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開什麽玩笑
“是嗎?”顧盼一點也沒生氣,好像心情很好的樣子:“我覺得更悲哀的應該是沒穿過龍袍的人啊。”
真搞笑,都穿的起龍袍了,還在乎周圍人逼逼賴賴些什麽東西嗎?
“你……”黎茜假裝的淡定一點點褪去,被顧盼的若無其事激怒:“我警告你最後一次,你要是再敢纏著紹庭,我一定會讓你身敗名裂,永遠在京城混不下去,你最好識時務,趕緊滾的越遠越好,否則我不會放過你的。”
顧盼目光不閃不躲,迎了上去:“哦?就算我不出現在司邵庭身邊,離他遠遠的,你就會放過我了嗎,我不信。”
“你不在乎自己,也不在乎你那個孽種嗎?”黎茜冷笑著摸了摸頭發:“他可是口口聲聲喊我媽媽呢,就算我弄死他,也沒人會懷疑到我頭上。”
顧盼神色一窒,傷害她可以,但是拿小羽威脅她,她絕對不能容忍,咬了咬牙,她微微俯身,貼近黎茜耳邊:“不要把我扯到你跟司邵庭的狗血劇裏去,我對母憑子貴沒有你那麽大的興趣,也勸你一句吧,好歹也是有顏有錢的白富美,何必弄得跟揮淚大甩賣一樣,那麽賤呢。”
黎茜眼中怒氣熊熊燃燒,揚起手來就向著顧盼打過去,然而剛一揮手,手腕就被緊緊抓住,甩到一邊,她帶著怒色回頭,才要遷怒,卻發現來人正是司邵庭,忙換了一副麵孔:“紹庭,你怎麽走路都沒聲音的,我……我正跟盼盼聊天呢。”
昏黃的燈影下,司邵庭眸光流轉,深邃的眉目令人摸不到頭緒,也不知道是聽到了多少,看到了多少,他輕輕一挑眉:“是嗎?你們聊了什麽。”
黎茜用笑容掩飾尷尬:“盼盼頭發上落了點髒東西,我幫她擦掉。剛才我們聊到我聽到的一個笑話,有個女人為了錢,給別人做代孕媽媽,生下的孩子不認她,她還千方百計想要貼上去,還想破壞人家的家庭,是不是很可笑?”
顧盼渾身一震,覺得四肢百骸都麻木了,臉上一點點泛起了白。
她聽到黎茜一邊撒嬌一邊假裝天真的歪頭看向司邵庭:“紹庭,你說這種女人,是不是活該?如果是你,你會要這樣的女人嗎?”
黎茜邊說邊用眼角餘光挑釁的掃視著顧盼,欣賞著她難看的臉色。
司邵庭厭惡的搖搖頭:“開什麽玩笑。”
這麽多年,除了五年前那個失去理智的夜晚,他什麽女人都沒要過,怎麽會去要那樣一個為了錢不擇手段的女人,簡直荒唐。
顧盼在一旁聽著他冷淡又排斥的語調,唇角嘲諷的勾起,是啊,司邵庭眼高於頂,怎麽會瞧得起那樣狼狽又落魄的自己。
黎茜有一句話說的很對,他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如果知道了真相,司邵庭一定會想方設法的趕她走,不僅不會把小羽交給她,還會剝奪她養育瀟瀟的權利,在他眼中,自己隻是麵目可憎的賤女人罷了。
顧盼麵無表情的把杯中酒一飲而盡,香醇的紅酒到了嘴裏,卻顯得有些苦澀起來。
不遠處一道目光牢牢追著他們,男人身材頎長清瘦,一身白色的西裝,更顯得豐神如玉,尤其一雙桃花眼含情脈脈,仿佛總含著一汪清淚,將落不落,配上眼角邊上的淚痣,簡直有畫龍點睛的效果。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的皮膚有些病態的蒼白,但正因如此,反而給他增添了一股清雅溫潤之氣,眼下他一眼不眨的盯著司邵庭三人,看的有些出神了。
旁邊站著的助理忙提醒他:“少爺,您站著的時間太長了,對您的病情不好,還是坐一會兒吧。”
“沒事。”葉佳銘掏出手帕咳嗽了兩聲,狹長的眼角眯起來:“那個女人挺有意思。”
他站的近,剛剛把顧盼和黎茜的對話聽了個八九不離十,差點被顧盼逗笑,這女人氣人的功夫真是一流,牙尖嘴利的,像隻小野貓。
也不知道司少鍾情的是哪一個。
那邊黎茜語笑嫣然,又跟司邵庭攀談了幾句,他們的說話聲嗡嗡的響在耳邊,顧盼好像沒有聽見,她一杯接一杯的喝,直到司邵庭攥住她的肩膀,溫熱的氣息包圍了她,司邵庭低沉中帶著關切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你喝醉了?”
顧盼仰起頭,發現酒量太好也不是一件好事,她現在一點不迷糊,看司邵庭還是挺清楚的:“你走開。”
司邵庭低垂眉目,看到麵前的女人,臉蛋白裏透紅,像是剛剛成熟的水蜜桃一般,不由得伸出手,在她額頭上按了按:“沒發熱啊,怎麽淨說胡話。”
顧盼打開他的手:“我讓你走開,聽見沒有?”
既然那麽瞧不上她,管她發燒了沒有,真是狗拿耗子。
司邵庭的雙眸危險的眯起,覺得自己一定是給多了顧盼好臉色,於公他是對方的老板,於私自己又送裙子又替她解圍,可偏偏這女人恃寵而驕,居然越來越膽大了,正要發作,卻被一陣喧鬧聲吸引了注意力。
“讓開,讓開,我來找我老婆,你們不許攔著我!”一個醉醺醺的中年男人,大腹便便,瘋了一樣的衝進來,大喊大叫,好幾個保鏢都拉不住。
賓客們嚇得紛紛退後,給他讓出一塊空地來,黎茜卻是眼前一亮,心頭暗喜,來了來了,她苦心布置的戲肉來了,不信這回不能徹底絕了顧盼的後路。
“你老婆是誰啊,你倒是說出來啊!”黎茜對顧心悅使了使眼色,顧心悅忙聽話的站出來,提高了聲音詢問。
那男人掃視全場,最後目光落到顧盼身上,頓時像是大頭蒼蠅見了血一樣,飛快的向著顧盼跑了過來,伸出手就要拉扯她:“我找的就是她,她就是我老婆,老婆,快跟我回家吧,你過去的那些破事我都不追究了,隻要你好好跟著我過日子,我就原諒你,原諒你給我戴綠帽子……”
顧盼猛地一驚,下意識的退後,躲避著那男人的抓扯:“你是誰,我不認識你,誰是你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