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七章隨娘改嫁的老實女兒10
“你等我一下。”邰遠和衛楚對視了幾秒後,這才開口。
說著,他也沒有接衛楚手裏用手絹包好的藥,而是轉身往知青大院裏麵走。
大致兩三分鍾後,他才又出來,並帶衛楚又往知青院不遠處的山坡上走,見周圍沒有人他才從口袋中拿出整齊的錢,
衛楚目測了一下,大致也有五六塊的樣子。
“你最近挺困難的,這個你先拿著去應一下急吧。”邰遠道。
衛楚遲疑了好一會兒才道,“你該不會把我當成另一個周老四了吧?”
把她當成見他成分不好偷偷敲詐他的人???
提出疑惑後,衛楚想到這幾天村裏的八卦已經從‘黑心親媽為繼子繼女趕走親女’的故事變成了‘周老四和軍婚婦女私會被撞破,最後引破壞軍婚犯法被送去勞改’。
雖說沒憑沒據,也不能胡亂冤枉誰,但是衛楚的第六感還是覺得這事兒和眼前這個男人有關。
若是真如她預料的那樣,他此時又把她當做另一個敲詐勒索的,那他此時的大方客氣豈不是就是按兵不動,然後將來找到幾個機會,一舉滅了她?
這樣一腦補下來,衛楚忽然覺得這個目標顧客太危險了。
“我沒有這個意思。”邰遠道。
邰遠雖然不相信這個藥,如今解決了周老四後,他也必須找一個人幫自己做一些自己這個成分和身份不好做的事情。
尤其是爺爺的藥不好弄, 他又不方便出麵。
而眼前這黑不溜秋的鄉下丫頭不似村裏人認知的那樣老實,但她的聰明和狡黠也正是他想要的。並且她還沒有周老四那麽貪婪。
若是賄賂她幫忙做事也算解決一大難題。更何況她就住在牛棚對麵,若是她不和自己拴在一起,那也是很大的隱患。
衛楚瞅著邰遠,邰遠也瞅著她,兩人就這樣四目相對好幾秒。
衛楚總覺得對方是在說反話,眼裏壓根就沒相信一般。
衛楚把手絹打開,自顧自地講解道,“這個藥入口就會化掉,也必須幹燥保存我家那樣你也知道,沒有什麽密封的容器,你到時候一定要找一個密封嚴實的瓶子裝,不然還沒吃就都軟成藥泥了。你爺爺要是犯病了,就含上一粒,效果跟你之前的那種藥效果差不多的。”
一邊說著,她把藥從新用手絹包好,然後塞到他手上,“我是真的正經隻想賣藥而已,不是周老四那種敲詐人錢財的人。我的確現在手頭緊,要是用得好,下次來我這兒定藥,用不好,咱們就當什麽都沒發生。”
衛楚再次強調了自己的態度後,這才大步轉身離開了。
看著手裏散發著中藥香的小藥丸,邰遠不由地心中也疑惑了。
早在她幫他砸了周老四那天,他就暗地裏打聽過,這‘張柳’除了上小學識得幾個字也沒有什麽文化能力了,並且她也並沒有和什麽會中醫的人相熟啊?
而在邰遠看著手中的藥陷入思考的時候,不遠處草叢,一個膚白貌美的女知青偷偷躲藏在這草叢中偷看著。
這個女知青叫馮竹珠,雖說在知青隊伍中家境是比較貧寒的,奈何長得一張曬不黑又精致的臉,並且為人也十分溫柔,因此從一到這知青隊後,就成為了百分之九十的男知青和村裏的男青年最喜歡的女性。
雖說馮竹珠沒有聽清衛楚和邰遠說什麽話,但是她是看清楚了衛楚拉拉扯扯的給邰遠送東西。
就這個舉動是真的讓她忍不了!
自從重生後,她拉下姿態對邰遠那麽的獻殷勤但是對方都無動於衷,也從來不願意收她的一點東西。結果她努力這麽久,被一個又黑又醜的村姑給搶先了。
這能忍?
……
馮竹珠一直清楚自己擁有什麽,想要什麽。並且,她憑借自己的美貌也得到了很多自己想要的。
她為了反抗被家裏逼迫要她嫁給一個傻子才報名當了知青的。
下鄉後,她也十分輕鬆地俘獲了眾多男人的心。
前世,因為邰遠五家庭成分不好,她從來沒有把這個長得過於帥氣的男人放在眼裏。在眾多追求者之中選擇了知青隊中家裏條件最好的男知青。
至於邰遠,前世的他不知道怎麽就被村裏刁蠻的村姑張曉梅糾纏住了。
起初,邰遠和張曉梅的事情她並不在意,她隻是全身心地投入和自己千挑萬選的丈夫培養感情,爭取讓丈夫的家人想辦法把他和自己都從安排回城。
結果!
