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審問
第98章審問
然後，楚念念深以為然的點點頭，並不著急，吃了一口粉蒸肉在嘴裏品嚐著。
武元青看她，這怎麽就這麽不著急問呐，不就是一份粉蒸肉，又不是第一次吃。
武元青倒是著急了。
這路上就走了半個月的時間，一路看到的那些災民衣衫襤褸，麵黃肌瘦也讓他心焦。
現在進了湖州城看到的卻是一片祥和，這很顯然是湖州衙門已經得到了他來湖州的消息。
這件事情在朝堂上討論過自然也不是什麽秘密，他也知道，哪一個地方官與京官都有幾分聯係，俗話說朝中有人好做官，何況，湖州知府與吏部左侍郎的關係不錯，而吏部左侍郎卻是太皇太後的人。
雖然不能肯定湖州知府與太皇太後有什麽直接的關聯，但是通過吏部左侍郎，這條線也算是搭上了。
湖州受災一月有餘，湖州城卻是一片祥和，這很明顯是在愚弄他，幸好他沒有大張旗鼓的來，不然，什麽真相都別想見到了。
這些下麵的官員最會做的就是蒙混視聽。
武元青跋山涉水而來，想聽的可都是實話，不想聽別人的歌功頌德，更何況，想聽歌功頌德，那也得皇帝來，他被歌功頌德，皇帝聽了會不高興，會更早動殺他的心思而已。
可是這個楚側嬪，吃起粉蒸肉來這等著急，問到一半的話就聽了。
小二見楚念念沒話，可也不敢走，等著吩咐，好不容易等來的客人，可不能讓對方一點不高興，這全城的館子都空著，出門進對麵的德望樓就比他家好，還便宜……
小二正盤算著忽然聽楚念念又蹦出一句話來，“我看湖州城裏竟然有序，不像是鬧災荒的樣子啊……”
武元青舒了一口氣，終於沒有把正事忘了。
“客官您們看到的都是表象，剛開始鬧水災的時候，你們是不知道，亂的很，可是最近……”
小二謹慎，猶豫了一下似乎要不說，可又想留住楚念念她們這撥客人，為表忠心，便探身出在包廂門口看了看，然後轉身回來，壓低了嗓音說，“聽說上麵要來一位很厲害的欽差大臣，專門來治理水患的，便……”
“欽差大人來與這裏的井然有序有什麽關係？”楚念念這一次問的倒是快，小二剛停嘴，她便開口了，十足有點趁熱打鐵的意思。
小二目光再次落在楚念念身上，唇角動了動，似乎有點鄙夷的神色溜達在唇角，不過很快收斂了。
他看楚念念細白粉嫩的，放在蒸鍋上直接蒸出來就能做成蒸乳豬。
這樣的貴家小公子一定是第一次出門，什麽世麵都沒見過。
鄙夷完楚念念，他倒是有了幾分顯擺的神色，“小爺，這您就不知道，這欽差大人就是皇帝的眼睛，如果欽差大人看到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不就等於是皇帝看到了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這些當官的，嘴上喊著為官一任造福一方，可心哪一個想的不是升官發財，如果皇帝看到他治理的州縣什麽都不是，那他還升個屁官！”
小二本是粗人，說到後麵激動處便爆了粗口。
武元青眉心抽了抽，可楚念念卻不動聲色，她見小二激動，這就是她要的結果，趁熱打鐵問，“那這災民為什麽不進湖州城，我們一路行來，見了好多災民，可這一到湖州城門口，災民就消失了，這是為什麽？”
楚念念直勾勾盯著小二，她擔心小二跑，所以已經準備了去抓……
小二即使不跑，她也要從小二的神色中窺探一二。
果然，小二臉色瞬間就變了，額頭的汗珠在滲了出來，讓他的額頭看起來閃閃發光。
“這個，這個，小的就不知道了！”小二說著轉身就要跑卻被楚念念一把抓住了手臂。
“湖州城門開著卻不見有災民進來，湖州城內也沒有災民，這太不正常了，你說，究竟怎麽回事，城門口也沒有一個士兵把守，很明顯是沒有人阻攔災民！”
“小的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小二搖晃著手臂想要抽身可楚念念用力抓著不鬆手，問話的速度卻是極其快的。
武元青看著楚念念，他意外了，沒想到楚念念竟然這麽懂得審問，比林坤那種隻知道用刑的粗暴手法強多了。
她先不緊不慢讓小二放鬆警惕，閑聊天，甚至還聊激動了，隨即切中要害，讓小二猝不及防露出破綻，如果一開始就讓對方提防，小二或許早先就開始防範了，現在看小二的狀態顯然是知道什麽。
還有，楚念念竟然還觀察到了城防，這個女人原來不是隻知道吃啊，進城的時候腦子裏想的不僅僅是粉蒸肉。
“小公子，小的真的什麽都不知道，您就饒了小的吧！”小二說著就跪了下去，磕頭不斷。
武元青拔劍，一把利劍橫在小二的脖頸處，“說，城裏發生了什麽？”武元青壓低嗓音說，可是那聲音如地獄閻羅。
小二抬頭滿眼驚懼地看向武元青，再看到那柄利劍的寒光，眼睛一黑就要暈過去。
楚念念在武元青出手的瞬間已經蒙了，好好的事情，你拿出這等凶器來作甚，這麽好的劍用來啃羊蹄多好……
楚念念想到她上次啃羊蹄那麽費勁，而武元青有這等凶器竟然不拿出來，真是暴殄天物。
楚念念見小二要暈倒，說時遲，那時快，兩根銀針紮在小二的後頸部。
小二終究是沒倒下去。
武元青見楚念念出手，又是一驚，這手法，好快。
小二臉色慘白，比死人好不到哪裏去，想暈都不讓暈，那麽，想死也是死不了的了。
隻是，他跪的地上已經稀稀拉拉尿了一攤。
原本看著人畜無害的兩人，沒想到是索命的閻羅。
“你，你們，是，是什麽人？”小二結結巴巴，嘴巴完全已經過不聽使喚了。
“想殺你，隨時可以殺你的人，說吧，生死在你自己手中！”楚念念皺了皺眉，尿了，沒有半點食欲了，她的粉蒸肉。
她狠狠地瞪了武元青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