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爆發之前
林月襲好似早就做好了決定,對於尉遲景緣的話隻是輕笑了幾聲:“我不痛,這個孩子是戟浩慵的,當一個人一無所有的時候想的並不多,所以可放棄可留,你知道我最苦惱的事情是什麽嗎?就是再也沒有愛戟辰袖的資格了,我好恨啊,我恨透了這一切,你懂嗎?”她突然搖晃著尉遲景緣的肩膀:“可是,我不能自私,我愛了這麽久了,不能在最後留下汙點,本來我是打算用這個孩子挽回他的,可是……我知道一切都是定局,他愛著你,雖然你們之間不知因為什麽而誤會了……”
尉遲景緣張了張口,本來想解釋她和戟辰袖之間是誤會,但是還是忍住了,畢竟隻有她自己知道她已經解開了誤會,如果說的更多,對戟辰袖不利,最終,她還是安靜了下來。
沉頓了一會,林月襲繼續說著:“現在宮裏的局勢就像是傍晚時分,時間緊迫,恐怕……”抿著嘴唇,林月襲皺著眉頭:“戟浩慵雖然百般的疼愛著戟辰袖,但是現在對於戟辰袖的羽黨多有顧忌,他應該覺得自己老了,不中用了,想要再拚搏一次,戟辰袖越是伶俐,戟浩慵的無力感便會越重,我怕一切將會扭曲。”
“等一下?”尉遲景緣差一點緩不過來:“你是說戟浩慵開始忌憚戟辰袖了嗎?虎毒不食子啊。”
“說的太多無益,我離開月華宮已經很久了,應該回去了……不然會引起懷疑的,改天我會和盤托出……”收拾好自己,林月襲在尉遲景緣的詫異中離開了。
林月襲離開後,尉遲景緣覺得自己的內心實在是沉悶無比,便穿好了披風出去了,繞著河畔去了河邊的亭子那裏,剛坐下,就被一個影子嚇到了。
“啊……”輕呼一聲,她差點失聲尖叫,幸好來人立馬捂住了她的嘴巴,是古娉婷。
古娉婷滿臉的笑意,有些的開心,看起來是今天去探望了完顏論凰,所以心情大好,很是舒爽。等坐定之後,尉遲景緣才慢慢地打開自己的心。
“感覺自從來到這個世界,與我有關的一切都在惡化,我的夢境裏,經常出現一個白發老人,據花師祖說是我的爺爺尉遲跋,他一直說著我聽不懂的事,曾經說過我會帶來災難,是不是我會帶來災難?”她蹙眉憂鬱,一想到林月襲的遭遇就覺得不忍心。
古娉婷也覺得現在這個局勢很有可能會出現大的動亂,可還是安慰著尉遲景緣:“景緣,你是最善良的……不會帶來災難的。隻是一切未知的你不必知道,以後的事情事誰能說的定呢?”
扶著桌子的邊緣,尉遲景緣又陷入了憂鬱:“可是,林月襲,她承認了五行湖的事情是她做的,岫兒什麽都不知道,而且她打算孤擲一注,是和我有關,要不是我,說不定她也不會憂鬱,現在,娉婷,她已經病入膏肓了。”
“不是,緣兒,一切都會化解的,聽說今天朝堂之上戟皇的麵色有異?”古娉婷急急的問著其他問題,生怕一不小心透露了什麽。
“是……他好像對戟辰袖起了懷疑,而且太子的繼位問題也會波瀾不平,據說戟文睿要出征了。”尉遲景緣上前向她解釋,她不懂為何戟文睿一下子就答應了,而且最重要的是這次戟辰袖也覲見了,這中間肯定有什麽計謀,依照戟文睿的性格和身份絕對不會這麽簡單的。
倒是古娉婷似乎了解了其中的緣由:“嗬……這個男人真不省心……不知道他又在想什麽,戟辰袖的實戰經驗比較多,而且有楊淩易,秦時在此,最起碼戟文睿身邊也會有人啊,他這是第一次出征啊,不過,司徒玉晃和容妃真的是老謀深算啊,那個老東西,虧他的女兒司徒馥芸一張漂亮的臉,兒子司徒子懿就是個草包,據說他隨著戟文睿出征。”
尉遲景緣見古娉婷說出來的話語中凸顯著對司徒玉晃的不尊重,便發問:“怎麽司徒玉晃在你的眼裏好像十惡不赦一樣?自我來到這裏,除了第一次被他的女兒司徒馥芸和司徒子懿陷害之外,其餘的都是風平浪靜啊。”
“你還單純,不懂這其中的恩怨。”古娉婷故意露出慈祥的眼光看著尉遲景緣:“景緣,你隻要知道我不是壞人,也從沒做過壞事就好,其他的人就說不定了,告訴你,雖然我來戟國不久,但是因為你受到情感的羈絆,所以我看的比你清楚,戟文睿真的是深不可測,戟辰袖也是,但是唯一不同的是戟辰袖有義氣,有膽識,心地善良,暗中,戟文睿籠絡了一群人,司徒玉晃也是其中之一,隻不過他們很低調,不會多生是非,很多事都很蹊蹺,我看也看不懂。”
