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詭計
可是現在的尉遲語棠誰又能夠去阻擋呢?她的一舉一動都在表露這自己的遺恨,也許這就是解脫,在她看來,無論多麽的殘忍,隻要她用仇恨壓下自己的不到的心就好了。
想到此,尉遲景緣真的沒辦法再去責怪了,但是她還是很怕她真的走進了死胡同,走進了絕境。
“荷葉生時春恨生,荷葉枯時秋成恨。深知身在情長在,悵望江頭江水流……姐姐啊,你收手吧,愛不應該生恨的,兩情相悅才是主,如今你該好好的珍惜自己,不應該如此的糟蹋自己啊……”滿目瘡痍,她隻能在那裏苦苦的勸慰著。
她不說還好,一說到這句話,尉遲語棠的臉色立馬變了,而且十分的難看,簡直就如寒冰裏的蒼蠅一樣在那裏死寂沉沉的。
接著,尉遲語棠靠近了幾步尉遲景緣,一個巴掌毫不猶豫的扇了過去,像是要把她打到死一樣,用盡了所有的力氣,尉遲景緣被打得措手不及,整個下顎骨都在隱隱作痛著,那樣的感覺十分的難受,又痛又累,她真的沒辦法麵對這一刻。
尉遲語棠是她的親姐姐,即使兩個人之間的關係在不那麽的親密,可是最起碼的尊重是有的,以前的尉遲語棠一直對她沉默寡言,可是好得也算得上是點頭之禮,現今簡直就是怒火攻心,恐怕她的怒氣是一下子迸發出來的吧,積塵了很久的恩怨就像是散不開的陰魂纏繞著她很辛苦。
良久,尉遲景緣才慢慢的轉過頭來:“我告訴你,尉遲語棠,你想得到戟辰袖的心,那是不可能的……這一生一個男人,像他那樣的男人隻會愛一個女人,我希望你可以好好的反省一下,而不是想現在這般的無理取鬧,知道嗎?我愛戟辰袖,愛到骨子裏,不比你的少,我可以為了他做任何事,包括你……我不想和你爭鬥,但是你捫心自問,你把當做我過妹妹嗎?我沒有對不起你,也不歉你什麽。貴妃娘娘,保重,臣妾先行告退……”說完這句話,她就離開了,再也受不了尉遲語棠冷著的一張臉。
剛出了園子,就遇到一旁手挽手的錦妃和容妃,她們兩個都憂心忡忡的,看起來臉色也不是那麽的好看,壓根連尉遲景緣來了都沒有看到。見狀,尉遲景緣主動走過去,伸出手握住。
“兩位姐姐的麵色怎麽如此的青,怎麽了?”
最先注意到的是錦妃,她水眸微展,透著憐惜:“妹妹這臉蛋兒是怎麽了,看著心疼的很,這水下的手,這麽重的痕子,我看怕是哪個小肚雞腸的……”說著不忘看向梅園那裏,那是尉遲語棠的住處,顯然,在現如今的宮裏麵,知道有本事做這件事的人也隻有尉遲語棠了,那個恃寵而驕的女人。
看了看周圍,容妃一把拉過尉遲景緣:“妹妹,咱麽找個安靜的地兒說吧,自從月夫人去了,我這心老是慌張的緊,不知怎麽的呢。”容妃一下子拉過尉遲景緣,好讓她可以安靜的跟隨著自己,這裏離容妃的宮不遠,所以路程也不算是特別的長,走起來也就幾百米的距離。
坐下之後,容妃讓下人沏了茶水 ,手扶著腰慢慢的坐好:“我這心啊,總是慌張個緊,月夫人的孩子沒了,我的會不會?哎,不知道為何,這些天總覺得眼皮跳得厲害,我歲數大了,想到這些個事情就會發怵,不知道為何,哎,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吧。”
容妃給的擔憂不無道理,在現在的宮中,尤其是尉遲語棠進來之後,搞得烏煙瘴氣的,她不知道用了什麽法子讓皇上寸步不來,就前段時間極其受寵的容妃也沒有近身的地兒了。
可是又有什麽辦法呢?這均沾雨露是不可能了,又不想要得罪皇上,自然必須做好最差勁的打算。
錦妃見她甚是憂鬱,也不免勸慰道:“姐姐莫傷了自個兒的心,我替姐姐擔著,什麽事都不會傷害到姐姐的,這孩子定會平安長大,就算是近些個日子她尉遲語棠在那裏攪混水,但是好得也算是有個王法了,沒什麽大不了的,姐姐放寬了心才是好的啊。”
