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被關牢中
太後陰陽怪氣的看著尉遲景緣:“宮裏的人都在傳著一件事,哼,哀家本是不相信,現在看來,倒像是如此了。”她從鼻孔裏出氣似乎全都要灑在尉遲景緣身上才甘心。
尉遲景緣因為一個疙瘩,太後莫不是知道了她去中都的事情了,還是說已經有人通風報信說她私自出城,不過看樣子又不像是如此,太後的生氣好像不是那麽嚴重。她瞬間理性了起來。
“太後贖罪,景緣兒是去城郊采藥,夫君身子骨還沒好……所以……”她手心裏都是汗現在看來隻能先把戟文睿搬出來擋一下風頭了。
不過太後的臉上是半懷疑不懷疑的樣子,梅花樹下的古英鐲鑲知道時機來了,大喊著:“太後…太後………您在哪裏……外麵風大……”
太後正在氣頭上,說話也就衝了些:“別喊了,哀家還沒死呢。”
聽了這句話,古英鐲鑲知道她的憤怒已經達到了極致,恨恨的走出來:“太後……吆……十四皇妃,您也在這兒,皇妃福好。”稍微意思一下的行了禮,她慢條斯理的站到太後的身邊。
眼神來回在尉遲景緣和殷兒身上遊走,她的眼神過於明顯,太後也注意到了。
“你要說什麽?鐲鑲?”太後有些不高興。
古英鐲鑲故作乖巧的笑了一下:“回稟太後,月半之前府中的下人外出,想給十四皇子送些補身藥丸,可是恰好看到皇妃和殷兒帶著包裹外出呢,我想興許這次也是和上次一樣。”
“是嗎?采藥還帶著包裹。看來你們是打算在郊外住個十天半個月了。”太後語氣裏的揶揄和諷刺十分的明顯,任誰都可以聽出來不開心的意味。
尉遲景緣的心裏連腸子都悔青了怎麽好死不死的就被古英鐲鑲看到了呢?那天她看了看四周明明沒有人啊。
哪知古英鐲鑲還不滿足,緩步上前,貼近太後:“太後,孫媳還有話要說。”她故意改了稱呼,就是要拉近距離。
太後也知道她動作裏有話,直接給了回應:“有什麽你就放心大膽的說出來,哀家不會做什麽。”
古英鐲鑲麵露難色:“太後,是這樣……”她附耳在太後耳邊,極其小聲:“據說……父皇王傳來的消息,曾經在西夏和戟國,金國的邊界看到了十四皇妃在軍營裏,旁邊就是官人,我起初不相信,可是我父王說看見好些回了。”
其實,她的父王根本就是什麽也沒看見,但是為了不引火燒身,她隻能把所有的責任推給自己的父王了。這樣總比自己空口無憑說得好些。
半眯著眼睛,太後顯然在隱忍著什麽:“說,尉遲景緣,這些時日你去哪了?坦白從寬。”她氣的嘴唇都在發抖,沒想到尉遲景緣剛才居然明目張膽的對自己撒謊,莫不是真的當自己是老糊塗了?
越想越氣憤,她恨不得一吐為快,尉遲景緣不知道古英鐲鑲在太後的耳邊說了什麽才導致她有現在的這番話,不過可以肯定的是與自己有關,還不是什麽好話。
她的心裏也是半桶水,要是說的是她在邊界出現,那麽她就是被誅九族也不顧夠,要是說了其他的,會是什麽呢?她怎麽想也想不通,不過事情需要解決迫在眉睫,容不得她去多想了。
“啟稟太後,景緣真是采藥……”她剛落口,太後一句‘混帳東西’把她嚇傻了,她連跪下也忘記了。
半刻,才在殷兒的拉扯下貴了下來。
“太後,景緣是怕惹是生非……所以……”
太後冷笑著:“惹是生非?我看你是待久了悶得慌……”
尉遲景緣雖然知道她是冷笑,也硬著頭皮接了過去“太後說的有理,景緣的確錯了,景緣采藥途中偶然得知靖宇似乎遇到危險,心裏著急……就……”
“哼,你果然去了前線軍營!”她心裏的怒火一陣陣的噴薄而出,不見停歇,壓根不給尉遲景緣解釋的機會。
直接訓斥:“按照戟國律錄,敗壞風德,閑言閑語,亂倫者,押入開封府獄……”她剛說完轉身就走。
“古英鐲鑲,我到底對你做了什麽?”尉遲景緣幾乎是癱軟下來。
古英鐲鑲伶俐的眸子轉了一圈:“你勾引了一個有婦之夫,你讓我新婚夜獨守空房,你讓我得不到幸福和溫暖,我恨你,尉遲景緣……”雖然是痛快的報複,可是古英鐲鑲的淚水卻是碩碩而流,她在尉遲景緣的注目下離開。
“殷兒,我怎麽就那麽笨呢?為什麽我就逃脫不了對他的愛呢?”她看著滿地的白雪,終於忍不住嚎啕大哭起來。
殷兒隻能幹著急,開封府獄直屬皇上管轄,裏麵雖然清幽,但是也暗無天日,該怎麽辦才好啊?
