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

  司雨已經把蘑菇袋子綁好,示意許璿可以走了,許璿朝兩個獵人揮揮手,抬腿上馬,“那我們先回去了,祝你們收獲滿滿!”


  心裏卻道:滿你們個腦袋!想要麝香就光拿麝香就好了嘛,幹嘛非得把人家打死,都不想想以後的麽?你把他們都殺光了,你們的子孫怎麽辦?

  兩人跨上馬背,朝麝群離開的方向飛奔。


  一邊飛馳,許璿一邊和沿途的動物們確認麝群的位置和方向。


  約莫飛奔了半小時,終於在一片林子裏找到麝群。


  許璿第一件事就是和麝群首領確認:“你們一會兒還要回去之前那片林子麽?”


  “對的。”


  “哎呀,別回去了!”許璿急了。


  “獵人都知道你們這個習性,就在那等著你們自投羅網呢!你們若是回去,遲早都是獵人槍下的獵物了。”


  麝群首領不說話了。


  沉默良久,它才緩緩道:“跑到這裏來是逼不得已,這邊會有野獸,並不安全,而且很多地方需要重新標記,很多習慣也需要重新熟悉,我們一直都是這樣的生活習性,要改變,很難。”


  “難個屁啊!若是改不掉這個習性,你們就得種族滅絕!你們選!選哪個?”


  整個麝群都無聲了。


  許璿知道自己話說的重了,深吸幾口氣,緩了緩,才道:“我之前說的你們考慮一下?如果你們覺得行,我這就回去落實,不過也不是今天明天就能辦好的事,沒那麽快,你們還是得自己保護好自己,那邊林子暫時還是別回去了,你說這邊有野獸?知道是什麽野獸麽?”


  “狼群。”


  “狼群這事兒我來搞定,你們暫時就在這片活動,先想想我提的條件怎麽樣,我去看看狼在哪兒。”


  許璿和周圍的小動物們交流了一圈,確定眼前這個地方暫時很安全,便留下司雨和電掣,她騎著風馳一路問一路尋找狼群。


  一個小時後,許璿回來,告訴麝群首領,狼群她已經搞定了,這幾天它們不會來這邊覓食,讓麝群放心。


  “怎麽樣?想好了麽?”


  許璿最後一次詢問。


  她的內心無比期待麝群能答應她的條件,那可都是白花花的銀子啊!


  回去的路上,許璿哼起了小調,她太高興麝群終於答應了她的條件。


  那麽接下來,她隻要去說服賴大叔一起合作就行。


  “司雨,你覺得我的想法怎麽樣?”


  許璿把想要找賴大叔合作的計劃說與司雨聽,司雨思考了一會兒,道:“我覺得這合作吧,最最重要的就是合作夥伴的人品,賴大叔我還是很放心的,剩下的就是這個項目本身的事情了,你覺得行,我就沒意見,這方麵我可不如你。”


  “那行!就這麽定了。項目我來定,小雨,你性子沉穩,賬目方麵的事都你來負責,這可是頂重要的事,你必須得做好,可不能出錯。”


  “行,這個沒問題。”


  周末,許璿和司雨背了草藥去鎮上找賴永斌。


  如今有了風馳和電掣,她倆就算在多繞了半個村子,去鎮上的速度也縮短了四十多分鍾,隻要一個多小時就能到鎮上。


  兩人見到賴永斌時,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她倆都看的出來,賴大叔憔悴了不少,明顯瘦了,看見她倆過來時,眼睛裏的光也不像以前那般閃亮了。


  “賴大叔,您這是怎麽了?”


  “對啊,賴大叔,發生什麽了?”


  “唉!”


  賴永斌長長一聲哀歎,“上次你們給我說完李茂峰的事,我就找律師全麵審查那些合同、手續,誰知道,租的那片山,我的租山合同沒問題,可那片山的手續是假的,人家村委會根本不認同。”


  兩個姑娘其實早有心理準備,知道會出問題,隻是不知道這問題究竟會出在哪個環節上。


  “手續是假的?究竟是怎麽回事?”許璿急切的問。


  “那個李茂峰手裏有些錢,他準備要和老婆離婚,可萬一離婚,家裏那些錢就得分給老婆一半,所以他就想了這麽個餿主意,找他親戚做了那片山的假的手續,假裝和我合作,把家裏的錢都拿出來投資,等我這邊前腳付完了租金,他那邊後腳就和親戚私下把錢分了,這樣一倒騰,他家裏一分錢沒有,離婚了老婆也拿不到一分錢,他自己那邊又偷偷摸摸把錢揣進自己口袋,這一來一去,虧的都是我啊!唉!”


  兩個姑娘真是又一次開了眼見,竟想不到為了離婚,還有這樣的操作。


  “那……那現在呢?”


  “現在?”


  賴永斌坐在椅子上,兩手五指岔開從前額到後腦摩挲頭發幾個來回,哀歎兩聲才放下手,道:“律師去村裏查手續的時候,村委才知道那片山的情況,那片山的承包合同到今年就到期了,不再續約,可我這最早的藥材也得等年底才能收割,剩下那些更值錢的想都不要想了,全都沒指望了。”


  “他們作假是私自修改了承包期限?”


