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厭倦
“好了,好了,別磨磨蹭蹭的啦,殷兒,正事要緊……”不管三七二十一,古娉婷一下子把她推出去,現在可是刻不容緩了,沒時間再去糾結什麽了。
找到楊淩易之後,楊淩易很快就趕來了,隻不過麵對於古娉婷的每一個問題他都沒有回答的上來,楊淩易壓根不知道尉遲景緣在哪裏,不過他帶來了一個令人震撼的消息,金國的皇子完顏論凰會來戟國出訪。
聽到這個消息的下一刻,古娉婷就崩潰了,早不來晚不來,自己離開了不來,現在才來,真讓人很崩潰啊,怎麽辦?要是他知道了尉遲景緣現在的狀態,以他目前的脾氣,豈不是要鬧翻天啊。該如何?從來沒有想到這些事會全部攪在一起。
拽了楊淩易的衣袖:“完顏論凰什麽時候到?這種事不是要通報的嗎?為什麽現在才知道?”
楊淩易板著一張臉,但是神色卻是嚴肅:“這次是金國想要前來議和的,隻不過到了汴京才通知,皇上也甚是詫異,為避免有什麽風吹草動,便思索再三,此事也被擱淺了幾天,我也是今個兒才知道的,現在在眉睫,而且十六皇子正在計劃七皇子的事,恐怕這兩件事會交疊在一起 到時候又不知道惹出多少風波啊。”
糟了,聽完整件事情之後,古娉婷唯一的想法就是這樣子會不會傷害完顏論凰,他一來戟寒修就被打進牢房,說什麽在有心人眼裏看來也是一樁陰謀,尤其是戟辰袖曾經還被懷疑過勾結金國人,但是後來又不了了之了。皇上心疼戟辰袖,所以才苛責了一番,也不去追查真相。
要是完顏論來了,那麽一定會因為尉遲景緣說出戟辰袖和她之間的瓜葛,那麽戟辰袖一定是雪上加霜的,無論怎麽想這都不是一件好事。
不過,她還不知道完顏論凰什麽時候來,這中間有沒有空隙去做些什麽,可是現下好像沒人可以幫忙了,又該如何呢?
從楊淩易的口中得知完顏論凰明日就會進入皇城,她更是心神不寧了。左右踱步,停歇的間隙,屋頂上的瓦礫突然一動。
她精準的知道有人,忙甩開水袖,從最佳的角度攢了出去,上了屋頂。
“你是誰?”屋頂上赫然站著一個女子。
“沒想到那你得武功這麽好,我是尉遲景緣的妹妹,尉遲語棠。”摘下麵罩,尉遲語棠神情哀傷。
古娉婷從戟辰袖的口中得知尉遲語棠曾經是他的左右手,所以也就沒那麽多的戒備心了,直接放鬆下自己的戒備。
“我可以幫你,你需要什麽?我可以幫你延長金國皇子的入京時辰,我知道你們因為尉遲景緣的事情忙不過來……”
“尉遲景緣?她不是你的妹妹嗎?”古娉婷對於她的稱呼很是不滿,這個尉遲語棠居然稱呼自己妹妹的名字,可見沒親密到哪裏去。反複觀摩了她幾次,她才下定義:“你愛戟辰袖?”
尉遲語棠似乎被觸動到了,心裏有一些微微的波動,但是表麵上還是把持住了,也不否認:“是,我愛他,這麽多年了,可是他從沒真正的看過我,現在憑空多出的一個尉遲景緣居然掠奪了他所有的愛,我連待在他身邊的機會都沒有了……”
“所以,你恨尉遲景緣?”沒有絲毫的由於,古娉婷直接肯定了尉遲語棠的心:“你要知愛情是相互的,你恨尉遲景緣也沒用啊。”
這個女人是紋絲不動的冷血型,恐怕除了戟辰袖誰也催動不了她,要她不去恨尉遲景緣是不可能的,尤其是現在戟辰袖被尉遲景緣搞得神魂顛倒,一股頹廢的樣子,她應該更是恨得徹底吧。
她古娉婷雖然需要幫忙,但是不會去找一個恨著自己朋友的人幫忙的,可是尉遲語棠似乎也知道她在想什麽,說的直接明白了:“我是幫助殿下而已,這一天雖我一直在他的身邊,我知道然他讓我離開,可是尉遲天景緣的孩子沒了,也知道……”
“夠了。”古娉婷大吼,這個女人怎麽如此的冷血,她既然知道這些為何不去關心一下尉遲景緣,而是毫無表情的說出這樣一番話,由此看來她是多麽的無情啊。
“你們,所有的人都愛她。”這句話輕飄飄的,但是古娉婷她是花費了多大的力氣才說出來的,缺乏愛的人很容易在特定的環境下極端的,尉遲語棠應該就是寂寞和忍耐的太久了。
“尉遲語棠,不愛你就放手吧……”實在想不出可以說什麽,她隻能勸解著。
