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司太太
顧盼出乎意料的看著他,良久,再也沒能忍住,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
豪門其實比普通人家更講究運氣,據傳,最近葉家否極泰來,發生了三件好事。
第一件是葉家病殃殃的獨苗葉佳銘,身體終於好了起來,雖然不說是生龍活虎,可是氣色健康,跟正常人也沒什麽區別了,貌似是找到了良醫。
第二件是葉佳銘出了場車禍,據說撞的異常嚴重,但卻有驚無險,休養了一段時間之後,就出院了,好人一樣,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第三件是葉佳銘找到了女朋友,據說過段時間就要結婚。
這好事一件接著一件,把葉先生和葉夫人高興的合不攏嘴,春風滿麵。
然而,有人歡喜,就有人憂愁。
司邵庭坐在大班椅上,點燃了一根雪茄,煙氣繚繞之間,他深邃俊朗的眉目若隱若現,一雙黑沉的眸子暗如幽譚,讓人拿不準看不清到底在想什麽。
他剛剛得到消息,葉佳銘的所謂女朋友,就是顧盼。
燃燒著的火苗所過之處,煙蒂被熏染的發灰,手指被燙了一下,他才想起來,隨手把一口沒抽的煙蒂按熄在煙灰缸裏。
口口聲聲說跟葉佳銘是普通朋友,說不想跟豪門子弟有牽扯,大概不想有牽扯的,從頭到尾隻有他一個人吧。
司邵庭說不清心裏是什麽感覺,恨不得世界毀滅,他磨了磨牙,撥通了顧盼的號碼。
長久的盲音過後,傳來了令人心煩的女聲:“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他猛地把手機摔在地上。
好,很好,現在連他的電話也不接了。
司邵庭站起身來,正要發作,辦公室的門被敲響,隨後黎茜春風得意的推門進來,人沒進來,聲音就已經到了:“邵庭,我的禮服已經準備好了,你的禮服要不要試一下?明天就是咱們的訂婚典禮了,我好緊張哦,對了,你說我們要不要搞一場直播,好多品牌都想跟咱們合作,說咱們的訂婚典禮關注度很高……”
她敏銳的發現了司邵庭臉上的怒色,笑容僵了僵,這才小心翼翼的開口:“邵庭,你怎麽,臉色不大好啊。”
“明天就訂婚了,你到底準備什麽時候配合醫生的治療方案?”司邵庭心氣兒正不順,想起黎茜的種種異常,忍不住蹙緊了眉頭:“按說,肺癌晚期應該臉色不好才是,但是我看你,好像沒受什麽影響啊。”
距離黎茜確診已經過了好幾個月,可是這段時間,除了要吃藥,並且時不時的臉色蒼白喊疼喊難受,黎茜並沒有顯示出絲毫病入膏肓的樣子,隨著訂婚典禮進度的推動,甚至她的精神反而還好了起來,說她是個絕症病人,是怎麽看怎麽不像。
司邵庭最近工作忙,麻煩一大堆,也就沒有深想,這會兒黎茜被他看的心裏發虛,眼神閃爍著辯解:“不是的!我……我每天都很痛苦,要不是我年輕,家裏又變著法的給我弄來特效藥,我絕對堅持不到現在的,隻是,隻是我還不能治療,也暫時不想手術,等我們訂婚之後,我就配合治療,邵庭,我是想活著做你的未婚妻,我有錯嗎?”
見黎茜又要哭哭啼啼,司邵庭隻覺得一個頭兩個大,他揮揮手讓黎茜出去:“訂婚典禮的事情都是你說了算,去吧去吧,讓我靜靜。”
如果說之前司邵庭還能跟黎茜講講道理,那現在她有絕症在身,沒有人會願意跟絕症病人吵架,吵贏了也毫無成就感,還會覺得內疚,再加上司家二老的支持,黎茜隻要一開始訴苦,司邵庭條件反射的就想離她遠遠的。
這邊司邵庭頭疼的不行,那邊黎茜一出門,整個人的臉色就變了。
她氣勢洶洶的快步下樓,遇到幾個女職員跟她問好:“黎小姐好!”
“好什麽好,看不見我什麽臉色嗎?”黎茜惡狠狠地瞪了幾眼,把怒氣都發泄在敢怒不敢言的職員身上:“一點眼色都沒有,怪不得現在還是個打雜的!”
她滿心憤懣的回到司家老宅,一看司家二老不在家,往客廳沙發上一靠,擺足了司家太太的譜,一會兒嫌水太燙了,一會兒嫌空調開得不夠,一會兒又嫌傭人走來走去心煩,生生的把司家鬧得雞飛狗跳。
從前司邵庭偶爾還會回老宅這邊,自從她搬進來,司邵庭是能不回來就不回來,實在拗不過,就應酬過之後回來,回來就把門一關,說是喝多了累了,明明清醒得很,但就是不肯跟她培養感情,她連司邵庭的衣角都碰不到,這麽下去,別說早點懷上孩子,就是訂婚了,遲早也要玩完。
黎茜越想越覺得心煩,最近的計劃就沒有一件成功的,她派出去撞顧盼的司機,把自己撞了個半殘,結果顧盼倒沒事,還有精力在警局蹦躂,偷雞不成蝕把米,連帶著把葉佳銘給撞進了醫院,真是晦氣。
她正準備找個茬繼續罵人,就聽見不遠處門鈴響了,女傭小跑著過來:“太太,葉少來了,說是找少爺的。”
葉佳銘?
按說葉佳銘拜訪司邵庭之前,應該是會提前打個電話通知一下,但巧就巧在剛剛司邵庭打顧盼電話打不通,又被黎茜弄的很煩心,臨時關機了。
葉佳銘沒聯係上司邵庭,於是隻能來司家老宅碰碰運氣。
見來人是葉佳銘,黎茜一顆心頓時懸了起來,忙站起身出來迎接:“是葉少啊,找我們家邵庭有什麽事嗎?”
葉佳銘經過一段時間的調養,身體已經恢複的很好,雖然行動之間還是有些不便,但端坐行走,看上去已經跟正常人無異,這會兒驀地看到黎茜,隻是一瞬間的怔愣,隨即很快微笑:“一點小事,我可以進去嗎?”
“當然,請進請進。”黎茜以女主人的姿態,熱情的迎接了葉佳銘。
傭人端上準備好的茶水點心,葉佳銘跟黎茜相對而坐,彼此客套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