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八十一章 洗腦
她一邊說一邊注意觀察司命的表情,司命有些病態的臉上,這會兒泛起了一陣紅,惱羞成怒的*:“這些口腹之欲,都是沒有出息的人才會期待,我不在乎!做大事的人,不會糾結這些!”
他說的氣壯山河,雄赳赳氣昂昂的,結果顧盼隻是蹲著,雙手撐住臉頰,同情的看著他:“真沒吃過啊,真可憐。”
司命從小就被十四爺收養,進行嚴苛的訓練,他的身體也是被規範的培育著,每頓飯都是精心搭配過,隻給身體最需要的優質蛋白和營養。
顧盼說的那些,在平常人看來是生活中不可或缺的美食,可是司命一樣都沒碰過,因為隻要他稍微表現出一點興趣,十四爺就會嚴厲的警告他,那些都是下等的食材,是垃圾食品,不是他需要的,不過是一些隻能滿足口腹之欲的劣等基因人群的狂歡罷了。
可是人類對食物的向往,是與生俱來的。
長大了一些之後,司命就算是被保護的再好,也知道自己錯過了什麽。
他沒有父母,沒有童年,也沒有普通人觸手可及的享受,他的生命像是一輛在軌道上不斷前行的列車,一早就已經被規劃好了方向和速度,隻是一味向前,沒有人關心他想要什麽,所有的娛樂都是不必要的,需要警惕的。
這會兒看到顧盼搖頭晃腦的模樣,他心頭火起:“你話怎麽那麽多?司邵庭為什麽會喜歡你,他不僅人殘廢了,腦子也壞了嗎?”
這回他完整的把話說完了,但等待他的是顧盼猝不及防扇過來的一個耳光,顧盼剛剛踢他的時候,速度遠沒有這麽快,大概是平時即便練過,也並不熟練,但不知為什麽這打耳光可是熟練多了。
司命因為憤怒,反應又慢了幾拍,反應過來的時候,清脆的巴掌聲在坑底回蕩。
他一時震驚,從他記事起,就沒被人打過,更沒被女人打過,顧盼的手掌冰涼光滑,打在他臉上也不疼,但這種羞辱他不能忍受,頓時狠狠攥住了顧盼的手腕,一邊將她拽到近前:“你打我?”
“我說了,你再說我老公的壞話,我就揍你。”顧盼一雙眼睛清澈見底,卻有著一股撲麵而來的執拗和衝勁兒,她甩開司命的禁錮,揉了揉手腕:“你最好管好自己的嘴,認清形勢,不然沒等得救,可能就被我教訓了一次又一次,別怪我沒提醒你。”
司命:……
好男不跟女鬥,但是眼前這個可惡的女人,不僅給他下藥害的他發揮不出實力,還設計他掉進這個坑裏,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她還一次次的毆打自己!
司命狠狠的閉上了眼睛又睜開,偏偏她還是個身手不錯的,要是自己身體沒問題當然不怕她,可是現在真打起來未見得能占到上風,這股氣憋在心口,憋的司命一張臉青了又紫紫了又青。
等他從這裏出去,他一定要把顧盼抓起來,五花大綁,好好的折磨一番,才能宣泄心中的不滿。
顧盼拍了拍手,白了司命一眼,這回在他旁邊坐下,繼續在手上擺弄自己的幾根頭發:“不是我說你,年紀輕輕,怎麽視野那麽狹窄,坐井觀天知道嗎?”
她指指上麵的一小點從枯葉中漏出的天空,覺得這個典故還挺配合現在的氣氛:“活著可以有那麽多好吃的好玩的,你通通沒享受過,也沒談過戀愛吧?就知道爭什麽家主,你知道管理司氏有多累啊,這種又累又不討好的活兒,還有人爭著搶著去做,腦子瓦特了?司邵庭是家裏的獨生子,沒辦法,你怎麽也鑽那個牛角尖呢。”
“燕雀安知鴻鵠之誌。”司命擺著臭臉,看也不想看顧盼那令人生厭的嘴臉。
一個女人,懂得什麽。
顧盼翻了個白眼:“我怎麽不懂,不就是十四爺那個老頭子教你的嗎?他是什麽好東西啊,我救了他的命啊,治好了他的病,說是他的再生父母也不過分,可是他呢,恩將仇報,慫恿你來對付我們,這種人,將來對你會有多好,飛鳥盡良弓藏罷了,你就那麽甘心做他的傀儡,你可是還有大把人生呢。”
“不用你管。”司命嘴裏說的堅決,油鹽不進的樣子,但眼簾垂下來,擋住了瞳孔裏若有似無的閃光。
顧盼說的這些,他都懂。
可是他真的能夠選擇嗎?
從前他不去想這些,隻一味往前走,那樣心裏會好受些,現在這些問題被挑破了,他的心裏不矛盾,不掙紮是不可能的。
顧盼冷眼看他,又添一把火:“人辛辛苦苦是為了什麽,為的就是功成名就之後,享受生活。為什麽你說司邵庭的時候,我那麽生氣,因為我愛他,你知道什麽是愛嗎?愛過別人嗎,有人愛過你嗎?不知道吧,你說一個人,這些都沒體會過,隻知道好勇鬥狠,真的有意思嗎,你沒嚐試過,你怎麽知道,什麽才是你最喜歡的?”
“一派胡言。”司命背對著她,留給她一個後背:“我才不會像司邵庭那個沒出息的男人一樣,被女人牽絆,把自己弄得不死不活。”
“哦,就是說還沒談過戀愛,是個單身狗嘍。”顧盼提取信息的能力也是一絕。
“你不要太過分,你罵誰是狗?”司命果然急了,揚起脖子怒視顧盼。
“好好好,我不說,我們井水不犯河水。”顧盼舉起雙手,坐在原地,因為無聊打了個嗬欠,今早起的太早了,她漸漸的眼皮就覺得有點沉,很快腦袋一點一點的,沒過一會兒,居然垂下頭,睡著了。
司命卻是睡不著,他身上癢的受不了,好像有一群小蟲在啃噬著他,他看向顧盼,見她垂著頭,濃長的睫毛在臉上落下陰影,微微顫抖著,呼吸均勻,身體漸漸向著一旁歪了過去,顯而易見是睡熟了。
他一雙鳳眸裏頓時精光四射,這就是機會!
終於被他等到了一個機會,聽了這女人許多廢話,被她按在地上摩擦,這種羞辱終於結束了,他心裏鬆了口氣,緩緩站起身來,向著她走了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