古娉婷剛說到一半,花魂類就來了,他來的風風火火,古娉婷知道他是從宮中回來了的,存心捉弄,一下子把他製服香氣撲鼻的酒水上方。
“再不讓我起來,我自己起來了。”花魂類聞著酒香無法喝到,很是掙紮,急忙回了古娉婷,他又向尉遲景緣埋怨:“都是你,偏偏挑今天,你知道平日裏我都是長輩,現在又要打回原形了,讓古娉婷和我玩鬧,我是剛剛從宮裏回來的,你不想知道完顏論凰的情況了嗎?古娉婷。”
古娉婷日裏不拘言笑,偶爾瘋瘋癲癲,別人問話她雖然彬彬有禮,可是卻是冷麵肅顏,中規中矩。就是花魂類和尉遲景緣也不能奈何他。
“古娉婷,你這樣完顏論凰和我早晚被你氣的發瘋。”花魂類看著古娉婷迷糊的樣子,心裏倦怠。
“就是,就是。看他一張死人臉我都煩。哎……真討厭完顏論凰,我不想知道他的消息,我現在隻想知道這酒水的味道如何。”
“你放了花道長吧,娉婷。”尉遲景緣顧左右而言他,直切要點:“他沒了功力,無法對付你的,嗬嗬。”
“對,我放了他。我還要他治好完顏論凰呢,然後把他藏起來……”
“哎,哎,哎。娉婷啊,你不能亂來啊,藏起來?很快金國的皇帝就要來了,你想引起兩國之間的戰爭嗎?”花魂類急切的拉著古娉婷,連胡子都翹的老高。
看著他們的嬉鬧,尉遲景緣失望的表情立馬湧現:“我明白了,你們兩個不要鬧了,很可能戟文睿要出大招了,這些天他經常早出晚歸,我不知道他在做什麽。”
無法和戟辰袖正大光明的在一起,也無法看清現在的局勢,更無法解除一切困難,而古娉婷和完顏論凰可以破冰在一起,花魂類無憂無慮,完全可以釋懷,他們的幸福刺激了她。
“我想放手了……這樣會不會好一點?”
很多年以後,當尉遲景緣再次回憶這一幕的時候,淚眼朦朧,心痛的猶如錐心刺骨。往時如晨曦前的大霧,最終隻有散去的命,奈何有心無力,有情無心,如果這個時候她寧願死也會去抓住就不會發生啊麽多的變故了吧。
聽著尉遲景緣這樣一說,古聘婷忽感緊張。這一次她是知道事實的真相來的,冥冥中自有注定。可是尉遲景緣和戟辰袖兩個人現在是進退步的,由其是戟辰袖讓她帶著尉遲景緣離開,這下子尉遲景緣的話語正中她的內心,可是她為何覺得不對勁,不舒服呢?而且還很難過。
“怎麽?”尉遲景緣看出了她的不對勁,麵如死灰,有些的好奇:“這可能是最好的辦法,讓戟辰袖毫無牽掛,為何你這樣的表情呢?”
“無礙。”回看了她一眼,古娉婷麵如蕙蘭,尉遲景緣有怎麽會知道她和戟辰袖之間的約定呢?
花魂類在一邊連忙打斷著:“嗯……你們說的真的太不可靠了……我帶你們去看一樣東西,其實我一直知道你們兩個不是這個世界的人,走吧,我們去五行湖。”花魂類突然間探頭歎息,似乎是把內心一直沉默的秘密慢慢的打開。
這下子尉遲景緣和古娉婷就不隻是驚訝那麽簡單的了呃,而是愣住了,有些喘不過氣來,可是因為對秘密的好奇,還是跟隨著花魂類去了五行湖。
原來五行湖有一個內部的屏障,走進深層,才看到一個白發老者,他被層層未知的東西阻在黑色的氣罩裏,全身破爛不堪。
“尉遲跋,師傅。”花魂類淡然喚他。
尉遲跋也同他一樣淡然,隻是多了一份歲月的滄桑和那雙深情沉澱的眼眸。他慢慢的抬起頭,眼睛定在了尉遲景緣的身上:“你帶著她也來了。”
“是,我帶她來了。”畫魂類和尉遲跋兩人都已彼此知曉對方的身份,自然惺惺相惜,親情如惜。
“景緣都長這麽大了,上次沒仔細瞧你,果真和你娘親一般傾城容顏。”
尉遲景緣和古聘婷兩個人早已經一動不動的驚呆了,這尉遲跋已經死了很久了,為什麽現在看著這雕塑像是栩栩如生一般呢?而且這個去世那麽久的人在五行湖這裏真的太奇怪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