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羽化的陷阱
“戟辰袖……戟辰袖……”終於,花魂類堅持不下去了,用盡最後的力氣嘶叫著大喊戟辰袖,一邊又一遍,他們已經無法動彈了,風雪快要把他們掩蓋了。
突然,冰雪開始崩塌,一條裂縫順著山頂漸漸蔓延向山腰。
“戟辰袖……”花魂類已經有氣無力的輕聲呢喃了。
裂縫已經快到到達他和尉遲景緣所在的地方了,看到那靈蛇一般的黑色閃電,他絕望的閉上眼,感覺自己的身體在慢慢墜落,尉遲景緣已經毫無知覺的隨著冰雪的下落而向山下滑去了。
空中一道紫色的身影就在此時箭矢一般飛身而下,抱住那下墜的身體,緊緊的摟在懷裏。他的麵部如清雪一般冷冽,劍眉如削柳,行動飛速,敏捷異常。
尉遲景緣正在墜落的身體感覺突然間有了依靠,這種依靠讓她享受,沉著的心回落了上來。
“岫兒……是你嗎?”她閉著眼睛都能感受到他的氣息。
“你覺得呢?”戟辰袖笑著加快向山下飛去,用外力拖住了花魂類。
數刻,他十平八穩的落在山下的蜿繞的荊棘從旁。
“花魂類,景緣不懂,難道你也不知嗎?雪之巔是可以隨便進入的?”戟辰袖義正言辭的看著花魂類,替他化了胡子上的冰塊。
花魂類看著依然在那裝作虛弱和無意識的尉遲景緣,哼了一句:“我……她……她那麽年輕,跑的又快,我追趕也追趕不上啊。”他別扭的攪著手,平直的放在身前。
戟辰袖無言的以眼神警告著他,摟緊了懷裏的人,向著返途的道路。
“那……那‘暖春一笑’你拿到了嗎?”花魂類跟在樓洛後麵,癟著嘴小聲的嘀咕,卻又讓戟辰袖可以聽見。
“拿到了。”戟辰袖停下了腳步,從懷裏拿出了一朵水藍色含苞待放的多顎花朵。
“哇……哇……哇……我的天。”花魂類匆忙上前,繞著花一直轉,眼睛都快要瞪出來了:“你,你,你的功力到底有多強?深不可測啊。”
“走吧……‘雪之巔’快要發怒了。”戟辰袖回望了一眼遠處的山峰,眼裏透著眷逸。
找了自己在京郊的一處別宮,戟辰袖安置好尉遲景緣,把花魂類拉了出來。
“緣兒身體如何,你告訴我。”義正言辭的,他逼迫著花魂類。
翠竹下,花魂類有些頭痛:“她身中蠍子蠱。”
“果然沒錯,那人說的絲毫沒錯,緣兒果然身中蠍子蠱。”
“那人?誰人?”花魂類十分的好奇。
戟辰袖沉穩著聲音,麵露霜降一般的白朦:“羽化?”
“什麽?你見到了羽化?他不是住在崖底?怎麽會出現在‘雪之巔’。他可是據說除了他的兩個徒弟別人千年一遇,你怎麽會遇到這個人。”花魂類變得有些嚴肅了,這件事非同小可,裏麵的種種瓜葛不知道如何理得清楚呢。
“他似乎知道景緣的傷情,而且非常清晰,不過他沒說蠍子蠱是誰下的,這‘暖春一笑’也是他給我的,他在雪之巔守候了三十幾個夜才等到‘暖春一笑’開花。”戟辰袖的話越發的不明了,他自己也在思考其中的聯係,但是百思之下還是絲毫不得法門。
這個羽化究竟是什麽人?為什麽這樣做,把‘暖春一笑’給了自己。他為何知道的尉遲景緣的病情?
花魂類也對此直至可否的沉默著,在江湖上,羽化就是神一般的傳說,自己算是一介莽夫了,但是遊走於金國和戟國,樓蘭的羽化據說是從關外來的神人,一直以青銅麵具遮麵,從不以正麵目示人。不過,他為人倔強冷漠,也沒有懸壺濟世般的醫者心腸,甚至為了自己的獨門秘藥,願意殺人。
這樣的人花魂類是不敢恭維的,他恨不得一避三尺,可是這一次他實在是古怪之至,他也沒有辦法去理解其中的緣由。
“戟辰袖,這裏麵會不會?”
