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虛的

  第144章虛的


  武元青回京的消息早已經傳進了宮裏,而且是蘇相親自出城迎接的,進宮自然沒有任何阻攔。


  “王爺,陛下應該是在崇德殿等王爺!”蘇相笑容可掬,微微躬身,很是恭敬地說道。


  武元青微微頷首回禮,點了點頭,“謝蘇相出城迎接!”


  “王爺為國辛苦,賑災消難,下官不能陪著王爺親去已經慚愧到難以自持,王爺千萬不要這樣說,這是下官最微不足道的舉動!”蘇相言語十分的謙和。


  “蘇相客氣了!”武元青說完,轉身相崇德殿的方向走去。


  皇帝一般處理事情的地方是在勤政殿,崇德殿是舉辦大型典禮,國宴的時候才會來的地方。


  皇帝在這個地方見他這是要顯示對他的尊重,也是對他這一次賑災有功的褒獎。


  不過,武元青再心裏冷哼了一聲,現在的皇帝越來越喜歡這些虛的……


  太後娘娘就喜歡這些虛的,他學會了,這些沒用的東西他都學會了。


  這也說明,皇帝與他這個親叔叔越來越生分了。


  武元青想到這裏,心裏歎息了一聲。


  武元青剛走到崇德殿門口便見到皇帝笑著從裏麵衝出來迎接他,笑容明媚,還有幾分孩子的稚嫩感。


  可是,這作秀的成分也太多了,武元青心裏厭惡,但趕緊跪倒在地。


  皇帝彎腰將武元青親自扶起來,“皇辛苦了,這一次賑災這麽成功,彰顯了朝廷的仁德……”


  武元青順著皇帝的話回了幾句。


  皇帝和武元青在寬闊的崇德殿分君臣坐下,內侍上了茶。


  崇德殿太大了,武元青與這個他撫養長大的皇帝越來越生分了。


  “皇叔瘦了,賑災一定很辛苦,皇叔說說賑災的情況,越詳細越好,朕想聽,尤其是你找到暗渠的事情,現在京城到處都在傳頌你找到暗渠的奇跡,朕都聽到了,不過,朕還是想聽聽皇叔自己說,說給朕聽,一定比外麵傳的好聽!”皇帝說著,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勉強,到了最後,那張笑臉比哭還難看。


  武元青神色淡淡,雖然他知道,這個皇帝現在更忌憚他了,不過,他也覺得無所謂。


  “陛下,哪裏有什麽奇跡,那隻是不知道就理的人胡亂猜測而已,當不得真!”


  “哦……”皇帝看著武元青,“那麽,皇叔是怎麽知道暗渠在什麽地方的?”


  “當然是書上看到的!”武元青回應皇帝的目光,神色極度坦然,“陛下知道,臣喜歡讀書,而且,不挑書籍,什麽書都看!”


  “可是,那些大儒們似乎也不知道雙女峰有暗渠?”皇帝追問。


  皇帝聽到的關於武元青找打暗渠是因為上天的旨意,神的旨意。


  宮裏最忌鬼神,可他們心裏也最信鬼神之說。


  “那些大儒經史子集臣自然比不過,不過,雜書,他們還真比不上臣!”武元青揚了揚下巴,竟然有幾分得意。


  皇帝笑著點頭,“原來是這樣,傳言真是不能信,以後,朕也要多度幾本書了!”


  “這些事情皇叔應該早點告訴朕,朕擔心皇叔擔心的緊!”皇帝的話語中有幾分譴責。


  “是臣的錯,讓陛下擔心了,不過,當時臣也是胡亂的有一些印象並不確定。


  是去了湖州找了二十幾張圖紙,在湖州當地很多老者指引下,慢慢的摸索,才發現的。


  在京城臣也不敢確認,所以不敢告訴陛下就一定能成功。”


  皇帝緩緩點了點頭,便轉開了話題,又問了一些武元青賑災的過程當中遇到的其他事情,武元青專門挑一些有趣的事情來說,皇帝聽到有趣處,也會開懷的大笑幾聲。


  “湖州知府罪大惡極,湖州同知杜興送上來的折子刑部周尚書已經拿給朕看了,這種罪大惡極的人應該嚴懲。”


  皇帝說到這裏,武元青趕緊從椅子上站起來跪在地上,將自己寫的一份折子遞上去。


  “皇叔這是做什麽,趕緊起來。”皇帝趕緊說道,並示意太監李英下去將武元青扶起來。


  “張岩殺了一千多災民,用石頭沉在了洪湖之中,臣將這些可憐人的屍體全部撈了上來,在湖州城外焚燒,焚燒屍體的味道十裏而不散,臣回來的時候那股味道依然沒有消散,飄蕩在湖州城的上空。”


  “湖州城百姓請願,要求宰殺張岩,群情激奮,臣擔心出現什麽不可預料的事情便遂了民意,將湖州知府張岩在湖州城中廣場上淩遲處死。”


  “臣枉顧國法,私自斬殺了朝廷命官,還望陛下懲罰。”


  “皇叔不用在意這樣罪大惡極的人,遲殺早殺都一樣,不過是晚死幾日而已。”


  武元青還沒有回到京城,他將張岩淩遲處死的事情早已經在京城傳開了。


  百姓們把這件事情都當做宏偉的英雄事跡來傳唱,如果他懲罰了武元青,那不是和全天下的百姓做對嗎?

  皇帝心裏不痛快,但也無可奈何。


  “不過,還是有幾個禦史不識時務,上了幾本參奏的折子,朕沒有放在心上,而且把他們狠狠的責備了一番。”


  皇帝當然是拿這話來敲打武元青雖然有功勞,但是也不能罔顧國法。


  “禦史參奏的對,是臣太衝動。”武元青誠懇地說道。


  “王爺不用放在心上,禦史就是這樣,死腦筋不識時務,皇叔不用管他們。”


  武元青點了點頭,接著說道,人不止沒起來,反而跪的更低,“臣這裏還有一道折子,臣調查出張岩是捍國公的人,是捍國公授意他這麽做的,他這麽做的目的是想讓湖州發生民變,製造混亂,然後給臣扣一個賑災不力帽子,如果有機會,還會在亂民中安排刺客,刺殺臣,讓臣死無葬身之地,這是張岩的供詞。”


  皇帝聽武元青這麽說,整個人都驚呆了,後背挺得筆直,一雙眼珠子瞪得很大,看著跪在地上的武元青。


  他這個皇叔究竟想幹什麽?這些事情即使他知道咽在肚子裏就是了,他跟朕說出來要朕怎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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