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魚湯
第3章魚湯
這萬惡的舊社會，男人死了，女人還得給陪葬。
最可悲的是這男人根本就不記得你是誰，他死了你卻要跟著他陪葬，下了陰間地獄，他都不認識你，你還得做個孤魂野鬼。
活著的時候已經夠悲慘了，死了還要這麽悲慘，姑娘我可不想死。
“可小主你怎麽知道這兩日王爺會被下毒！”
“昨晚上夢到的……”
蘭香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
自從兩個多月以前她這主子生了一次病醒來之後，整個人似乎都變了。
變得神神叨叨，而且特別的摳。
“算了，這些都不說了，今天午飯吃什麽，剛才大動幹戈，早上吃的那點稀的一下子就沒了！”
“那就蒸兩個饅頭，炒青菜！”
“吃什麽饅頭，吃窩頭！”楚念念霸氣道。
蘭香……
“小主，我們已經連著吃了五天窩頭了，滿臉都是菜色，今天改善改善吧！”蘭香笑嘻嘻地討好著。
“昨天夜裏去池塘，我不是抓回一條魚來嗎？”
“小主，那條魚太小了，還不到半斤呢！”
“是嗎？昨天晚上摸的時候感覺挺大的！”
“大也就半斤！”
“那就多放水，熬點魚湯，魚湯泡窩窩頭……”
楚念念說著已經開始眨巴嘴，一副饞得要死的樣子。
蘭香心如死灰。
整個涵香苑就她們主仆二人。
原本已經冷冷清清的，再加上每天吃的也都是清湯寡水和難以下咽的窩頭，要不就是水煮青菜，這日子過的，比山上的尼姑庵還要清淡幾分。
蘭香無語，隻好轉身去了小廚房裏準備午飯。
兩個多月之前她的主子沒生病，雖然這裏也很冷清，但主子還是比較大方的，每月二兩多的月錢，再加上過年過節的稍稍還能分到一些賞賜，日子雖然算不上富裕，但每天能吃白麵饅頭和米飯，偶爾節慶日還能吃點肉，改善一下夥食。
可這兩個月的日子過得實在是太苦了，蘭香都想跑路了。
……
有女人的地方就有八卦，何況是王爺府這種地方。
很快，楚念念攔住武元青說他有可能中毒，生命垂危給他送藥的事情在整個王爺府便傳開了。
很多妃嬪都不知道有楚念念這麽一個人，聽到這件事情時候笑的前俯後仰。
“真是笑死我了，為了爭寵真是連命都不要了，而且還是這麽拙劣的手段，最關鍵的她還是個侍妾！”
“這個楚念念長什麽樣子我都不記得了，她還爭寵，估計王爺根本就不記得她吧！”
“王爺今天真是好脾氣，竟然沒有把她直接賜死，這也算是皇天開恩了！”
那些高品級的妃嬪不記得楚念念是哪號人物，隻是當一個天大的笑話來聽。
有認識楚念念的低品級的侍妾，更多的是震驚，因為在她們的印象中楚念念是一個完全沒有什麽存在感的人，每次都是尾隨在最後，全程不說話，和她們聚在一起也是猛吃東西，就像幾年都沒吃過東西一樣。一時間，楚念念真是讓大家念念不忘。
楚念念這樣柔柔弱弱的人，竟然也能做出這麽轟轟烈烈，不過從發生的事情來看，她們也必須要努力了，不然永遠也不可能被王爺另眼相待。
楚念念這無奈的舉動竟然成了激勵這些低品級嬪妃努力奮進的標榜。
當然，這些情況，楚念念根本就不知道。
此時她正喝著半碗魚湯，啃著堅硬的窩窩頭。
蘭香一臉苦澀，“小主，我們的日子什麽時候能夠稍微好一點兒，就這樣下去，我們會被餓死的！”
“王爺府裏活活餓死的丫鬟和嬪妃，或許我們就是獨一份了！”
“我不都告訴你了嗎？等攢夠一千兩…”楚念念笑了笑說。
蘭香一臉苦澀，小臉兒扭曲的像是一根麻繩，“小主，我不是都給您算賬了嗎？您一個月二兩例銀，一年十二個月二十四兩，這得攢多少年才能攢夠一千兩呀，問題是這還得不吃不喝，我估計我們是活不到那個時候了！”
楚念念：“你別著急，我這不是正在想辦法嗎？等再過幾日，再過幾日我們就會手頭寬裕一點的！”
楚念念的口氣既像宣誓，又像在說既成事實，總之不像空口白話，讓蘭香一陣迷茫，不知道她這主子哪來這樣的底氣和自信。
“你放心，跟著你主子餓不死你的，再過幾日，咱就每天山珍海味！”
蘭香還是不相信，覺得她這主子完全就是在忽悠她。
蘭香看向楚念念，好奇地問，“小主，為什麽是一千兩……”
“這，我也告訴你了，一千兩就是我一條命的錢，有了這一千兩我就能活命，沒有這一千兩我就沒命了！”
這也是蘭香覺得楚念念神神叨叨的特征之一。
……
楚念念和蘭香啃完了窩窩頭，蘭香慢慢的收拾東西。
這倒是好，沒吃的，洗碗刷鍋倒是挺省事兒。
“小主，那我們晚上吃什麽？”
“魚湯泡窩窩頭呀！”楚念念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剛才不是告訴你了嗎？盛魚湯的時候剩下半碗，晚上再加上一點兒水熬開了，不就又是魚湯了！”
蘭香……
她真的很想跑路。
半斤的一條魚，已經熬了四碗水，還能有魚味嗎？
唉，這日子什麽時候是個頭啊？
……
幾個老太醫輪流診了差不多兩刻多鍾的時間，但是個個都是滿臉疑惑。
“王爺，您玉體的確是有中毒的跡象，可此時似乎毒性已經減去了大半！”
“身體隻是虛弱而已，讓下官為您開個方子，稍作調養，過個十天半月便會完好如初了！”
“不需要了，你們都退下吧！”武元青坐了起來，擺了擺手，他覺得身體隻是稍稍有些乏力，倒無大礙，腦袋也不覺得昏暈，意識非常清楚。
太醫們見武元青如此說，便紛紛退了出去。
就在此時，又來了一波人。
“王爺王爺，你沒事吧，竟然有人敢對您下毒……”一個男人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來人是大周朝的衛國公齊景煥。
隨著齊景煥進來的還有捍國公秦開工。
“王爺，是什麽人敢給您下毒，如果讓本國公知道，一定把他抓出來，碎屍萬斷為您報仇！”齊景煥的表演太浮誇，武元青看都懶得看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