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小馬過河
準備好一切，思考了很久，尉遲景緣才去找了戟浩慵，顯然的，戟浩慵並不如之前的那般的愜意，帶著大氣的風發，他正在愁眉苦臉著，整個人顯得無精打采，見到尉遲景緣進來很是驚訝。
“景緣，睿兒說你生病了，我還以為，你沒事嗎？”迫切的關心讓他的眼睛裏閃著亮晶晶的光輝，慢慢額吞噬著站在光影裏的尉遲景緣，尉遲景緣慢慢的從光影裏走出來，有些回避他過於直接明了的眼神。
“皇上，你應該知道我為什麽而來……”開門見山，沒有任何的拖遝，他們都彼此明了著。
空穀回響般的突如其來，那麽的讓人膽戰心驚，就像是瀕臨死亡線上一樣，尉遲景緣突然間感到害怕，她慢慢地後退，後退到無法再後退的位置，可是戟浩慵還是如猛虎一般一躍而上，直接抓住她的手腕：“緣兒，你看看朕，看看朕……你明白朕的心嗎？”他把尉遲景緣的手心放在他的手心上，一遍遍的感受著那裏的柔滑，尉遲景緣壓根就不敢看，她一直在抵觸著：“皇上，請您放手，兒臣是您的兒媳婦，請您尊重一下……”這句話似乎一下子戳中了戟浩慵的痛楚，他一下子放開尉遲景緣的手，後退了幾句，仿佛是晴天霹靂一般的驚恐。
收回了主權的尉遲景緣開始神情嚴肅了起來：“皇上，望您三思而後行，遵守綱常，景緣不想有所誤會，兒臣這次來是因為岫兒，兒臣隻愛他，兒臣也不怕告訴您，和十四皇子之間根本沒有絲毫情感，‘天雲叢書’在兒臣這裏，皇上要是想要我大可以給你，不過請您放了十六皇子。”
沉響一聲，戟浩慵就像是一個偷窺者一般推門而入：“景緣，朕派人跟蹤了數日，發現你與岫兒之間過往甚密，而且……”他似乎在思考著什麽，欲言又止。
“還有什麽是兒臣不能承受的，請你一一說出口吧，皇上。”瞬間卑微的身軀不敢再靠近，這個男人的侵略性太強了，讓她喘不過氣來一般。
“而且岫兒似乎愛極了你，是嗎？依照朕看，很可能是你在蠱惑十六皇子，你說呢？畢竟你是朕最愛的女人的女人，可是朕發現你比她還要有魅力，你真的讓朕欲罷不能啊。”眯著眼睛，戟浩慵慢慢的直起來身子，似乎在等待獵物上鉤一樣。
尉遲景緣心裏真的太波動了，戟浩慵真的就是傳說中的狐狸和獵豹的結合，這樣的男人足智多謀，可是也帶著老謀深算，會殺了你一個措手不及，讓你步步後退，沒有防禦的能力，這樣的男人真的會讓人覺得害怕。
憋住氣，她漲紅的臉不斷的鼓動：“皇上，因為你很清楚，我是金國的公主，不是嗎？放眼望去，除了戟辰袖，戟國沒有一個可以繼承皇位的男人，沒有她的才氣和謀略，或許你可以掌握這個國家，但是以後呢？你想看著自己建造的王國就這樣的毀於一旦嗎？”
她說的話句句在理，站的立場也是戟浩慵那邊的，似乎一切都是在為戟浩慵考慮，如果這一切戟浩慵早就知道，那麽他在等什麽呢？他的陰謀是什麽，這些他都不想知道，現在她最想做的事情就是讓戟浩慵知道什麽正確的，不要被感情所蒙蔽，不要一錯再錯下去了。
“這本書‘天雲叢書’朕可以肯定在岫兒的手上，他那麽的肯定，他的眼神朕知道是什麽樣的意味，他真的想要反了朕，這是他預謀已久的，不是嗎？或者說，朕真的老了，不知道其中的險惡，才會連自己的兒子都看不清……”戟浩慵並沒有順著尉遲景緣的話說下去，而是直接繞開，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和觀點。
知道現在說什麽這個老狐狸也不會感興趣了，尉遲景緣直接低垂著頭：“你相信十四皇子嗎？他不是您的孩子，他是樓蘭的二皇子，您的孩子在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他是假冒的……景緣以項上人頭擔保，這是真的，他真的不是您的孩子……隻是一個前來打探的敵軍而已，本來兒臣的計劃是想告訴皇上的，可惜，兒臣又說不出口，害怕皇上因此誤會了十四皇子，這樣的過時兒臣擔當不起。”
