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代替丫鬟跪石子路
穀英鐲鑲這下好奇的很：“那緣兒呢，總不能連她也排斥了，我要看一下你的守……”她話隻說到一般就停了下來，突然掀起尉遲景緣的衣袖：“這守身盅沒了……你看……緣兒就可以接近。”
尉遲景緣一時尷尬不已，隻能連忙放下被她掀起的衣袖，別過臉不去看他們。就在這時，戴著麵具的戟文睿上前來了，他一過來就咳了不停。
尉遲景緣本想不管他，看是看到他那威脅的眼神也隻能屈服的去替他順著背：“咳咳咳……止咳糖漿廣告的最佳代言人。你到底是想咳不停還是不停咳啊？官人。”
她再看一下其他幾個人，他們站在一起簡直堪稱三大美人圖，可是惠王戟文睿這個體弱多病的人站在一旁，活像被他們四個欺負過一樣。
想到他在外麵柔弱的要自己扶住的模樣，她不由得感到好笑，付唇在他的耳邊：“嗬嗬，你真讓我跌麵子，你看看啊，他們人高馬大的……長的……像……不對，是長的人模人樣的，讓我好生憐惜啊。就你，毒蛇郎君。”
戟文睿突然扭過頭，對她笑的陰森：“忘了昨夜的痛了？”
尉遲景緣當下被氣得半死，在心裏冷笑，戟文睿你真是個雙麵人物，好可怕。但我不會屈服於你，比心計，我沒有那麽差。
可這在別人眼裏看來卻是活生生的秀恩愛，古英鐲鑲也挽著戟辰岫的手出言調侃：“你們盡顧著在這秀恩愛，把我們當木頭了，我可不依。”
相對於她的活潑，此時的戟寒修則是陰氣沉沉的。他本想看尉遲景緣的笑話，但是這一切仿佛就像是鬼使神差一般，他沒有任何的機會來看笑話。
就在他胡思亂想之際，他身後一個匆匆的掠過一個小丫鬟，他厲聲的嗬斥：“大膽奴婢，怎也不請安……”
那丫鬟大抵是剛進宮，不懂規矩，隻能匆匆跪下來道歉：“奴婢該死，七皇子，十四皇子，十六皇子恕罪，奴婢急著趕往壽春宮，這是錦妃娘娘要的野雞毛……我要趕著送過去……”
古英鐲鑲一下子奪過她手中的野雞毛：“這什麽野雞毛，分明就是我烏兒的毛，說，是不是你偷了我的鷹獻給你家主人了，哼。”她一巴掌打在她的臉上：“還這麽橫衝直撞的不懂禮儀，看我今天不教訓你。”
隨即她變本加厲的掃視了一下四周：“誰要是幫她就是忤逆了本公主，我看誰還能幫你，誰要是幫她說情就給我雙膝著地從這石子上跪過去。”
尉遲景緣看著她手裏的確是野雞毛，而不是一般的鷹的毛，所以當下就皺起了眉頭。穀英鐲鑲看她皺起了眉頭，心裏很不是滋味。
剛才她就看到戟辰岫對她的注視了，現在她無意流露出的厭惡讓她更不喜歡，於是故意踱步到尉遲景緣身邊。
“緣兒姐姐，你是想要幫這丫鬟嗎？”
尉遲景緣知道直接說這是野雞毛可能會駁了穀英鐲鑲的麵子，還有可能給這個盛氣淩人的女人心裏帶來仇恨，於是隻好把一切攬向自己的善意。
“我看這丫鬟可憐，她是抵不住這石子路的。我跪，我不是男兒，膝下無物，自然可以跪的天跪的地。這鵝卵石小路怕什麽，希望妹妹一言九鼎，我給跪了，也就要放了這可憐的奴婢。”
她說著當著雙膝著地跪了下去。穀英鐲鑲當下氣的發抖，她這是明目張膽的和自己作對。
隨即她也冷漠起來：“姐姐願意是姐姐的事，我們誰都不會阻止你，你要是跪了，我就放了這偷兒。”她愣是把這奴婢說成偷兒，隨後她看向一旁的戟辰岫：“辰岫哥哥也莫要阻止，這次可就依了鐲鑲。”
正巧這時，戟辰岫的母妃款款而來。穀英鐲鑲哭著告訴了她事情的經過，她便開始責怪戟辰岫：“有些女人嫁作他人婦還不安分，岫兒，你可不要幫著，看我繞不了你，哼。”她也站在一旁看著，戟辰岫本身要脫口的話一下子被阻止了。
結果誰都沒有扶尉遲景緣，她一個人跪完了一條石青的鵝卵石小路。穀英鐲鑲也就放了那奴婢，但是卻眼睛紅腫的看著尉遲景緣：“緣兒，那奴婢真偷了我的鷹，你可要氣死我了……”她說著就扭頭離開。
戟文睿也一言不發的離開了，許久，戟寒修也跟著走了。眾人都一一離開，隻剩下戟辰岫一人佇立不動，
他遞給尉遲景緣一方手帕：“擦擦，都髒了，這鵝卵石雖小，可你這細皮嫩肉的也禁不住給跪上去。這麽長一條，定是極其痛的。這是虎油，我隨身攜帶的。你擦在雙膝之上，三天便可緩除淤青。”
“都傷到這個份上了，你怎麽還讓我如此的感動呢？謝謝。”
福了福自己的身子，尉遲景緣從心底裏由衷的感謝他，再看向不遠處背對著自己仍然咳嗽著不停的戟文睿，她的心正在華麗麗的滴血，以後，恐怕一點都不能指望著他在外麵保護自己了。
拿著虎油，她和戟辰岫一路隨行，她一路上都在沉默不語。
“你是不是在怪我沒救下那個奴婢？你生氣了。”終於，戟辰岫不再沉默。
“你看出來了？明眼人都深知那奴婢未偷竊古英鐲鑲的雛鷹兒寵物，怎麽個個不吭聲呢，竟叫那奴婢受的皮肉之苦。”
“在我的印象中尉遲家的二娘子刁蠻任性，性格十分跋扈，不近人情。怎麽是傳言誤導了我？”戟辰岫看著她說的正緊。
“我就是那樣的，怎麽你看不出來嗎？我在這皇室裏的名聲不都是你和戟寒修一手策劃的嗎？我一嫁再嫁都是你們一手造成的，本來隻有宮內的人知道，了我嫁給十四皇子的消息一夜之間傳遍了整個汴京，所以我現在是千夫所指，品行不端的王妃。汴京城裏的人人人罵，宮裏的人人人看低了眼。我該做什麽？十六皇子何苦再煞費苦心的關心我？”她掏出懷裏的虎油，一下子扔進了附近的水裏：“這東西我一個低下的人兒也用不著，承蒙十六皇子關愛。”她就是在慪氣，這地方，沒一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