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王冰的家庭
兩人喝著冰啤酒，陶月月問：“剛才你在山頂做什麽？”
“看風景呀！”吳倩的表情有些不自然，趕緊拿起啤酒罐抿了一口。
“在山頂的時候，我聽見你身上有些奇怪的聲音，你的表情不自然，回來之後，你用了浴室，你到底做了什麽？”陶月月質問。
“我……我沒做什麽呀！”吳倩放下啤酒罐，戒備地看著陶月月。
“在警察麵前表現得可疑，隻會讓你的秘密暴露得更快，我隻是在查案，並不關心你的性癖。”
“性……性癖？”吳倩臉上一紅，“你怎麽知道的？”
“因為你當時身上的氣味不對，人類接受到性刺激的時候會分泌催產素，而我的鼻子能聞出來。”
吳倩羞恥地低著頭，說：“你實在太厲害了，是的……說是古怪的性癖大概也沒問題，我和男人上床沒法體會到高潮，所以我幾乎五年都沒交往過男朋友，直到我登上高嶺，站在山頂往下看，突然發現自己有一種奇怪而強烈的衝動，一開始這讓我感覺自己很羞恥，以為自己有心理問題，但我就是控製不住想爬到山頂，尤其是夜深人靜的時候，我獨自站在欄杆邊上，身體裏會傳來一陣陣快感，後來我開始用工具……”
吳倩捂著臉，哭著說：“我第一次和別人談這個，真的對不起，你不會覺得我有病吧？”
“考茨瓦氏症。”陶月月平靜地說，“或者叫作性欲倒錯，別人站在那裏會恐慌，但你卻能體驗到高潮。其實患有這種症狀的人比你想象得要多，一些人被掐脖子會得到快感，另一些人會因痛疼而快感起來，人類的大腦就像一台超精密的計算機，可是‘編程’方式卻十分粗放，一兩條反射弧搭錯了地方也是很常見的。不過請放心，既然不傷害他人，我覺得是沒問題的，也不必太擔憂，另外這件事我會保密。”
“謝謝，謝謝！能對你說出來，我感覺輕鬆了不少！既然你知道了這件事，那我想告訴你另一件事。”
“請說！”
吳倩壓低聲音，“陳大福也知道我的性癖！”
陶月月暗暗震驚，這件事在之前的筆錄上完全沒提過，她認真地聽著。
“陳大福之前來過，和朋友一起，他對我頗有好感，當然我對這種油膩中年是沒有興趣的，我懷疑他那個時候已經發現了。半年後他又來了，總是跟我搭訕獻殷勤，讓我不勝其煩，有一天晚上他在走廊堵住我，拉著我的手腕說：別裝了，我知道你是個騷貨，昨晚你在山頂幹什麽？挺會玩的呀，是不是想被男人搞都快想瘋了？”
陶月月笑了，“要是連自X都能扯上人品問題，那這世上就沒有好人了。”
“說得太對了！”吳倩笑道，“他自認為發現了我的把柄，逼我陪他上床，否則他就到處宣揚……我當時特別的痛苦，真的比死還難受！那天晚上我愁悶不已，就像吸煙的人遇到煩心事會吸煙一樣，我又跑到山頂去了，但是沒想到陳大福暗中跟蹤我，我聽見腳步聲害怕地躲到樹叢裏麵，陳大福沒找到我，就在那裏抽煙，說：騷貨，我知道你在這，別躲了！”
陶月月不禁緊張起來，難道吳倩目擊到了整個犯罪過程？
“好在當時天特別黑，我害怕被他侵犯，悄悄溜到山道逃走了，那天晚上陳大福沒回來，第二天傳來消息，他被人殺害了！”
“山道隻有一條路，你回來的時候沒遇見誰嗎？”
“沒有！一個人也沒有！”吳倩搖頭，“後來想想我很害怕，凶手當時就在附近，他為什麽沒有殺我，而是殺掉了第二個到山頂的陳大福。但我不敢對警察說，因為這涉及到我的隱私，我怕傳出去以後就不要做人了，實在對不起，為了一己之私我把這麽重要的情報給隱瞞了。”
“你還記得下山的時間嗎？”
“九點。”
那正是陳大福遇害的時間，想象著當時的情景，陶月月不禁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握著刀的凶手就埋伏在附近，險惡的眼神觀察著吳倩的身影，卻又放她走了。
凶手的目標一開始就是陳大福！？
不，不對，陳大福上山是一件不可預知的事件，也許真如王冰所說，凶手是埋伏在那裏。
是吳倩身上的某樣東西讓凶手饒過了她，比方說讓他聯想到了某人，或者他認識吳倩。
陶月月說：“這件事，我恐怕沒法保密了，畢竟和案件有關聯，但我隻會在小組裏麵說，而且我絕對不會嘲笑你。”
吳倩點頭，“我知道你們隻是為了查案，隻要別讓我周圍的人知道就行了，總之謝謝你能理解我！”
“也謝謝你提供這麽重要的情報。”陶月月拿起沒喝完的啤酒，“這個我拿走了哦。”
出門之前，陶月月又補充一句：“其實你不是不知道該幹什麽，你隻是在逃避，你姐姐養著你，讓你變得越來越懶惰，早點改變現狀吧，人無遠慮，必有近憂。”
吳倩點頭，“謝謝，我會記住這句話的。”
出門之後，陶月月發短信把其它三人叫來，等他們來到三樓走廊，看見陶月月站在那獨自喝著啤酒，她說：“我有重大發現！”
她一五一十地說明了從吳倩那裏打聽到的事情，方野驚訝道：“你太厲害了，這種隱情都能打探出來，之前幾撥警察全錯過了。”
“我隻是覺得她微微有點可疑，抱著有可疑就得調查清楚的態度，沒想到無心栽柳。”陶月月笑道。
“幹嘛把我們叫到這兒說呀！”嬰寧道。
“我要做個試驗，看看當時有沒有人聽到他們的談話。”陶月月指著旁邊的房間，“按吳倩的說法，當時是晚上，陳大福是在這個拐角把她攔住的，如果有人聽見，他一定是住在這兩間房間裏的人。”
不等其它人回答，陶月月立即分配任務，“方隊長和阿寧來扮演那兩人，我和瑞士軍刀進房間偷聽。”
“喂喂，還是我和王冰……”
不等方野把話說完，陶月月和王冰已經進了兩個房間。
方野歎息，看向嬰寧，嬰寧穿著一件寬鬆的白色Ｔ恤衫，剛剛洗過的頭發包在一頂小帽子裏麵，臉頰泛著潮紅，她又緊張又忐忑地縮在牆角，說：“怎麽……怎麽模擬啊……”
“別怕，我會注意分寸的。”方野硬著頭皮說。
“哦。”
剛答應完，方野“咚”一下把手撐在嬰寧旁邊的牆壁上，盯著她的眼睛，這個動作讓嬰寧都快透不過氣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