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神獸的傷害
蒙鐸為他這一刻的柔情所震撼,他洋溢的完全是幸福,是那種區別於盔甲下的溫柔。
“弱水三千隻取一瓢飲,可惜的是戟辰袖在,你需要對這天下負責,戟國的國君位置沒有第二個人會繼承。”
“以後讓戟國繁盛的人最終會是寒修,不是我……你不知緣兒的真實身份,不知其中的羈絆。”冷冽的聲音飄蕩在冰雪裏,格外的讓人憐惜,這樣的人,這樣的景真叫人覺得憐惜。
就連蒙鐸的那股子英勇義氣在這一瞬間仿佛也被挫敗了不少:“這個女人有的是我二弟的孩子,你也接受?皇室的束縛是不會允許你這麽做的。”他說了半天是,似乎覺得離自己原本的想法偏離的越拉越遠了:“戟國的十六皇子真是不簡單,果真有蠱惑人心的本事。”
“蠱惑人心?那不是你二弟的本事嗎?景緣體內的蠍子蠱就是他下的。”
一語出來,蒙鐸已經百般詫異了,蠍子蠱是自己的師父羽化才會運用自如的毒蠱,為何戟文睿會運用自如,最讓他不解的是為什麽戟文睿會把這麽毒的東西放在尉遲景緣的體內?
“你二弟和我一樣,一開始都隻是在利用她,讓她隻做一個木偶,未曾想知我和他……”未說出口的話最終還是咽在了心裏。
“哼,戟辰袖,隻要你交出‘天雲叢書’,我們就兩不相欠,你的事我不會說出去,我會帶走我二弟,讓你和尉遲景緣之間雙宿雙飛,這個孩子你也可以不要。”蒙鐸冷青的臉,開始狠絕起來。
“唔……”戟辰袖突然感到體內似乎蠱毒又開始發作了,他冷汗一直流,即使有了花魂類的內力也疼的生不如死。
蒙鐸也發現了他的不對勁:“你怎麽了?”
“可有人跟著你來?”仰著自己的頭,戟辰袖問道,眼裏一片赤紅。
蒙鐸雖然非善類,但是不是趁人之危的莽輩,因此這個時候倒是關心起來,他一向欣賞戟辰袖,想和他一較高下,但絕對不是趁人之危的這個時候。
扶著他的手,把著脈:“蠱毒?”他似乎有所指,又抓住尉遲景緣的手腕:“她的蠱毒沒有了?你,‘暖春一笑’?你得到了‘暖春一笑’?”似乎是不敢相信,似乎又覺得不可思議,蒙鐸簡直漲昏了頭腦:“這種花是由我師傅栽種的,而且……有他看看護。”
“這花是羽化給我的,唯一的要求就是把緣兒的蠱毒轉移給我,無論如何,求你別說出去。”心裏的疼痛已經是難以忍受了,但是他更不希望的是尉遲景緣知道這件事後心裏的愧疚和疼痛,那是他千般萬般也不願意去忍耐的。
蒙鐸腦子裏的思路一下子沒有順過來:“師傅為何這麽做?為什麽?即使師傅一向偏袒蒙梭,但是也不至於涉及到他的情感啊。”
“偏袒?”戟辰袖開始隱約思考著:“偏袒?”
“為此都是單獨一個人見蒙梭……著實不解……”
他這樣的話把戟辰袖腦子裏的一個深刻的認知慢慢的浮現了出來,也許自己的猜測已經開始慢慢地趨向於現實,隻是還沒有得到最後一步的論證而已。
把尉遲景緣抱緊,戟辰袖慢慢的預熱她的身體:“蒙鐸,我不會給你‘天運叢書’,因為這裏麵並非是兵法,兵法隻是一小部分,還有的都是歪門邪道之術,你最好可以收心,否則一切都會毀於一旦,天下和為貴,如果幹戈四起,那麽有何意義,霸占一方和雄霸天下有何區別?”
“哈哈哈……哈哈……”蒙鐸散飛的發絲都在囂張著:“看來你早已深諳世間之道,今天是我蒙鐸輸了,我輸得心服口服,我不該利用尉遲景緣奪取‘天運叢書’,即使它是邪門的書,我也要一睹為快,我等著兵戎相見的那刻,戟辰袖。”
蒙鐸也不失為一個氣概之人,因此不拘小節,能夠及時的悔悟。
“唔……”他所站的位置突然塌陷,蒙鐸一腳踩空,直接踏在了冰水裏。
“咕嚕……咕嚕……”一隻巨大的類似於黑色的蟲子之類的東西從冰雪裏慢慢地爬了出來。
它那碧綠的眼睛,觸角和嚐嚐的觸須都讓蒙鐸和戟辰袖很驚詫?這是個什麽東西?
