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羽化的詭計
“小女娃。”
“古娘子。”
兩聲關心讓古娉婷搖搖頭:“我沒事,這裏好像有什麽,我的內力都被吸引過去了。”
拭去嘴角的鮮血,古娉婷搖了搖頭,看著自己的手掌,慢慢的發紫。裂痕順著掌心四散開來,趁著大家沒注意,她慌張的收了起來。
“你最近都在為尉遲景緣護體,壓住她的內力,可能體虛,用不上力,就不要再傷神了,等它個片刻也是無妨。”花魂類上前叮囑古娉婷勿再傷了自己。
“多謝。”頻頻施禮,古娉婷眉宇間濃愁繚繞,看來這次尉遲靖宇和戟文睿做足了功夫了。
她在疑惑,為什麽今天的一切好像都脫離了控製,置身其中卻又無法得到答案讓她氣悶煩躁,明明尉遲靖宇就帶著尉遲景緣來到了此地,為什麽卻進不去,如果進不去,那麽戟辰袖呢?他為何不在這裏?
“周和山是有靈性的,也有脾氣,凡人有的秉性它都有。有時侯逼它也隻是徒勞無獲。”楊淩易靜靜地看著她的臉龐,貼心的解釋。
花魂類在一旁踮足瞭望,時而歎息,時而悅動。兀的,他走過來拽住楊淩易的衣袖:“周和山有一道屏障,會不會是屏障的原因呢?據說是先前的尉遲拔設置的障礙,差點忘了,他曾經告訴過我這周和山的屏障,還好,還好……”他說完然後眉飛色舞自顧自的上前進入山內,果然靠著內心的記憶找到了屏障,打開了。
“早說就不用讓我這麽費力了,我受了內傷了……”古娉婷故意不滿著,但是也隨著他們。
山內富麗堂皇,儼然是一座大型的宮殿。金光閃閃,水波靈動。
“小心,這裏的水相當於內部的天然屏障,可腐蝕任何生物。”花魂類經驗老道的提醒著驚歎於山內美景的兩人,正欲轉過身,卻被突然飛來的一塊巨石差點砸中,幸好楊淩易擋住了。
“道長。”
“道長,你怎麽樣?”
花魂類利索的爬了起來:“老匹夫還不至於這麽無用,小小石頭竟也敢如此張狂。”
“長老,那是什麽。”
古娉婷的一句話說的花魂類一震,對岸的石壁上隱隱約約閃著泛紅的光芒,那樣的光澤看起來就像是血跡一樣的惹人矚目,她當下心裏就覺得十分的驚駭,那些紅光看起來像是人的血印上去的,可是那麽一大片,似乎這個人會……
剛想到這裏,楊淩易已經飛身去了對岸,接著他打叫了起來:“殿下……”
聽到叫喚,古娉婷立馬抓著花魂類也飛了過去,來到楊淩易的身邊,那地上躺著的人讓花魂類大吃一驚:“這些是怎麽了?戟辰袖,你如何?”
戟辰袖的麵部都是血跡,一點一滴的看起來非常的恐怖,而他們的麵前都是叢生的荊棘,荊棘上也帶著血。實在是難以相信為何戟辰袖會染上這麽一身的血,花魂類隻能憑借著自己的醫術先救醒戟辰袖。
大約二個時辰之後,花魂類才滿頭大汗的站起來,戟辰袖也慢慢地蘇醒了:“我們被騙了,景緣不在這裏……”他很難呼吸的完整:“在這裏的是羽化,那個男人……”
“羽化?”似乎是不敢相信,古娉婷實在不解為什麽戟文睿和戟辰袖的恩怨裏會涉及羽化,這些事越來越像迷霧一般繞的人昏頭轉向的了。
戟辰袖這才緊抓著楊淩易的衣袖起來:“羽化是戟文睿的師傅,也是蒙鐸的師傅……看來……”他仰著頭不讓自己體內的血液倒流出來。
五髒六腑有一股陣痛感,像是被什麽碾壓了過去,逐漸的從四肢百骸擴散開來。
“那現在怎麽辦啊?”古娉婷也是很著急,不知道戟文睿心靈裏在想什麽,所以很難界定他在哪,他要做什麽。
戟辰袖咬緊牙關:“去找蒙鐸,隻有他,他了解戟文睿,現在,去找他……快點……”古娉婷趕快手快腳的離開。
而被尉遲靖宇禁錮的尉遲景緣已經危在旦夕了,她極力的渴求著尉遲靖宇,但是尉遲靖宇卻佯裝做一動不動:“姐姐,我沒辦法動彈了,這些藥原來隻要人聞了就會渾身無力,姐姐……我渾身都軟了……”尉遲靖宇越說越低沉,最後竟然直接倒下去,眼皮隻露出一條小小的縫隙,尉遲景緣的害怕在這一瞬間爆發的特別的強烈,她恨不得自己死,也不會讓這個孩子死。
匍匐在地上,她的手渴求著抓住前方的一切支撐,可是都是徒勞無功,漸漸的,她開始有沉睡的欲望。
“景緣,不要睡……不要睡……”似乎有什麽拉住了她的手,冰涼的觸感讓她有些清醒:“你是誰?”
