾結的更緊了。
“月襲……這幾個月你在哪?到底怎麽了?戟皓慵,你對他做了什麽?”一想到這裏,他的整個心都寒了,沒想到戟皓慵會去無恥到利用林月襲。
戟皓慵趁著他分心的時候一掌擊向戟辰袖,好在戟辰袖一直防備,他們你追我趕,直接上了南城牆。南城牆門外,戟辰袖站在城牆上,負手而立。風吹著他的墨發飛揚。
“岫兒,雖然我嚴格,但是曆來正直剛毅,望你這個小輩三思,同時也交出‘天運叢書’。”戟皓慵突然間麵露善意,想勸服戟辰袖乖乖就範。
“父皇不必善言相勸,岫兒不會交出天運叢書。岫兒項上人頭在此,你不必遲疑,殺了我才能取得天運叢書,否則恕不奉還。”戟辰袖字字鏗鏘,沒救尉遲景緣之前,他不會放手。
“岫兒,你的蠍子蠱可好了?告訴我你現今可有絞痛,提不起氣,四肢發寒。”知道蒙梭就在附近,戟皓慵故意使用調虎離山之計去繼續問著。
“沒有,宮中的寓意照顧的很好,如今岫兒身體健朗,不痛不癢。已經痊愈。”
一想到花魂類和嫦由的犧牲,他的心就激烈的抽搐著,要不是當初的戟文睿,這一切都不會發生吧,他連續的害了那麽多人。
但是戟皓慵的話讓他顯而易見的認識到蒙梭一定在這附近,他肯定和戟皓慵同流合汙來對付自己了,否則此時此刻的戟皓慵不可能如此的胸有成竹,帶著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
“父皇如果想真槍實彈的戰鬥那麽請便,枉做小人,恕岫兒不奉陪……”
他眸子裏的清冷,慢慢轉化為不可一世的清冷,直叫這一刻的戟皓慵看花了眼,他的整個人,整個身軀都在顫抖著,極力的想要掙脫那讓他窒息的牢籠。
誰知道自己如此疏,戟皓慵在心裏暗怪今日的痛苦都是自作孽不可活,他的洞察能力是無人能及的,現在的他看起來真的是一個力量極其龐大得男人,而不是當初的那個毛頭小子。
他知道這些兵力可能對付不了戟辰袖,隱隱的一笑:“有人,你肯定想見……尉遲景緣……你一個人,跟我走,要不要……”
半分引誘,半分熟悉,半分試探,可是戟辰袖眼睛都沒有眨一下,直接選擇和他一起離開。
雙方都按兵不動,接著戟辰袖跟著戟皓慵漫入南城牆外的花叢中,他越走越偏。發現盡頭有一處溶洞,走進去洞中有洞,機關密布,步步驚心。
推開青苔斑駁的石壁門,突然一股寒氣,寒氣沁入心骨。他不禁顫抖了身軀,隨即恢複了過來。
濃霧散不開,削不明。戟辰袖別無他法,用了內力讓霧氣淡了一些。
隱隱約約出現了一彎月牙形的池子,定了定神,她向著池子走去。池子並未有水流,而是非常的幹涸。霧氣正是從那裏散出來再迷漫回整個空中的。
隻不過那裏有水流的聲音,池子裏躺著一個人,她頭長發披散著,身上穿著大紅色的嫁衣。嫁衣的金色鑲邊隱約可見。
一張傾國傾城的麵孔青白著,看起來就像死了很久一樣。戟辰袖心裏亂糟糟的,這個人就是尉遲景緣啊。
為什麽?為什麽?在他的心裏這一刻最多的就是這幾個字了,為什麽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