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三十一章
“終於黑了。”
老劉抹了把汗,收起告示牌,摸了摸兜裏吃早餐和午餐的收據,若有所思。
晚飯吃不吃?雖管飯,一三頓幹飯會不會過分?
老實人老劉想著老實話,不用下死力就能一賺三十元,早中還在銀花麵館吃了兩大碗白麵條,又免費送兩顆茶葉蛋。
晚上再吃一頓,可就差不多十塊錢了。這還是他沒好意思吃肉菜,否則可不止這個錢。
也不知雇他的夥子什麽來頭,一花他身上近四十元,這麽輕鬆的活有可能幹一個禮拜。近三百塊錢夥子能掏出來嗎?
直到老劉望見出租屋時,他還沒決定是否吃晚飯。進也不是退也不是,現在不吃,回家還得吃婆娘做的飯,那手藝隻能餓不死,哪有館子裏的飯菜香甜可口。
再抬頭時,望見出租屋裏的燈光下有人影時,老劉終於下定決心,邁步朝出租屋走去。
“夥子,在家啊。”
“劉叔,快進來坐下歇會,我給您倒杯水。”郭興將老劉讓進屋裏,忙著起身拿杯提壺。
“哎呀,夥子,別忙乎了,我這就走。”老劉穩穩的坐在沙發上,冒著聰明道。
“沒事,您喝杯水再走不遲,還沒給您工錢呢。”郭興點明主題,每日一結,能讓老實人心安。畢竟以他年紀,屬於毛頭夥子,辦事不牢的類型。
老劉搓著手咧嘴一笑道:“嗬嗬,不著急,不著急。”
一日人體告示宣傳,目前來看,效果不錯,郭興原本計劃最多一周,現在有了新的想法,老劉人實在,可考慮延長告示的展示,等攢夠了錢,考慮換個地方,破舊的出租屋襯托不出神算的偉岸。
“劉叔,我先把今日的費用給您,飯錢也一並結算,您算一算,今日的吃飯消費情況。”郭興趁著老劉喝水之際,直奔主題,估計這也是老劉掛念之事。
老劉放下正欲喝水的杯子,言不由衷道:“這……這,要不以後一次性結吧,省的麻煩。”
“不怕麻煩,一日一結,好算賬,省的我記不清,讓劉叔虧錢。”郭興照顧著老劉的麵子。
“嗯……既然夥子堅持,那就按日結吧……這是吃飯的收據,你看看。”
郭興接過收據,隨意看了看。
“劉叔,晚飯沒開收據嗎?”
老劉解釋道:“不是沒開,我尋思著已經收工了,晚飯就不吃了,回家吃也一樣。”
郭興明白了老劉的心思,老實人是不好意思收工後吃飯,對他來,收了工意味著與郭興的口頭合約結束。想吃飯,明日開工後再吃,他心裏也踏實。
“劉叔,一日三餐是咱約定好的,您放心吃。”郭興接著道:“今日我一共給您四十五元,晚飯錢也算進去了。”
完,郭興從皮箱裏取出錢,遞到老劉手裏。
“不能算,不能算,沒吃飯咋能隨便要你的錢,我拿四十元。”老劉不容分將五元錢塞郭興手裏,沒有一點做作。
就在郭興想辭之際,老劉又遞過來三元零錢。
“再找三元,加上飯錢也不到四十元。”
從懷疑郭興支付能力到現在不肯占一絲便宜,老劉其實就是個普普通通的人,有心思,但更多的是老實本分。
郭興也不為難老劉做人的底線,想了想道:“劉叔,這樣吧,我每給您四十五元,吃飯您自理,這樣好結算,您看行嗎?”
老劉一聽這話,這是夥子明裏暗裏照顧他,哪有不同意之理,隻是給的太多了,他每給人裝卸頂也不到五十元,哪能輕輕鬆鬆掙夥子這麽多錢,萬萬不能,他拿著也心慌,錢不是這麽掙的,不下死力氣,也得出身汗吧?
可他今日就是舉個牌子,累的時候也可隨意休息,別出汗了,太陽都沒怎麽曬。
郭興可不這麽認為,第一日的效果出乎預料,他掙的遠比老劉多,付出的更少。
如果哪他掙不到錢了,可和老劉明,也不會傷和氣。
“劉叔,您付出了,我才有收入,您就聽我的吧,也不早了,早點回家,明日早上您直接去白塔公園,每日回家路過我這,順便結算工錢。”郭興一口氣完,也不容老劉拒絕,下了逐客令。
老劉嘴裏著,這,這,那,那……就被郭興推出屋外了,隱約還能聽見一聲歎息。
今晚應該沒人來算命了吧?
……
楊玲花剛吃過晚飯,拿著一副撲克牌玩算命的把戲,消磨時間。當郭興推開門進來後,一時沒反應過來。
“媽,是我,不認識了?”郭興打趣道。
母親楊玲花意外的看著郭興,“你大半夜跑回來幹嘛?”
“這才剛掌燈,什麽大半夜。”郭興笑著脫了鞋子,坐炕上,拿起撲克牌,學著賭王洗牌的手法洗牌,沒出意外,不但撒了還淩亂的不成樣。
“前倆你來市場這周不回家了,怎麽突然又回來了?沒錢花了?”母親楊玲花洞察先機道。
郭興哈哈大笑一聲,沒話。
母親楊玲花接著道:“你的稿費能有幾個錢,也敢誇海口,明走之前給你錢。”
郭興拍著胸脯道:“媽,您寬心吧,我現在有能力供自己讀書,今是想家了,回來看看,奧對了,有剩飯沒?我還沒吃飯呢。”
母親楊玲花在郭興腿上拍了一巴掌:“把你能的,心思多放在學習上,投稿什麽的,畢竟不是長久之計。”完,起身去了廚房。
郭興父母沒什麽文化,二人隻讀了兩年書,在他們看來,考大學是唯一的出路,也是條光明大道。投稿這門玄學,對他們來,還是比較陌生……
第二,母親早早出門,去了批發市場,準備一的活計。郭興留了字條,放下五百元回了出租屋。
秋初的早晨,涼爽而潮濕,北方的氣候一一個樣,出租屋裏冷冷清清的,郭興趟在沙發上等待著上門求卦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