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嫁給太監還是肺癆
“條件?嗬嗬,尉遲景緣,你當真無才無德,不出閨閣半步,空有傾城的美貌。不過你應該聽說我十四弟鍾情於你很久了……”戟寒修優雅的站起身,走向尉遲景緣:“現在有兩條路,一,嫁給皇宮的太監安順公公,二,從了我十四哥,你的選擇呢?”
沒想太多,尉遲景緣便脫口而出:“我選你十四哥。”
那丫鬟一聽尉遲景緣選了十四皇子,不管不顧的一把抱住她:“小主人,不要啊,你這是自尋死路啊……主人……”
尉遲景緣實在是不知道這個丫鬟為什麽那麽焦急,哭的這麽悲傷,隻能抱緊了她安慰:“隻是嫁人而已,很正常的事啊。”
丫鬟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主人,十四皇子住的地方不見天日,他性格孤僻,而且還整天咳嗽,好幾個前去伺候他的人都無緣無故的死去了。”
尉遲景緣聽的心驚膽戰,感情這個十四皇子是個肺癆啊。坐在椅子上的十六皇子戟辰袖卻是一臉的憤懣:“你這個賤婢居然敢在這裏造謠生事,給我杖責五十大板。”
丫鬟已經嚇的瑟瑟發抖了卻還是一臉無所謂的樣子:“殷兒隻是說出實情,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十六皇子,且慢。”她知道這丫鬟今天的懲罰肯定逃不過去了:“我願代替她受這五十大板,她的過錯是我教的不當,希望十六皇子海涵。”
戟寒修抿著唇靠近尉遲景緣:“沒想到我的王妃居然這般明意懂理,那就王妃多多承受了。”
尉遲景緣冷著臉:“果然是好官人,在景緣接受這五十大板之前,想向官人討一樣東西。”
“請說……”戟寒修優雅含笑。
“一紙休書,既然景緣要嫁予你十四弟,自然不能盯著這蘭王妃的頭銜,怕汙了蘭王府的聲譽。”她字字鏗鏘,句句在理。
戟寒修眼神一暗,揮袍大怒:“隻要你今天受了這五十大板,我立馬奉上休書……來人,筆墨伺候。”
戟辰岫知道自己的哥哥肯定被她那雲淡風輕的模樣氣壞了,也幫腔著:“給我上刑,七哥一邊寫休書一邊看著尉遲娘子受刑的模樣怕是下不下去手呢,正好如了你的意。”他故意把尉遲景緣說成是心計極重,想要得到戟寒修的女人。
戟寒修聽了果然更加的鄙夷:“如了你的願,給我行刑,看我能否下得了手寫這一紙休書。”
尉遲景緣沒有多看他們一眼,隻是撫了撫已經泣不成聲,癱軟成一堆坐在地上的小丫鬟:“不要強出頭,我可以受得了這五十大板。”
說著她便走向門外的板凳,小丫鬟壓根癱軟的無法動彈,隻有哭泣。看著橫放在院子裏的板凳,尉遲景緣冷笑一聲:“這麽窄的板凳,我看隻有減肥後才能躺上去吧。受力麵積小,想痛死我嗎?”
她毫不猶豫的瞟了一眼行刑的人,悲壯的垮了上去。戟寒修一點頭,行刑的人便大板揮下,那打在身上厚實的聲音讓人無法直視。
尉遲景緣一直咬著牙忍著,她在心裏默默的哀怨了好久。原來強出頭真的沒什麽好事尤其是皮肉之苦,瞬間,她又在心裏自嘲,就當是把愛灑向人間好了。
五十板打的踏踏實實,一絲不苟。尉遲景緣所有的痛都在屁股上了,她連下板凳的力氣都沒有了,額頭上的冷汗一層層。戟寒修走至她的身邊:“我的好王妃,感覺如何?”
“感覺?有種遨遊太空的錯覺。”她哈哈大笑,惹來戟寒修的不解,明這麽痛還佯裝著笑臉。
這實在不是尉遲景緣的作風,她是一個愛極了自己的人,連一條蟲子都怕,壓根任何委屈都不能承受,何況這五十大板。
艱難的扭過頭,尉遲景緣伸出一隻手:“不好意思,麻煩把休書拿過來,說好的休書呢?”
她的行徑駁斥了戟寒修的麵子,他一聲不吭的沉著氣拿來休書,塞到尉遲景緣手裏:“給你,現如今你不是我王府王妃,自行離開吧。”他的憤怒顯而易見。
十六皇子戟辰岫倒是沒有那麽衝動,反而玩味的上前:“尉遲娘子果真好氣魄,隻怕你那豪放的作風忍不了這疼痛啊。”
“十六皇子嚴重了,景緣自小家教甚嚴,不和一般人見識。殷兒,扶我離開。”看著正走來的司徒兄妹,她知道落井下石的人來了,隻得大聲的嚷著讓自己的丫鬟扶起自己。
哪知丫鬟還軟在地上,聽到她的呼喚才勉強拖著身子起來。她在心裏歎了口氣,看來指望這個丫鬟也指望不上了。隻好自己默默的忍著痛苦站起來。
她剛下地,屁股上的痛排山倒海的襲擊著她的感官,實在忍受不住,隻得大喊一聲:“媽呀,痛死我了,第一次覺得肉多不是罪啊。”
她的粗魯行為惹的旁邊的四位目瞪口呆,她卻一點也不以為意,上前拉起殷兒,扭著小蠻腰,甩著休書離開了,那動作要多瀟灑就多瀟灑。
剛出了王府的大門,她便扶在牆上:“好痛啊,殷兒,讓我的娘家人來接一下啊。”
“娘家人?主人,你是說夫人嗎?”殷兒說著就要哭:“家裏隻剩下夫人一個人了,其餘的人全都被趕了出去,夫人一個人根本接不動小姐啊。”
“哎……”沒想到自己的一句話惹來了殷兒的哭泣,她糾結的要死。正打算安慰,眼前多了一個人。
“景緣,我送你回去吧。”這個人正是十六皇子。
“等……等……等……”尉遲景緣有些無語,這就叫給了一巴掌再給你一顆糖?
她很有骨氣的大叫:“不需要,我自己可以走回去,一個人快點,兩個人,我怕你連累我走路的速度。”她很想一巴掌拍在他的臉上,可是不得不畏懼權威。
“嗬嗬,做我的紫玉攆回去吧,有療傷的功效。”戟辰岫悠然一笑。
那笑容很具有吸引力,尉遲景緣差一點就答應了他,可惜她很記仇,愣是拒絕了。自己忍著痛一步一個腳印的順著殷兒所指的方向回了家。
到了尉遲府邸,她立馬被裏麵的輝煌所吸引了,但是裏麵卻空無一人,隻有那些開的妍麗的花花草草。
“殷兒,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