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七十六章
雷五忍著疼痛,也不知得罪了什麽人,連光頭老三都害怕如斯,忙不失迭跪於郭興當麵。
“興哥……”雷五也不知說什麽,莫名其妙大反轉,剛剛自己還意氣風發,眨眼成為階下囚。
郭興沒理雷五,隻是挪了挪位置,避開其正麵,笑著對光頭老三道:“老三啊,這是演的一出什麽戲?”
因毛子與劉星星拘打郭興一事,老三一直替賈老大奔走,郭興見過幾次,也認得此人,隻是並未交談。
光頭老三瞧著郭興皮笑肉不笑,有種滲人的恐懼襲遍全身,浴服下寒毛直豎,汗流涔涔。
麵前之人能讓賈老大屈服,他又算得了什麽,狗日的雷五啊。
“興哥,都是雷五挑撥,我真不知是您,不然打死我,也不敢對您有何不敬。”
郭興瞄了眼遠處,藺建軍與人著便衣悄無聲息坐於角落,不住觀察著,郭興探手虛按,以示靜觀其變。
“你有何不敢,我朋友不是被你的人打了?”郭興語氣瞬間冰冷,最恨男人打女人。
光頭老三看向捂著小腹的喬娜,略顯僵硬道:“這位女士,您有什麽要求盡管提,一切都是雷五錯,我不該興師動眾過來,請您原諒。”
說完,高大威猛的光頭老三低下頭,深深鞠躬致歉。
喬娜不知所措,已忘記疼痛,正當她硬著頭皮準備迎接氣勢洶洶而來的雷五時,事情突然發生了戲劇化反轉。
光頭男不由分說痛打了雷五,又在郭興麵前低頭哈腰,極盡搖尾乞憐之能。
麵帶假笑的郭興人畜無害,與凶神惡煞相去甚遠,憑什麽使光頭男折腰?一位會算命的學生,緣何能震懾一眾混混?
就在其胡思亂想之際,傳來光頭老三道歉之聲,她這才堪堪踏實站定,不再虛晃搖擺。一旦鎮定,疼痛感立即傳來,怒火也隨恐懼感消失而陡增。加之郭興坐鎮,更加有恃無恐。
“光頭!雷五是你什麽人?他打了女人,你說該怎麽辦?”喬娜不答反問,語氣蠻狠。
光頭老三拉出一絲苦笑:“雷五就是個潑皮無賴,我與他沒交情,僅是認識,姑娘有什麽怨恨,盡管說,我來收拾他!”
雷五害怕了,光頭老三他知道,賈老大身邊人,在木林召鎮甘德勒周邊他能混出些名堂,少不了光頭老三照拂,自己日常也沒少孝敬。
此刻,聽其言語,這是打算將他推出去,任憑殺剮,且還是老三親自動手,落他手,不死也脫層皮。
“三哥,我錯了,饒了我吧。”雷五脊梁骨很軟,嘭嘭磕了響頭。
光頭老三本就窩火,抬腳便踹向雷五:“別特麽求我,在興哥麵前,哪有我說話的份,自己拉的屎自己擦,擦不幹淨以後也別拉了!”
雷五恐懼戰勝了尊嚴,也就不談什麽臉麵,趕緊原地轉向郭興求饒。
“興哥,您大人不記小人過,把我當做屁放了吧,我再也不敢了……”說到最後,竟然帶上哭腔。
“別惡心我,你剛那股子囂張跋扈之氣焰哪去了?你話說的多麽蕩氣回腸啊,什麽叫打便打了?”
雷五哪敢猶豫,求饒聲再起:“我錯了,興哥……我錯了……”
“原不原諒你,我說了不算,離我遠點,看你我就來氣!”
雷五聽出“興哥”似不打算深究,自己打了女人,還得女人原諒才行。
“姑娘,您打我一頓消消氣,我再出一千湯藥費,您調養調養。”雷五再次轉向喬娜,膝蓋骨摩的生疼。
以雷五日光族之秉性,能主動掏一千元,也算下了決心,表了誠意。
喬娜冷哼:“誰稀罕你臭錢,也不知從哪偷雞摸狗得來的!還不如打你一頓!”
雷五一聽,這女人不打算索要錢財,隻是打一頓解氣,心下頓時一鬆,女人出手能有多疼。
“感謝姑娘大量,您盡管打我,什麽時候消氣什麽時候停手。”
薛晶晶生怕喬娜真出手教訓,趕緊向她使眼色,隻是喬娜視而不見。正欲跨步而出時,旁邊人影一閃,身材高大的辛兵躥至其身前。
“別讓這貨髒了你的手,我來代勞!”
未等喬娜開口拒絕,辛兵長腿一蹬,雷五胯下一緊,一聲慘嚎響徹大廳,久久不散,很顯然,這條槍近期無法使用了。
藺建軍等人在郭興示意下,快速朝這邊走來。
“發生了什麽事?”藺建軍不怒自威。
光頭老三看清來人,原來是新任木林召一所所長,心下一驚,怎會遇到此人。
“藺所長啊,沒事沒事,一個兄弟不小心撞到餐桌,打擾藺所長了。”
“是嗎,你們聚這幹嘛?想吃幾天牢飯?嗯?”看似接連發問,可句句沉聲,砸向眾人耳裏。
老三等眾人嚇的噤若寒蟬,誰不知藺建軍手段,對於混混從不手軟,一旦弄進看守所,定會囑咐“一鋪”好生照看。
人群中就有被藺建軍弄進去吃過牢飯之人,整整五天,差點被折磨死,真是苦不堪言。
“老三,說話啊!……雷五,死了沒!……還有你,看來之前拘留五日效果不明顯……”藺建軍一通羅圈罵著眾人。
郭興暗自發笑,平日裏藺建軍不是這幅形象,沒想到在混混麵前還有凶煞一麵。
“藺所長,雷五毆打喬娜,本人也承認,不知該如何處理?”既然雷五已遭皮肉之苦,郭興想來,將其再弄進看守所,呆上幾天,算輕饒他了。
藺建軍明白郭興意思,這是把人打完,再利用法律法規上綱上線,還得他出手啊!
也罷,反正是順水人情,他最厭惡這幫無法無天之小混混,也該好好整治一番。
“認證物證俱在,雷五,你還有何話說?”
雷五心中冤屈啊,怎麽不按套路出牌?已挨了打,怎麽還要經公呢?真要被拘留,可有的受了。
“藺所長,是是,我打了這位姑娘,可對方也打了我啊。”
雷五想通過拉對方下水,做到互不追究,或許能免於處罰,比起進看守所,他寧願被對方痛打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