  賴永斌無奈點頭。


  藥材攤位的小屋子裏陷入沉默。


  兩個女孩兒的見識與閱曆遠遠不如賴永斌,他都沒辦法了,她們又能有什麽好建議呢?

  許璿原本高漲的心情越來越低,就快要陷入穀底。


  她原本興致衝衝的想要來找賴永斌合作搞個大項目,這下好了,她還怎麽開口?她還能開口麽?她無法開這個口啊!

  無論如何,日子還得繼續過。


  許璿和司雨把帶來的藥材和賴大叔結算完,勸大叔想開些,或者再找找人多想想辦法,然後無精打采的往回走。


  乘興而來,敗興而歸。


  兩人騎著馬走的不快,心煩了索性下馬步行。


  自己步行耗費點兒體力,也能耗去一部分怒氣和怨氣。


  的確是又怒又怨,也不知道該怨誰,就是覺得原本那麽完美的計劃沒有落實,看什麽都不順眼。


  兩人再次來到喝水歇腳的山泉那裏,想著上次就是在這裏遇到兩個黃毛流氓,是他們說漏了嘴,說出了賴大叔的合夥人,否則,到現在賴大叔都還被蒙在鼓裏呢。


  “唉,也不知道那兩個黃毛仔死沒死,後來好像沒聽說有人被毒蛇咬死吧?”司雨道。


  許璿撿起快大石頭,朝上次兩個金毛跌落的荊棘叢裏狠狠砸過去,嘴上還不解恨的恨恨道:“管他死沒死,那樣的敗類如果不能學好,還不如死了,也算為社會做貢獻了!”


  司雨了解許璿的心情糟透了,也不敢吐槽她的心狠,隻是癟了癟嘴,沒再做聲。


  “嗨嗨,總算是見著你們了!”


  一個聲音鑽進許璿的耳朵裏,她馬上認出了聲音的主人,不就是上次搭救過它們一家子的穿山甲?


  趕緊四下低頭尋找穿山甲的身影,“你在哪呢?”


  “這兒!這兒呢!”


  說著,穿山甲已經從旁邊的草叢底下鑽了出來。


  “你找我?”許璿問。


  “是啊,我都連續來這邊好幾天了,就想著你們總會過來喝水歇腳的,總算是等著你們了。”


  “有事兒?”許璿蹲下來,摸了摸穿山甲厚實的鱗片,上麵還有土,看來是走的不近。


  “我們在那邊發現了一些東西,想叫你去看看,是不是你們說的值錢的東西。”


  錢?

  許璿隻聽到這一個字,眼睛瞬時就瞠圓了起來。


  她如今一點都不在乎自己做一個財迷心竅的貪財鬼,她的確是缺錢啊!她就是想賺錢啊!就是想有很多很多錢啊!


  “在哪兒?走!看看去!”


  穿山甲抬爪指了指一個方向,“那邊。”


  “遠麽?”


  “不近。”


  “來,我抱你騎馬去。”


  風吃和電掣飛奔了半個多小時,來到一片讓兩個姑娘頭皮發麻的地方——亂葬崗。


  據說這裏軍閥時期發生過慘烈的戰爭,死屍堆成山、鮮血流成河,根本來不及埋,也沒那麽多人手埋,就隨意的將屍體都丟在這一處,再後來,有人死了沒錢埋的,就都扔在這邊,就成了活人不敢靠近的亂葬崗。


  “動物就是動物啊,這種地方都敢來。”司雨不禁吐槽了一句。


  “誰說不是。”


  和兩個姑娘比起來,穿山甲淡定極了,壓根不知道什麽叫害怕。


  “那裏那裏,就在那裏!”


  許璿順著穿山甲的手指方向看過去,見到幾隻穿山甲站在那邊,翹首往這邊望過來。


  幸好是大白天,幸好又有這麽些小家夥陪伴在身邊,還有風馳和電掣在左右,兩個姑娘給自己打氣壯膽。


  “還不是看在錢的份上?”許璿開口笑道。


  “對!不看錢的麵子,還有誰有這麽大的麵子能讓咱們來這種地方?”


  “哈哈。”


  “哈哈。”


  來到穿山甲們聚集的地方,兩人下了馬,在穿山甲的帶領下,來到一堆亂石旁邊。


  “你們先在這等等。”


  穿山甲說完,從石縫裏鑽了進去。


  不一會兒,手裏捧了一個金條出來了。


  許璿接過金條,好家夥,還不輕呢。


  擦去金條上的灰塵,赫然見金條上印有編號、成色、重量。


  這東西許璿和司雨是從未見過的,但直覺告訴她們,這東西不像是假的。


  “裏邊還有麽?”許璿問穿山甲。


  “有的。”說著,穿山甲就喊了其他穿山甲依次鑽進洞裏,不一會兒,魚貫而出,每一隻小爪子上都抱著一塊金條,整齊的碼放在許璿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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