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4章 釜底抽薪
陶月月醒來之後，發現自己置身於一間昏暗的房間內，窗外黑漆漆的，似乎是一片荒野，能聽見江水的聲音。
屋內的牆上牆紙斑駁，露出褚紅色的牆皮，頭頂上是一盞用鐵絲罩罩起來的白熾燈。
陶月月突然發現家具的陰影站著一個高大的男人，帶著一股十足的壓迫感，他一言不發地盯著自己。
“喂！”
陶月月試圖和他交談，但是對方不理不睬，碰壁幾次之後，陶月月說：“你是執行者嗎？”
對方才開口，“代理人讓我盯著你，等她下班，再處理。”
“下班？現在是幾點。”
又是一陣沉默。
“我渴了要喝水。”
還是沉默。
“上個廁所總行吧！”
還是沉默。
陶月月歎息一聲，被綁著雙手實在太難受了，對方會戒備也是正常的，但這也太戒備了。
她無所事事，想東想西，突然發現外麵的天空放亮了，很快天光照亮一切，這兒是一片郊區，遠處有一條土路，時不時有車輛經過。
對啊，要怎麽脫困。
對方要她拿出自己是代理人的證據，她要怎麽證明呢？把自己知道的一切說出來，給她看自己卡上的餘額。
苦苦思索的時候，門開了，那個中年女人已經脫掉護士的製服走進來，身後跟著另一個魁梧的男人。
陶月月盡量顯得從容，說：“你是剛下夜班嗎？有那麽多錢還堅持工作，令人佩服。”
女人冷淡地說：“知道這是哪嗎？”
“江夏的郊外？”
“是一個很偏僻的地方，就算我把你殺了，埋在附近，也不會有人找到。”
陶月月說：“我和你，是同事的關係。”
女人拿起一張紙，“陶月月，來自龍安的警察，破案無數，隸屬於特別專案組，成員有五人。這是你的履曆，根本看不出來什麽！”
陶月月笑笑，“能看出來就奇怪了，好吧，你要我拿出什麽證明。”
“怎麽見到積善的？”
“托夢。”
“她對你說了什麽？”
“很多，關於什麽世界要毀滅，有一批邪惡勢力要搞我們。我是警察嘛，盡我所能把他們抓捕，和你綁架他們的目的是一致的。”
“據我所知，龍安的犯罪率一直很高，你這個代理人很不稱職……如果你是的嗎？”
陶月月歎息，“所以我現在很迷茫，找你，是想了解你的工作方式。”
“那就是取經嘍！”
“對。”
女人做了一個手勢，一名男子上前，給陶月月鬆綁，然後給她戴上了手銬。
陶月月舉起手銬說：“沒必要吧？”
女人說：“我還沒有完全信任你，先吃點東西。”
被關押一晚上，陶月月早就饑腸轆轆，被他們帶到一個房間裏，兩名男子好像仆人一樣，按照女人的吩咐，從冰箱裏拿出三明治、香腸、牛奶，用微波爐加熱，然後端給陶月月。
速凍的食品，味道一般般，女人看出陶月月對食物的不滿，說：“有點寒酸，你將就一下。”
“對於餓了一宿的人一說，已經是美味了，其實我平時吃得也差不多，當警察很辛苦的，經常就是泡麵榨菜。”
“你有多少資金？”
“兩億……現在是一千八百多萬。”
“這麽少？”
陶月月愣了一下，每個代理人得到的金額不一樣嗎？
女人說：“如果你是代理人的話？坐擁兩億還過著樸素的生活，我認為你是稱職的。”
陶月月隱隱感覺到對方對自己的信任上升了一點點，她說：“那些錢並不是給我的，我一分都不會花在自己身上。”
“很好的覺悟。以前也有代理人，拿到巨款之後露出本性，各種驕奢淫逸。”
“你認識其它代理人？”
“那個代理人後來被幹掉了。”女人笑了一下，“世界的危機近在眼前，我們要做的就是暗中保護世界。”
“我也是這種心情！”
“吃吧，吃完帶你參觀一下。”
陶月月很快地解決掉早餐，然後仍然是戴著手銬，跟著他們去了一間隱蔽的地下室。
地下室分割成一間間牢房，裏麵像精神病院的房間一樣，填滿防護的墊子。
隻見一個個人被關押在裏麵，手腳戴鐐，有些甚至用鐵麵具罩著整個腦袋，露出一根喂食的鼻飼管。
秘密關押這麽多人，這地方氣味自然不好聞，混合著屎尿臭味和汗臭味，但是卻詭異的安靜。
陶月月說：“你怎麽知道他們是人類觀察者？”
女人笑笑，“如果是普通人的話，像這樣關押，早就瘋了。他們的精神活在另一個層麵裏麵，所以隻要給予肉身基本的維護，就能一直活著……像植物一樣好養。”
“沒有弄錯過嗎？”
“基本沒有，我抓得越多，直覺就越準。”
“我不像吧？”陶月月想測試一下對方的信任。
“你剛才吃三明治的時候，把裏麵的萵筍扔出來了。”
“嗯？”陶月月一愣，“我不愛吃那個，氣味不好聞。”
女人笑笑，“他們不挑食，肉體就像一部機器，曾經有個想暗殺我的人類觀察者，埋伏了三天三夜，靠吃蟲子活下來。”
“真不可思議。其實他們也盯上我了，前不久，我就遇到了暗殺，幸好我的執行者保護了我……你為什麽有兩個執行者？”
女人回頭看看兩名忠實的保鏢，“你的問題就像小孩子問大人，你為什麽有房子。”
陶月月一頭霧水，難道這一行做得好，還可以得到更多的資源？
看著這幾十個被秘密關押的外星人，陶月月深感不可思議，這女人看上去是一名普通勞動者，是什麽樣的機緣巧合讓她變成代理人，然後又出奇的出色。
女人說：“我本身就是做護士的，我的辦法就是從源頭上截斷他們的兵線，警察小姐，你認為這是犯罪嗎？”
陶月月搖頭，“他們又不是人類，不算犯罪。”
女人笑著點頭，“值得慶幸的是，這些高等文明在地球上，就要遵守這裏的物理法則，所以他們不可能以超現實的方式傷害我。釜底抽薪這招是很管用的，現在的江夏很安全，沒有讚助犯罪的神秘人，沒有瘋狂破壞秩序的罪犯……好像是有兩個，不過有正義的力量對抗他們。這裏隻有人與人的戰鬥，因為我把惡魔全部關押了起來！”
女人掏出鑰匙給陶月月解開手銬，“忘了自我介紹，我叫趙妍！”
“你好，我叫陶月月。”
二人握手，一次還算順利的見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