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取向矯正
王冰手忙腳亂地去找電源,陶月月趕忙將牆上的插頭拔掉了,屋內已經彌漫濃煙,打開窗之後,好半天才散去,那股硬件燒焦的味道透著苦澀。
“完了,主板燒了,我拆開看看吧!小張,你找找有沒有工具。”
小張找來工具,王冰將仍然發燙的主機拖出來,拔掉上麵的線,陶月月提醒他小心燙手,王冰笑了一下。
待擰開主機的螺絲後,隻見裏麵糊成一團,王冰皺眉道:“憑白無故怎麽會燒起來……”他用手碾了一下,主機內部有濕濕的細沙,“這台電腦被人在水裏泡過!”
小張說:“那就是死者自己做的唄,準備自殺了所以不希望別人看他的電腦,要是我我也不希望。”
陶月月問:“你電腦裏有啥呀?”
小張尷尬一笑。
王冰繼續拆主板,拿掉之後發現下麵有一條死掉的金魚,他和陶月月同時望向魚缸,看來有人將主機扔進魚缸裏麵,這條倒黴的金魚順著散熱孔遊了進來,死在裏麵。
王冰伸手準備把死金魚拿出來,陶月月說等等,取出證物袋,她說:“這可以判斷破壞電腦的時間,對了,這台電腦還可以修好麽?”
“難度很大,主板燒了,不知道硬盤裏麵的東西還能不能恢複,我找我修電腦的朋友試試吧!”
“你還有朋友?”
“熟人!”
小張說:“肯定是死者自己幹的嘍!”
陶月月說:“我覺得不像,這種手法太粗暴了,人對自己擁有的物品是會寄托感情的,就算你打算自殺,會粗暴地毀掉自己的主機,弄死自己的金魚嗎?更關鍵的是,破壞電腦的人把它放回去了!”
王冰說:“不但放回去了,還接通了電源,其實不開機都沒事,用吹風機慢慢吹幹內部還是能用的,關鍵是剛才一通電它就短路了。”
陶月月聳肩道:“如果是死者自己幹的,不覺得多此一舉嗎?”
陶月月繼續檢查屋內,在沙發旁邊她發現了一個牛皮紙袋子,裏麵是半瓶酒,拉弗格的威士忌。
範華看著不像一個飲酒的人,況且喝過的酒為什麽不放起來?
陶月月跑去廚房,拉開櫥櫃,把杯子拿起來挨個嗅聞,發現其中兩個杯子有酒氣殘留,單麥芽泥煤味威士忌辨識度還是挺高的,大多數人跟風飲的芝華士、紅方、百齡壇都是口感柔和的混合威士忌,對於真正的酒客來說單麥芽才是信仰,普通人喝泥煤味會很不適應,另外價格也比較貴。
看來有人來拜訪過範華,此人喜歡喝酒,品位不俗,收入中上。
範華性格內向,願意與客人對飲,看來關係也不錯。
陶月月的視線再次落在櫥櫃裏,因為範華沒有飲酒的習慣,所以家中沒有準備岩石杯、高腳杯之類的,用來喝酒的是一個咖啡杯,一個馬克杯。
但那個馬克杯是紅藍一套的,為什麽不使用這兩個杯子?
陶月月捧起另一個紅色馬克杯,仔細嗅聞,沒聞到什麽。
她又檢查了一下旁邊的垃圾桶,在最下麵發現了一枝注射器,似乎被使用過。
於是她把酒瓶、注射器和馬克杯一起帶走。
帶回來的這幾樣東西,經鑒證人員的檢查,在馬克杯和注射器內都發現了顛茄類的毒藥,與那顆膠囊和死者體內找到的成分一致,可能是範華用來稀釋和裝填毒藥用的,雖然馬克杯被反複清洗過,上麵殘留的劑量不致命,但他在招待客人的時候,下意識地沒有拿這個裝過毒藥的杯子。
酒瓶上麵找到了陌生的指紋,和指紋庫作比對要耗費不少時間,陶月月說:“直接和那天來作筆錄的一群人比對。”
當時來的人都采集過生物信息,一比對,立即有了結果,鑒證人員說:“是範建的指紋!”
“範建?”
陶月月立即聯想到被破壞的主機,範建來找範華應該就在三天以內,難道他是有目的的?
另外金魚的死亡時間法醫沒法精確判斷,畢竟沒學過,隻能粗略地斷定是兩天之前。
陶月月回去找王冰,說:“範華死前,範建找過他!這件事他那天根本沒提!”
小張說:“就算他們堂兄弟見過一麵,和命案……不,自殺有關麽?”
“有沒有關都要查,對了,範建是個gay,那天我無意中看見他和男人約會。”
王冰在網上查詢,“藏得還挺深,他所有對外的社交平台,都在展示一種花花.公子的形象……”王冰去社公庫找範建的情報,“他去過精神病院!”
“是去還是住啊?”
“住!”王冰輕推眼鏡,“這家不是普通的精神病院,而是專門矯正非正常取向的,就是臭名昭著的德文精神診療所!”
“哦?我聽說過,他們用厭惡療法來治同性戀,諷刺的是院長徐教授居然是個深櫃,暗中性侵學員,最後被扒出來,最終被取締了!”
“什麽是厭惡療法?”小張問。
陶月月解釋說:“就是讓你對某件事物產生一種條件反射的厭惡,比如說抽煙,讓你一根接一根抽,抽到惡心想吐!或者在你抽煙的時候用電擊你。”
“這就不是電擊療法麽?”
“電擊隻是其中一種手段,行為主義一向粗暴,但是很有市場,立竿見影的療法在這個時代很受追捧。”
“同性戀能治嗎?”
“如果同性戀能扭轉成異性戀,那麽異性戀也能扭轉成同性戀,想象一下多麽強大的力量才能讓你不喜歡異性,就好像叫你不喜歡吃飯一樣,辦不到吧!因為那是寫在基因裏麵的。”
可笑的是,如此常識性的認知,絕大多數人居然都無法理解,固執地認為不為繁衍而生的愛情就是病態,是病就可以治好,徐教授之流正是瞅準這個“市場空白”狠撈一把。
王冰繼續調查,“太好了,這家精神病院的資料全被人扒出來了,省了不少力氣!範建是十年前被送進那裏的,接受了徐教授的取向矯正治療兩個月,當時他應該是高中生,顯然是被家長送去的。”
“看來範家的小孩都被摧殘過!”陶月月搖頭歎息,“我們去找範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