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往事可追憶
一萬年前,天地之間妖道橫生,花魂類和嫦由就是其中的兩個人,隻不過花魂類說是仙道,嫦由是妖道,她是一隻狐狸,一隻一心向善等待著成仙之道的狐狸,隻不過偶爾的一次機會她被下界而來的畫魂類所救,她當時受了極為嚴重的傷,動彈不得,花魂類便一心眷念,把她帶著身邊。
後來,她漸漸修成人身,並與花魂類日久生情,但是這是不被允許了,花魂類因為執著,一錯再錯,便被打入人間,一再的輪回,每一世嫦由卻隻能是一隻修仙的護理。
每一世嫦由都癡纏著花魂類,每一世花魂類都很難取得真正的正果,就這樣一世一世的傳下去,直到有一天,花魂類真的被她困擾了,直接在心裏烙上了嫦由的影子,也就是在戟國開國之初,花魂類那時是一個將軍,而嫦由正好幻化成人,她一心隻想著陪在花魂類的身邊,可是中間卻產生了諸多誤會,花魂類以為在這千個輪回裏,她早已經變心了,愛上了其他人,結果他自作主張的讓嫦由被迫和北宋和親,那個她以為嫦由愛著的人。
幾年之後,花魂類在巡視邊界的時候,看到有一處岩石上赫然刻著斑駁的文字,那些字跡已經被風吹雨打日曬給磨滅了原有的印記。粗糙的手指細細的拽開上麵的青苔,花魂類不敢讓一絲一毫來毀去這上麵的記憶。
等看清字母,他細細的讀了出來,眼淚徹底朦朧在眼眶裏,久久的不願離去,為什麽她都要和戟文睿在一起了卻寫出這些話?
月光撚曇花一瓣,溫一壺皎白流光,烹愁生香。
弦絲吟閑愁一令,撫一曲纏綿霓裳,弄影蒹葭。
清風拂幽夢一簾,描一箋青痕墨染,煮字療饑。
寂水讀憂思一汀,聽一葉依偎蓮荷,舞袖紅衣。
他終於記起原先她的那些好似仍然縈繞在耳邊話:情意達三江,如月輝漫漫,俊逸儒雅,明眸皓齒,藏我記憶深處.這些是對自己說的,而不是。這樣的認知讓他嚎啕大哭。
“為什麽我要答應送你走?為什麽要讓你和親?緣兒。”他的頭發披散著垂落著靠在殘存的青苔上,不知道如何去發泄自己的愧疚和悔悟。
他的身後,也正是當時的國師尉遲跋正威風淩淩的站著,即使在這荒郊野外他依然是那個讓人心驚,紋絲不動的男子。見花魂類哭的不能自拔,他上前拱手站立。
“將軍,時候不早了,我們該出發了。”
的哭泣由磅礴轉為低聲的哽咽:“我沒有相信她,尉遲跋,我以為她愛的人是北宋的朝臣,是我錯了。”
尉遲跋仍然是一動不動,隻是口中的話更冷了:“這首詩可以看出來她多寂寞,如果和戟文睿在一起,她怎麽會如此的寂寞?以前她的每一言每一語都是對你的思念和不舍,現在她隻能抒發自己的寂寥,嗬……你傷他該多深?”
嘴唇顫抖不止,尉遲跋此時心裏百般複雜,他也不知道自己的言語會給花魂類帶來多大的傷害,但是他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自己要為那個離開的女人鳴不平。
花魂類笑著:“是啊,是我的原因,是我再次放棄了機會……”順著一旁插入土壤裏的長槍,他站了起來:“尉遲跋,走吧……前方戰事告急,等我……”
後來,花魂類在一場戰役裏犧牲了,英年喪命,隻不過那個時候的他不叫花魂類,隻是一個高高在上的將軍,一直輪回到戟浩慵這一世,他終於有了自主選擇權,成為了一個修道之人,隻不過嫦由不知道他當時的癡情,心裏有著萬般的憤怒,她在嫁給北宋朝臣的那一刻也就自殺了,換來了這一世的提早修行,直到今天她才看到花魂類,自然風仙道骨的花魂類讓她根本就不相信,這個人肯定有一副麵具,麵具下是另外一張麵孔。
那麽多年的等待在見到花魂類這一刻竟然化為子虛烏有了,隻不過她心裏有很多話要說,不知道如何的吐露出來,看到花魂類也是如此,她的心更亂了,隻不過表麵上還是冷血無情了,畢竟這個男人傷害了她太多,她一時無法原諒。
