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2章 狄振的手段
記者們還守在外麵，翹首期盼著一星半點的情報，陶月月從側門繞到前麵那棟樓，來到休息室。
狄振說有個可疑女人拿口紅在牆上點了兩個印子，陶月月檢查了一下，牆上沒有口紅點，但卻多了兩個孔，像是用手搖鑽或者電鑽打出來的。
陶月月想了想，繞到外牆，抬頭一看，沿著牆壁有一排孔眼，像是用來固定鉚釘的。
有人居然在這裏打眼，爬上去了！
那麽上麵有什麽呢？
陶月月上了樓，這棟樓是歐式建築，頂部有個模仿鍾樓的閣間，踩著狹窄的旋轉樓梯上去，她聽見一男一女在說話——
“張哥，道具被偷了！”
“沒事，反正不值幾個錢。”
“可誰會想不開來偷這個呀？難道他們真信啊！”
“喂，聽說了嗎？方教授是被人謀殺的，而且是傳說中的密室殺人。”
“哇，真的嗎？”
“小偷偷了四維實體，方教授死在密室中，你想到什麽了嗎？”
“我不知道。”
“哈哈！小偷利用四維實體殺掉了方教授！”
“可那是假的呀。”
“它現在丟了，誰能確定是真的假的呢？我隻要這樣說，記者再添油加醋地一報道，大夥就會相信這裏真的有四維實體！”
“那你就成名了呀！”
“哈哈，方教授已經沒了，以後跟我混吧！”
“張哥，你最帥了。”
“哈哈！”那男人開心地笑了，然後和女人發出一些猥瑣的聲音，似乎正在親熱。
陶月月也沒想到會有這意外發現，說話的男人是凶手嗎？
這沾沾自喜、得了便宜的語氣，應該不像，命案剛剛發生，凶手交出自己的“答卷”，此時應該是凶手最緊張的時刻，從這一點來說，樓上的男人是凶手的可能性不高。
從他們的對話判斷，研究所裏的人都知道四維實體是假的，但是他們又企圖讓外人相信，隻有外人相信他們的研究成果，他們才能獲得資金。
小偷偷走四維實體這麽蹊蹺的事情，會不會也是他們安排的呢？就像這男人所說，隻要東西丟了，就真假難辨了。
陶月月離開這棟樓，回到現場，當她走進走廊時，突然看見狄振把徐澤睿拖進一個房間，陶月月詫異極了，便立即跟了進去。
狄振半跪在地，緊緊勒著徐澤睿的脖子，他抬頭看見陶月月進來，視若無睹地繼續進行。
陶月月暗想，這又是催眠嗎？
印象中的催眠似乎都是溫文爾雅、儒雅隨和，帶著一股神秘氣場，手法也是非常細膩，而狄振居然直接用勒脖子的辦法。
很快，徐澤睿被狄振幹暈了，狄振對著他輕聲耳語，看著很猥瑣，隨後在其肩膀上輕輕一拍，徐澤睿突然睜開雙眼，但是雙目無神。
“這就是催眠嗎？”陶月月驚訝地說。
狄振示意陶月月不要對他說話，然後讓徐澤睿坐到試驗台上，輕聲說道：“想象一下你最害怕的東西。”
徐澤睿瞪著一雙無神的眼睛，突然哆嗦一下，狄振問：“看到什麽了？”
“蜘……蜘蛛！”
“蜘蛛，很好。看看你周圍，現在你在一個漆黑、陰暗、潮濕的洞穴裏，你懸在半空中，下麵有一張巨大的蛛網托著你，現在在你麵前，有一張死氣沉沉的臉慢慢浮現出來，猜猜那是誰，沒錯，正是方教授！”
狄振像講故事一樣地說著，徐澤睿哆嗦了一下，作出恐懼的反應。
陶月月似乎明白了，他打算用恐懼來威脅徐澤睿說出真相，他是懷疑徐澤睿嗎？
但這招真的合法麽？
轉念一想，狄振又不是警察，一個平民對另一個平民使用催眠術，法律上並沒有什麽不合適。
“不是我！不是我！”徐澤睿突然尖叫起來。
狄振繼續說：“你對警察撒謊了，但你騙不了我！”
徐澤睿臉色蒼白地說：“我……我沒有！”
“你還想狡辯！”狄振低吼道，神情猙獰。
徐澤睿結結巴巴地說：“藥……藥是我配的！”
狄振和陶月月交換了一下眼神，藥，什麽藥？
狄振說：“接著說！”
徐澤睿瑟瑟發抖地說道：“我在網上認識一哥們，聽說我是化學係畢業的，讓我做一種藥。那些材料私人買不到，我就打著實驗室的名義悄悄采購，然後利用這裏的設備合成。”
“什麽樣的藥？”
“是……是迷煎藥。”徐澤睿咬著嘴唇承認，“我一開始膽子小，隻弄了一瓶，後來發現這玩藝好賣，大著膽子撈外快，賣出了大概幾十瓶吧！”
“你剛才在走廊裏找東西。”
“我擔心警察一會來發現我藏在櫃子裏的東西，我在想辦法回現場。”
“那麽你殺我是因為，我發現了你的秘密嗎？”
徐澤睿一愣，“不不不，我沒有殺你！你找別人索命吧，比如張毅，如果有凶手的話一定是他！”
張毅就是剛剛躲在閣樓上的男人吧，陶月月暗想。
狄振再次確認一下，“我被殺的時候，你真的聽見摔東西的聲音了？”
徐澤睿拚命點頭，“千真萬確！”
狄振恢複了正常的聲調，道：“從這裏走出去然後醒過來，你會忘記我們之間的對話，好，站起來！”他打個響指，徐澤睿就站了起來，呆呆地往外走。
陶月月感到不可思議，特意跟上去看，徐澤睿剛走到門外便一個激靈醒過來，左看右看，渾然不覺自己已經將秘密和盤托出，然後走掉了。
陶月月對狄振說：“未免太神奇了，感覺像在演戲一樣。”
狄振說：“每個人心裏都有一個隱藏的開關，催眠就是打開這個開關。”
陶月月暗想，這家夥確實很厲害！
不過陶月月也有一些擔憂，說：“他在催眠狀態下說的話，真實可信麽？”
“這點你自己確認吧！”狄振說，“我之前懷疑他來著，他應該是不可能聽見摔東西的聲音的，尤其是全神貫注玩王者農藥的時候，怎麽會突然聽見緊閉的實驗室裏傳來的摔東西的聲音呢？”
陶月月推測道：“聲音是假的！”
狄振揚起眉毛，“你的意思是，錯開殺人時間的手法？”
陶月月點頭，“沒錯，方教授是10點07分走進實驗室的，徐澤睿聽見摔東西的聲音也是10點30分。也許方教授在10點30分之前就已經遇害了，凶手錄下一段摔東西的聲音，在10點30分播放，徐澤睿和劉鎮彰趕過去一看，現場有東西摔碎，自然而然地認為是即時發生的命案。就算是法醫過來，十幾分鍾的誤差也是查不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