哭了許久,尉遲景緣也不見停歇,殷兒的勸慰都沒有用。很快,就來了兩個人說是要帶走尉遲景緣,殷兒慌張的立馬一直大叫戟文睿,她實在是毫無辦法了。
幾分鍾後,戟文睿終於出現了,隻不過他的臉異常的蒼白,身體上還受了傷。
見到尉遲景緣他用眼神暗示了一下,尉遲景緣不知道那是什麽意思,她也就默補作聲,她現在已經大概知道這麽久以來戟文睿似乎一直都在幫她隱瞞其他人,雖然不知道 用了什麽方法。
突然,戟文睿抱住她:“我不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你在我的麵前消失,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緣兒,你是我這一生最不願意放手的。得知你被處斬的那一刻,我的腦海裏一片空白,我隻想著怎麽把你救出來……我害怕……”他嚶嚶的哭泣著,滿麵的淚水讓他幾乎哽咽出來:“我見到……見到你……”他哭的很起伏:“如果要讓我看著你先離開,等於是讓我痛不欲生,我不想來記憶你……如果真的有那麽一天,請你不要,一定要帶著我離開,我戟辰岫即使死,也要和你死在一起,我會讓你沉冤得雪。”
尉遲景緣有些不明所以,戟文睿一邊哭一邊小聲說著:“做戲而已,做戲做好了,我這麽說讓他們知道你是被冤枉的會放出來,其次有了我的這番情誼,他們不會對你嚴刑逼供的,不然我定要討回公道。”
他慢慢的放開了尉遲景緣,尉遲景緣一臉驚愕,因為尉遲景緣臉上的那些眼淚很明顯,一痕痕水漬組成的淚流那麽的明顯,她有些分辨不出這是真哭還是為了幫助自己而哭的,可是這些看起來真摯的眼淚是如此的明顯,她幾乎要感動了。
戟文睿的眸子不是一起絲不變的,而是帶著略微變化的悲哀,以前這個男人不是討厭自己的嘛?為何還這樣。
收斂了自己的情緒,她在來人的催促下離開,殷兒也被一並帶走了。
牢房裏空間充足,隻不過有這樣陰暗,殷兒和她沒關在一個地方,不過聽聲音也離的不遠。
牢房裏隻有一個小小的窗戶,床是幹稻草鋪成的,沒有潮濕,而是整整齊齊,上麵是幹淨的被褥,大概因為這裏是天子腳下吧,所以管理很好,也沒有什麽髒亂差的現象。
抱著自己的膝蓋坐在床上,他她一直在想著古英鐲鑲的話。她真的是死性不改呢,上一次明明說好了放棄了不做小三。可是談何容易,她不想破壞他的家庭,一聽到他受了傷,前線危機,那顆心就停止不住的跳動著很害怕。
想看看他好不好,可是有些人遇見就是沉溺,一旦沉溺了就真的無藥可救了。現在,她還懷了孩子,一切該如何抉擇?
是她把一個原本很簡單的問題推進了深淵,是她咎由自取,是她讓一切變的難堪。如果不是她毫不猶豫的愛上了戟辰袖,那麽這一切怎麽會如此的難過?
倒在草堆上,她的淚水順著眼瞼下滑著,好痛,不知所措,好冷,心裏生悲,救我,戟辰袖。她在心裏默默的呐喊著,可是也知道遠水救不了近火,也許她命該絕。
就在她蕭條悲傷的時候,外麵傳來了腳步的聲音,她如驚弓之鳥,一下子坐起來。
“戟文睿?”她走到木門前。
戟文睿的臉色很蒼白,走的時候她沒注意,現在才看到他胸口上的傷,很顯眼,裹住他傷口的白布強也透著一絲血跡。
“你受傷了?怎麽傷的?”強烈的自責讓她內疚,即使是陌生人也會偶爾關心一下,可是她卻對他不聞不問。
戟文睿隻是淡漠的掩蓋著:“沒事,救太後落下的。”
他倔強的內心不會告訴尉遲景緣這個傷口是因為她。是為了轉移太後的注意力,逼走太後而和蒙鐸商量後被蒙鐸刺上去的。
她走的這二十來天,他發覺自己有輕微的念想,隨後逐漸加重,重到無法自拔的地步,他明白自己是被這個女人深深地吸引了。
但是,他戟文睿要的是心甘情願,而不是心裏想著別的男人的女人。這就是為什麽他沒有阻止尉遲景緣和十六皇子往來的原因,要是其他人,他會毫不猶豫的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