花魂類停了片刻的時間,直接看著這個由狐狸化為人的女人,然後低垂著頭,揭開自己臉上的人皮麵具:“看看我,嫦由,對不起,當初是我錯了,真的是我錯了,可能是為了懲罰我,老天爺竟然不肯讓我忘記上一世的糾葛,對不起……”
人皮麵具下是一張白皙無暇,幾乎可以用冰清玉潔這個詞來形容的成語,一派寧靜的臉上都是揪心的痛苦。
旁邊的顧小環和秦時樂,楊淩易一致看傻了,沒想到花魂類居然出落得如此的英俊,和戟辰袖不相上下的姿色,靈動的黑色眼珠,細長的脖頸,修長的手指,如日出東方一般謠言的薄唇,每一處都像是天作之合一般的毫無瑕疵,看起來讓人歎為觀止。
嫦由的心動了又動,終究是不願意再向前一步,因為這個男人來這裏的目的是取自己的內丹的,他都是為了朋友才會如此,而他卻沒有為自己做一件力所能及的事情,一想到,這裏,心裏那股隱隱的恨意又慢慢地升騰了起來,就像是天邊的暮光一般,雖然不刺眼,卻讓人無法去忽視。
漸漸的,天已經黑了下來,遠遠近近一派幽暗,陰色蒼蒼,一片淒涼之,晚風吹著洞內的樹林,沙沙作響,明月照著孤零零的嫦由,倍顯冷清,那對岸的人,讓她羈愁不盡,不禁熱淚盈眶。
定了定情緒,她飛身踏著江波到了對岸,終於還是於心不忍著:“當初是我害你被天界逐出,再也無法返回,要受輪回之苦,這一世我不想再有下一世了,我們就在這一世了結吧,再也不要見麵了,就此別國吧……花魂類在,再見亦不再戀……知道嗎?”
花魂類隻是寥寥數語:“我放不下,嫦由。”
“放不下,取了我的內丹,拿走吧,救你該救的人,我再也不想這樣下去了,無論你之前做了什麽在見到你的這一刻我都忘記了。”嫦由內心一怔,悲傷的哆嗦。
花魂類的眼睛裏似乎第一次有著淚光在閃動:“為了你,我寧負天下人。即使魂飛魄散,我也在所不惜。”
嫦由的心裏瞬間難受了,這樣做會釀成千古大錯,癡纏萬年的,她不想要這個人再去受苦了,就像是現在這樣子也不行,她不希望他有一個念想了,這個念想就是自己,自己非要和他在一起,癡纏著,眷念著,彼此折磨著,她已經受夠了這些記憶了。
“愛本來就是泡沫,我不怪你,花魂類,真的不怪你……你……好好的,取了我的內丹吧,我這次來就是因為這件事,本來我以為我會恨你,可是我真的做不到……“嫦由站在花魂類的麵前就那樣看著他,仿佛把她帶進了自己的骨子裏,慢慢的融化進自己的心裏。
“請你不要這樣,我不會再相信你了,嫦由,每一世都是你去犧牲……走吧……這一世讓我們永遠在一起,讓我去救贖你的愛吧……”花魂類的悲傷一瞬間甭發了出來,串聯成一整片的在心裏不停地冒著泡:“你不相信我,我就讓你相信這樣一次。”
嫦由猛地回過頭:“你人讓我走吧,走吧,真的,求你了……讓我走吧……你永遠不懂愛一個是什麽感覺。”她生氣了,喊叫的撕心裂肺,任憑那站在對麵的人如何用懇求的眼神看著她就是鐵了心無動於衷:“你不懂什麽是愛……你隻……是……花魂類,我隻是想在走之前看你一眼而已……花……畫魂……”
隻見花魂的口中慢慢地突出了什麽,在嫦由沒有看清楚地請款下就直接的進了嫦由的口中,嫦由驚駭的瞳孔渙散了起來,慢慢地收斂,漸漸地她才發現花魂類做了什麽。
雙手顫抖著捶打著花魂類:“你在做什麽,在做什麽,花魂類,你在做什麽……你以為你是誰?你把你所有的精元給了我我就會成活的好好的嗎?告訴你,我不會,我就是死也是由我自己決定的,而不是你,知道嗎?”她哭著,眼眶裏都是被淚水濕透了的痕跡,慢慢地那些痕跡幻化成一道道的水滴滴落下來。
畫魂類隻是笑著摟住嫦由的腰肢:“嫦由,你莫要慌張,我真的沒事,我隻是想在這之前贖我的罪,我真的愛你……我隻是再也無法承受以後見不到你的痛苦了……”他的話斷斷續續的:“我真的不想,不想再沒日沒夜的想著你了,即使再給我一萬年我也做不到忘記你,做不大反省,我終於明白了,隻要我死了,你就不會每一世都要修煉了,你會成為人,好好的生活著……有你自己的人生,有你自己的輝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