“你怎麽能把這些話說的這麽自然?好像我就是他的一個傀儡。嗬嗬……嗬……虧我愛了他這十幾年。他怎麽對我如此冷血……”尉遲語棠的臉上都是她這十幾來所受的委屈和悲痛。
“你,就把他當做十惡不赦,那樣就容易的多年了……”說起來,她們兩個有些的命運相同呢。
她的一語徹底擊中她的心扉。相忘不相思何談容易?她為了他無眠、無心、無欲。偏偏到頭來落得一個痛心碎的下場,這怎麽不叫她愁繞心頭,悲傷化作指尖纏。
兩人默然了許久,語棠終於抬頭看她,笑了:“我願意救他,就當做是他再欠我的恩情。讓我可以再看一眼這世上他溫涼的眼眸。我隻求你,不要讓戟辰袖知道。”
古娉婷直直的忘進她的心湖,眼裏有著疑惑,這個女人太奇怪了。
她的疑惑被蘭素盡收眼底:“不必懷疑,想通了一切就自然了。何況尉遲景緣到底也是我的妹妹,不是嗎?她有的是戟辰袖的孩子。”
古娉婷一震,柔眼看她:“你怎麽知道。”
“夫人,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我也隻是誤聽……其他的,我什麽都不知道。”
清冷的女人沒有給古娉婷過多的喘息的機會就離開了。古娉婷這才想起來她還沒有計劃好這一切呢,尉遲語棠該如何幫助她?可是深夜裏除了寂靜便是一望無際的夜色。
在崖底待了一天,臨近醜時下半刻有一人走過尉遲景緣的窗子前,淺眠的她立馬醒了,也細細的隨著。出了屋子,前麵的人頓了一下,似乎也知道,兩人不言不語,相隔也不過幾尺,隻是有話無從說起。
“你要跟我到何時?”終於,幽前麵的人緩下腳步,聲音裏透著清水一般的清雅。
“給我的拜師貼,我來了,師傅。”尉遲景緣謙謙有禮。
站定的人轉過身,除了那銀色的麵具,整個人也是波光照人。一身寶藍色的束腰錦袍襯的他修長高挺,斯文英氣。頭上的飛鳳青玉簪挽住他一頭棕黑的頭發,顯得妖冶惑人。
“皇妃說的嚴重了,你於我的徒兒有恩。我也隻是不忍見你頹廢而已,嗬……本以為你次次都有你的理,萬事遇到了你也自動化零歸一。我也就相信你自有你的打算。可見你一日更比一日消沉,也是……”
擔憂這兩個字他沒有說出來,而是如鯁在喉。
尉遲景緣隱下悲哀:“我,相信你。”
麵具下的俊容微微一笑。果然,她還是一樣的單純和善良。她的無暇不正是自己所傾心的地方嗎?要等到何年何月,你才能與我相伴千古?尉遲景緣,他一定會把她心裏的戟辰袖不折不扣的除去的。
“每日帶著麵具,小心我下次趁著你睡覺的時候偷偷的跑去瞧你。”見他笑的歡樂,似乎有了聲音,尉遲景緣的膽子不禁大了幾分。
“瞧我?如果徒兒願意玩忽職守,我自然願意,看來以後睡覺的時候也要防備有一個偷窺者了。”
“難不成你日夜戴著?”尉遲景緣好奇的發問。
“不,沐浴的時候。”
尉遲景緣靦腆一笑,心裏卻是好笑。這不摘下麵具怎麽潔麵,這沐浴摘麵具一說倒也合理。
麵具下的眼眸閃動了一下,沉下聲,他依然淡定如往:“玉瓊花,那些懸崖邊上的玉瓊花都摘完了嗎?”
“確實摘完。”她突然捂住腹部,十分嚶弱。
“你怎麽了?”羽化見她以手捂著心口,便走上她的身前詢問。此時的尉遲景緣她眉開眼笑。柔弱的柳枝腰身靈動非常,她知道這樣是她掩飾悲傷的方法,隻有心裏太痛,才會如此毫不掩飾的快樂著。
“沒事。”。
“孩子的問題?”羽化準確無誤的說出病根。
“今兒個早上還好好的,誰知現在突然疼痛難忍。哎!”尉遲景緣小走了幾步,風吹撫著她,更顯嬌弱。
“我替你看一下。”隨即向尉遲景緣示意:“我們回房,莫讓風寒誤了你的身子。”
尉遲景緣晗首,笑臉相對,既然相信這個人可以讓她抱負一切,也會連他的過去也一並相信。天地間最難上之難的莫過於一個‘信’字,人言可貴,人心更是可貴。
扶著尉遲景緣回房,尉遲景緣一路上都寡言少語,隻剩下滿臉的愁苦和一身的虛汗。
進了房,羽化先讓她臥於塌上:“你的身體的確很虛,上次治療你的藥丸。你並未全然吸收嗎?”
“我體內似乎有什麽四處亂竄,我根本控製不了。而且這段時間一聞到清爽的味便覺得暢快許多,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