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3 章
頭狼聽起來不大滿意呢。
“怎麽著?先給你一條大腿?”
頭狼:“……”
給它它也不敢吃啊。
認命的帶許璿和一群保鏢來到鐵籠子旁,阿坤上前仔細查看一番,對許璿和宋湛道:“是個帶定時裝置的鎖,線索不太明顯。”
許璿吐出一口濁氣,覺得自己就像個被刷的團團轉的猴子,總是在被動跟著別人走,這就是對方在暗、自己在明的無奈。
怎麽辦?總不能一直這麽被動下去吧?次次好命、躲過去了還好,萬一一個不小心呢?豈不是連翻盤的機會都沒有?
“誒?這大鐵籠子是怎麽被運到這裏來的?大貨車肯定是上不來的。”
許璿問頭狼。
“從天而降。”
“直升機?”
“差不多叫這個吧,那東西頂端有個不停轉的大家夥,轟隆隆的響,風可大了,把我發型都吹亂了。”
許璿:“……”
能出動直升機,可見對方來頭的確不小。
“他們送你們來這,就是為了吃那幾個孩子?”
說到吃孩子,頭狼不好意思了,它怎麽能在許璿麵前說它們曾經想吃孩子呢?就算心裏有這種想法,也必須極力否認啊。
“呃……”
“得了吧,我還不知道你們?餓急了若還能不吃,那就不是狼了。”
“嘿嘿。”
“你們接下來怎麽辦?要回去麽?”
“回去是肯定要回去的,這邊距離人類太近,我們很危險的。”
“那你們走吧,恕不遠送。”
頭狼:“……”
好絕情啊。
許璿冷哼一聲:“你們應該慶幸今天遇見我,如果你們今天真傷了孩子們,你覺得他們的父母能放過你們?何止你們?連別的狼群都能一股腦給端了!直接讓你們在這山裏滅絕你信不信?”
頭狼:“……”
好吧,她說的對。
“快帶著狼群回去吧,小動物你們正常吃,那是自然界生存的法則,但人類真的不行,因為人類站在食物鏈的最頂端,雖然人類本身不夠強大,但是人類有武器,不管多麽凶殘的野獸照樣捕殺,不要招惹人類,保護好你的族群,快走吧。”
頭狼想再說點什麽,可終究沒有再說什麽,她說的內容雖然殘酷,但句句在理,它無以反駁。
送走狼群,許璿盯著眼前的大鐵籠子出神好久,幻想著有沒有個什麽儀器能夠追蹤碰過這個大鐵籠子的人,她想到了野豬——氣味追蹤?
“野豬朋友?野豬朋友?”
許璿用意識在召喚。
過了好久,一個聲音才在耳朵裏回應:“這呢。”
“你去哪了?”
“狼來了,你說我去哪了?”
許璿覺得自己的嘴角今天大概是要抽——瘋了。
“你趕緊出來,聞聞這個籠子,看看能不能尋到什麽線索?”
油黑發亮的野豬從樹叢裏鑽出來,圍著大鐵籠子上上下下裏裏外外嗅了好幾圈。
“太刺激了!我可真是為了幫你不要命了!我竟敢在這麽濃烈的狼味兒中使勁嗅,你知道不知道,我一聞到狼的味道就想逃命?”
許璿翻個白眼,“不是有我呢嘛!誰敢動你?”
“你能保我一時,還能保我一世不成?”
許璿輕哼一聲:“要不你跟我回家啊,我把你當寵物養。”
野豬直甩頭,“不要不要,我在這裏不知道多快活呢,再過些日子我就該找女朋友啦,去你那哪有女朋友?”
“我們那裏有家養的豬啊,各個粉雕玉琢,隨你挑。”
“可拉倒吧!家養的豬一個個肥頭大耳一天天除了吃就是睡,連思考都不會,我能指望它做什麽?”
“嗬嗬!”
許璿笑了,她真是太沒正形,跟頭野豬在這聊些什麽呢?再看看身邊的人群,一個個好奇的眼神在自己和野豬之間來來回回,除了宋湛,因為他的眼神是長在她臉上的。
“嗅好了沒?嗅好了我們該出發了。”
野豬嗯了一聲,抬頭在四周嗅了嗅,然後選定一個方向,撒腿就跑。
許璿他們跟在後麵,這次不像之前沒有找到司雨那麽緊張,她突然腦海裏出現一個畫麵:有一年春節,梁家殺豬,結果不小心繩索被豬掙開,那頭大肥豬撒丫子跑,梁家人在後麵緊著追,土牆上、草垛旁、小路上、田埂間……那畫麵,至今想起來都覺得好笑,她竟不自覺的笑出聲來。
宋湛牽著她的手緊了緊,她轉頭看他,他用眼神問她怎麽了?她笑的更大聲,追豬追的更來勁了。
保鏢們莫名其妙,卻也不敢在少爺麵前質疑許小姐什麽,一般能力強的人都稍微有些非常人的舉動,正常,正常。
大約半個小時,野豬停在一個山洞前,不再往前走。
“怎麽了?”許璿問。
“在裏麵。”野豬答。
“誰?”
