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4章 庇護之手
淩晨一點，陶月月被送進了手術室，被救護車送來的路上，她的血壓、呼吸都非常微弱，嬰寧守在旁邊，眼淚就沒有幹過。
手術室的門關上，三人心急如焚地等在外麵，一想到月月可能會死，嬰寧剛剛止住的眼淚就又開始泛濫。
那些女人也被一趟一趟送往醫院檢查，爆炸中死亡四人，傷了許多人，夜間的醫院一下子熱鬧起來，院方不得不讓回家的醫生、護士立即趕來幫忙。
那些女人就像是被關押太久的動物，對周圍的一切聽之任之，任憑醫生檢查傷勢，也都一聲不吭。
花先生想利用警方給出的假情報來交易，派出來試探的車卻被攔下了，於是真正運著“貨”的卡車立即逃離，這證明了他們確實還沒有交易，而且這個需求非常迫切。
方野知道，今晚這樣，已經算是僥幸結局了，炸彈提前引爆哪怕三十秒，就會有更多傷亡，他們也不會站在這裏。
時間在安靜的醫院走廊裏靜靜流逝，終於醫生走出來了，他身上的血跡令人不安，王冰和嬰寧趕緊湊上去詢問結果，醫生說：“這個病人簡直運氣太好了，碎片全部避開了要害，血已經止住了，沒事了。”
聽到這消息，繃緊神經的嬰寧差點坐倒在地。
王冰問：“手術還要多久？”
醫生說：“碎片很多，我們得慢慢取，也許要到天亮。”
另一邊，小馮也被碎片打傷，醫生要對他進行手術的時候，他居然自己站起來了，任憑醫生怎樣勸說也是無動於衷，最後在方野的建議下，他隻願接受局部手術。
方野讓王冰和嬰寧先去歇一會，但二人都不願意，於是方野就陪他們一起等待。
時間來到淩晨三點，一陣救護車的警笛聲把困倦的方野驚醒，他揉捏了一下鼻翼，準備去抽根煙，這時聽見“啪”的一聲，好像有什麽東西打碎了。
“王冰！”
方野叫上王冰，二人循著聲音往前走，當接近某個病房的時候，突然聞到一股濃烈的血腥味。
方野衝進去一看，被眼前的一幕駭得定在原地，隻見一名被解救的女人手裏緊緊攥著一塊玻璃碎片，正挨個劃開同病房其它女人的喉嚨，那些女人或掙紮或哭泣，但因為喉嚨被劃破，發不出一點聲音來。
行凶者就像吸血鬼一樣伏在一名女子的病床前，聽見背後的腳步聲，她轉過臉，披頭散發的臉透著幾分陰森。
“住手！”
方野衝進去，那女子像瘋了一樣亂揮手中的玻璃碎片，方野閃避招架，忍無可忍，一拳打在她的臉上，女子被打得飛起來，越過一張床摔在地上不再動彈。
“快去叫醫生！”方野說。
突然一個穿著病號服、披頭散發的女人用輸液架當武器，朝他叉過來。
身後病房中又跑出來一個女人，手裏抓著打碎的輸液瓶，朝王冰的後背刺來。
“方哥！方哥！”
王冰急得大叫。
方野一個箭步衝過來，一腳踢開輸液架，握著輸液架的女子踉蹌著摔向一旁，然後他抓住另一個瘋女人，把她的腦袋往牆上撞。
方野覺得事有蹊蹺，挨個踢開那些女人的病房，這時又冒出一個瘋女人，手中抄著兩根病床的鋼管，使勁地朝方野掄過來。
方野轉身接住她的一隻手，用一個關節技折斷了對方的胳膊，然後反手一記肘擊把她打暈。
看著幾個女人倒在地上，王冰驚魂甫定，這才想起來去找醫生。
隨後，聽見動靜的警察紛紛跑來，他們原本是守在醫院各出入口，萬沒想到會後院起火。
事發突然，手術室根本不夠用，嬰寧也跑來幫忙，經過大夥的努力，總給給這些被割喉的女人止住血，每個人輸上一袋血，並沒有人死亡。
那些被打倒在地的瘋女人，也統統打了鎮定劑，送往特殊病房。
王冰說：“她們為什麽突然襲擊同伴和我們？難道這幾個是‘臥底’？”
“不可能。”方野說，“一下子就暴露的臥底，這一點意義也沒有，她們的精神有問題。”
方野想到剛剛外麵傳來救護車的警笛聲，猜測道：“她們被洗腦了，聽見警笛聲就會無差別地攻擊周圍的人，也許這是鮮花市場放置的另一枚‘炸彈’！”
想想之前他們追上卡車的時候，並未開警笛，這是她們頭一回聽到警笛。
王冰難以置信地說：“‘貨’送不到就自毀嗎？真是歹毒至極！”
一向溫柔的嬰寧也義憤地說：“簡直就是一幫惡魔，一定要讓他們付出代價！”
方野沉重地歎息一聲，問一名警察：“能增加點人手嗎？”
警察回答：“之前查了兩車小流氓，把我們人手都占了，我現在聯係局裏，再派些人過來。”
方野說：“去和醫院說一聲，進出的救護車不要開警笛，我擔心她們中間還有這種‘定時炸彈’！”
天快亮的時候，大夥都被折騰得焦頭爛額，一些醫生、警察就在走廊裏坐著睡著了。
當聽見手術室那邊傳來推車的聲音，三人立即打起精神，過去一看，陶月月全身插著管子，正被醫生推出來，醫生一臉疲憊地說：“手術順利，現在送進ＩＣＵ觀察一陣子。”
“謝謝！”
“不客氣。”
嬰寧看見推車邊上放著裝Ｘ光片的袋子，詢問過醫生之後抽出來看了一下，她想知道陶月月的傷勢。
那張內髒的Ｘ光照片上，密密麻麻全是碎片，唯獨心髒和一小部分肺葉未受損傷，就好像冥冥中有種力量在庇護陶月月。
嬰寧發現那片無碎片的區域像一個形狀，她震驚地把這個發現告訴方野和王冰，“你們看，好像有一隻手護住了陶月月的心髒！”
王冰也詫異地說：“真的啊，五根手指都非常清晰！”
三人對著Ｘ光片錯愕了好半天，這怎麽可能是巧合，難道當時在爆炸瞬間，有個卡車裏的女人用手擋了一下，可這不可能，血肉之軀怎麽能擋下爆炸飛濺的高速碎片。
想來想去，危急關頭保護陶月月的，也許真是某種超越常識的存在。
但不管怎麽說，嬰寧對這位保護者深深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