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麻醉醫師
雖然之前見過校長左保國一麵,但再次看到這個名字,陶月月還是覺得有必要見一麵。
左保國昨天做完胰腺移植手術,觀察了一晚,今天一早已經轉移到單人病房。兩人來到病房門口,陶月月卻沒有進去,隻是站在門口偷窺,隻見左保國躺在床上,胳膊上打著點滴,剛剛動完手術臉色很不好,旁邊坐著一個女人正在和他說話。
“那是誰?”陶月月指指病房內。
嬰寧瞅了一眼,“大概是校長夫人吧,我好像在校慶的時候見過她。”
“左保國和秦教授關係怎麽樣?”
“一個校長一個教授,平時又不來往的,關係肯定很一般……你不進去嗎?”
“不,我觀察一會。”
陶月月在門口守了十幾分鍾,這時校長夫人推著點滴架,扶校長去上廁所,陶月月立即拉著嬰寧躲到隔壁病房,待二人離開之後,才鬼鬼祟祟地溜回那間病房。
“你幹嘛呀!這不好吧!”嬰寧小聲地說。
“噓!”陶月月蹲下來,翻查左保國放在床頭的物品,找到手機查看上麵的聯係方式,然而裏麵並沒有秦教授的號碼。
她又檢查了一下別的東西,包括校長夫人放在椅子上的挎包,也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嬰寧焦急地催促,“快點啊,他們要回來了。”
“來了來了!”
二人離開病房,嬰寧說:“你幹嘛這麽在意校長?”
陶月月攤手,“目前為止,所有病人裏麵隻有他和秦教授有那麽點交集,我當然得多留意一下嘍!”
“校長不可能是壞人啦,他風評一向很好,在我們學校兢兢業業工作了三十多年!”
“哈哈,警察就是誰都懷疑,我又沒說他不好。”
“誰都懷疑……那不就跟誰都不懷疑一樣嗎?”
“你這角度也太刁鑽了吧!”
陶月月心想,秦教授的動機藏得實在太深了,她又想到第二起命案中出現的神秘密碼,可是仍然參不透秦教授的用意,心裏一陣沮喪。
“回去吧!”陶月月說。
趕回局裏,兩人撞上了熱鬧的一幕,幾名警察正把一個女子押回來,女人拚命抗拒,死活不肯進審訊室,還試圖咬她身邊的警察,宛如一條瘋狗。
陳隊長喝斥:“給我老實點,配合調查!”
女人吼道:“我配合個鬼!你們想冤枉他,我不會幫你們做偽證的!”
陶月月問:“陳叔叔,怎麽了?”
陳隊長回答:“秦教授的情人之一,我們查到他們昨天聯係過,她極有可能給秦教授提供出物質幫助。”
女人還在叫罵:“我了解他的人品,他平時連隻螞蟻都舍不得踩,怎麽可能殺人!一定是你們破不了的案子,隨便找個替罪羊把罪名安到他頭上,你們都不是好東西!”
陳隊長無奈歎息,“瞧,陰謀論都出來了,完全就是執迷無悟,這個老頭在欺騙異性方麵簡直就是天才。”
“也許每個被他欺騙的女人,都覺得自己是最特殊的那個……陳叔叔,我來審訊吧!”
“好啊,就交給你了。”陳隊長一臉輕鬆。
警察把女人弄進審訊室,一開始她亢奮得像吃了興奮劑似的,各種歇斯底裏不肯配合,陶月月靜靜地看著她鬧,等她累了才說:“要喝水嗎?”
女人喘著粗氣,用敵視的眼神盯著陶月月。
陶月月平靜地說:“你應該很清楚,其實你隻是他眾多情人中的一個,他突然來找你不是因為愛你,而是他走投無路了,你隻是工具。”
“你少挑撥離間!”女人咬牙切齒,“他在最困難的時候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我,說明我在他心裏很重要!”
陶月月歎息,一個妙齡女孩被個老頭迷得暈頭轉向,被傳銷洗腦的人也不過如此。
她需要粉碎對方虛幻的愛情,於是隨便拿起一張紙,裝模作樣地審視了片刻,“我這裏有他的通訊記錄,逃亡之後他打了十五個女人的電話,你是最後一個,也許他來找你,隻是因為你願意幫助他。”
女人瞪大眼睛,眼淚慢慢湧出眼眶,說:“不,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
審訊持續到下午兩點,陶月月拿著一份口供交給陳隊長,說:“全撂了,昨晚秦教授在她家過的夜,她提供了一些現金,今天早上有警察來小區走訪,秦教授察覺風聲不對就溜了……該死的老狐狸。”
“你現在的審訊技術越來越高明了!”陳隊長稱讚道,“看來秦教授多半又去找另一個情人了,他在龍安有多少情人?”
“保守估計,二十個左右。”這是嬰寧告訴陶月月的。
陳隊長一陣錯愕,“那就有二十個小夥得打光棍,一個個查,把他的藏身之處全部拔掉!”
警方改變方向,去盯每一個秦教授的情人,但這個人的狡猾程度出乎意料,接連幾天不斷收到民眾提供的線索,但當警察趕到又總是撲空。
這幾天大家都沒有好好休息,連著軸轉,白天四處走訪,晚上還要看監控,查聊天記錄,每個人都頂著疲憊的黑眼圈。
比起秦教授的下落,陶月月更在意的是會不會有下一個受害者出現,按照之前的推測,如果有新的受害者出現,就意味著秦教授的神秘使命還未完成。
一晃到了11月20日,一個星期過去了,民眾對於這起案件的關注度早已被其它消息轉移,專案組仍在不懈努力。
這天早上,在指揮中心的沙發上睡覺的陶月月被一通電話吵醒,方野在電話裏說:“有新的屍體!”
“秦教授幹的!?”
“應該不是他幹的……因為這具屍體就是秦教授。”
陶月月簡直難以置信,火速趕往那個地址,那是市內的一處拆遷樓,當她趕到時,大批警察已經到場,在周圍拉起警戒線,技術警察在搜尋周圍遺落的證物,市局的法醫正在檢查一具屍體。
秦教授穿著一件褐色呢子大衣,倒在地上,胸前的圍巾已經被口鼻中流出的血染紅,稀疏的白發略顯淩亂。
這幾天陶月月無數次相信逮捕秦教授的畫麵,相信跟這個老狐狸在審訊室裏鬥智,當看見這個“惡魔”就這樣死了,她隻覺得難以置信。
法醫經過初步屍檢得出結論,“死者係墜樓死亡。”
“又是墜樓?”陶月月皺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