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五章 真是寄生蟲
屈律師從比較不起眼的資產開始說起,越說顏煙等人的臉色越黑。
等到屈律師終於念完,早就按捺不住的顏易然幾乎是怒吼出聲:“這不可能,外公不可能這麽對待我們,這簡直太荒謬了。”
這份所謂的顏老爺子早早擬好的遺囑裏,把大部分的公司和地產都交給了顏子瑞,而顏煙一家,得到的隻有幾處地處偏僻的小公寓和大平層,公司也隻有連年虧損的,不起眼的幾個。
甚至,就連現在顏家人居住的別墅,都沒有他們的產權,全都劃歸在顏子瑞名下。
饒是顏煙平時不爭不搶,佛係到了一定境界,這會兒也忍不住發出質疑的聲音:“這確實是我父親的意思嗎?屈律師,我要聽實話。”
顏老爺子在世的時候,不止一次跟顏煙誇讚過顧盼,是個聰明有主見的,流露出了想要把家業交給顧盼的意思,即便沒有下定決心,也不可能什麽都不留給他們。
要知道顏家這樣的家業,如果隻是拿這樣一些不起眼的資源打發了,那基本就跟掃地出門差不多,而直到顏老爺子出現意外之前,他們一家人都是和和樂樂,並沒有到翻臉的地步。
這根本不對勁。
“我說的都是實話,我是一名律師,是有職業操守的,這份遺囑上有老爺子的簽名,您可以看看。”說著屈律師把遺囑展示在大家麵前,那上麵的確不僅有老爺子的簽名,還有顏家家主的印章,一切都明明白白,顏煙不可置信的接過來,看了又看,也不得不承認,看起來似乎真是沒有什麽破綻的。
但是,怎麽可能呢?
“外公沒有理由這麽對待我們。”顏易然簡直覺得抓狂:“即便是按照法律,我們都是他的直係親屬,我們也是有繼承權的。”
“而且這裏麵根本沒提到我。”顏菲菲憤憤不平的站起身,比顏煙和顏易然的反應更大:“這怎麽可能呢,我是外公看著長大的,我是顏家的一份子,外公最疼我,他怎麽可能什麽都不留給我?”
眼看質疑聲不斷,顏子瑞倒是很坐得住,他輕輕一笑,身體後仰,雙手搭在椅背上,看上去成竹在胸,嘴角甚至還有一絲笑意:“白紙黑字你們不信,有法律效力的遺囑你們不信,我又有什麽辦法,爸爸為什麽沒有把東西留給你們,你們去問他啊。”
顧盼在一旁聽了半天,這會兒終於忍不住了:“顏子瑞,你這根本就是耍無賴,你明知道我們現在沒法問外公,是你搞的鬼吧?”
“哎呦,大侄女,藥可以亂吃,但是話不能亂說啊。”顏子瑞頓時做出了誇張的表情:“這遺囑我也沒見過,就是這麽寫的啊,我有什麽辦法,難道我非要給你們填上幾筆,才算沒有搗鬼嗎?你們一個個都是大好年華,應該好好想想自力更生,不要跟吸血鬼一樣,隻知道榨取家裏的財產,這會讓人看笑話的。”
顧盼咬緊牙關,看著顏子瑞那無恥的嘴臉,眼底漸漸閃過銳利的光。
想要不勞而獲,像個吸血鬼一樣榨取財產的,分明是顏子瑞才對吧。
這遺囑要是沒有問題,就有鬼了。
“那為什麽之前不把遺囑拿出來,過了這麽久,才出現了這份所謂的遺囑?”從顏老爺子沉睡不醒到遺囑出現,中間隔了十多天,足夠顏子瑞做手腳了。
顏子瑞聳聳肩膀,顯而易見早就準備好了托辭:“那個時候爸爸剛剛昏迷不醒,我以為還有希望,哪有人還在就拿出遺囑來的,你這話也太不孝了,爸爸生前那麽疼你,你這可做的不地道啊顧盼,到底不是從小養在身邊的,可也不能這麽白眼狼吧。”
“那現在外公也沒有死啊。”顏易然氣的胸口不斷起伏。
“可是現在這種狀態,跟死了又有什麽區別,我也想讓爸爸好起來,可是天不遂人願,一切要以大局為重。”顏子瑞摸著心口,假惺惺的掉了幾滴眼淚:“我也是沒辦法,臨危受命,我就是再脆弱,也要繼承爸爸的遺願,把顏家發揚光大,爸爸隻信任我一個人,我一定不能辜負他。”
他這番做作,雖然假的要命,但對付那些唯利是圖的親戚們也是夠了,眼見大局已定,顏家幾乎全須全尾的落到了顏子瑞手裏,以後顏子瑞就是說一不二的家主,他們立馬站到了顏子瑞一邊,一個個嘴下毫不留情。
“這一家子人真是寄生蟲,怎麽,分不到遺產就活不了?”
“就是,向來都是誰有能力誰繼承家業,除了子瑞,顏家小輩還有能看的?還有臉說,要不是太讓老爺子失望,老爺子怎麽可能什麽都不留給他們啊。”
“我聽說顏煙那一家子全都是靠老爺子養著,沒有老爺子,他們什麽都不是,所以現在才特別慌,這人啊,就是要有真本事,不然隻能啃老,真被人瞧不起。”
“子瑞有能力又勇於承擔,我看顏家在他手裏隻會比老爺子在世的時候更好,老爺子算是有眼光。”
“顏大小姐這輩子就跟寄生蟲一樣,沒給顏家做什麽貢獻,還挺拿自己當回事,將來我的孩子要是跟她一樣,我就直接拍死,別留在世上丟人現眼。”
“可不,你看她的一對兒女也跟她一樣,那副利欲熏心不肯放過一點便宜的嘴臉哦,真是搞笑,也不知道司總到底看上了顧盼什麽,還要跟她結婚。”
“噗,馬上就要被掃地出門了,我估計司總不會要她了,沒有顏家的家世背景,她算個什麽啊。”
這片嘈雜的議論聲,傳到了顏煙耳朵裏,讓她臉色一片慘白。
她是沒有怎麽參與到家族的運營中去,但那是為了讓顏子瑞放心,曾經在家族最為艱難的時期,是她和顧盼的父親,支撐起了整個家,那時候每天晚上累的站著都能睡著,東躲西藏承受了常人難以想象的壓力,可是這些付出,在其他人眼裏,卻是一文不值。
她隻是爭取自己應該得到的權利,對遺囑提出疑問,卻不想被解讀的這麽肮髒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