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7 章
“有同學找我有事唄，多聊了幾句，我也得跟同學搞好關係的呀，以後想把生意做大，人脈很重要的，你也一樣啊，也得試著和其他人交流，不然怎麽當家主？”
“嗯，聽你的。”
兩人又膩歪了幾句，掛了電話。
宋湛自是舍不得掛斷電話的，可他不能讓心愛的女孩兒餓著。
周六，上午許璿和司雨在家裏上私教課，下午許璿跟私教商量把下午的課挪到晚上，她和司雨有事要出去一趟。
靖曲縣唯一的大商場裏，因為是周末，逛街的人很多，來來往往熙熙攘攘，許璿和司雨前麵逛著，阿東和阿密後麵跟著。
珠寶專櫃前，二人低頭看了好久，剛開始售貨員小姐還非常禮貌的過來微笑著問：“請問二位要選什麽樣式的，我可以給二位介紹。”
當聽到許璿說我們隻是看看時，便退開不再關注她倆了。
售貨員小姐做這行時間不短，自認為看人一看一個準，什麽人能買，什麽人隻是看看，瞄一眼，一清二楚。
瞧眼前這兩個小姑娘，長相是挺漂亮，可穿的衣服就……根本不是什麽名牌，穿得好看隻不過是因為她倆底子好而已，之所以上前禮貌詢問，不過是公司的明文要求，問過了人家不買，她也就不會再把注意力放在她們身上，有這功夫不如去搜尋挖掘潛在客戶。
許璿和司雨低頭著看珠寶，卻用餘光來回掃視櫃台裏的一切，許璿心裏盤算著，這個售貨員肯定不行，態度太差，眼光也差，根本沒看出她倆才是有錢人。
不過話又說回來，她倆今天穿的著實太過普通，因為低調的路線設定，她倆根本不能穿衣櫃裏宋湛從國內外私人訂製的那些衣服，仍是穿的以前鎮上買的地攤貨，就連她在江城買的品牌衣服也很少穿。
兩人低低私語，都覺得這樣找不是個辦法，二人正在研究應該怎麽辦的時候，從櫃台外麵又進來一名售貨員小姐，看起來比剛才那個要年長幾歲，應該也不到三十吧，那人看到許璿和司雨站在櫃台前嘀嘀咕咕看了自己一眼，便朝二人微笑頷首走過來，在櫃台裏站定，微笑著問：“二位想了解什麽點兒呢？我可以給二位介紹。”
司雨忙擺手搖頭，“不用了，我們不買，就是看看。”
“買不買沒關係，二位想了解的我都可以給二位介紹，隻聽介紹不收錢的。”
售貨員小小的開了個玩笑，笑的溫婉和煦，漂亮的眼眸裏都是真誠的光。
許璿和司雨對視一眼，心裏的想法一致：這位小姐不錯。
許璿指了指櫃台裏兩款手鐲，問道：“我們剛才就在納悶，這兩個手鐲看起來差不多啊，怎麽這個就三千多，而那個要三萬多，差距好大啊！”
售貨員小姐戴上白手套，從櫃台裏拿出那枚三千多的手鐲，舉在手上，避開明亮的射燈，邊給二人展示邊介紹：“判斷翡翠的好壞要看它的種頭、顏色、透明度、品相等等很多方麵來綜合評判……”
售貨員非常耐心的給兩個小姑娘介紹這兩個手鐲的差別，沒有露出一絲不耐的情緒，最後還不忘笑著問：“你們這麽小就對翡翠感興趣？這很難得啊，一般都是上了年紀的人更喜歡翡翠，小女孩都喜歡鑽石、水晶之類的blingbling的首飾才是呢，你們倆不會是要為長輩選禮物吧？”
許璿和司雨相視一笑，對這位售貨員小姐姐的好感度蹭蹭蹭的往上漲。
猶豫了小片刻，許璿才不好意思的低低道：“其實，我們是想結識對珠寶非常懂行的人，我們手裏有個寶貝，想請懂行的專家幫忙給看看。”
“哦？老物件？”
許璿點頭，“對。”
那售貨員偏了偏頭，似乎在想什麽問題，片刻後，道：“老物件的價值跟我們櫃台裏的這些還不一樣，老物件一般都有很高的附加值，這方麵我不太熟，若是新品，我倒可以幫忙看看。”
兩個女孩兒剛剛燃起點希望，又蔫了下去。
售貨員笑道：“我雖然不懂，但我知道有個人懂，就是不知道你們能不能找到他，春生巷盡頭有幾家文玩小店你們知道麽？”
兩個女孩兒齊齊搖頭，她倆對縣城的確不熟，春生巷朝北還是朝東都不知道呢。
“出門往南，大概五十米有3路公交車，往南的方向坐4站地下車，往回走大約二十多米有個小巷子，就是春生巷，一直走到頭，就能看到文玩店，其中有一家叫‘煜玩店’，店老板姓段，是個高人，你們可以去請他幫忙看看。”