容妃聽到這反而搖搖頭:“我也不怕告訴你們了,這個孩子根本就不是皇上的,尉遲語棠一直給皇上下藥,皇上根本就是不舉的,我也隻是順水推舟……前些個時日從我的家鄉來了個以前認識的相好的,我還未進宮之時便與他有過媒妁之言,隻是後來由於種種……我和他便再也無緣相聚,現在看見了自然信息一番了,沒想到這件事被尉遲語棠給知曉了去,哎,我這怕是有理也說不清了,何況我做的不對,我本就是錯的,這下子也真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容妃囁嚅著自己的嘴唇,整個身心裏都是痛苦的神色,不知道如何抒發自己內心的壓抑。
尉遲景緣半扶著她:“姐姐,那語棠姐姐和你說了什麽?怎麽又會知道你的孩子不是皇上的呢?” 比起容妃,尉遲景緣想的更多,她更多的是在擔憂整個事情的經過,尉遲語棠一定做了什麽不可告人的事情,要不然也不會如此這般了。
容妃這下子更是憂心了:“她在皇上那裏下藥了,哎……”
尉遲景緣的臉色深沉了好幾份,但是心裏的深沉比臉上的更深,她感覺耳邊一直在嗡嗡作響,不停的閃動著:“你說尉遲語棠已經大膽到這個程度了嗎?姐姐。”她驚恐地無法在描述下自己接下來的想法。
容妃見到她這個樣子,自然知道她是嚇呆了,也幫忙著撫慰:“你姐姐深藏不露,幸好你們之間的交際不是那麽的深刻,不然依照你現在這樣子,恐怕他日來查出倒是也脫不來什麽幹係。”
定了定自己的性子,尉遲景緣整個人都在不停地顫抖著:“姐姐,不會的,尉遲語棠暫時不會把提供出來的,因為供出來了你,她也會被處斬的,那些藥是她下的,她是逃脫不了幹係的。”
沉住心裏的怒火,她在心裏把自己罵了千百遍,也許這一切都是自己造的孽,自己和戟辰袖之間的一切的牽絆已經傷害了一係列的人,現在還有一個趨向於瘋狂的尉遲語棠。
現在的她是冷血的,不可親近的,不可一世的,更是一個眼裏隻有戟辰袖的人,也許現在戟辰袖的勸慰對於她說才是最重要的吧,可是戟辰袖要好幾天才能回來,她突然間煩躁起來了,出使西夏已經比預估的晚了好幾天了,一想到這裏,她的心情更加的煩躁,平日裏不說也罷,現在她越發的有了性子。
沒想到過了幾天,容妃就被人挖去雙眼,這樣的事情簡直是駭人聽聞的,也讓人毛骨悚然,尉遲景緣的整個心都愣了,這是誰做的?她要幹什麽?心裏的第一個出現的影子就是尉遲語棠,她趕忙去了尉遲語棠的寢宮。
她肅眉如利劍般鋒利,棱角分明的薄唇憤怒的蠕動:“尉遲語棠,容妃已經懷了孩子了,你何必如此這般的咄咄逼人,欺人太甚呢。任何人傷害她,我都不會放過她。你應該知道。不是嗎?”
尉遲語棠站起來,展示著苗條的身段:“姐姐啊,我恨你。你休想我來救那個賤人,我不會如你所願。”她陰狠著一張臉,兩鬢的垂發瞬間淩亂了起來。
尉遲景緣深知尉遲語棠已經在氣憤了,極力想克製她的情緒:“語棠……你這又是何苦啊,你不該傷害那麽多人的。”
尉遲語棠雙眼紫青,胸口的氣向外狂湧:“景緣,毀了一個人很簡單。你當我不知道?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妹妹,隻是一個棄嬰,而我,才是,才是尉遲家的的公主。要不是這幾年來你的出現,我也不會落的這般下場。”
“語棠……”
“不要這樣叫我,就是因為你這般柔情似水。戟辰袖才瘋了一般著了你的迷。”尉遲語棠暗色的眸子變的深黑,深凹在水一般驚動的眼眶裏:“我要讓你悔不當初。”
她聚氣擋開尉遲景緣就要一閃而去。突然,身後一陣陰氣襲向她,她身子一震,筋骨也軟了下來。直直的倒在襲擊她的人身上,但是神智還是十分的清醒的。
“楊淩易……”
“她終歸需要人救。為防止再生事端,把尉遲語棠關起來吧。”楊淩易的眼睛就像光束一樣隱約乍現,看不見他的瞳孔。
“楊淩易,你怎麽了?你的眼睛怎麽了?”尉遲景緣走上前去接過尉遲語棠,單手撐開楊淩易的眼睫:“你的瞳孔好渙散啊。”
“看見或者看不見皆是過眼雲煙,要或者不要都是空有一副軀殼,哈哈。我的房間裏自然有我放著用來保命的,我知道一定會有人來找我的,所以我已經做好了打算了,哈哈……看看你們,哈哈,真傻。”躺在一旁的尉遲語棠哈哈大笑,受不住的諷刺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