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3章 警告

  下午五點，大夥坐在辦公室裏看龍蝦大排擋的監控，這次擴大了搜索的時間範圍。


  他們仔仔細細，每輛車都不放過，終於發現了一些線索。


  “這不是董信的車麽？”王冰指著屏幕說，“案發的時候一直停在附近，臥槽，我們當時要是查了這輛車，許倩的案子直接就破了。”


  方野說：“也未必，從盒子另一頭打開也未必就省時省力……把你那段投到牆上。”


  王冰去操作投影儀，將那一段監控放出來，將時間往前推兩個小時，就看見另一輛黑色SUV停在董信的車旁邊，大約停了五分鍾左右，當時後車廂打開，遮擋住了監控，這大概就是轉移屍體的過程。


  難能可貴的是，車牌居然能看清楚。


  “查車牌！查周圍幾個路段的監控！找目擊證人！”方野說，“明天再做吧，下班！”


  眾人發出一陣鬆口氣的呼聲，之前三個案子大夥精神高度緊張，現在案子全部破了，剩下的任務就是追查“犯罪腦”。


  “哦對了，別忘了杜大叔的兒子還下落不明。”方野提醒道。


  “優先級呢？”陶月月問。


  “找人比破案難，往往要花幾個月甚至幾年，還是先追查‘犯罪腦’的下落，不過在調查過程中留意著杜揚的下落，沒準就會有意外發現。”這是方野的經驗之談。


  “方隊長，一起吃個飯？”王冰發出邀請。


  三人又來到市局旁邊的醬大骨店，這兒漲了點價，不過味道依然是不錯的。


  陶月月一上來就要了三瓶冰啤酒，大言不慚地說：“不要誤會，這三瓶全是我的，不是一人一瓶，你們要喝飲料可以自己點！”


  “沒人跟你搶！”方野笑道，“難得能一起吃飯啊！”


  “要是四人就好了……”王冰說。


  陶月月往大杯裏倒啤酒，說：“嬰寧的考試已經結束了，她還在等結果，看她的樣子還是想留下來深造。”


  “讀博也不過是給導師打工。”王冰評價道，“我向來認為獲取知識的過程是可以自助的。”


  陶月月作了一個無奈的動作，“她自己的意願，我倒希望她考不上，過來當個有編製的法醫不香嗎？她現在的技術和知識完全可以為警隊服務了。”


  “人各有誌，能靜下心學習也很難得。”方野說。


  “她能靜下心麽？就是個無可救藥的戀愛腦，一個又一個地換男朋友……”陶月月突然止住話頭，看著方野。


  “幹嘛看我，我和她又沒有關係。”


  “真是無情，我還想試探一下呢！”陶月月扮個鬼臉。


  一提到“戀愛腦”方野又想到了“犯罪腦”，“龍安真的出現了第二個難對付的角色，這次更加隱蔽，危害也更大。”


  “所以，我們特案組什麽時候重啟？”王冰問。


  “我已經提出了申請，現在我們需要證據，證據不光是一堆郵件，那些說服不了上級！”


  “如果重啟，你的隊長？”


  “委托給別人，本來我也不想當，很累的！”方野苦笑。


  “不過你當的還真是有模有樣！”陶月月讚道。


  這時醬大骨端了上來，陶月月戴上手套歡呼一聲，“開吃吧！”


  吃完一堆愉快的飯，陶月月打車回家，喝了三瓶啤酒她倒是絲毫沒有醉意，隻是想趕緊回去上個廁所。


  推門的時候，一張卡片掉在地上，陶月月撿起來。


  那是一張純黑的廣告，隻有一麵寫了字：“停止調查，真相和代價是你們承受不了的。犯罪腦敬上。”


  陶月月大驚，立即把卡片拍了張照片準備發到專案組群裏，卻發現大夥都在討論，原來每個人都在家中收到了這張卡片，一模一樣。


  “這簡直是赤裸裸的威脅！”有人說，“表麵上是警告，其實是在提醒我們，他知道我們每個人的信息！”


  “我老婆孩子嚇壞了，現在我老婆正在哭呢！”


  “不管多麽猖狂，它總不敢報複警察吧？”


  “可我覺得它做得出來！”


  方野說：“大家不要慌，這隻不過犯罪分子的小伎倆，如果有人擔心家人的安危，可以退出這次專案組。”


  一陣沉默後，有人說：“實在對不起，我不能不顧老婆孩子的安全。”


  又有人說：“威脅信送到家裏，這太可怕了，我對不起大家！”


  陶月月看不下去了，按下語音，在群裏吼道：“退什麽退！把專案組分化，各個擊破，不正是‘犯罪腦’的意圖，什麽‘犯罪腦’，他不過是個狗頭軍師，是個狽，是個躲在黑暗中的膽小鬼，我不信他有這樣的執行力！”


  “月月，不要這麽激進！”方野說。


  “我說的是事實！這種伎倆能嚇得了我？”


  方野私信陶月月，“你確實天不怕地不怕，他們不一樣，他們有家庭有孩子，顧慮很多。”


  “這也是陳叔叔帶出來的一隊嗎？一張卡片就嚇破膽了！”陶月月憤憤道。


  “消停點吧你！”


  隔日來到局裏，少了幾人的專案組氣氛明顯不大對了，方野說：“謝謝大家能留下來，繼續維護正義，‘犯罪腦’對警方發出的威脅是個極其嚴重的行為，我們會一直查下去，揪出這個罪魁禍首。”


  一名警察說：“我想說點不太動聽的話。當年陳隊長還在的時候，確實發生過犯罪分子報複警方家人的事情，龍安的罪犯是做得出這種事的。”


  一句話喚起了一隊老人那段驚慌無措的記憶，當時每個人都擔心自己的家人遇害，在煎熬中咬牙堅持查案。


  方野說：“你們知道我當臥底的時候，每時每刻都擔心暴露身份，擔心自己會死，甚至患上了嚴重的焦慮症。刑警本來就是風險僅次於緝毒警的警種，我們接觸的是人性的黑暗麵，是普通人會繞著走的最危險的地方，但是為什麽街上的小偷看見警察製服會害怕，因為有我們這些不怕死不怕危險的人在，是我們豎立了警察的威.信和法律的威嚴！老鼠應該怕貓，而不是貓怕老鼠，我當年無論自己多害怕，都會表現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這招很管用！”


  一席話引起眾人的共鳴，喚起了大夥心中的榮耀，作為人應該害怕這種事，但作為警察，就要無所畏懼。


  方野繼續說：“‘犯罪腦’會害怕是因為我們正在剝開它的神秘麵紗，昨天我讓技術人員采集那家公司的指紋……”他微微一笑，“沒有白做，我們找到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