售貨員怕她倆記不住，特意從抽屜裏找出紙筆寫了地址和名稱，還畫了一幅簡單的路線圖遞給她倆。
“這下都看明白了吧？”
“非常明白！”
許璿和司雨開心的笑起來。
“謝謝明姐！”
許璿注意到售貨員胸前的工作牌上寫著“明媚”二字，這應該是她的名字，當真是人如其名呀。
兩人與明姐告別，樂顛顛的出了商場，上了一直等在門口的車子，直奔春生巷。
車子停在春生巷的巷子口，原來這條春生巷是條窄窄的步行街，二人就在巷口下車，往盡頭走去。
一路上，都是各種手工作坊和小店，看起來是一條非常有特色的商業街。
“誒？我們來縣城這麽些日子了，竟不知道這縣城還有這樣的地方。”
“誰說不是呢，我們應該多問問本地同學才是，除了這條街，這麽大的縣城肯定還有別的好玩有意思的地方。”
“對，等回去多跟同學打聽打聽。”
二人說話間，來到巷子尾，一間小店的招牌上寫著“煜玩店”，招牌是很舊的木頭招牌，字體不是她倆看到過的字體，有些奇怪，就像是誰自己隨手寫的。
二人推門走進去，門口的歡迎娃娃叮咚一聲，奶奶的叫了一句：“歡迎光臨”。
二人被小小的驚了一下，回過神來相視一笑，司雨抬手過去想跟娃娃打招呼，哪知那娃娃又叮咚一聲，喊了一句：“歡迎光臨”。
兩人對視笑出聲來。
“瞧你倆會玩兒的，隻要你從它麵前經過，你過一次它就說一次，一點都不帶累的，到時候就怕你倆累。”
“哈哈！”
兩人哈哈笑著循聲看過去，見櫃台裏露出半個腦袋，不知在櫃台底下掏什麽東西，不過很快，整個臉露出來，那人站起來，二人才看到他手裏抱著一隻貓。
男人看起來四十歲左右，戴個黑框大眼睛，板寸的頭發，和宋湛的板寸稍有不同，宋湛的頭形圓潤，而他的頭形方正，架上那副寬邊黑眼鏡，看起來像個機器人，可他身上卻又著了一件中式大褂，瞬間把時間往前拉回了幾十年。
“小姑娘，來我這小店是要選點兒什麽？”
那人把貓放在櫃台上，見貓又要往剛才那個櫃台底下跳，一把把貓抱進懷裏，對著貓碎碎念：“哎呀，跟你說了多少回了，那底下真沒有你愛吃的東西了，小魷魚早就吃沒了，就剩爸爸的全部身家都在那裏，你這是想要提前看看爸爸給你留下多少財產？”
許璿和司雨想不聽都沒辦法，不好意思大笑，隻能低低悶笑。
許璿用意識跟貓打招呼：“喂，你為什麽老想去那底下？不會真想看有多少值錢東西吧？”
貓咪似乎並不意外許璿能和它對話，看了她一眼，就又往櫃台底下看，道：“他昨晚上捶胸頓足，說他不想活了，他把他唯一的念想弄沒了，我剛剛玩耍時看到在櫃台底下呢，我想去給弄出來，他死活不讓，你說這叫什麽事？”
“這樣啊，這好辦，我一會拖住他，你趕緊去把他念想弄出來不就得了。”
“行。”
“老板，我們聽說您是行家，這裏有個東西，想拜托您給估個價？”
許璿一邊示意司雨把東西從包裏拿出來，她自己直接接過老板手裏的肥貓，抱在懷裏。
段博煜見小姑娘直接掏出一個小布包裹，趕緊從旁邊拿了墊巾過來鋪好，能拿到他這邊來的東西他都非常謹慎小心，因為你真的不知道這東西價值幾何，就算不看價格，那也是人家手裏的寶貝，必須小心對待。
許璿見段老板的注意力都被櫃台上的東西吸引了過去，偷偷放了手裏的肥貓，讓它趕緊去辦正事。
這時候的段博煜的確沒有心思去管什麽貓了，這孩子拿來的東西……嚇著他了。
“孩子啊，你這東西就是想了解個價錢還是想要賣啊？”
許璿一副根本不懂的樣子，“這個我可不懂，就是家裏祖上傳下來的，若是能值幾個錢，就賣了，留著也不能吃不能穿的，放在家裏沒人欣賞啊，若是能賣上個萬把塊就最好了，回家還能蓋個房子住住不是？”
許璿的意思再清楚不過了：她壓根不知道這東西價值幾許，她估摸著最多也就萬把塊錢，想讓段老板給估個價，那麽能估多少就全憑段老板的人品了，這也是她對段老板的考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