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九章 早晚是我的
這件事顏菲菲跟顧盼已經說過一次了,不知道為什麽又要拿到全家麵前來講,顧盼咬了口三明治:“可以啊,不過我倒是不大明白,為什麽訂婚典禮上的珠寶要去拍賣會挑,家裏不夠選的嗎?”
她是真的不懂,顏菲菲各種首飾一大堆,為什麽還要巴巴的去拍賣會上選,是因為手裏的不夠貴?
其實還真讓顧盼給說著了,平常人家訂婚,男方是會給女方過一遍彩禮的,裏麵會包括一些現金,車子,或者是珠寶首飾,但顏菲菲跟顏易然情況特殊,說顏煙是婆婆也行,說是媽媽也沒毛病,而顏煙之前就不同意這門婚事,所以遲遲沒給彩禮。
這原本也沒什麽,但顏菲菲總覺得受了委屈,現在表麵上是在準備首飾,其實是在提醒顏煙,該給她的東西需要提上日程了。
卻不想被顧盼戳破,顏菲菲頓時有些惱羞成怒,默默的磨了磨牙。
顏易然性格急切,立馬懟了回去:“關你什麽事,現在顏家還沒隨你姓呢,你怎麽什麽都要管啊,菲菲讓你陪著去,是信任你,你乖乖跟著去就是了,怎麽,我跟菲菲結婚,給她最好的不是正常的嗎?隻要她喜歡,多少錢我都願意掏。”
這番豪言壯語,簡直把顧盼聽笑了,顧盼一拍手:“真是有誌氣呀,那就掏唄,跟我又沒關係,既然你這麽有誌氣,就自掏腰包給她買東西,想買什麽都行,你年紀也不小了,多少也有點積蓄吧,加油啊,我看好你們。”
“你……”顏易然被戳中了軟肋,憤憤不平的咬牙:“要你管,這家裏的東西早晚不都是我的。”
雖說顏易然已經成年許久,自己的工作也做的有聲有色的,但他無心經商,這麽多年賺的錢卻是沒多少,之前顏菲菲是顏家的女兒,衣食住行是最好的,都是顏家供養,現在顏菲菲搖身一變成了他的未婚妻,他理所當然的覺得訂婚也好,彩禮也好,這一幹東西都還是要顏家準備的。
可是卻不想跟顧盼置氣,話趕話的給自己挖了個坑,顏菲菲花錢大手大腳慣了,不是一般的揮金如土,他的那點積蓄,還不夠她一個鐲子的。
本來兒子結婚,家裏掏錢也是很正常的,問題就在於,這門婚事顏家也不同意,顏菲菲的身份更是尷尬,顏子瑞聽到顏易然的話,瞳孔一縮,嘴角不經意間勾起一個冷笑:“易然說的對,這辦婚禮的錢,肯定是家裏出,但是彩禮嫁妝這些虛禮,也不必太講究了,畢竟真較真起來,也說不清楚。”
“舅舅……”顏易然才想反駁,就被顏菲菲拽了拽袖子,顏菲菲眼眶紅紅的,怯生生的看著顏老爺子和顏煙不大好看的臉色:“我隻要跟易然在一起就好了,至於有什麽沒有什麽,都無所謂的,外公,媽,我最想得到的禮物,就是你們的祝福了。”
她知道現在不能太高調,眼看要東西要不到,還不如打打感情牌,人非草木孰能無情,何況她是被顏老爺子和顏煙嬌寵著長大的,隻要她表現的乖巧可憐,隨著時間的流逝,他們早晚會接受她的。
到時候顏老爺子百年之後,這家業自然是顏易然的,她要什麽沒有,不急在這一時半刻。
卻不想顏老爺子頭也沒抬:“你們自己看著辦吧,我一把年紀了,這些事情不想管也管不了。”
管不了隻是托辭,這分明就是不想管。
顏菲菲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很難看。
從小顏老爺子就很疼她,她原本以為自己就是惹了顏老爺子生氣,也不過是一時半刻的,這會兒她會提出婚禮細節的事情,就是吃定顏老爺子和顏煙不會再繼續跟她別扭下去,沒想到他們的態度還是這樣不冷不熱的。
如果是顧盼要結婚,他們會是這幅事不關己的樣子嗎,絕對不會。
可見對她有多麽怠慢。
她心頭憤恨不平,但又不能表現出來,隻能勉強扯出一個笑容。
顏易然把餐盤一推,有些鬱悶的靠在椅背上:“那就一切從簡吧,我也成年了,也不願意多花家裏的錢,反正我這婚結的對你們也沒什麽好處可言,隨便吧,隻要我跟菲菲在一起就行。”
他這話看似讓步,其實充滿了譏諷,顏家這種家族,一般兒女結婚都是門當戶對,對雙方家族都有好處,因此大操大辦,十分風光煊赫。
而他和顏菲菲的婚姻是不被祝福的,因為不能給顏家帶來利益所以被忽視,他這是在譏諷顏家人薄情寡義,眼睛裏隻有錢。
顏煙在一旁沉默許久,隻覺得忍無可忍:“顏易然你別太過分,為什麽我們不祝福你心裏沒數嗎?是因為利益嗎?”
顏易然不滿意的冷嗤一聲,別過頭去鬧別扭。
見狀顏菲菲忙出來打圓場:“媽你別跟易然一般見識,他就是這樣,嘴上沒個把門的,他不是那個意思,都是我不好,哪壺不開提哪壺,我們不談這件事了。”
她眼角餘光瞟見顧盼低頭該吃吃該喝喝,完全置身事外,不覺心裏有氣,想起這幾天聽說的傳聞,她忽地一笑:“對了盼盼,你聽說最近孫老家裏出事了嗎?”
“嗯?”顧盼還真沒聽說,她挺關注孫老的動態的,畢竟孫老現在算是她的病人了:“怎麽了?”
顏菲菲見自己吸引了全桌人的注意,又得意起來,微微仰著下巴:“聽說是壽宴當天家裏進了賊,把管家都給迷暈了,雖然孫家一個勁兒想把事情壓下去,但是總會漏點風聲,那天我在茶話會上聽見有人散播謠言,說,說……”
“說什麽?”顏煙心裏鬆了一口氣,想活躍一下氣氛,就開口詢問道。
顏菲菲咬了咬下唇,做出為難的模樣:“這我還是不說了吧,是胡說八道而已。”
顧盼心裏已經有了數,淡淡笑了笑:“別不說啊,不說的話提起來幹嘛,說。”
要是壓根不想說,又何必開這個頭,開了頭又做出一副不敢說的樣子,惡心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