命運就是如此捉弄人。
她千挑萬選的丈夫幾年後被安排回城了,她直接成了一個被拋棄的怨婦。
而為丈夫生了孩子的她不止傷了身體,也身材走形,容貌沒有當初驚豔了。當然,即便是這樣,還是有不少男人在她丈夫回城後對她各種照顧。
最後她成了村裏的狐狸精,被村裏所有婦女所不容,還被一些見色起意的人非禮。
前世那段時光,是她不情願去回憶的。
而那個粗鄙刁蠻的張曉梅,纏著邰遠不久邰遠家裏就被平反了。之後,這個村姑就糾纏著跟著邰遠回城了。多年後,邰遠作為首富在電視台手采訪,那個曾經她看不上的人卻成了仰望的人。
至於那個她嫉妒的該死的村姑。就是因為對邰遠死纏爛打了一番,最後首富夫人的頭銜沒撈到,但是也靠著邰遠吃穿不愁、揮霍無度。
前世,馮竹珠是帶著不甘去世的。
她沒想到的是自己再次一睜眼就回到了一切悲劇都還沒有開始的時候。
而她最大的目標便是成功地追到邰遠。
結果,那個張曉梅還沒湊上來糾纏,怎麽又多了一個村姑!
……
衛楚給邰遠送了藥後,也沒有直接回去,而是往村支書家走去。
要改變現在的臉朝土地背朝天的日子,她也做足了準備。從開始抽時間去山裏采藥時,她就開始熱心給對自己比較和善的鄉親送可以去暑的薄荷草還有驅蚊的艾草。算是不花錢的拉攏關係。
而今兒,她去村支書的家中便是去給他送一些自己也辛苦了好幾天做的治風濕的膏藥。
雖然比起各種城裏貨來說不值什麽錢,但是能緩解老村支書的風濕,這禮就沒有送錯。
衛楚到了村支書的家門口後,急忙從口袋裏掏出被放在口袋壓皺的藥膏,她小心地把藥膏撫平一下,然後再把幾張藥膏整整齊齊地整理好,這才拿在手裏準備敲門。
砰的一聲!
就在衛楚剛伸出手敲門的時候,門直接就被打開了,村支書的大兒子匆匆忙忙地衝了出來,然後直接和衛楚撞了一個滿懷。
衛楚沒有防備,就被撞的一個四腳朝天。
對方倒是沒有摔倒,但是態度極差地數落道,“小柳,你這丫頭怎麽搞得?堵在我們家門口幹什麽?”
數落後,他一邊嘴裏還嘀咕著說衛楚不懂事,一邊匆忙繼續往外跑了。
似乎聽到外麵的聲音,村支書的二兒媳急忙出來把衛楚扶起來,並解釋道,“你珍嬸子動了胎氣快生了,他這是著急去請接生婆呢!所以有些著急。”
說著,她還給衛楚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沒摔疼吧?”
衛楚搖了搖頭,“沒事。你珍嬸子快生了?”
“剛剛踩滑摔了一跤流了不少血,小柳,有什麽事你下次再來,家裏忙。”
衛楚聽著從屋裏傳來的虛弱的呻吟聲,急忙問道,“流了多少血?嬸子這孕期是第幾周了?”
“你這丫頭問這麽多!我還忙著燒開水等著一會兒讓接生婆來接生呢!”
村支書的二兒媳說著又催著衛楚離開,然後就著急地回廚房燒熱水了。
衛楚看著敞開的大門,想了想還是冒昧的進了。
房間裏,女人慘白的臉眼神帶著無神的目光看著牆壁,她似乎疼的厲害,但是現在的她卻沒有力氣掙紮和呻吟,隻能努力地喘著粗氣。
衛楚急忙上去查看,並且還快速地把了脈,隨後才道,“老書記,牛奶奶,珍嬸子這情況得送去醫院。她現在出血嚴重,要是拖的時間長了,會出人命的。”
老兩口著急的不行,在衛楚查看孕婦情況後才反應過來她怎麽忽然跑到家裏來了。
“這生孩子的事情怎麽能去醫院?醫生基本上是男的,那不是扒了褲子給其他男人看!送去醫院,你嬸子的清白不要了?”村支書的妻子不同意,但她臉上對孕婦的擔心卻也不是假的。
“醫院裏也有女醫生,現在的情況,嬸子連喊痛的力氣都沒有了,難能有力氣生孩子?牛奶奶,嬸子要是生不出,這可是一屍兩命啊!”
衛楚一邊說著,一邊按壓穴位給孕婦減輕痛苦。
“……不行,在大出血,送去鎮上醫院也沒時間了。” 衛楚又觀察了一番道。
“老書記,您要是信我,就幫忙弄一套銀針,我先給嬸子暫時用中醫的方式止血,然後幹淨讓人把板車推來,最快的速度送去醫院。”
如今情況危急,活生生的人命在眼前也不能因為各種顧慮而見死不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