“殷兒?”戟辰袖忙喊著殷兒讓她把尉遲景緣帶出去。
“冥蟻?”蒙鐸步步後退著:“這是和蠍子蠱一般的東西,是養在東北高山上的劇毒怪物,也是金國的獨門秘毒,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對這些知道的很清晰的蒙鐸也感到有些的害怕,要是被這個怪物咬上一口,那麽可能就會毀了功力,還落下個狂癲的下場。
他和戟辰袖相視一看,直接體力對付冥蟻,可是這個巨大的家夥一直在那裏橫七豎八的叱吒著,幾乎要逼得他們步步後退了,對付著這樣大的東西,他們都沒有經驗,隻能看著形式采取措施。
突然,他們身後的暴風雪似乎更加的猛烈,漫天的暴風雪都湧了進來,一次次的衝擊著他們和冥蟻,慢慢地, 冥蟻似乎也抵擋不住這份氣息了,一個人影在暴風雪中直直的戳刺向 冥蟻,一下子劈下去,冥蟻直接一分為二。
暴風雪慢慢地停下去, 冥蟻的嘴角旁都是烏黑的血塊,看樣子受的傷也不輕,它隻能趴在地上大口的踹息,眼睛眨動著,對於來人的突然闖入,它想爬起來攻擊卻輪番倒地呻吟。
等風雪徹底停下來,戟辰袖才睜開眼看著來人:“緣兒?”
尉遲景緣用了極大的功力來傷害冥蟻,她整個人似乎也沒有了力氣,頹然倒地。
“緣兒……你怎麽了?”踉蹌著到尉遲景緣的身邊,眼見著她幾乎沒有了鼻息,戟辰袖痛心的一直搖晃著她,聲嘶力竭的呼喚,鼻涕和眼淚幾乎糊在一塊:“不,緣兒,我等了這麽久,就是為了和你在一起。你不能離開我。”瘋言瘋語的顫抖著薄潤的雙唇,不顧尉遲景緣身上的汙垢,他緊緊抱住她的身體。
語無倫次的說了好久,痛哭流涕了一番。懷裏微弱的傳來一句:“岫兒,我還沒有死……我……”
現在的戟辰袖一點兒動靜都能聽的一清二楚,何況是尉遲景緣這斷斷續續的低語,他連忙扶平尉遲景緣的身軀,替她撥開臉上濕濡的頭發:“太好了……你還活著……太好了……太好了。”他粗魯的把尉遲景緣抱在懷裏。
尉遲景緣卻是輕聲笑著:“你哭了嗎?看你,我都沒見過哭的這麽凶,這麽醜的人兒。”
“嗬……你醒了就好,你醒了。”胡亂的抹了抹淚水,戟辰袖眼神一暗,轉身就往冥蟻的方向走去。
“戟辰袖,它是神獸,切莫傷害,如果你傷害了它,養他的人必須替它報仇雪恨,如果你放它走,它就會長埋於地下,和它的主人斷了聯係。”蒙鐸心知他想替尉遲景緣報仇,可這冥蟻是金國很有靈性的神獸,不得濫殺無辜。
戟辰袖心裏一緊:“神獸?我看它是無心眼盲的混帳東西。”
蒙鐸急的拽住了他:“不,你聽我說,它隻蠶人的屍骸,平時鮮少出現,今日也不知怎麽出現這這裏了,定是有人在引導,看來那個人無意至我們於死地,隻是威懾而已。”
“我看它是千萬年都未出現,今日想借我這雪山塗個清淨之地。”戟辰袖氣憤難消,免不了想著汙蔑它幾句,幾次狠狠踢著躺在地上的冥蟻才心甘情願的放了手。
‘冥蟻’唔哼了幾下,半死不活的躺在地上呻吟。
“你莫再傷它了,它也知是知錯了,倒是我體內不知道發出了什麽障氣,傷的它差點送了性命。”尉遲景緣揚起自己的手,很不解,畢竟剛才她的功力她也沒想到,她隻是一心想救戟辰袖而已,也就沒顧忌那麽的多。
戟辰袖這下子開始張狂了:“那是它活該,誰讓它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折磨的自己死去活來。”
沒想到戟辰袖會有這麽幼稚可愛的一麵,蒙鐸也笑了:“它是獸,哪有你那麽複雜,你高抬它了。我猜測這雪山底下定是有腐屍的味道,才讓它如此躁動不安……到底是誰?養它的,把它帶到了這裏?”
話還沒說完,尉遲景緣就被一陣鑽心的痛給傷的死去活來,豆大的汗珠源源不斷的冒出,她的身體正在發熱,越來越滾燙。
“緣兒……你怎麽了?”
“此處有一個神泉叫做玉龍泉,現帶她去那裏。”蒙鐸在一邊幫忙著。
“好,我帶你去雪山玉龍泉。”一把抱起尉遲景緣,戟辰袖繞開碎冰,曲曲折折的跟著蒙鐸走向內裏的一個冒著熱氣的水池,徑直把她放了進去:“緣兒,你感覺怎麽樣了。”
“有什麽東西正在鑽入我的身體,好麻好痛,好痛……我的力氣正在漸漸消失……好痛。”尉遲景緣痛的顧不上其他,隻能閉著眼睛無力的吐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