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1章 真正的動機
到了中午下班的時候，工人嘩啦啦往外湧，人山人海，根本找不到人。
王冰不忍心勸陶月月放棄，可是這樣子，想找那幾個工友根本是大海撈針。
況且午休時間也不長，他們吃個飯就得回去繼續工作了。
陶月月皺著眉在人群中尋找著，王冰也幫她看，可是他有點臉盲，當視線掃過一張張臉之後，就忘了那幾個工友的特征了。
“該死啊！”陶月月抱怨道，“我真佩服那些老警察，他們沒有那麽強的技術支援，在外麵查案一瓶水一塊燒餅，不找到人不罷休，現在我體會到有多難了。”
王冰說：“鍥而不舍的精神雖然可貴，但我更喜歡提出優質的解決方案。”
陶月月笑笑，“那你這顆聰明的腦袋能想出什麽好辦法嗎？”
“嗯……對了，他們吃完飯要回去，我們去那邊攔截好了。不過有個問題，如果被洪濤看見，會不會打草驚蛇。”
“‘打草驚蛇’其實是三十六計之一，本意是把草叢裏的蛇驚出來，有時候應該主動打草驚蛇的。走吧！”
二人來到車間附近“埋伏”著，十二點四十左右，果然有工友走回來了，二人立馬上去攔住。
工友一愣，說：“找我有事嗎？”
陶月月說：“把手機收款碼掏出來。”
“幹嘛呀？”
工友打開微訊的收款碼，陶月月轉過去五百塊，工友驚訝說：“你們給我錢幹嘛？”
陶月月說：“問一個問題，但是我希望你誠實回答。”
“這不算賄賂嗎？”
“當然不算。我的問題是，2月17日那天，誰撬班了？你好好回憶一下。”
工友思考片刻，說：“那天是正月初六吧？”
“沒錯。”
“你知道有一種指紋套吧，可以代替別人打卡的。其實那時候工廠還沒有完全複工，好多外地的工友還沒回來，我們車間早上就來了三個人。”
“哪三個？”
工友說了三個名字，這裏麵沒有洪濤，陶月月問：“XX是什麽上班的？”
“下午才來的，他女朋友來看他。”
“XX呢？”
“他那天就來了一下，看沒啥活，跑出去上網了。”
問完兩個名字之後，陶月月才問起洪濤，“洪濤呢？”
“他好像是中午才來的，說自己搬家。”
“你們不是住這嗎？”
“他老家有房子，他好像最近一直在搬家，就是呃……遲到早退吧！不過洪濤他手快，工作都能按量完成的，反正現在剛過完年，查得也不是很嚴，車間主任跟我們是好哥們，他說隻要不誤工，偶爾撬個班他可以不管。”
果然和陶月月料想的一樣，這裏管理很鬆懈，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之後，陶月月謝過工友。
然後又陸續攔下兩人，他們都說那個洪濤沒來，陶月月進一步追問，2月24日洪濤上沒上班。
得到的答案是：“洪濤早上沒來！”
轉過身，王冰說：“這下子洪濤的嫌疑更大了。”
陶月月點頭，“但撬班的不止他一個，我們還證明不了他去過現場。”
眼下洪濤就像被放在放大鏡下觀察，陶月月需要進一步搜集證件。
王冰問：“去找他嗎？”
陶月月搖頭，“先不找了，我們先回去吧！”
“要不要去查施洪英的堂弟？”
“我有點累了。”
“那我們回指揮中心吧，還是送你回家？”
王冰這種小心翼翼的態度逗得陶月月笑了，不過，有人對自己好，心情總是會很好的。
陶月月說：“回城裏吃點東西吧，你不是還沒吃午飯嗎？”
王冰笑笑，“確實有點餓了。”
上車之後，司機問去哪，陶月月隨便說了一個地址，居然是第二起命案的現場。
可能是這兩天老是想它，不自覺就說出來了。
來到平安路大道，命案的影響早已如煙一樣散去，這裏依舊熙熙攘攘。
春節已經過去了，幾部春節檔電影的海報還掙紮著擠在影客寥寥的電影院門口，像倚門賣笑的老妓。
節日的結束，小時候總會讓陶月月心生落寞，不過長大之後倒無所謂了。
春節的輕鬆愉快，不過是節前節後的加倍忙碌換來的，人生哪有憑空而來的快樂。
“吃點啥呢？要去商城上麵的餐廳嗎？”王冰問。
“你想吃啥？”
“簡單點吧，來個披薩，喝個汽水。”
“好呀！我也好久沒吃披薩了。”
路邊圍了一些人，原來一名小販正在推銷菜刀，菜刀很鋒利，對著木板一砍一個印，切蔬菜也很得心應手。
陶月月站在那裏看，小販高喊：“這麽好的刀，現在隻要九塊九，走過路過不要錯過！”
王冰說：“這是騙人的。刀根本沒這麽好，他切的東西是準備好的道具。”
看陶月月還在發呆，王冰又說：“其實隻要有個好的磨刀器，信用卡都可以切肉。”
“9塊9能掙到錢嗎？”陶月月說。
“肯定是能掙到的？”
“但掙的一定不多……”陶月月眼前一亮，“賠本賺吆喝。”
“啊對，怎麽了？”王冰一頭霧水，不知道陶月月又想到了什麽。
“是武器！！！”陶月月說。
“什麽？”
“趕緊回去！”
“不吃飯了嗎？”
陶月月拉著王冰就跑，又坐上車，王冰雖然餓得不行，但卻不怎麽介意，他知道陶月月肯定是想到了什麽線索。
回到指揮中心之後，陶月月讓王冰查兩個案件的視頻流量裏麵，有哪些雷同的帳號，尤其是那些收藏的人。
王冰說：“這查不了，除非通過短視頻平台！”
這時方野從樓上下來，問怎麽了，王冰說：“方哥你在啊？”
方野說：“查完案子回來洗了個澡。”他頭發還是濕的。
陶月月說：“那正好，我可能發現了動機是什麽！”她把手機連上電腦，在大屏幕上播放兩段案發的視頻。
陶月月說：“既不是尋仇，也不是取樂。而是向潛在客戶展示這種神奇的殺人機關！”
王冰詫異道：“但第一起案件不是‘純手工’完成的嗎？”
陶月月說：“潛在客戶並不知道，隻看視頻的話，他們會怎麽想？他們會認為，凶手掌握著一件可以殺人無形的武器！”
方野說：“如果有客戶的話，難道凶手想賣出這件武器？”
“當然！”陶月月兩眼放光，“就像出售自己的專利一樣，殺人的目的，是展示武器的可靠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