“人。”
許璿將這話說與旁人聽,阿坤拿出手機打開手電筒,一手照明,一手端槍,小心翼翼的往洞口裏走,阿東和阿密緊隨其後。
不到五分鍾,三個人一起走出來,□□已經被阿坤收了起來。
“裏麵兩個人都被勒死了。”
許璿眨了眨眼,這次是直接講話問野豬:“鐵籠子上的氣味隻有這兩個人?”
“不,還有一個,那個人的氣味在這裏就斷了。”
“所以說,是那個人把他倆騙到這裏來殺了他們,他自己搭直升機飛走了?”
“那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氣味到這裏就沒了。”
“報警吧。”
宋湛淡淡吐出三個字。
許璿這才意識到,關鍵時刻還是宋湛最冷靜,哪些事該他們管,哪些不該管,他很清楚。
這次跟上次在緬恩瑪境內完全不同,山洞裏這條人命不是她能背負的,也背負不起,照宋湛的意思,他們自己著手調查應該是調查不出什麽意義,能死在他們眼皮子底下的,肯定是線索都查不到半條的無關人員,不如交給警察。
萬幸,這次事件沒有把司雨嚇出個好歹,第二天正常和許璿一起去上課,隻不過她再也不敢對保鏢說不用保護的話了,反倒是阿坤給她加派了保鏢人手。
課堂上,賴靜婉兩條大長腿分別支在椅子兩側橫欄上,一手托腮,嘴裏叼著筆,視線從斜後方落在許璿後腦勺上,她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許璿和她爸到底什麽關係?
她已經好幾個月沒見著賴永斌了,隻要不是張嘴要錢,她根本就不會給父親打電話,聽母親說他最近在忙什麽基地的事兒,買賣做的更大了,可她心裏一絲喜悅也沒有。
“鈴……”
放學鈴聲響起,今日沒有晚自習,學校給學生放假,因為明天是中秋節連周末。
佳節加周末,又到了放假的日子,別的學生喜笑顏開歡慶假期,可賴靜婉卻一臉愁容。
又是放假!放假隻能回家,回家做什麽?家裏除了保姆阿姨,連隻寵物都沒有,她跟阿姨沒有任何共同語言,甚至連想吃什麽飯菜都懶得跟阿姨說,因為她感覺到阿姨也不想跟她講話。
唉,沒有幾個人願意跟自己講話,誰叫她把自己打扮成這副妖孽模樣?這些她自己心裏明鏡,可她如果不這樣,父母就更看不見她、不管不顧她了。
眼巴巴望著許雪收拾好書包準備回宿舍,她明天一早就要趕客車回那坡家裏,她甚至有衝動想開口求她帶她回去過節,可她那麽死要麵子的人,怎麽可以開口求別人,應該是她求她、請她去她家做客才對,可一年了,她從未開口邀請過她。
她哪裏知道許雪從不邀請她去她家是因為她是許雪,村裏人都知道,她怎麽敢帶她回家?
唉,算了算了,這麽多年都一個人過來了,也不差這一回,縣城好玩的地方那麽多,明天挨個地方都逛逛,來個靖曲縣一日遊好了。
與學校一條馬路之隔的宋家,晚上吃過晚飯,餐廳裏熱鬧非凡。
許璿和司雨一早就嚷著要跟廚房阿姨學做月餅,不是他們小時候吃的普通五仁、蛋黃月餅,而是宋湛說的晶瑩剔透的冰皮月餅。
一是因為冰皮月餅外形漂亮美觀,二是因為冰皮月餅製作簡單,阿姨把皮和餡料都事先準備好,剩下的才由她倆操作。
“哢”一聲脆響,從模具裏掉出一塊小月餅,糯白的皮,映在明亮的燈光下,能看出裏麵隱隱透出來的紫薯餡料,整個月餅看起來就好像一塊紫羅蘭玉石。
“不錯嘛!我也有!看我的!”
司雨一手輕輕推開許璿的月餅,另一手裏的模具輕輕朝麵板上一磕,銅鈴般的大眼睛一瞬不瞬的盯住模具底部,哪知,因為力氣過小,竟沒磕下來,麵板上空空如也。
眾人的視線剛剛都隨著她那一磕,屏住呼吸,死死盯住麵板,此時一陣哄堂大笑,司雨一張小臉兒紅到了耳朵根,自己也忍不住笑起來。
阿東和阿密覺得好玩,也學著樣子包起了月餅,兩人還相約來比個賽,看誰包的月餅皮薄餡兒多外形更美。
“許小姐、司小姐,你們要不要一起來比比?讓少爺做評判,他吃誰的就算誰贏,怎麽樣?”阿密興奮的想拉兩人一起玩兒。
“哈哈!”
許璿笑起來,斜眼睨了身邊的男生一眼,沒說話。
“我不幹。”
司雨直撇嘴,搖頭搖的太快,腦袋都抖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