“這‘暖春一笑’可以救尉遲景緣的命,而且可以治好她體內的蠍子蠱。”戟辰袖說的很直接清晰,但是他沒有說明的是有了‘暖春一笑’蠍子蠱可以轉移到自己身上,這是羽化對他為一的要求。
雪之巔上,當他極盡疲憊的時候,不遠處一個人影慢慢地靠近了他,本以為恍惚了眼睛,可是卻來了一個戴著青銅麵具,渾身散發著戾氣的男人。
他手裏正拿著‘暖春一笑’:“這朵花可以救尉遲景緣的命,她現在身中蠍子蠱,而且又懷了孩子,前些時間一番大鬧讓她心力交瘁,所以她很有可能隻能撐到生完孩子之後。”
“我要怎麽做?”他知道這個人是羽化,沒有人和他一樣囂張的帶著青銅麵具。
羽化隻對他說隻要把那些蠍子蠱轉移到他的體內,尉遲景緣就會存活,而且有了‘暖春一笑’的作用,尉遲景緣不會再受這些傷痛的折磨了。
原來尉遲景緣一直知道自己中了蠍子蠱,可是她一直在默默的忍受著疼痛。那份愛她的心衝淡了一切思考的念頭,他當下就答應了。
沒有再說什麽,回了房間裏,他便以指上的功力化‘暖春一笑’為陽春水,加上萬年山參的功效,給尉遲景緣服下。
“辰袖……下次不要為我如此費力,如果你因此受傷,我……”靜坐在床上的尉遲景緣雙眼欲催下淚來,清致默然。
“最近怎麽這樣愛哭……看你,這雙眼早晚哭瞎了才好……”戟辰袖把她耳邊的發絲,抱怨著她的多愁善感。
“一直以來,你總為我東奔西波,我就是你的累贅,還經常……我當初著不該被你侵擾,我不該愛你,不該這樣背著倫理和你一起,真不該……”她的情緒有些激動。
“這麽說我的緣兒豈不是一無是處。這可怎麽好。全天下也就我這般可以容忍。你說,我怎麽能不疼惜你?”戟辰袖的真言心語的露出發自肺腑的心聲,什麽利用,什麽身份限製全都被他拋諸腦後了。
他這樣一說更是惹的尉遲景緣更是魂牽心動,潸然淚下。
“你要是再這樣淚流不止,河流也該被你哭的幹涸了。”她梨花帶雨般的麵容雖然淒慘,卻有一種別樣的美,戟辰袖不禁調笑著逗她。
“是嗎?沒人喜歡哭哭啼啼的女人……”尉遲景緣這才放開了心同他一般呼應著調笑。
戟辰袖哈哈大笑:“沒人喜歡,那喜歡的人隻有我一個嗎?是我嗎?求之不得。”
“討厭,讓你胡亂猜測。”嫩軟的拳頭毫無痛感的砸向他。
用了晚膳,戟辰袖用迷香迷暈了尉遲景緣,拿出殘存的暖春一笑,坐到尉遲景緣的床邊,手指移到盤扣處,一步一縷的解開衣扣,露出內裏的綢絲衣。輕緩坐上去,背對著她坐下,把‘暖春一笑’放了些許在自己的口中。
隨即運功發力,掌心貼著她的後背,熱源不斷的從他的體內傳給她,瞬間尉遲景緣便感到熱流直達自己的五髒六腑,四肢百骸。尉遲景緣咬著水潤嬌唇,蘭指微微動著。
稍稍,她偷偷翹起玉蔥般的指尖,掐住了自己的虎口穴,但是還是沒有你意識,熱流開始回旋到戟辰袖的身上,他的額頭微微滲出細密的汗珠。
一陣運作之後,他的汗水越來越多,直至整個衣服都濕透了,慢慢的,他逐漸感到虛弱,一股黑色的如燃燒的灰燼一般的點狀物體慢慢的從尉遲景緣的身上轉移到他的身上。
“噗……”口中的腥甜讓他有些忍不住,直接吐了出來。
‘吱’的一下,門被打開,花魂類匆匆忙忙的走進來:“我就知道你肯定有什麽事瞞著我,沒想到卻是如此,原來‘暖春一笑’還有這般可以轉移的功能。”
戟辰袖在極限的邊緣支撐著,也不能說什麽話去應對它,花魂類知道他損耗了大量的力氣,隻是站在一旁,等著戟辰袖運功完畢把他扶回房間。
“不要告訴緣兒,我知道她肯定有事瞞著我,我要她親口說出來,一定要瞞住她這件事……我……我心甘情願……”戟辰袖一邊被扶著一邊叮囑花魂類,就怕他一時心軟忍不住說了出去。
花魂類一直歎氣,不說話,直到把及稱心帶回了床上才站直了:“這蠍子蠱可是天下最毒的蠱毒之一啊,在你的體內會……先前我都醫治不了尉遲景緣的蠱毒,可見發作的威力有多大,這種毒在男性的體內更是強大,你可以忍得住嗎?”花魂類很是擔憂,不知道如何是好,他已經徹底沒了注意了。
“死……死不了……”戟辰袖笑的很淒慘:“戟國的子民未來還要需要我……隻是苦了緣兒,是我,當初勾引她,想要利用她才讓她慢慢地淪陷,困陷於水深火熱之中。現如今,無論如何,她都不能有事。她是我戟辰袖一輩子的執念。”
“這人世間就屬這情啊愛啊的最難搞懂,虧我孑然一身……有一件事不知當講不當講,可是……”花魂類和想說出其實那夜和戟辰袖交歡的女人就是尉遲景緣,可是他又害怕說出來徽天翻地,因此支吾了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