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四章 惹不起躲得起
話說當天遊戲活動上,司邵庭求婚顧盼的片段,在網上也傳的沸沸揚揚,電視台經濟頻道還引用了這一段,放在了早間午間新聞裏。
當看到這段的時候,司夫人和司先生正在吃早餐,兩個人已經冷戰了很多天,彼此把對方當成空氣,但看到新聞裏司邵庭對顧盼求婚時盛大的場麵,司先生還是忍不住蹙緊了眉頭,滿臉的不讚同:“這是幹什麽,不是已經結婚了嗎,還需要這樣嘩眾取寵?這樣是在降低公司的格調,邵庭真是越來越胡鬧了,司家的當家人就應該神秘一點,這弄得好像我們死皮賴臉要跟顏家聯姻一樣,多跌份。”
司夫人靜靜的在吐司上塗黃油,聽到這話冷笑了一下:“你當然不理解,你這樣自私的人,不會去想怎麽讓別人高興,隻想著自己,你的麵子,你尊貴的身份,比什麽都重要。”
跟司先生在一起生活了這麽多年,她早就看透了。
現在之所以還忍著,無非是沉沒成本太大——她為司靜川付出的太多了,付出了自己最好的年華,隱忍了那麽多年,把所有的精力都用來支持他,到了如今,人生已經過去了一大半,讓她推倒重來,實在是太強人所難,但她咽不下這口氣。
司先生不悅的把筷子摔在桌上:“你什麽意思,你不是也不喜歡這個兒媳婦嗎?都已經是兩個孩子的媽了,還那麽張揚,非逼著邵庭給她弄什麽求婚儀式,覺得很威風很有麵子嗎?於鴻被她害的還在醫院裏躺著,這女人就是沒有一點心。”
司夫人是不喜歡顧盼,但是一聽於鴻的名字就更火大:“兩個孩子的媽怎麽了,怎麽女人有了孩子,就隨便男人搓圓捏扁不能反抗,就不值錢了,就掉價了沒有發言權了?司靜川你給我拎拎清楚,你那個上不得台麵的私生子,現在之所以會像個癱子一樣躺在醫院裏,都是自作自受,都是你教出來的。”
“你……”司先生氣的說不出話來:“你現在真是越來越讓我刮目相看了,好,你很好,我惹不起躲不起好吧,我走,我走。”
說完拿起旁邊的外套穿了上,氣呼呼的奪門而出。
司夫人也不去留他,隻自己一個人坐在桌邊生悶氣。
想走就走吧,現在她看著司靜川就鬧心,有些事就不能開頭,一開頭就像是水庫泄洪一樣,止不住的念頭在腦中翻滾。
那天時嬌問她,為什麽不離開司靜川,她當時覺得簡直是無稽之談,但是這些天來,這個問題始終在她腦海中盤旋。
邵庭已經長大了,司家也漸漸穩定了,司靜川的幺蛾子還這麽多,如果不是自己的兒子夠爭氣,前段時間於鴻可能早就取而代之了。
一想到這一點,司夫人就氣的牙癢癢。
她到底為什麽要跟司先生這樣將就著過?
她已經將就一輩子了!
過去她還可以告訴自己說,婚姻無非就是這樣,大家都是一樣艱難的維持這表麵的和諧跟風平浪靜,但是如今,看到自己兒子和兒媳甜蜜蜜的互動,對於彼此那真誠的愛意,羨慕之餘,也忍不住心裏發酸。
還是有幸福的婚姻的吧?
隻不過不是她罷了。
司夫人突然覺得很泄氣。
而這段視頻,在顏信陽家,也照舊掀起了一陣不小的波濤。
“司邵庭跟顧盼求婚了!”顏冰清抱著筆記本電腦,大呼小叫的在房間裏奔跑跟顏信陽匯報:“場麵可盛大了,兩個人看起來特別黏糊,爸,你快看,光那些熱氣球就不少錢吧,而且特別用心,嘖嘖。”她撇了一下嘴:“我姐還說什麽司邵庭的初戀是她,至今對她念念不忘,真是自作多情,人家明顯就是對顧盼更上心。”
顏信陽接過來,看了看,也不由得感慨:“這顧盼就是有手段啊,你看不費吹灰之力,就把司邵庭那樣的人物收攏的服服帖帖,一樣都是顏家出來的,怎麽差距就那麽大。”
顏菲菲之前還假裝在一旁看手機聽不見,這會兒實在是不能假裝聾啞人了,麵無表情的站起身來:“這關你們什麽事?誰知道他們是不是在作秀,嗬,男人靠得住母豬能上樹,別看顧盼現在得意,將來有她哭的時候!”
“哎呦,好大的醋味啊,酸死了。”顏冰清扇扇鼻子周圍的空氣,陰陽怪氣的:“姐,你別自欺欺人了,是,你是被顏易然扔在訂婚典禮上了,他確實靠不住,但司總跟顏易然是一回事兒麽,人家都等了顧盼兩年了,兩年了,你天天在人家麵前晃,人家多給你一個眼神了?這人啊,就是貴有自知之明,總是幻想別人對自己舊情難忘,這是病,得治。”
她話還沒說完,顏菲菲就聽不下去了,隨手抄起一個抱枕對著她沒頭沒尾的砸過來,正好砸在顏冰清臉上,顏冰清嗷嗚的叫喚一聲,伸手捂住自己的鼻子:“你還動上手了,我說的不對嗎?我特麽這鼻子是上周新做的,你給我打壞了賠給我!你這都出來多久了,顏家有人請你回去嗎,看看自己兜比臉都幹淨,不是我瞧不起你,我這鼻子賣了你都賠不起,裝個屁啊。”
顏菲菲氣的眼睛瞪得溜圓,隨手抄起一個花瓶,向著顏冰清又揚起了胳膊,顏冰清哎呀一聲尖叫,忙躲到顏信陽身後,撒嬌:“爸你看她啊,被我說到痛處就急了,還要打我,現在她吃著我們用著我們的,還要騎在我們頭上,以為我們是傻子啊,天天說顏易然離不開她,人家都不要她了,囂張個什麽。”
“你給我閉嘴!”顏菲菲隻覺得渾身的血液都往腦子裏流,曾幾何時,隻有她嫌棄貶低顏冰清的份兒,顏冰清什麽時候敢這麽跟她說話?
想到現在自己落魄的鳳凰不如雞,居然要被顏冰清指著鼻子罵,她心裏就又是憤怒又是委屈。
顏家真絕情啊,從她離家出走到現在,一個電話都沒有,一個人也沒來看看她,讓她在顏信陽這裏完全抬不起頭來,憑什麽,憑什麽利用過她就扔到一邊,現在所有的一切都是顧盼的,她簡直是生活在地獄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