“我是羽化……”
依稀之間,她好像看到了一個戴著青銅麵具的男人,一身的玄色衣袍,那麽的安然,那麽的淡定,他是來救自己的嗎?
接著,頭越來越昏沉,不見停歇的旋轉著,終於,一個轟然,她頹然倒地,眼前的一切都化為黑色的煙霧,慢慢的飄散開來。
醒來的時候,尉遲景緣感覺自己渾身上下都很酸痛,四肢似乎被束縛著很不舒服,兩邊的膝蓋都是青紫的痕跡。
一旁,藥罐子正在被大火炙烤,看著這一排排的藥,她突然間很害怕:“我的孩子呢?”
正在煎藥的男人轉過頭,青銅麵具下的臉悠然一笑:“你醒了?感覺如何?是否渾身都很疼痛?”
尉遲景緣心裏無比的難過,低垂著頭看著地麵:“酸澀而已,沒有事,是你救了我嗎?謝謝。”
羽化背對著她,高深莫測著:“你們接觸的是一種毒藥,我正巧在那處采藥才遇見,不然你們恐怕性命難保,和你一切的男人已經七竅流血了,危在旦夕。”
尉遲景緣驚駭的大哭:“不,不會的,他是為了給我看……所有才……”她連話都說不清楚了:“不會的,我要見他,我要見他。”
“先顧好你自己,你的孩子恐怕不保了,我要幫他催下來。”羽化的生意很是冷漠。
尉遲景緣大叫一聲:“不,不行,我絕對不會給你這個機會的,我要把他生下來,不行……”雙重的打擊讓她很難控製住自己的清晰。
羽化的手慢慢地從衣袖裏探出,飛出一個銀針,尉遲景緣應著聲音倒下了。
放置好尉遲景緣,他去了隔壁的屋子,寬大的床上,尉遲靖宇正在死氣沉沉的躺著,他的眼睛周圍都是紅腫的痂,看起來觸很是目驚心,嘴角也起了很多的血泡,本來英俊的麵孔看起來殘破不堪,似乎有些的像被腐蝕了一般的可怕。
尉遲靖宇掙紮了幾下想要起來,可惜的是他的手和上半身都動不了,隻能在那裏緊盯著羽化呻吟著。
“你很好奇我是誰?對不對?”羽化解開自己的麵具,麵上一道紅赤赤的痕跡,隨即他又綁好麵具:“我是戟文睿的師傅羽化,你一定很恨戟文睿,為何對你如此狠,是嗎?但是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隻要你病的這般嚴重尉遲景緣才會相信你啊,有什麽犧牲比這個更大?放心,半個月之內我一定讓你痊愈,隻不過你現在要乖乖的聽我的,否則我會讓你當場斃命,懂嗎?”佝僂的手指爬上尉遲靖宇的嘴角,按壓,痛得他眉頭皺緊的呻吟著。
盯著尉遲靖宇看了半響,確保他已經完全地接受了這個現狀之後,羽化才心安理得的離開,把尉遲景緣叫醒,醒過來之後的尉遲景緣就像是神經病一般的不受控製,嘴裏嚷嚷的都是尉遲靖宇。
羽化憐惜的扶住她的身子:“我知道你疼愛他,他是你的弟弟吧,但是現如今他無法開口說話,隻是吱吱呀呀的幾句,你要做好心裏準備,好嗎?”
尉遲景緣控製不住的大哭著,接著慢慢地平息下來,拚命的點著頭,就怕這個男人不讓自己去見尉遲靖宇 ,要是她早些相信尉遲靖宇,就不會到今天這個地步了,尉遲靖宇也不會遭受如此大的罪過,都是她害的。
被扶著去了隔壁的屋子,尉遲靖宇全身上下的狀態讓她忍不住張口哽咽的喘不過氣來,這樣的慘狀都是因為她,如果不是她,這一切都有餘地。
羽化的手慢慢地抱著她:“那包粉末裏有一些腐蝕的成分,而且還有眾多導致流產的材料……在微風中散開會讓人麵目全非,溶入水中則胎兒不保……”
一字一句,字字珠璣,全都納入了她的耳中,是他嗎?是戟辰袖嗎?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要這麽做,那個人,真的會如此殘忍的對待他嗎?是不是他早就知道尉遲靖宇會告訴自己,所以才出此下策的?或者沒等尉遲靖宇出口,這些藥就傷了他的性命?
心裏的苦水排山倒海的澆灌著著她的一切,顫抖的手指無法接近尉遲靖宇,他如何能在意識清醒的情況下承受這麽大的痛苦?她真的好心痛,痛自己瞎了眼才會那樣的相信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