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屠殺
第113章屠殺
趙佗疼痛難忍,可林坤卻是一臉舒爽的表情,一股深深的寒意從趙佗的心裏蕩了出來。
“說我,說,我把我知道的全部都告訴你們!”趙坨連連說道,表情痛苦。
讓趙佗妥協的,不是那把插進他身體裏的匕首,而是心底泛起來的深深寒意。
林坤邪性一笑,“這樣才乖嘛!”
關捕頭狠狠地瞪著趙佗。
“他是個變態!”趙佗瞪著關捕頭回了一句。
林坤將插進趙佗身體裏的匕首抽出來,臉上的笑容絲毫沒減,反倒增加了幾分,“他對我的認識還是很清楚的,說明他是個聰明人。”
林坤說著,將匕首上鮮淋淋的血擦在了趙佗的慘白臉頰上。
趙佗全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說說吧,你們在湖州做了什麽,為什麽那些災民寧願攜家帶口遠走他鄉,也不願意進湖州來避難?”林坤說著坐下來衝著護衛勾了勾手指,護衛很快上了一杯熱茶過來。
“除了黃大仙那喪盡天良的事情,你們還做了什麽更喪盡天良的?”
趙坨聽了林坤的話,臉上露出了詫異之色,他沒想到林坤的問話直中要害。
“你們在來的路上應該沒有見到多少災民才對?”趙佗問道,語氣難掩詫異。
“我們來的路上處處都是災民,尤其是進了湖州境內,災民的數量讓人觸目,怎麽可能見不到?”
“湖州四個縣城遭災在,災情如此嚴重,怎麽可能見不到災民?”林坤厲聲問道。
趙陀眉頭緊鎖,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樣子。
林坤喝了一口茶,卻忽然想到了什麽,炙熱的眼神盯著趙佗。
“我知道了,”林坤重重的將茶杯拍在桌子上站起來,走到趙佗身邊,提住他的領口,“你們根本沒有讓災民走上王爺來湖州的那條官道。”
趙佗看著氣勢洶洶的林坤,臉上又露出懼色連連的點頭。
“我們提前打聽好了王爺要走哪條路來湖州,一路上設了很多的關卡不讓災民通過,所以災民不可能走在和王爺來的同一條路上。”趙佗解釋道。
林坤生氣一拳砸在趙佗的臉上。
趙佗隻覺得滿眼冒金星。
“你們還真是煞費苦心,湖州災情如此嚴重你們覺得這些能掩蓋的住嗎?你們掩蓋這些的真實目的是什麽?”林坤聲音嚴厲,如一把尖刀一點一點的刻在趙佗的心上。
“這就是真實目的,想營造一個完美和諧的樣子給王爺!”趙佗滿臉驚懼的說道。
“怎麽可能災情如此嚴重,這些根本掩蓋不了這不是真實的目的。”林坤說著,暴躁的脾氣已經頂上了頭頂,匕首拿在手中直接紮進了趙佗的上臂,“說,說我想知道的!”
趙佗慘叫一聲,渾身都開始顫抖,眼淚鼻子橫流,“真的,這就是張知府的真實目的,他說王爺管著吏部,如果讓他知道湖州遍地是災民,而且秩序混亂,他以後就沒有了在升遷的機會,所以他要營造一個完美和諧的環境,給王爺,王爺看中他的才能以後給他升官。”
“侯爺饒命,我都準備要交代了,就沒有必要再隱瞞了,我說的都是真話。”
林坤的怒氣絲毫沒有因為趙佗這樣的態度而得到緩解,匕首從趙佗的身上拔出來,趙佗又是慘叫一聲,鮮血從大臂上流下來,順著手臂流淌到手背,順著手指滴落在地上,發出啪嗒啪嗒的聲音。
“你是張岩的參議,這樣的話別人或許會相信,你怎麽可能相信,你以為本侯是傻子嗎,不說實話,讓你不說實話!”林坤說著匕首再次紮進了趙佗另外一根手臂。
趙佗慘叫連連,額頭豆大的汗珠鋪了一層,嘴上卻不敢有絲毫的停歇,“這種說辭我一開始也是不太相信的,可是我也想不出張岩的真實目的是什麽,便隻能相信了。”
“雖然我心裏有疑惑,可他是知府,他是大人,他說的話,我即使存有疑慮,也隻能聽從,望侯爺明查。”
“侯爺,我們知道的就這麽多,你別折磨他了,趙陀把該說的已經都說了。”關捕頭看不下去了,在一旁插話說道。
“真的,這就是我所知道的全部,真的……”趙佗感激的看了眼關捕頭,然後又看向林坤,連連求饒的說道。
“那麽是什麽原因導致災民不敢來福州避難?”林坤忽然轉了話題。
他已經看得出來,張岩這麽做背後的真實目的趙佗和關捕頭並不知曉。
這個趙佗似乎也不知道張岩背後真正的東家是秦開工。
林坤的問話讓趙佗臉上的驚懼之色更盛。
“說,這個你不可能不知道!”林坤大喝了一聲。
趙陀劇烈地打了一個寒戰,脫口而出說了起來,“湖州四縣遭災之後,有很多災民湧進了湖州城,當時的湖州城處處都是災民,我們也想了很多的辦法安置災民,組織有錢的商戶,大戶人家捐錢捐物捐糧振災,撫慰災民……”
“別說這些沒用的……”林坤打斷了趙佗的長篇大論,倒苦水。
趙佗垂著頭,一副死相繼續說道,聲音已經低的不能再低,“我們得到王爺要來的消息便改變了措施,因為災民越來越多,雨一直在下,根本沒有停下來的跡象,洪湖水越漲越高,先前的賑災措施根本不可能徹底解決災民的事情。”
“張知府覺得湖州遍地災民的情形不能被王爺看到,這種措施不能再持續下去,需要一個徹底解決問題的方法……”
趙陀頓了一下繼續說,“於是我們便抓了一大批災民關了起來。”
“這些災民被抓起來關了兩天並沒有震懾住更多的災民湧入湖州城,於是,張大人便想出了另外一個辦法。”
“這個辦法就是殺掉一批關起來的災民,然後把剩下的災民放出去,讓他們將這個消息傳出去,其他災民恐慌必然再不敢進湖州城。”
說到最後,趙佗的聲音已經低的幾乎聽不到了,不過這客來香的地下室卻透著詭異的陰冷和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