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以身相許都不過分
顧盼轉身看向辦公間裏神色各異的同事們:“我知道大家對我印象不好,但是凡事最怕開了先例,今天夏總可以毫無理由的趕走我,不經過總經理的同意,拿不出什麽能夠服眾的理由,明天她就可以用這招逼走你們中的任何一個人,隻要她看你們不順眼。”
她唇角含笑,挑了挑眉毛:“所以,你們還覺得這要求是合理的嗎?”
“這……好像有點道理哦。”一個剛畢業不久的實習生小姑娘弱弱開口,跟旁邊的姑娘耳語:“夏經理也是的,從顧盼來了就開始刁難她,每天都讓她打雜,還沒正式布置工作任務呢,就要趕人走,有點太急了吧。”
“夏經理啊,我看,還是給顧盼一個機會吧?”
“新人嘛,總需要一點適應的時間,不然試用期為什麽是三個月呢……”
剛剛還在一旁看好戲的同事們,這會兒被顧盼一煽動,頓時有些動搖,不少開口替顧盼求情的,當然,不是為了顧盼,而是夏家璿平時就為所欲為,感情用事,早就有很多人對她不滿了。
夏家璿本來以為自己的決定沒人可以撼動,大家都會站在她的一邊,卻不想被顧盼三言兩語扭轉了局麵,頓時一雙眼睛瞪得像銅鈴一般,氣的呼吸都急促起來。
顧心悅見狀假惺惺的歎息一聲:“哎呀,夏經理,要不就算了吧,顧盼說的對,你又不是總經理,這人事方麵的問題沒法子做主,不如……”
這句話立馬捅了馬蜂窩,夏家璿一直覺得自己做副經理是受了委屈,才華得不到施展,如今被一激將,頓時怒不可遏:“你哪來那麽多話,我今天還非開除你不可了!”
說完,狠狠一巴掌拍在了桌上。
氣氛劍拔弩張,一觸即發。
顧盼咬緊牙關,臉色漸漸轉為蒼白,正在遲疑著要不要繼續據理力爭,身後傳來了一陣腳步聲,接著,有些熟悉的低沉男聲在身後響起:“這裏是設計部辦公間吧?”
還在跟顧盼大眼瞪小眼的夏家璿一抬眼,一張臉上瞬間冰雪消融,從憤怒輕蔑轉為諂媚,一陣風似的迎了上去:“葉少,葉少您怎麽來了?”
顧心悅心裏撲通一跳,忙整理了一下頭發,也喜滋滋的迎了上去:“葉少好,我是顧心悅,您還記得我嗎?”
那天的晚宴上,她試探著接近葉佳銘,卻碰了一鼻子灰,如今看來,葉佳銘可能隻是悶騷,這不,親自找上門來了,還帶了好幾個人,提著好幾份禮物。
葉佳銘沒有回答兩人的問話,反而看向了一旁不言不語的顧盼。
大家的注意力都被突然出現的葉佳銘吸引了,顧盼也隨之回過頭去,目光在半空中跟葉佳銘對撞。
眼下天氣漸漸熱了,葉佳銘卻還是穿著米白色的高領毛衣,七分牛仔褲,幹淨簡潔的gucci小白鞋,顯得青春又休閑,一頭蓬鬆的短發,眉目風流,臉部線條流暢不失立體,在陽光下褐色的頭發鍍上一層金邊,好像希臘神話中水仙花一樣的美少年。
整個辦公間都轟動了,女人們的慈母心和少女心一同被喚醒,葉佳銘這種又鮮嫩又病嬌的極品,雖然跟司邵庭完全是兩種風格,但也足以俘虜所有女人的心。
而顧盼看了很久,看的卻並不是對方有多帥,而是葉佳銘的臉色,好像比起上次見麵多了幾分血色,看來有好好吃藥。
葉佳銘感覺到顧盼的注視,心跳都快了好幾拍,他幾步上前,對著顧盼露出笑容:“顧小姐,我沒有打擾到你工作吧,給你帶了一些小禮物,感謝你上次救我。”
這個笑容瞬間又讓女員工們按住心口,隻覺得血槽已空,而葉佳銘吩咐手下送上的小禮物,又讓大家紛紛瞪大了眼睛。
這些禮物一點都不小,反而還花樣繁多,一樣樣的擺開,把顧盼狹小的工位擠得滿滿登登,有最新款的大牌首飾,禮服,高跟鞋,新出的電子產品,也有一看就價格不菲的包包,補品……
最絕的是,這位看起來斯文清貴的葉少,居然還帶了兩麵錦旗,一麵上麵寫著懸壺濟世,一麵寫著醫者仁心,但到底貴公子就是與眾不同,這上麵一筆一劃,都是碎鑽鑲嵌的,閃閃發光,照的眼睛都快瞎了。
“這些……都是給顧盼的?”顧心悅瞪圓了眼睛,後半句話死死的咽了回去——顧盼她哪配啊!
“顧小姐救了我,是我的恩人,這些都是她應得的。”葉佳銘深情款款望著顧盼,神色溫柔的可以掐出水來:“再造之恩,以身相許都不過分。”
顧盼:……
她有點招架不住這樣的攻勢,摸了摸胳膊上的雞皮疙瘩:“那倒是大可不必。”
夏家璿臉上的笑容都掛不住了,勉強嗬嗬了兩聲:“葉少大駕光臨,該不會就是為了感謝顧盼吧,她隻是我們恒信的一個普通員工,怎麽能勞動葉總的親自來一趟。”
“對,就是為感謝顧小姐。”葉佳銘一張嘴好像抹了蜜,眼角眯起,漂亮的桃花眼中水光瀲灩:“在我心裏,顧小姐是獨一無二的。”
“哇……”一眾女員工完全招架不住,又帥又會撩,世界上怎麽會有如此的妖孽!
顧盼擺擺手:“葉少太誇張了,當時情況緊急,就算不是我,也有人會救你,就算不是你,我也不會袖手旁觀,這是身為醫生的責任。”
她說的都是實話,當初出手救葉佳銘,純粹隻是怕他救治不力,落下什麽後遺症,並不是想圖他什麽。
偏巧對方身份尊貴,能感謝她當然是好的,但是——
“這些東西太貴重了,我實在不敢收,葉少,你還是拿回去吧。”
顧心悅看的眼睛都紅了,這些大牌的奢侈品,珍貴的補養品……令人眼花繚亂,都是她迫切想要擁有的,她求而不得的東西,顧盼卻偏偏假惺惺的拒絕,玩什麽欲擒故縱,她就不信,這世上有誰能抗拒金錢的*,不過是男人上不得台麵的伎倆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