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了對方的微訊號之後,陶月月專注地盯著手機等回複,她突然喊了一聲:“原來我在喝可樂!”
“你以為你喝的是什麽?”方野說。
“我居然沒嚐到味道,太投入了……唉,這家夥怎麽還不回複,不是改邪歸正了吧?”
“這種好逸惡勞的人,不可能的。”
嬰寧托著腦袋說:“這些男人幹嘛要去嫖娼啊,我們去查訪的時候,有個男的,高級白領,妻子還是平麵模特呢,我不明白他為什麽要幹這種事情?”
“本性啊!”陶月月吃著嬰寧的薯條,喝著嬰寧的可樂,說:“雄性天生就想和不同的雌性交配,盡可能多地留下後代,老實說我並不鄙視嫖娼、偷情的人,他們不過是在遵循本性的衝動。”
“但人就非得遵循本性嗎?嫖娼也留不下後代呀!”嬰寧說。
“哈哈,你說得對,隻是受本性的騙罷了,所以能夠超越本性的人才是值得尊敬的吧!”
王冰說:“你們知道丹麥有家羊妓院嗎?就是提供綿羊和嫖客……”
“啊!?”嬰寧震驚,“那能開心嗎?”
“這我就不知道了,不過辦這家妓院的人已經被判刑了,受害羊也全部被解救了。”
“聊點啥不好呀!”方野苦笑著吐槽。
“喂,他加我了!”陶月月喊道。
幾人立馬緊張起來,陶月月準備發消息,方野叫她等等,他看了一下查訪名單,說:“你就說你是楊老板的朋友,28歲,已婚,外地人。”
陶月月點頭,照這個意思和對方聊起來,對方開門見山地說:“包夜800塊!”
“怎麽漲價了?”陶月月回複。
“哎哎!”方野叫沒叫住,“你不應該說漲價的!”
“為什麽?哦,我明白了!”
“明白什麽了?”嬰寧還一頭霧水。
不過對方沒有心細到注意到這一點,回答道:“我手上這個是23歲小姑娘,很嫩,剛大學畢業,這個收費很合理。”
“有照片嗎?”陶月月順勢問道。
對方連發了三張照片,正是那個“年輕版秦洛陽”,陶月月回複:“挺好看的,800塊倒也不虧,你可以留個電話號碼嗎?”
“微訊聊就行了!”
“那我怎麽找你?”
“你不必找我,付了錢,你開好房間,我讓她過去。”
陶月月攤手,“如出一轍的交易模式,看來號碼是要不著了。”
方野沉吟,“提一些過分的要求,就像‘憑欄客’那樣,把人帶到郊外之類的,看他接不接受。”
“萬一打草驚蛇?”
“‘蛇’本來就躲在草裏,我們就是要試探,確認一下他是不是兩年前那個人。”
“你來吧!”
方野接過手機,直接發語音,“這姑娘我挺喜歡的,我想帶她出去玩一天,當然我可以多付點錢。”
對方也回複語音,“帶她去哪?”
方野說:“郊外沒問題吧,我有輛車!”
隨後對方不再回複,陶月月說:“得,談崩了,兩年前秦洛陽被人帶出去,結果再也沒回來,他肯定會警覺。”
“不會的!”方野對此頗有信心,“他想掙錢,肯定會考慮,這種程度還不至於打草驚蛇……就算打草驚蛇,我們可以換個號碼重新談呀!”
“好吧好吧,就按你說的來!”陶月月說。
等了五分鍾,對方用文字回複:“帶到郊外你得加錢,三倍!”
“2400?”
“是的,馬上付!”
“那我怎麽知道你不是騙子?一般都是事後付吧?”
“楊老板說我是騙子嗎?不付就別談了。”對方態度強硬。
方野環顧三人,陶月月肉疼地說:“2400呀!能配台電腦了,你舍得嗎?”
王冰說:“他既然做這種生意,我想還是會有點誠信的吧?咱們對他來說是陌生人,先付錢取信於他吧!”
方野道:“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不過萬一被騙了,我是說萬一,咱們下個月每個人都得省600塊的夥食費,因為這錢可不太好報銷。”
“吃一個月泡麵而已,沒有什麽豁不出去的,付吧!”陶月月說。
方野把錢轉到陶月月手機上,又轉給對方,這是他頭一次在網絡上支付這麽多錢,點擊確認的時候猶豫了幾秒,然後才按下去。
對方收到錢,立即回複:“讓我看下你身份證!”
方野說:“你錢都收了,怎麽這麽不痛快?我又不是什麽可疑人員,來這邊出差,找個樂子而已!不幹就把錢退給我!”
對方仍然說:“先看下身份證,我不能把女孩交給來曆不明的人。”
“錢都收了,還裝好人!”嬰寧十分鄙視地說道。
方野征詢大家意見,王冰說:“給身份證號碼打個碼吧,隻看名字他不可能知道你是警察。”
“那就這樣吧!”
方野把自己的身份證拍了一張,塗掉號碼,發過去,對方還調侃道:“小夥挺帥的嘛,還要花錢找女人?”語氣中透著一絲懷疑。
方野回答:“爺有錢不行嗎?”
“行吧!明天上午十點,朝陽路建設中路交叉口,我讓女孩過去,你可以帶她出去一天!”
“不,我要在石樹下見!”
對方打了三個“?”,然後說:“為什麽要挑那麽偏的地方?你TM是不是有什麽目的?”
“我有我的原因,我不能說,你放心,我絕對是好人。”
“你幹嘛呀,這試探也太過了吧?”陶月月抱怨。
方野說:“如果他就是兩年前那個人,我想他會答應的,這是一個見錢眼開的家夥。再說我們付了三倍價錢,提這種要求也不過分吧?”
等了五分鍾,對方終於回複:“下了高速有一片湖,明天下午兩點,在那裏見,過夜之後你得把人送回市裏。”
“行!”方野答道。
大家鬆了口氣,陶月月調侃:“方隊長,這是你人生第一次招嫖嗎?”
“不是。”方野笑笑,“以前我也執行過類似的任務,知道怎麽和這種人打交道,見錢眼開的人,是不會讓到手的生意輕易溜掉的。”
王冰在電腦上查了一下,說:“方哥,你怎麽知道萍鄉有這個地方的?”
“從山上回來的路上,我看見了這個地名。”
王冰看了一眼地圖,“怪偏僻的,周圍也挺空曠。”
陶月月突然明白了什麽,問:“方隊長,你是打算在那裏抓住他對嗎?”
方野笑道:“是的!如果是在市外,他就得親自把人送來,明天我們就能知道這家夥的廬山真麵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