曆經兩天一夜,我們終於還是從這片山林裏走了出來。
看向眼前的一切,我甚至感覺自己就好像個野人一樣,渾身上下破爛不堪,連進入村子的勇氣都沒有。
當然,我們也不可能一直留在這裏,也得虧有那麽幾個務農的中年人在田裏忙活,老教授借來電話,很快就撥通讓組織派人來接。
別說,教授這個等級的人,電話掛斷不到一個小時,兩輛直升機出現在半空盤旋,隨後兩名荷槍實彈的士兵迎了上來,護著兩側,將我們幾人送上了飛機。
這樣的陣勢下,旁邊幾名務農的中年男子都被嚇到了,一個個瞪大雙眸,仿佛看到了UFO一樣。
別說他們了,就連我和黎胖子都顯得有些坐立不安,畢竟第一次坐直升機,而且還是這麽高等級的待遇,這讓我倆怎麽適應啊?
隻是這直升機送到了機場,我們幾人在飛機上換好了衣裳就坐專機離開了。
回到杭州,我們直接被送回了博物館,這整個過程連一個下午都不到,可謂是速度迅猛。
“呼,龍床不及狗窩,還是家裏舒服啊!”黎胖子得意地說道。
在飛機上,這家夥就接受了治療,幸運的是,除了後麵多了一塊觸目驚心的疤痕以外,裏麵倒是沒有其他的危險。
當然,要不是因為這個原因,恐怕他也得意不起來!
“我說胖哥,你覺得這地方像狗窩嗎?”我笑問道。
旁邊的教授已經流漏出憤怒之色。
黎胖子尷尬一笑:“那什麽,我……我錯了,這簡直就是天堂!”
“哼,你就貧吧!”孫南白了這家夥一眼。
教授無奈地搖了搖頭:“行了,都回去休息吧,今晚準備好一份詳細的資料,把自己這幾天的經過寫出來!”
“對了,雖然這次我們沒有找到真的大墓,但這假墓也有很大的曆史研究價值,這次任務的獎勵我會讓人打到你們的卡上,明天開會後,我帶你們去找一個人!”
教授的話很清楚,他無非是想解決我們身體被詛咒的問題。
我和黎胖子點了點頭,並著肩膀離開。
而孫南卻是要回去醫院接受治療,傷口的子彈頭不取出來,以後可就麻煩了。
至於林斐卻是陪著教授,看得出她似乎沒有回去的想法。
走出博物館,黎胖子說要回去看奶奶,就跟我分道揚鑣。
而我心裏也有些糾結,雖然我挺不喜歡老頭,畢竟那家夥剝削了我的童年,但經曆這些事以後,我更明白,老頭這是不希望我死在這條路上,而我是沒有選擇,因為這條路,就是我的命運。
走到別院門前,我敲了很久的門,以前老頭一般都會罵罵咧咧地走出來開門,可這一次卻是全然沒有動靜。
好奇心下,我從牆角位置拿下一枚鑰匙,將這大門打開。
推開門的瞬間,我想象中的畫麵沒有出現,搖椅上沒有人,反倒鋪滿了落葉。
看到這一幕,我心頭繃緊起來,我從小到大都不曾見過這樣的畫麵,因為老頭很愛惜他的搖椅,平日裏大半的時間都躺在上麵看書,或者發呆,絕對不會讓這上麵鋪滿落葉。
“老頭——”
我呐喊一聲走了進去,路過院子,走過落葉繁多的魚塘,穿過前廳,可終究找遍了整個房子,仍舊沒有找到老頭的身影。
不知不覺,我回到了院子裏。
這時我才發現,這搖椅旁邊的石桌子上擺著一塊令牌,這令牌有巴掌大小,看不懂是什麽木頭做的,很沉,而且通體黑色,上麵畫著個扭扭曲曲的‘墳’字。
在我記憶裏,這可是老頭的寶貝,平日裏總喜歡掛在腰間,從不會輕易拿出來示人。
可如今這東西居然被隨意地放在石桌上,而且看上去顯然有些日子,都鋪了好幾層落葉。
“老頭,你到底上哪去了?”
我喃喃自語地說著,身後忽然傳來腳步聲。
我猛地轉過頭去,發現旁邊古玩店的老板走了進來。
他跟老頭算是忘年交,他平日總會到這裏來聽老頭講故事,有的時候還會拿一些棘手的古董來讓老頭分辨。
“六叔,你有事嗎?”我問道。
這古董店主在家裏排行老六,我不知道他姓甚名誰,一般見了麵就喊一聲六叔。
六叔點了點頭,說道:“默子啊,你可算是回來了!”
“什麽意思?”我疑惑問道:“我爺爺在哪?他怎麽啦?”
六叔笑著說道:“別著急,你爺爺他在十天前就離開了,聽他說是去見一個老朋友,他還交代我,讓我看到你的話就告訴你,有空就去唐家一趟,他上那去了!”
“對了,他說在你去之前,最好是找到另外一個夥伴,否則就別去了!”
“哎喲,我當時也好奇,那是什麽朋友啊,我感覺這話都不對勁,隻不過他就是讓我原話告訴你,其中意思你自己去想吧!”
我聞言心頭一緊,可臉上仍是牽強地笑道:“謝了,六叔!”
六叔點了點頭,隨後又邀請我到他家去吃飯,可我以在家裏搞衛生為由拒絕了。
實際上,在六叔離開以後,我就跟抽空了力氣一樣,跌坐在搖椅上。
老頭的話並沒有什麽怪異的地方,而是因為他在隱瞞一個信息。
從小我就知道,唐家是我們家最大的敵人,可他卻對六叔說是去見一個老朋友,這麽說來,老頭應該是遭遇危險了,而背後的人就是唐家。
至於老頭讓我找個夥伴再去,估計是讓我找到其他幾本書的傳承者,否則就讓我別去,這是因為他知道我單槍匹馬對付不了唐家。
如此之下,我心裏豈能不害怕呢?
隻是唐家應該暫時不會對我爺爺下手,畢竟唐家的目標應該是我,而我現在……
“沒錯,我得抓緊時間離開這裏!”
驚醒過來,我作勢要往外跑去。
畢竟唐家找不到我,肯定會再回來,留在這裏更多的卻是危險,所我得多加注意一點,隻是在我還沒走出門口,兜裏的電話卻忽然響了起來。