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7章 排查

  10月4日，指揮中心收到度假山莊發來的顧客名單，看來新店開張生意不錯，名單長長一份，但是隻需要利用“智庫”檢索重合信息，很快就篩出在近一個月內頻率光顧的客人名單。


  去掉不符合特征的，最後還剩下兩個人，一個叫李信舟，五十六歲，一個叫張洪平，五十一歲。


  方野說：“分開查吧，我和小馮去查姓李的，月月，你和王冰查這個姓張的。”


  陶月月看一眼麵無表情坐在旁邊的小馮，說：“你帶個機器人，還不如和阿寧一塊查案。”


  方野說：“阿寧是法醫，她有自己的工作，你見過和法醫一起查案的麽？”


  陶月月逗小馮說：“小馮，我到現在沒聽過你的聲音，你有說話的功能麽？”


  小馮木愣愣地不吱聲，方野責備道：“你別欺負後輩了，小馮，咱們走。”


  張洪平是一家小公司的高管，上午去的時候他還在工作，接待人員請二人在休息室喝杯茶稍坐一會，陶月月卻問：“哪個是張洪平啊，我想看一眼。”


  接待人員說：“那個辦公室裏麵坐著的就是。”


  陶月月瞅了一眼，隻見一個頭發斑白的大叔拿著文件，正跟下屬交代工作，從背影看和監控上的人有點像，陶月月無法確定。


  凶手相當謹慎，現場沒有留下生物證據，也許凶器上有指紋，但問題是，那該死的凶器還沒有找到。


  等了近半個小時，張洪平走進來，愧疚地笑笑，“兩位警官不好意思讓你們久等了，不知道來找我有何貴幹。”


  陶月月說：“沒什麽大事，隻是在查一宗案子，這地方你去過吧？”她把一張度假山莊的名片推過去。


  張洪平看了名片，下意識地把雙手交叉起來，說：“啊，去過幾回，主要是應酬。”


  陶月月笑笑，“那地方有吃的有溫泉，好像是商務人士挺喜歡去的場所，你最近一個月好像頻繁光顧這裏，這裏消費也挺高的，一次大概要花六百多元，你每次去都是應酬嗎？”


  張洪平麵露尷尬之色，“是……是的，花銷有公司報銷，這些都可以查到……呃，你們為什麽想要了解這個？”


  陶月月說：“我們在找一個人，近期去那裏比較頻繁的客人都會查一遍，並不是針對您，所以不用緊張，想到什麽就回答什麽好了。”


  “好的。”


  “您說是去應酬，那應該有一起的客戶吧，可以提供一下嗎？”


  張洪平皺眉道：“這涉及到公司的商業機密。”


  陶月月把警官證拿出來，“我們是警察，不是來刺探商業機密的，找他們也隻是為了核實。”


  “好吧，我去打印一份。”


  張洪平走後，陶月月小聲問王冰：“覺得他像嗎？”


  王冰說：“不知道，但他好像有點不自在，凶手心思縝密，反過來說就是個敏感的人，如果麵對警察的話確實會緊張吧？”


  陶月月點頭，“我也覺得他在隱瞞什麽，那地方在郊區，一個月消費十幾次，這太不正常了。”


  稍後，張洪平拿來一份客戶名單，說：“我還有點事，你們先拿著，隨時可以聯係我。”


  “請稍等一下。”


  二人自然是有備而來，他們手上有顧客名單，王冰拿著手機搜了一下，立即就有了結果，他說：“張先生，這些客戶並沒有去過那裏呀！”


  張洪平嚇出一頭冷汗，“可能……是我拿錯了。”


  “那我們等你。”


  “好好好。”張洪平慢吞吞地站起來，不小心碰翻了水杯，慌手慌腳地拿桌上的抽紙擦拭，這些動作已經暴露了他的內心。


  陶月月突然問：“十月一號那天你去了度假山莊嗎？”


  “我沒有！”張洪平說。


  “還是說，十月一號你不是以顧客的身份進去的。”


  “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其實根據監控和一係列後續調查，陶月月發現了一件驚人的事情，命案發生的時候，嫌疑人並沒有開房間，他可能是擔心事後被警方查到。


  那麽他是怎麽混進來的呢？


  警方仔仔細細調查了員工休息區，發現員工餐廳的櫃子裏麵有大片灰塵被蹭掉，還留下一些衣服上的纖維，當調出九月三十日晚間的監控，警方發現當晚有一名體貌與嫌疑人相仿，穿著員工製服的人走進員工餐廳，之後一直沒有出來。


  也就是說，嫌疑人前一天就來了，在員工餐廳的櫃子後麵呆了一宿，直到天亮等員工們上班，他把衣服脫下來塞進更衣室的角落，換上大褲衩從五樓走下來，裝作客人的樣子進了溫泉區，作案之後原路返回。


  張洪平緊張的反應在陶月月看來越發可疑，她說：“你不用去拿名單了，你其實根本就不是去應酬的，而是一個人去的，我們隻需要檢查一下你的銀行卡記錄，很容易就能核實。”


  張洪平垂頭喪氣地坐下來，說：“這事會拘留，還是罰款？”


  “什麽？”陶月月一驚。


  他歎息一聲，“好吧我承認，我和妻子分居很久了，可我也有那方麵的需求呀，我去山莊確實是奔著消費去的，不過是‘那種’消費，你們明白的吧？”


  “哪種？”


  “嫖……嫖啦！”


  陶月月揚起眉毛，“我們查得很細，那裏沒有這樣的業務。”


  張洪平說：“你們用微訊查過附近的人嗎？會搜到一個漂亮女孩頭像的人，他就是拉皮條的，說好價格，女孩會自己上門提供服務，如果多付點錢還可以過夜。”


  陶月月感到一陣不可思議，居然還有這種漏洞，她說：“男賓區到處是工作人員，還有監控，管理嚴格，女性要怎麽混進去？”


  “走安全通道。”


  “上來之後難道不會遇到工作人員？”


  “我懷疑工作人員是收了錢的，反正小姐就是進得來，管理再嚴也有漏洞。我不知道你們是不是在查這個，這個應該不是山莊提供的，是附近某人在做這個生意，你想啊，來這種地方消費的人收入一般都來得去，裏麵又有房間，天時地利，滋生這樣的皮肉生意也不奇怪。”


  陶月月狐疑地說：“你一個月跑去消費十幾次，就是消費這個？”


  “是的，有一個女孩叫小翠，我挺喜歡她的，每次都是找她，你們可以核實。”


  “最後一個問題，你月薪多少？”


  “五萬出頭，算上獎金有六萬多。”


  陶月月還是不信，五十歲的人，收入隻能算中等，一個月十幾次去做這種消費，未免太老當益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