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十七章
王二耀努力回憶著昨晚的情形,滿腦子都是楊學科刺激別人,誰會刺激他呢……等等,郭興好像了什麽,引什麽地動怒?完之後,楊學科就炸了毛,這個事能不能?會不會給他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就在王二耀內心掙紮的時候,民警道:“想好了沒?”
“嗯,那……那個……我沒什麽印象了,昨晚喝了不少酒。”
民警盯著王二耀看,也不話,使王二耀如坐針氈,在椅子上扭來扭去,掩飾著自己的不安。
“好吧,今就這樣吧,之後想起什麽,麻煩您配合我們工作,主動來刑警隊明情況。”
目送王二耀離開後,記錄民警對負責詢問的民警道:“真是感謝藺所長百忙中前來,大隊最近人手不夠,火速把您抽調在楊學科死亡一案,是局裏意思,您為主辦,我給您打下手,您是大隊出來的人,經驗豐富。”記錄民警客氣的道。
“自家事,別客氣,誰不知道你楊寶石是二中隊中堅力量啊,全局裏有名審問高手,寶石級人物,今我越俎代庖了。”藺所長也恭維道。
二人互相間了些客氣話,又言歸正傳。
“楊,你是偵查員出身,又去過第一現場,對這起案子有什麽想法?”
楊寶石略一思索:“現場情況來看,並無打鬥痕跡,未發現可疑情況,據急救醫生所述,楊學科被救護車送往醫院途中,處於無意識狀態,有生命體征,血壓、脈搏和心率數值較低,經搶救,楊學科心跳呼吸停止,大動脈波動消失,醫生對楊學科進行了心肺複蘇等搶救手段,於今日8時01分宣布臨床死亡。”
楊寶石緩了緩接著道:“根據法醫對其進行屍表檢驗來看,四肢有輕微擦傷,為損傷表淺,程度輕微,非致命傷,可能為酒後無意擦傷。”
藺所長眉頭微皺:“死亡原因確定沒?”
“法醫正在進行屍檢,結果出來後,我立即向您匯報,不過醫院病例中記載,楊學科死因為猝死症候群。”
“哦,好吧,那繼續外圍偵查,先固定關鍵人物證詞,對了,楊學科妻子有過什麽嗎?”
“她老公平時身體挺好,沒什麽疾病,昨晚喝酒回來就睡了,早晨六點有客人退房,叫楊學科起床,叫不醒,他老婆才發覺不對勁,遂報10急救,同時也撥打了報警電話。”
“綜合起來看,應該是一起非正常死亡,還是等屍檢結果吧。”
二人無話,繼續傳喚相關人員製作筆錄。
……
王二耀回到辦公室,坐立不安,也不知楊學科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掏出靈通撥通利民賓館前台座機。
嘟……嘟……沒人接聽。
王二耀此時有些六神無主,一上午就這樣迷迷糊糊度過,臨近下班,王二耀直徑開車去了西馬路利民賓館。
利民賓館門緊鎖,敲門也無人應答。
此刻,王二耀才想起給張富強打電話。
“喂,張總啊……在哪呢?”
“我剛從刑警大隊出來,你在哪?你來我這一趟,快點。”
掛了電話後,桑塔納冒著黑煙朝著目的地奔去。
一進門,王二耀直奔主題道:“富強,咋回事了,楊學科怎麽了?”完拿起張富強的水杯猛灌了幾口,才顯得鎮定了許多。
“我咋知道,和他又不熟,不過……我有親戚在局裏,我打聽到楊學科死了!”
“什麽!死了?被人殺了?”王二耀喘著粗氣道。
“不清楚,目前好像沒查出死因,昨晚喝完酒回家後睡到早上,他老婆發現異常,送去醫院後就死了,唉……”張富強心有戚戚然,畢竟同桌吃過酒。
王二耀想要再喝口水,伸出手才發現水杯已被張富強拿走。
“富強,我上午也去刑警大隊錄口供,我還尋思著,楊學科可能犯事了,誰曾想……唉,一個大活人,咋走就走了。”畢竟朋友一場,王二耀在慌亂過後,心裏有些不是個滋味。
……
從刑警大隊出來後,郭興深深吐了一口氣,沒想到遇見一熟人,派出所副所長藺建軍,在白塔公園為其算過命,一生榮譽加身,值得敬佩。
昨晚的飯局,郭興無聊中翻看楊學科資料,在其病曆庫中發現,死亡日期為1999年8月1日,也就是今,死因為猝死症候群。
郭興不知道這是什麽病,他憑借腦中數據預知未來,並不會救人,也不知該采取什麽措施,加之,楊學科當晚所作所為,郭興也不想搭理他,再者,即使他善意提醒,以楊學科尿性,會聽他一個死算命的?
既然幫不了,郭興才計劃利用這事,為自己打造一個江湖神算,決斷生死的人設,並留下金口,讓人聯想。
第二日,解剖結果一出來,楊寶石立刻將屍檢報告拿給藺建軍。
與醫院病曆基本吻合,並未發現異常,死於猝死症候群。
此病死前各項檢查均正常。可能與鈉離子通道代謝異常有關,且年輕人發病率居高,目前醫學上認為是一種基因異常所引起的疾病,主要與鈉離子信道代謝異常有關,會毫無征兆地猝死。
“結案吧,按非正常死亡上報,並通知家屬,遺體可入土為安。”藺建軍總結到。
……
木林召鎮一所。
楊學科的死因已定,藺建軍也回到工作崗位,在辦公室站著望著窗外,思忖著烏蘭牧騎通格拉格口供,有些出神。
這是巧合嗎?為何會出“引地動怒”之語?難道他知道楊學科會突然猝死?還是他使用了什麽法術讓楊學科患有此病?他真有斷決人生死之能?
藺建軍想到這,不由的一怔,隨即又搖了搖頭,不可能,這不科學,可又如何解釋其準確無誤掐算出自己的職業和職務?如何掐算出犯罪嫌疑人郭榮已落網?
藺建軍一個頭兩個大,遇到郭興後沒多久,為何會顛覆自己原有認知?哪怕是短暫出神,也讓他驚出一身冷汗。
對於郭興,藺建軍突然想起,錄口供時,其供詞之嚴謹、神色之平靜,根本不像一個十七八歲少年該有的學識和城府。他到底是怎麽樣的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