整個身子都在極力的顫抖著，因為沒辦法控製自己的悲傷，也沒辦法確定戟浩慵知道這件事之後的反應，會不會覺得自己是一派胡言，把自己拖出去斬了。可是她管不了那麽多了，現如今最重要的是救出戟辰袖要緊，其餘的根本不算什麽。
可是沒想到即使戟浩慵聽到這裏要不屈服，望著戟浩慵的眼神，她的心突然間冷了，那是容光煥發的，戟浩慵想要的永遠的權威，而不是這麽快就被戟辰袖代替，所以戟辰袖現在等於說是一個可有可無的人。
想到這裏她就驚恐了，虎毒不食子，戟浩慵難道想要反噬現在的一切嗎？為什麽對戟文睿是樓蘭二皇子這件事一點都不驚訝呢？
好似知道了她內心的想法，戟浩慵笑的悠然自得：“朕在這個位置，如果這點小事都不知道，如何處理國家的大小事務呢？不怕告訴你，朕早就知道戟文睿不是朕的孩子了，朕隻是在利用他絆倒戟辰袖而已，懂嗎？這就是君王的殘忍，知道嗎？”本來略微渾濁的眼睛開始明亮起來。
尉遲景緣覺得沒有哪一刻比現在更為難驚奇的了，這個男人到底是什麽樣子的？為什麽這麽的有心計，城府是多深才會到現在的這種地步呢？
她撲通一下子跪下來：“景緣今生算是什麽都沒有了，嗬嗬……為什麽不說出真相……我一直不喜歡誤會別人，那就像是在心裏紮著的刺一樣的疼痛，所以我想把真相說出來，皇上，我愛戟辰袖，誓死都會愛下去，十六皇子並沒有竊取‘天雲叢書’，皇上，你在執著什麽？”她隱不要忍的嘴邊多了一絲絲的笑意：“皇上，另外，我想告訴你你愛的那個人，尹晞雲，她沒有死，那個人這一生最愛的人都是你，即使你曾經給過她優渥的生活再去拋棄她，即使你讓她在最困難的時候孤苦無依，但是那份完顏九真對她曾經的愛讓她支撐到了最後，你好卑鄙啊，皇上。”
走過去，她淚眼朦朧的看著戟浩慵：“十六殿下是一個好人，我曾以為他在利用我，可是一切都是我幻想出來的浮影。現在，我隻想遵從我的內心，可是，皇上。您不應該停在兒女情仇上，百姓需要您，戟國也需要您。我是不詳的女人，是人人看著就像洪水猛獸一般避讓的女人，即使岫兒知道他還是……”她淡淡的一笑，那麽的淒慘：“要是有下輩子，我不想岫兒再遇見我，他的委屈是因為我。請皇上處死兒臣，兒臣願意還十六殿下一個清白。”她就那樣看著戟浩慵，微微張開的嘴輕輕的吐出：我愛你，戟辰袖這六個字。
“你真的覺得我會被你的話感動嗎？還是說我會對你的話有絲毫的芥蒂，朕告訴你，尉遲景緣，任何人的話都不會對我造成影響的，朕雖然愛你，但是也不會讓你影響到朕的決定的，這一次就算了，如果有下一次朕定會讓你知道什麽是求生不得，你會永遠被禁錮在朕的身邊。”
這樣冷酷的話語直達尉遲景緣的心底，她真的開始畏懼了，如果有什麽她想要逃避的，那麽一定是戟浩慵，這個男人，真的是陰謀詭計的化身，可是如果他不同意，戟辰袖該怎麽辦？她該如何抉擇？
沒想到，戟浩慵突然發話了：“你想救戟辰袖，可以，答應朕三個條件，朕便是可以放了他，你可以嗎？”就連胡須也在抖動著，戟浩慵似乎有些的詫異，接著誌在必得的把握。
“好，……兒臣答應你……”顧不上其他的，尉遲景緣立馬應了他的請求。
“一，在半年內離開戟國，二，永遠不要再見岫兒，三，讓岫兒對你心生冷意……”
這三件事都是極為艱難的，比要了她的命還難，可是她又有什麽辦法呢？隻能慢慢的向前走：“好，兒臣答應皇上，請父皇明示……”她抬起頭看著戟浩慵，那麽的艱難。
接著，不日，禦前一品侍衛帶著一隊人馬破門而入，闖進了司徒府：“司徒父子禍國殃民，乃妖孽作祟，其女兒司徒馥芸助紂為虐，現今滿門抄斬，即刻行刑。給我帶走。”
司徒家滿門的慌張，都不知所措，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隻有尉遲景緣知道這是戟浩慵蓄謀已久的，他想要一舉除掉司徒家的勢力，可憐如花般餓司徒馥芸和正直建功立業時期的司徒子懿，這一切因為戟浩慵的狠毒全都毀於一旦，隻因為他們都是和戟文睿一夥的，怪不得先前的杜婉嫣被出去，戟浩慵根本就沒多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